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HP]》一颗土豆芽

84、第 84 章

　　玛格丽特坐在西里斯对面无语的笑了出来。
　　她以手掩面，只感到深深地滑稽。
　　一刻钟之前她到了这里，看见西里斯坐在那，大摇大摆，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莉莉那件事一样，他的脸上多了些什么，但是依稀能从那张脸上看出来当初的不羁，那样的神情，只叫玛格丽特的心里涌出一股深深地憎恨。
　　她推门进来，和西里斯四目相对，几乎是条件反射，玛格丽特抽出了魔杖就对着他用了一个四分五裂。
　　西里斯的反应也令人震惊的迅速，他立刻躲在桌子底下避开了那道咒语。
　　其余的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呆了，西里斯不是吃素的，他可不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愣头青，他也迅速掏出魔杖准备进行反击。
　　“好哇...”
　　玛格丽特的脸上还挂着笑。
　　“邓布利多叫你在这是为了让我们对你动用私刑吗...多么明智的选择。”
　　她不顾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阻拦就将魔杖换了一只手，一道红光闪过被西里斯抵挡了下来。
　　“梅林！”
　　那个胖胖的女人拦在他们中间。
　　“邓布利多不是叫你们来干这个的！孩子们还在上面呢！”
　　玛格丽特长长的啊了一声。
　　西里斯的眼睛像刻在脸上的钉子。
　　“不要逼我冲一个格兰芬多动手。”
　　“你也配说格兰芬多？你对莉莉下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脸说这些！”
　　玛格丽特气红了一张脸，她额头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有人抱着她不让她上前和西里斯争执。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邓布利多叫她来之前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吗！你这头蠢猪！”
　　西里斯一边愤怒的朝着旁人抱怨，一边抽空朝着玛格丽特大吼。
　　“我是蠢猪？到底是谁！为了所谓的冒险差一点就被最好的朋友杀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和詹姆斯早就死在十几年前的晚上了！！！”
　　西里斯像被车碾过一样，他突然愣在那里。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那天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他冲着拦着他的卢平发问，又想突破闹哄哄的人群冲到玛格丽特面前质问她。
　　“我在哪关你屁事！你这个叛徒，你就该去死，你把莉莉还给我，你把莉莉，还给我！！！”
　　玛格丽特用尽全力冲着这个激动的男人嘶吼着，所有人似乎都因为她的声音而安静了下来。
　　莫丽缓缓的松开抱着她的手，一片沉默里，卢平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他。”
　　他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
　　“是彼得。詹姆斯他们只是相信错了人，是彼得成为保密人后向伏地魔告密，所以伏地魔才能知道他们住在哪儿。”
　　他眨了眨眼接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嗓音有些扭曲。
　　“不是西里斯。”
　　他重复了一遍。
　　玛格丽特却冷笑一声。
　　“那么是谁和彼得成为了朋友，你们究竟为什么会同意他成为保密人。在你们对他并不友善的七年里，现在想起来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到现在还没能杀了他。”
　　她阴恻恻的样子看上去和斯内普像极了。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她环顾一周，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她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疲惫。
　　最后她只是坐在椅子上，捂着脸笑出了声。
　　没有人知道她看见西里斯的那一刻有多兴奋。
　　她真的以为...今天就能为莉莉报仇。
　　但现在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该恨的另有其人。
　　好好笑。
　　莫丽努力露出一个不算失态的笑容，她招呼着他们都做了下来。
　　“那么，邓布利多叫你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吗？”
　　玛格丽特麻木的摇了摇头。
　　“他只叫我来找你们，来认一认凤凰社都有谁。”
　　接着她玩味的扯了扯嘴角。
　　“原来还有老熟人。”
　　卢平没有吱声。
　　“还有人没到。”
　　一个一只眼的男人出声。
　　正说着，玛格丽特就看见那个黑头发的男人阴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圈，就像站在自己的地盘上。
　　当他的视线和玛格丽特相撞的时候，他首先看见玛格丽特不太友善的脸色，接着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迅速的移开了他的视线。
　　莫丽确认门已经关好，她勉力露出一个笑容。
　　“开始吧！”
　　韦斯莱先生摊了摊手。
　　人群很快就吵嚷了起来，玛格丽特挨个认识了一圈之后就默不作声，她坐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无言的注视着斯内普。
　　斯内普和西里斯针锋相对，当玛格丽特听见斯内普亲切的询问西里斯大扫除做的怎么样的时候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在大家都忙着说话，似乎只有斯内普听见了，他用眼睛斜斜的瞥了一眼她。
　　他看上去不满极了。
　　玛格丽特哼了哼，压在心口的石头在斯内普的眼神里总算松动了一些。
　　她抱着胳膊，靠在椅子里自顾自的喝着一杯水。
　　在他们的讨论声里，她总是能听见那个名字。
　　哈利，哈利·波特。
　　她将水缓缓的咽下。
　　她只在站台上见过那个孩子一次，除此之外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她的思绪飘飘悠悠，心不在焉的坐在这，脑子里却是别的事情。
　　正在她想着什么的时候，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她抬头望去，斯内普冷笑着正准备离开。
　　玛格丽特赶忙跟了上去。
　　“你早就知道不是西里斯杀了莉莉？”
　　她看上去在笑着，但只有斯内普才能听见她压低的声音下有多咬牙切齿。
　　斯内普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行了。”
　　他说。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看上去很忙，步履匆匆的样子让玛格丽特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斯内普假惺惺的笑了笑。
　　“我想你也没有询问过我这些事情。”
　　玛格丽特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
　　“看来你的秘密有很多...”
　　她若有所思的说着。
　　斯内普懒得搭理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朝前走着，再拐一个弯他就到办公室了。
　　他停在了门口，转过身不带感情的盯着玛格丽特。
　　“就快要开学了。”
　　他低沉的开口。
　　“我想助教小姐应该开始准备新一年的课程，介于你没有任何教学经验，我想你应该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他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玛格丽特心里痒痒的。
　　她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是啊，介于我没有经验。我想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你这学习学习，以防我在第一堂课上就出些什么纰漏。”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后无奈地打开了门。
　　这间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暗沉，玛格丽特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决定了，之前没能放进斯内普家里的那盏落地灯，她说什么都得弄到办公室来。
　　她可不想自己的眼睛出什么毛病。
　　真是怪事。
　　她看了看斯内普，着重注意他的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双眼睛跟着他饱受折磨，但也从没听说过出现什么问题。
　　他看书的时候要凑得很近很近，就像每个字都是蚂蚁在爬，平时做事也丝毫不在意光线的强弱，无论是熬煮魔药还是写什么东西，他都能在极其恶劣的灯光下完成，玛格丽特总是好奇他怎么不会把药材混淆的。
　　这真的很值得探讨。
　　斯内普无视着玛格丽特像火苗一样的视线，他毫不怀疑，哪怕自己是个瞎子，仅仅凭借这样的视线他也能分辨出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炙热，滚烫，充满了存在感。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鲜红的东西，不断的流淌着，流淌在她所处的每一处空间，影响着每一处磁场，牵动每一个能接触到她的人，接触到她的视线，就像赤足陷进了岩浆。
　　这让他没忍住愤恨的瞥了她一眼，满含讽刺的开口。
　　“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如果你不想明天就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英勇’。”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无辜极了，她皱着眉毛，还把它们挑了起来。
　　“我又有哪儿冒犯到你了？”
　　她摊了摊手。
　　“今天没亲你吧？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看看你都不行？”
　　说着说着她甚至有点委屈。
　　斯内普忍耐的闭了闭眼。
　　她之前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从来没和人正常的交流过？
　　玛格丽特见他这样的作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被嫌弃的莫名其妙。
　　她犹豫的走到斯内普面前，迟疑的拉着他的手亲了一口，接着又狐疑的抬起眼看了看他。
　　“这下好了？”
　　斯内普猛地将手抽了出来，他的声音冷的往下掉碴子。
　　“动动你的脑子...”
　　玛格丽特也恼怒了起来。
　　“是你先莫名其妙的指责我的！我什么也没干！我今天没和你怎么接触，你瞒着我那些事情我也没和你计较！不亲你你不满意，亲了你也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
　　她怒气冲冲的，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斯内普也开始觉得玛格丽特神神道道的，他也生气了，这让他的语气也不太好。
　　“谁允许你这样无礼的...凑上来！”
　　玛格丽特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什么意思？”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许碰我！”
　　斯内普指着她。
　　玛格丽特怒极反笑，她一下子冲到斯内普前面揪了一把他的脖子皮，就像揪着一只刚满月的小猫。
　　斯内普的脖子一下子梗在那动不了了，他下意识朝后仰着头缓解这种不适，接着抬起一只手指着玛格丽特喊着。
　　“放开！”
　　玛格丽特却冷笑一声，她用力揉了揉。
　　斯内普刚想说些什么，这一下又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
　　一股说不上来的劲头迫使着斯内普的脑袋朝前抻着，他原本威严的表情这会因为这个动作而大打折扣。
　　“亲你不高兴，不亲还是不高兴。我难道看上去很好说话？”
　　玛格丽特笑眯眯的咬着牙，她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又爱又恨。
　　“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吗？！”
　　斯内普想努力从她的手底下挣脱出来，但她捏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疼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脖子后面是不是变紫了。
　　玛格丽特眯着眼睛盯着他，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很快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在斯内普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揉了揉他的那块皮，接着趁着这个机会占了他的便宜。
　　一股麻痒窜上了他的后脑，他条件反射的弹开了。
　　“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恶心！”
　　玛格丽特一脸无奈。
　　“不喜欢吗？”
　　她甩了甩手。
　　“我记得你脖子挺敏感的。”
　　她毫不在意的开口。
　　斯内普像是被褪了毛的鸽子。
　　玛格丽特转头在他的书桌上翻找起来，斯内普忍耐着开口。
　　“你在找什么。”
　　“你的教案，我找来研究研究。”
　　她弯着腰在那翻着。
　　真是意外，斯内普忍不住腹诽。
　　“你居然还能想起你的目的。”
　　他没忍住讥讽了几句。
　　玛格丽特哈了一声，她头都不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斯内普。
　　这让斯内普莫名的有一种类似受到冷遇的感觉浮现出来，他没忍住哼了一声。
　　“左下方，第三排，第五本。”
　　他压抑着自己的烦躁。
　　玛格丽特依照他的指示从浩瀚的书海里找到了那一本厚厚的教案。
　　“哇哦。”
　　她感慨一声，在手上掂了掂这本两个指节那么高的厚册子。
　　“这是全部？”
　　她好奇的很。
　　“当然...不是。”
　　他见玛格丽特看着他，流露出一丝恶意。
　　“这只是，一年级的。无知小姐。”
　　在玛格丽特瞪大的眼睛里，他微微眯着眼，露出一个满意的闪亮笑容。
　　“如果我是你，我就该明白...什么是，知难而退...”
　　玛格丽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她皱着眉头，严肃的反驳着他。
　　“不。”
　　她说。
　　“你小瞧了我，也侮辱了你自己。你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知难而退这个词。同样的，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还是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她站直了身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就像在走钢丝，别人看着你轻而易举的杂耍，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在尽力维持着一切的平衡，就像你最讨厌的那张星币二，我们都成了自己曾经最不愿面对的大人。”
　　她拿着那本厚厚的册子站在那儿，就像修女捧着一本戒律。
　　“我也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
　　“我也知道这是多么艰难的事业...我也一样备受煎熬...我知道你不满我草率的加入凤凰社，但是我们已经长大了，西弗勒斯。你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我并不知道邓布利多究竟要我做些什么...去前线，还是和你一样...但是无论是什么都好，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一点一点的笑了起来。
　　“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选择留下，这就够了，不是吗。你在这样危险的世界里挣扎...只留你一个人吗？我可不太放心。”
　　“我会尽力去做好每件事，准备教案，上课，批改作业，包括和你相处...我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和你有什么肢体接触了，但是有时人们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看上去也有些苦恼。
　　最后她看着斯内普写满“自作多情”的脸向前凑了凑。
　　“我是不是挺听话的？”
　　她笑眯眯的问。
　　“作为奖励，要不你亲我一口鼓励鼓励我？”
　　斯内普盯着她，缓缓开口。
　　“出...去。”
　　玛格丽特叹了一口气，她朝外走着。
　　“明天见。”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