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给魔法世界的情书》阿润润

48、无效的咒语

　　万圣节后赶上又一次满月，卢平格外不适，请了病假，由斯内普代上黑魔法防御课。
　　斯内普秉承着一贯的粗暴教学风格，直接翻到最后一章、考问了所有人关于狼人的问题。
　　他无视举起手的几个同学，直接点名谢莉尔回答。谢莉尔无奈地照着课本内容、一一回复。
　　当晚，礼堂放晚饭的时候，曼蒂边吃边背诵着狼人知识点。丽莎坐在她旁边，慢吞吞地切着肉排，眼睛瞟到出现在教职工桌、面带病容的卢平，丽莎忽然怔住了。
　　谢莉尔注意到了，余光一直瞄着丽莎的反应——却见她耸耸肩便继续埋头吃饭了。
　　就算清楚丽莎的性格，谢莉尔也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赫敏也很快发现了端倪。她慌慌张张地来找谢莉尔一起学习，拿出狼人论文来要写不写的，只翻来覆去地对谢莉尔念叨着狼人知识点。
　　“作业只要求了两页羊皮纸，赫敏，你想要讲的论点未免太多了。”
　　“你全都知道——”赫敏拿出不顾一切的姿态、压低声音对她说，“所有这些知识点，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如果你的‘全部’也包含卢平——”
　　“你也发现了？！”
　　“嘘！是的，我知道。不过哈利还不知道。”
　　“唔……我想，让卢平教授来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一定足够信任他，也做好了万全准备？”赫敏又开始无意识地绞手指。
　　谢莉尔握住她的手，冷静地安抚道：“没错，赫敏，卢平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赫敏放松了些：“是啊，你和哈利几乎跟他相处了一整个暑假呢。不过，你为什么没告诉哈利？”
　　“那你现在也知道了，预备告诉哈利吗？”
　　赫敏踌躇了，说道：“我觉得，这可能属于卢平教授的隐私？”
　　“我也这么想，”谢莉尔点头说，“卢平会向哈利坦白的，一旦他做好心理准备。”
　　气温下降得很快。
　　在一个几乎是最坏天气的日子，霍格沃茨迎来了本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
　　斯莱特林学院的球队临阵脱逃——马尔福这个找球手，临时装病。于是，本场比赛在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之间展开。
　　当天暴雨交加，但全校师生照样倾巢而出，来观看比赛。
　　谢莉尔挤在了看台最前面，暗暗展开魔力感知的极限、向上捕捉着半空中雷雨间的身影——没记错的话，摄魂怪今天会被球场上漫漫人群吸引而来。
　　但哈利会有所准备——在谢莉尔的提醒下，哈利打一开学起，就跟着卢平加练了守护神咒。
　　现在哈利已经能召唤出银色光团了，足够给他自己争取到时间、不至于晕过去摔落扫帚。
　　这场比赛理应有惊无险……
　　比赛中途，上百个摄魂怪果然同时出现在球场上。
　　当下寒流四窜，所经之处、人群中的声浪无不被其掐断。
　　但谢莉尔未曾料到的是，自己的视线迅速被那些灰色魔力所充斥、覆盖——这一次，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视力，而是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力。
　　直到她浑身传来剧痛，铺天盖地的灰色才从她的世界如潮水般退去。五感逐渐归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躺在看台下，她似乎刚从上面摔下来。而哈利脸色灰白，手举魔杖、坐着飞天扫帚正朝她飞来，那双绿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霍琦夫人的哨声在这一刻吹响，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率先抓到了金色飞贼。
　　谢莉尔又一次躺在了校医院的病床上，庞弗雷夫人已经重新接上了她身上断掉的所有骨头。
　　“麻烦转告下伍德，我真不是赫奇帕奇球队的间谍。”谢莉尔真情实意地说。
　　韦斯莱双胞胎说了，伍德还在球场淋着雨，似乎是打算将自己淹死。
　　但他们也转达了格兰芬多球队成员们的理解，当时情况非常紧急，甚至是吓人：
　　谢莉尔忽然失去意识（她其实没有）、从四米多高的看台上栽下来，那群摄魂怪立马全都朝她“扑”了过去。幸亏哈利反应及时、从半空中射出一大团白色的咒光驱赶走了它们。然后，大发雷霆的邓布利多进一步地、将所有摄魂怪都远远赶出了球场。
　　“对不住，哈利，让你们一下子落后了一百分。”谢莉尔对哈利道歉道，她知道他有多在乎魁地奇。
　　但哈利只是脸色苍白地让她承诺，一定能学会守护神咒。谢莉尔手脚扭曲地躺在那儿……那样的情景，他不想再见第二次。
　　谢莉尔挠头：她自己试过守护神咒了，但效果很不理想，魔杖一点银光都没冒出来过。
　　-
　　圣诞节到了，谢莉尔和哈利回到霍格莫德村的红顶房。
　　可惜小天狼星没能回来，他还在外面追捕小矮星彼得。
　　今年谢莉尔准备的礼物，几乎都是她亲手制作的：魔药，炼金术小物件，和升级版、图案会变化的一堆羊毛袜。
　　客厅的一角，摆放着卢平发明的那个迷宫沙盒。隔了一个学期，谢莉尔现在可以用一把小石子替代那颗小球，还能让它们排成飞鸟的形状，一路振翅、灵敏地闪身飞过重重关卡——她正在苦练魔力的精度控制，因为她下定了决心，要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玻璃上垒砌一座城堡。
　　到了圣诞节的早晨，哈利收到小天狼星为他订购的火弩箭。不用说，他两眼放光、简直是爱不释手。谢莉尔收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活动星座模型。开学前他们集体去对角巷的那天，她在活动星座模型的橱窗前多停留了一会，为了观测其运行轨迹是否精确——这肯定被小天狼星注意到了。
　　到了中午，姐弟俩会踩着雪去霍格沃茨城堡蹭饭。
　　一路静悄悄的，霍格莫德村的家家户户布置得像糖霜下的姜饼屋。
　　来到霍格沃茨的礼堂，唯一的餐桌前只坐着十来个师生，今年圣诞节假期留校的学生也不多。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戴上了从大爆竹里蹦出来的女巫大帽子，招呼大家开吃。
　　今天卢平也“生病”了，甚至没能出来吃圣诞餐。饭后，哈利想去看看他。但谢莉尔说，打扰到卢平休息就不太好了。
　　哈利不明白：“他明明可以回家里休息的啊。”
　　“在城堡里，有家养小精灵帮他生火、送饭，照料他，所以没必要折腾卢平回家，不然他还要惦记着照顾咱们俩。”
　　罗恩和赫敏提前了两天回校。哈利和谢莉尔邀请他们来家里小住。
　　四个人从霍格沃茨打包了好多食物，够吃到开学。当晚，谢莉尔还下厨添了两个新鲜热菜。
　　哈利看她打鸡蛋、切番茄，开心极了：“这道菜，过去只有我和达力生病或是考出好成绩，谢莉尔才会做给我们吃！”
　　是啊，达力的考试成绩总不理想，所以她因为哈利做这道番茄炒蛋的次数更多。达力也能吃到，但他还是很不满，有一次甚至和哈利打破了头。那次之后，费农发话，家里再也不许做这道菜了。
　　谢莉尔不光做了份番茄炒蛋，还熬了锅热腾腾的蔬菜汤，并且加热了从霍格沃茨拿回来的肉排。哈利殷勤地给罗恩跟赫敏分面包，用一副很地道的口气讲：“要用面包蘸着这个菜汤吃，特别绝！”
　　邪典的吃法……这也是谢莉尔不怎么再做这道菜的真正原因。
　　饭后，他们在客厅里玩起了霹雳爆炸牌，分成男生组和女生组。这下，谢莉尔算是领教到了格兰芬多的争强好胜了。
　　他们玩到后半夜也没有分出胜负，谢莉尔歪在沙发上开始打盹——破解了她进化掉睡眠的谣言。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见赫敏扎起头发、撸高袖子，还在一对二仍负隅顽抗着。
　　最后还是罗恩撑不住了，发话：“所以咱们永远不打算睡觉了是吗？！”
　　谢莉尔立马跳起来，用咒语把牌桌掀了，然后一马当先冲上楼扑进自己的卧室——楼下传来赫敏一声声狂怒如野猫般的叫喊。谢莉尔倒在床上前，先朝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咒。
　　假期最后一天的下午，他们回到了霍格沃茨。哈利拉着谢莉尔，一起去看望病愈后的卢平，他实在担心卢平的久病不愈。
　　卢平这次下定了决心，对哈利亲口交代了自己的狼人身份。
　　谢莉尔装作是第一次知道。
　　出乎卢平意料的，哈利听完，反而放松下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就好。”
　　狼人对于哈利而言，只是一个概念，意味着卢平每个月有几天要麻烦一点。除此之外，没了。
　　哈利提出，谢莉尔也该学守护神咒了，他可以在旁助学，因为哈利的博格特正是摄魂怪。
　　卢平教给谢莉尔这个咒语的要点。
　　“守护神是一种正面力量，它所倡导的东西正是摄魂怪的食粮——希望、快乐、活下去的愿望——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样感到绝望，因此摄魂怪就没法伤害它……你在念咒的时候，需要集中思想，竭尽全力回忆某一件快乐的事情。”
　　谢莉尔握着魔杖，陷入思考：
　　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巫师——但她决定不去霍格沃茨；
　　第一次发现自己魔力感知特殊——然后被这个体质折磨不已；
　　也不能想前世的家人或前世任何东西，因为她都已经失去；
　　也没法回忆这辈子头十年的人与经历，自己也在远离那个世界了……
　　谢莉尔最后努力集中注意力，回想发现自己重生后，那份劫后余生的感觉——
　　“呼神护卫！”
　　……魔杖却没有反应。
　　好吧，她当时也花了一段时间，才从失去上一世至亲的悲伤中走出来。所以，重生后的劫后余生，不算纯粹的快乐吧。
　　“呼神护卫！”
　　这次，魔杖照样没有反应。
　　“专注，谢莉尔，记忆一个纯粹快乐的时刻——”
　　得知小天狼星放出了阿兹卡班；霍格沃茨的圣诞节美食；和哈利、罗恩、赫敏玩到后半夜……
　　“呼神护卫！呼神护卫！！呼神护卫？！！”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谢莉尔额头布满了汗珠，但她的魔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卢平耐心地询问：“你刚才在想的是什么，可以说吗？”
　　“我在想你做的肉汁土豆泥。”谢莉尔抬头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