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归期》皮卡一皮卡

21、做饭

　　祝佳期开车，邵闻钟说他可以开，祝佳期心想，刚坐在楼梯上就睡着了，他可不敢让邵闻钟开，而且邵闻钟个高腿长，还得调座位。

　　邵闻钟一路睡到家门口。祝佳期停好车，看向邵闻钟的侧颜，和第一次一样，他还是觉得邵闻钟骨相很好，眉骨高高的、鼻子高挺、睫毛也长，像个蒲扇一样，就是皮肤有点黑、有点干。

　　祝佳期刚想叫一下，邵闻钟就睁开眼睛了，看向祝佳期，祝佳期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被抓住了：“那个…到家了。”

　　邵闻钟举着左手：“帮我解下安全带。”

　　祝佳期心想，刚刚不是自己系的吗？但邵闻钟都说了，他解开了自己的，探出点身伸手按着安全带。邵闻钟右手把安全带送回去，低头亲了下祝佳期的额头，祝佳期耳朵一下就红了：“那个……上去吧。”

　　祝佳期锁了车，看邵闻钟伸出手，有些不明所以。祝佳期愣神的功夫，邵闻钟已经牵住了他的手：“走吧。”

　　祝佳期在等电梯的时候突然问道：“你之前谈过几个？”

　　邵闻钟“嗯？”了一声，回答道：“可能一两个。”

　　三十多岁谈过几个倒是正常，邵闻钟的身高、颜值应该符合二十多岁年轻姑娘、小伙子的审美，而且他记得邵闻钟是有过女朋友的。邵闻钟实话回答，但祝佳期就是有点不舒服，邵闻钟是他的初恋。他宽慰自己，谈过等于多了经验，是好事。

　　祝佳期没忍住，语气有点酸：“到底几个？”

　　“两个，”邵闻钟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继续道，“不过…你是第一个男生。我是祝处长第几个？”

　　祝佳期心一横，说道：“数不清了。”

　　邵闻钟语气有点沉：“都是一夜情吗？”

　　“当然……当然不是了。”祝佳期理直气壮地说，说完他耳朵更红了，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自取其辱啊。

　　电梯来了，邵闻钟没再继续逗祝佳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看起来祝佳期心情还不错，进电梯的时候甚至甩了甩两人牵着的手，邵闻钟心想，幼稚鬼，可爱死了。

　　电梯里，祝佳期按了楼层，听见手机响了，他拿出自己手机发现不是自己的，就看邵闻钟松开他的手，拿出了手机接了电话。

　　邵闻钟“嗯”了几声，挂了电话，看向祝佳期，没说话，但眼神里略带歉意。祝佳期看向缓缓打开的门，按了负一层：“我送你过去吧。”

　　邵闻钟“嗯”了一声，右手把手机放进口袋，伸手摸了摸祝佳期还发红的耳朵：“对不起。”

　　祝佳期请了假，结果泡汤了，不如不请，他闷闷地说：“没事，”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晚上回来吗？”

　　邵闻钟想都没想：“来。”他顿了一下，“不晚就来。”

　　祝佳期点了点头：“今天周六，怎么都不晚。”

　　邵闻钟从军区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给祝佳期发消息：吃了吗？要出去吃吗？

　　祝佳期回他：回家给我睡觉。

　　邵闻钟心想，给我是怎么个给法儿？晚上没什么车，邵闻钟压着限速开，很快到了祝佳期楼下。公寓是一梯一户，邵闻钟记忆里祝佳期按了7楼，他按了7楼，果然就一户。

　　邵闻钟按了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他看祝佳期举着刀对着他，愣了一下：“在干什么？”

　　祝佳期讪讪地说：“在拍鱼，但是没拍晕，鱼还在跳。”

　　邵闻钟没忍住笑了一声，看地上放着给他准备的拖鞋，嗯，正好，应该是祝佳期新买的。

　　他换好鞋，走到厨房，看祝佳期好像很怕，离着鱼八丈远就开始闭眼，然后“咣当”一声，拍到案板上，鱼已经脱水奄奄一息了，还是被吓得配合地跳了跳。

　　邵闻钟心想，不拍应该也行，估计祝佳期折腾这条可怜的鱼已经两三个小时了，待会儿就缺水而死了。他走过去，伸出手。祝佳期右手拿着刀，左手牵住邵闻钟的手，以为邵闻钟想给予自己力量。

　　邵闻钟道：“刀给我。”照祝佳期这个进度，他得饿死，可爱是可爱，但是不顶饿啊。而且他牵住祝佳期的手就感觉祝佳期浑身僵硬，干什么非得让他干他不适合、不喜欢的事儿呢。

　　祝佳期把刀放在案板上，邵闻钟抬了抬下巴：“去边上。”

　　祝佳期乖乖听话。邵闻钟右手拿着刀，把鱼拍晕了，顺便单手解剖了，本来是想耍一把帅的，一抬头看祝佳期皱着眉，很明显不是很适应这种场景，他道：“你想怎么做？”

　　“就……清蒸一下，淋一点蒸鱼豉油。”

　　“嗯，”邵闻钟说道，“去外面等我。”

　　祝佳期没动，邵闻钟问他：“怕鱼？”

　　祝佳期很小声嗯了一声：“我平时也不怎么会做饭，就…吃食堂。”

　　邵闻钟笑了一声，他是猜到了，祝佳期的手很细、很嫩，看起来就不经常做家务，他说：“没事，我会做，不用学。”

　　祝佳期轻声道：“但感觉还是要学一下的，以后我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邵闻钟没说话，把鱼处理好，改了刀，码好葱姜和蒸鱼豉油，放进锅里。回头看祝佳期似乎真的在认真学习，又重复了一遍：“不用学，去外面吃或者等我回来做，”他道，“除非你想给自己做，少点外卖。”

　　祝佳期心想，点外卖既简单又好吃，指着他自己做，能不能吃还是未知数。

　　邵闻钟突然问道：“为什么想吃鱼？”

　　祝佳期说道：“鱼肉是优质蛋白质，都说你们要吃蛋白质维持肌肉什么的。”

　　“少看网上说的，我又不是健身教练。”他看旁边的土豆丝，“土豆想怎么吃？”

　　“就醋溜。”

　　邵闻钟看着粗细不均匀、比筷子还粗的土豆丝，忍不住笑了一声，在锅里倒了点油，开了油烟机，但邵闻钟还是被油烟呛的咳嗽了几声。

　　祝佳期问他：“累不累？只吃鱼也行。”

　　邵闻钟清了清嗓子：“一条鱼不够我吃的。”

　　祝佳期又问他：“困吗？”

　　“还好，亏着在你车上睡了会儿，”邵闻钟解释道，“我睡眠时间不固定，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祝佳期“哦”了一声：“充电两分钟待机五小时吗？”

　　“嗯，差不多。”邵闻钟炝好锅，把土豆放进去，撒了点盐，淋了点醋，甚至还耍帅地单手掂了掂勺。

　　祝佳期又问他：“怎么这么会做饭？”

　　邵闻钟逗他：“我在炊事班干过。”

　　祝佳期回想了一些军旅电视剧和军旅文：“莫非这是少校的必经之路吗？”

　　邵闻钟笑了，他说什么，祝佳期真就深信不疑，他道：“逗你的，家里没人做饭，外卖送不进来，就只能自己做了。”

　　祝佳期洗了一些水果，最后贡献了水果沙拉，没有沙拉酱的水果沙拉。

　　在邵闻钟来了的半小时之后，两个人吃完了这顿祝佳期从六点开始准备的、拍鱼拍了两个多小时、最后鱼是脱水而死的晚饭。祝佳期的米饭蒸的还不错，没弄成粥，邵闻钟觉得非常值得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