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归期》皮卡一皮卡

64、早起的甜蜜

　　祝佳期开了车，邵闻钟因为心脏不舒服没开车来医院，正好两人一起乘祝佳期的车回家。邵闻钟在导航输入自己的地址，点了收藏。

　　祝佳期总想去看邵闻钟，邵闻钟看着祝佳期频频侧头：“男朋友，好好开车。”他听着祝佳期车里的音响已经重复了快十遍“伤心的人别听慢歌”，伸手切了歌，下一首是红玫瑰，要是祝佳期之前一个人就切掉了，邵闻钟没再切，只是想着别让他听一遍就好了。

　　医院离邵闻钟家里很近，祝佳期亦步亦趋地跟着邵闻钟，总怕邵闻钟出什么事儿。邵闻钟的公寓刚装修完，两室一厅一卫，厅很敞亮，看起来像是刚装修完的，邵闻钟也是这么介绍的，他没关上门，让祝佳期过来按了指纹：“以后想来就来。”

　　邵闻钟屋里放了一个很大的狗窝，祝佳期问：“你养狗了？”

　　邵闻钟把袖子撸上去，假装平静地说：“我要养归期，韩立不给。”

　　“你是在告韩立的状吗？”

　　邵闻钟很轻地应了，并且要求道：“现在就告诉他，我才是归期的亲爸。”

　　祝佳期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怎么跟韩立解释这个滔天的误会，他正犹豫着，邵闻钟拿过去，直接打了电话，韩立接了电话：“佳儿。”

　　邵闻钟抢先一步说：“我是邵闻钟，祝佳期在我这儿，以后归期不用你养了。”韩立还想说什么，祝佳期只来得及说一句“他和刘思瑶没在一起”就被挂断了。

　　邵闻钟把手机交给祝佳期，问祝佳期：“喝点水吗？”

　　祝佳期想起来邵闻钟只喝凉水，他说：“你家能喝热水吗？”

　　邵闻钟倒了杯温水给祝佳期还有他自己：“喝热水不会太难受。”他喝了口水，把茶几一旁的奶味小饼干递给祝佳期，自己打开吃了一块，自顾自地说，“这药吃着烧胃。”

　　祝佳期攥了攥水杯，邵闻钟注意到祝佳期有些泛白的指尖：“身体康复有个过程，不能着急。”

　　祝佳期看邵闻钟吃了药，又问：“要不要去休息？”

　　邵闻钟是这样打算的，但祝佳期来了，他觉得陪祝佳期待一会儿也未尝不可，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祝佳期道：“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邵闻钟看着祝佳期，故意问道：“那要是睡到一半不舒服呢？”

　　“给我打电话。”

　　邵闻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虽然祝佳期家里有自己的鞋，但祝佳期家里是有客卧的，所以他们可能没睡过一张床，他“哦”了一声：“好吧。”

　　邵闻钟关灯之后，没多久就感觉祝佳期蹑手蹑脚进来了，他假装睡得熟，侧耳听着祝佳期的声音。祝佳期只碰了碰他的手腕，似乎在数脉搏，没一会儿就嘀咕说有点快，他想，可不是吗，人没睡着还动手动脚的，怎么能不快。

　　邵闻钟下午那会儿确实心慌得难受，但从医院出来和祝佳期说清楚之后就神清气爽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觉祝佳期进来了五次，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他刚从医院出来那会儿睡得不好，整宿整宿地睡不着，田医生说是应激和环境改变导致的，其实这几天也不好，总想起祝佳期的反差行为，但今天祝佳期在了之后就很踏实了。

　　这是他难得的好眠。

　　邵闻钟的生物钟还和之前一样，五点多清醒，但现在他一般会多睡一会儿。约莫七点多，听见门口有些动静，他想，莫非祝佳期没走？

　　邵闻钟整理了一下睡衣和板寸的头，检查了一下仪容，随后拉开门，祝佳期正在洗水果。邵闻钟问：“还没走？”他又问，“你在沙发上睡的吗？”

　　祝佳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吵醒你了吗？”他打量着邵闻钟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

　　邵闻钟摇摇头，洗漱的时候顺便拿出了备用的新牙刷和新毛巾，他走到祝佳期背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轻轻抱了抱祝佳期，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进屋睡？”

　　祝佳期前天喝了大酒，昨天吃了一顿，今天早上起来有点烧心，刚刚碰了凉水，只觉得胃里烧得难受，他正想怎么解释他怕打扰邵闻钟的时候，邵闻钟摸了摸他的额头：“佳儿，怎么这么多汗？”

　　祝佳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邵闻钟把他手里的葡萄抢了过去，放在洗菜盆，抽了张纸，给他擦了擦手，按着他的肩，强迫祝佳期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邵闻钟看着祝佳期的脸，祝佳期是比他白，但也算不上白皙，现在脸色白得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他声音沉了几度，也大了一些：“说话，哪儿不舒服？”

　　祝佳期手不由自主地去摸胃，邵闻钟按住他的手，把人直接抱到了沙发上，有些悔不当初，他昨天晚上已经好很多了，早知道就不非得找理由让祝佳期送自己回来还让他留下了。邵闻钟给祝佳期找了个抱枕，他家里有胃药，问了问祝佳期吃不吃这个，祝佳期点了点头，是抑酸药，得饭前吃，邵闻钟把药掰好，半跪着给祝佳期喂了进去。

　　邵闻钟看祝佳期两只手抠着抱枕，知道特别难受，他伸手蹭了蹭祝佳期的额头，说道：“抱你进屋里躺会儿，好不好？”

　　祝佳期想说自己能走，刚抬起头，就腾空而起被抱进了卧室。邵闻钟给祝佳期倒了水，又把馄饨煮了，想叫祝佳期吃，但祝佳期就那么蜷着睡着了，邵闻钟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应该由着祝佳期睡，回来胃又要疼了。

　　他拍了拍祝佳期的胳膊，祝佳期睡得挺安稳，被叫醒的时候有些不爽，拍了拍邵闻钟的手，然后脸在邵闻钟手心蹭了蹭，邵闻钟被蹭得心痒痒，他牵着祝佳期的手，又叫了几遍。

　　祝佳期睁开眼，脑子逐渐清晰起来，邵闻钟直接抱着他坐了起来：“吃点儿再睡。”

　　祝佳期顶了顶太阳穴：“下午去单位。”

　　“还没到下午，”邵闻钟说，“中午吃了饭送你去。”邵闻钟觉得自己也够混蛋，祝佳期那么忙，还让人家守着自己。

　　祝佳期吃了几个、喝了点汤就说困，邵闻钟之前是坚决不会在床上吃东西的，但为了陪着祝佳期，他抱着碗吃了祝佳期剩下的馄饨。

　　刷完碗，他看祝佳期怀里那个抱枕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扭，拉了纱帘，上了床，把抱枕抽走，把祝佳期抱在怀里，心想，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