58、空前绝后，危机四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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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件衣服的创始人在这儿。”莫莲指了指幺妹。
雪莲双手颤抖走到幺妹身边，莫莲知道这是幺妹人生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感激，她牵起雪莲的手。
“姐姐，你是…绣坊匠人吗？”
“不是。”
“那你是？”
被人问到身份了，幺妹有点难为情。
春和站了出来，“她是平民艺术家，姑娘喜欢她的衣服就好。”
莫莲也很想把幺妹的身份公之于众，奈何做得是这擦边球的勾当，她们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艺术家。
接下来便是醉风楼姑娘们的走秀时刻了，红姨转场做主持人。转场间隙的时候，她偷偷对莫莲说。
“你可真是太聪明了，走秀节目一出，我的姑娘们又能涨价一波了。”
有刚进醉风楼的姑娘们偷摸着感恩红姨，觉得她们才进去不久，红姨便给她们出人头地的机会，面上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莫莲看着红姨做派只觉得讽刺，但也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和红姨也没什么区别。人们总是善于和老板共情，资本家稍微赏赐点福利便感恩戴德，呼吁人间真情，殊不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资本家的慈悲，都来源于手底下人的利益。
莫莲现如今也是名副其实的老板了，她不禁在想，自己和红姨又有什么区别？
到了中场休息环节，幕布后的琴声停止了，寺芸走上前来为莫莲帮忙。
“你怎么不出场，扩大知名度，多赚钱赎身。”
“罢了，有的姐妹比我更适合这一行，我只觉被人观赏，玩弄于鼓掌。而她们则喜欢这种被万人瞩目的感觉，我把机会留给她们吧。”
这人那就很奇怪，于你而言求之不得的美事，在别人那是被弃之如敝履的糟粕。
“要是我能做大做强，改日给你个挂职掌柜当当吧。”
莫莲本只是开玩笑，那知寺芸瞪大了双眼，“当真？”
莫莲不忍博了她的指望，“希望我能有那一天。”
“对了，上回王爷来我这听曲之时，听他说去了景明轩闲逛，买了件衣服，还夸你衣服不错来着。”
莫莲的心开始跳动起来，但是面上仍旧装作平淡的样子，“哦。”
“寺芸，下半场开始了，琴声不要停。”
红姨过来催促了，莫莲便放了寺芸去幕台抚琴。她叮嘱红姨秀台的事宜，然后便去闲逛了。
莫莲行至窄巷深处，突然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她抬手抚摸，原来是一片落叶。
她也没在意，正欲往前走，但潜意识里，又察觉到头上有一片黑影。
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茶楼上，眺望眼前的优秀场景，那个男子是——尘安。
尘安身着一件新中式旗袍，负手而立在阁楼上，身型笔直，像极了一位故人。
那件衣服是莫莲制作的，衣服的样式完全仿照了她在二十一世纪卖出的第一件衣服，那件衣服上的元素已经模糊，莫莲靠自己的想象填补。
纯黑打底，衣服上绣的是盛安城的街道。衣服的前侧是男子们围在绣房门口，看着辛者库女子们织布裁衣，好不热闹，寓意着自己的铺子做大做强。
衣服的后侧是春水河畔，一男一女共结连理，她故意没把男女的模样绣真切。
此刻尘安着身，合适优雅，像是为了他量身定制的。
这衣服是她为了纪念景明轩，让春和挂在墙上做展品的，并没打算售卖。
她不禁上了楼去。
“王爷，莫莲行礼。”
莫莲知道，无论他对自己的心意如何，总体而言，他还是帮她居多。
“你来了。”
宫外的尘安总让人感觉疲惫，他眼神微垂，长舒一口气回答着莫莲。
“听寺芸姑娘说，你去景明轩了，奴婢真的感谢王爷一再相助。”
“在宫外，这些礼节便免除了吧，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让你干成了。”
尘安行至茶桌边坐下，手持一盏铁观音，细致品尝起来。
“王爷怎么出宫了？”
“听说今儿有宴台活动，只觉得新鲜，来看看。”
他坐下的时候，衣服领子翘了起来，领口处，赫然绣上了一朵莲花。
莫莲不解，便直接问了，“王爷您如何相中了这件衣服？”
“怎么不舍得给我？”尘安放下茶具，对这件衣服他是势在必得。
“不是，本作为展品的…”
“那又如何，景明轩我也出了银钱，要你这一件衣服不过分吧？”
“王爷您误会了，您喜欢做个十套八套又何妨，只是好奇您为啥偏偏选了这一件，哪出吸引你了。”
尘安脚稍微用力，带动着躺椅换了个方向，眼睛向上仰视着莫莲。
“我说，我感觉我与这件衣服有缘，好像在哪见过，你信不？”
莫莲回想过往种种，脑子里突然冒一出来一个想法，难不成尘安也是穿越过来的？
尘安还在等莫莲回复，谁知她突然上前，拉住尘安的袖子，“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对不对？”
“什么是穿越？”尘安诧异，觉得莫莲今儿很不正常。
“你…”莫莲后面的话没问出口，她眼眶湿润像是找到了在这个时代唯一的解药。
“你到底怎么了？”尘安又问了一遍，明显不耐烦。
莫莲拉起了尘安的手，“带我一起回去吧。”她的声音歇斯底里，但是没在尘安的右手拇指上寻到什么。
顷刻间，莫莲丢开尘安的手，呆坐在凳子上。“王爷我方才误会了，得罪了。”
尘安看着自己的手，“你想牵本王的手就直说，何必这样扭捏呢？”
莫莲擦干了眼泪，她想解释方才的行为，但是发现自己找不到合理的由头去解释。
“穿越是什么？”尘安举着茶杯问，他以为莫莲只是找借口掩饰女儿家的羞赧。
莫莲盯着尘安的桃花眼，看着他身着这件锦绣旗袍，便道“就是体验宇宙无穷，兴衰之道。”
尘安觉得莫莲越说越邪乎了，“这件衣服，款式挺奇怪的，可是我觉得穿得挺顺心的。”
尘安站起身，让莫莲细致端详着他的衣衫。或许只是巧合，莫莲想。
莫莲彻底擦干了眼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王爷为何独立茶楼，不下去观摩。”
“人多之处，只觉得聒噪，平日里假面于人前，就足够累了，实在不想投身拥挤的人潮。”
尘安今天格外疲惫，他对莫莲倾诉着一切，但像是自言自语般倾吐心声。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莫莲向下看去，只见宝马雕车，数十名侍卫拥护着一对碧人踱步至下。
那男子拥抱着女子，生怕她沾染一丝一毫的尘埃。
莫莲认出来了，那女子是洛绮。
“这不是洛绮姑娘和泽川将军吗？”
“心善的姑娘配英明神武的将军，果真般配。”
底下的人叹为观止，全然忘记了醉风楼的秀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只见洛绮下了马车，在空中撒起了铜钱，大伙儿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纷纷争斗抢夺。
“洛姑娘不仅人美还心善，果真是盛安城第一女子。”
“是啊，到底是出身名门的官家女儿，这些野花算得了什么？”
幺妹在人群里跳跃大吼，“还有秀台呢，你们忘了今儿要干什么吗？”
无人回应。
红姨也是个识趣的，她示意手底下的人撤台。洛绮看着大伙儿要走，突然从人群里开路，走到红姨面前。
红姨本就看不惯她的做派，她看着洛绮走近，只顾着往前走。然后回头，怂了怂肩膀，微微弯起嘴角，释放犀利的眼神，“姑娘，要随我去醉风楼玩玩？”
声音高扬，像是在对洛绮挑衅。
“怎么说话呢？”泽川拿出剑指着红姨，红姨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是进退得宜。
“这位爷怎么了，我开个玩笑，想让洛绮姑娘的一身正气，来祛除我们醉风楼的躁气。”
旁边的侍卫大吼，“这是泽川将军，待将军无礼，对将军夫人不敬，该受军法处置。”
红姨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这会儿有点害怕，微微俯身，“将军饶命。”
只见泽川不动声色，红姨回头看向洛绮。当着众多人的面，她自然要落实自己贤良的名声，给她一个台阶下。
“她也是一句玩笑。”
红姨连忙感谢，“谢谢姑娘。”
权威之下，骨气和尊严又算什么。
“这衣服是谁卖的？”洛绮问。
“是景明轩的春和。”
“洛绮姑娘好。”春和从队列里出来，同洛绮行礼。
“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我们…”，春和腿抖如筛糠，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再加上泽川举剑，心里害怕极了。
幺妹儿怕春和露馅儿。
“我们收集贵的布料，改制成新衣裳。”
幺妹儿马上出来解释，好在洛绮不认识这些人。
“这不是城东的…”
洛绮话还没说完，便被春和打断了。
“我们…模仿的，模仿的。”
“你喜欢吗？买些带回去赏玩吧。”泽川过来拉着洛绮的手。
洛绮摇头，随后走到幺妹身侧，摸了摸她手里的布料。“这倒是，像…”
她没说完，拉过幺妹在她耳边低声道，“春和是宫里人？”
幺妹摇头，生怕露馅，“这我们哪里知晓呢？”
反正春和已经出宫了，不会有人再牵连过去的事。
“大户人家破落奴婢，如今出来谋生，姑娘今后可以多来逛逛。”
洛绮笑了笑，点头告别了。
行至马车上，她回头俯视着人群，突然发觉前方有个蒙面人。
二人眼神交汇，洛绮依然带着笑，大伙儿只叹她举止优雅，淑香俊俏。
只有莫莲觉得那眼神里似有悬崖，但又无法名状。只能收回目光，淡然摇头，转身行至里屋，对躺椅上的尘安说道，“景明轩还有活儿，先告退了。”
尘安见她面色凝重，便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哪有，寒冬时节，俗事缠身，有些累了。”
尘安以为她要赶忙干完活然后回家休息，只能依依不舍地答应着，“嗯，忙完记得吃元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