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神传说》古道空空

23、道歉失败

　　尚灵冬震惊：“你怎么能确定白无岩是你们白家祖宗呢？这样的祖宗，可不兴乱认。”

　　白应笑垂头丧气：“我在我家祠堂里见过他的牌位，他好像是我的太太太……太爷爷。”

　　望辰道：“会不会是重名？”

　　白应笑摇头：“重名的可能性不大，我听我爹讲过他的事迹，只不过我爹讲的和书上记载的，有那么一点点……出入。”

　　尚灵冬好奇：“你爹是怎么给你讲的？”

　　白应笑头垂得更低：“我爹说，他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将军，擅长带兵打仗，一生战功无数……”

　　众人沉默。

　　望辰摸着下巴，看向白应笑：“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应笑惊恐地环抱自己：“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望辰：“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你，替你祖宗，去解释，去道歉。”

　　白应笑欲哭无泪：“还是别了吧，万一他们不认我是白无岩的子孙，不是白费力气了吗？不如我们想个更好的办法。”

　　尚灵冬道：“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白应笑想了一会儿：“虽然我暂时想不出来，但肯定有更好的办法。”

　　尚灵冬道：“等你想出来，说不定猴年马月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住着吧。”

　　白应笑支支吾吾不答话。

　　客景初问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想不想加入笑人间？”

　　白应笑不假思索：“想！”

　　客景初道：“既然想，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考验，即证明自己的勇气，又帮助了忠义城的百姓，你看如何？”

　　白应笑怯懦道：“可是我害怕，万一他们对我家祖宗怀恨在心，想杀了我怎么办？”

　　尚灵冬道：“我们会跟你一起去，在旁保护你，保证不让你少一根手指，你看行不行？”

　　白应笑大声道：“少一根脚指也不行。”

　　客景初道：“好，头发丝都不能少一根。”

　　白应笑抬头：“那好吧，我听你们的，我去道歉。”

　　客景初赞许地点点头：“那就一言为定，我们今晚就行动。”

　　深夜，一行人又来到那条空无一人的街道。

　　晚风习习，街边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红光忽明忽暗。

　　白应笑裹紧棉被，探头探脑道：“不知今晚，他们什么时候出现。”

　　尚灵冬逗他：“你是希望他们早点出现呢？还是希望他们晚点出现？”

　　“我希望他们不要出现！”白应笑说完，又嘿嘿笑道，“我开玩笑的。”

　　望辰沉声道：“你们听，他们来了。”

　　众人皆侧耳细听。

　　果然，从远处传来熟悉的歌声。

　　“捐我血肉，守我家国，百姓安乐，身死何妨？出阵入阵，生死两忘，唯有一愿，魂归故乡……”

　　歌声传来不久，街道尽头出现一支黑压压的队伍。

　　白应笑紧紧抓住客景初的胳膊：“客大哥，他们来了！”

　　客景初拍拍他手背：“别怕，有我们在。”

　　当队伍行进到离他们数丈远时，众人起身，走到马路中间。

　　领头士兵见到他们，勒紧缰绳，喝到：“前方何人挡路？还不快快让开！”

　　客景初朗声道：“我们是忠义城的人，有话要对你们说。”

　　领头士兵疑道：“什么忠义城？这里是战场，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客景初轻推白应笑：“去吧，把咱们之前说的话，跟他们说一遍。”

　　白应笑本就双腿打颤，勉强站立，被这么一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浑身抖得像筛糠，颤声道：“你们别别别……别等了，援军不不不……不会来了。”

　　领头士兵怒道：“你小子胡说什么？我们将军明明已经去调集援军，再过几日，援军就要到了。”

　　白应笑道：“你们将军已经逃跑，不会回来了！”

　　领头士兵“唰”地一声拔出军刀：“不许你侮辱沃雪军将领！沃雪军征战沙场数十年，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

　　他身后的士兵也都纷纷亮出武器，齐声道：“沃雪军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

　　白应笑急道：“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

　　左侧士兵道：“我们为什么要信你？”

　　白应笑捏紧衣角，咬牙道：“因为，我就是你们将军的后人。他对不起你们，害你们丢掉性命，我替他给你们道歉，但也请你们放下执念，投胎转世去吧。”

　　说完，白应笑对着他们，头重重磕在地上。

　　周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呼啸风响。

　　领头士兵露出疑惑的表情：“害我们丢掉性命……投胎转世去吧……依你的说法，我们已经死了？”

　　白应笑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你们终于想起来了！”

　　“一派胡言！”领头士兵一勒缰绳，战马前蹄离地，发出一声高亢嘶鸣，“看在你们是附近百姓的份上，你刚才说的话，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若你还不离开，休怪我用军法处置。”

　　他扭头对左侧士兵道：“阵前扰乱军心者，该作何处理？”

　　左侧士兵大声道：“阵前扰乱军心者，当斩。”

　　尚灵冬几步上前，拉起白应笑：“不必，我们这就离开。”

　　领头士兵也没继续追究，一声令下，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白应笑早已跪得双腿发麻，被客景初和望辰一左一右架着，一起回到城主府。

　　四人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脸上都带着几分愁色。

　　尚灵冬道：“怎会这样呢？看来，他们是真认不出白无岩的后人。”

　　白应笑双手捧一杯热茶：“我就说吧，他们肯定不认得我。”

　　望辰问白应笑：“你和你祖宗长得像吗？”

　　白应笑：“这我怎么知道？”

　　尚灵冬：“你家祠堂没有他的画像吗？”

　　白应笑回忆道：“有倒是有，可祠堂那种地方，我一年也去不了几次。而且画像上的人都长得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客景初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白应笑：“我这里刚好有一张白无岩的画像，是白天去藏书阁的时候照书上画的，你看看。”

　　白应笑接过画像，只看一眼，就目瞪口呆：“客大哥，你确定这是白无岩的画像？”

　　客景初道：“没错，这画像有什么问题吗？”

　　白应笑像是要把画像的脸盯出一个窟窿来：“这画像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画的不就是活生生的我爹嘛！”

　　尚灵冬道：“你爹长这样？”

　　白应笑点点头：“一模一样！”

　　望辰：“你怎么长得和你爹一点也不像？”

　　白应笑：“我长得像我娘。”

　　其他三人互相对视，都已明白彼此的想法。

　　白应笑唯唯诺诺道：“你们之间眉来眼去的，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把我爹也抓来，给他们下跪道歉吧？”

　　望辰冷冷道：“你觉得不应该？”

　　白应笑道：“我没说不应该，只是……如果把我爹抓来，他们还是不认，该怎么办？”

　　尚灵冬道：“如果他们还是不认，就再想办法。”

　　白应笑低声道：“好吧，那你们去抓我爹吧。不过，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尚灵冬道：“你想让我们不要伤害他？”

　　白应笑摇摇头：“不是这个，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不会伤害他。我想让你们答应我，千万别让我爹知道我在这。”

　　尚灵冬疑惑：“为什么？你不想跟他见一面吗？”

　　白应笑支支吾吾道：“他最不喜欢我到处跑，总想把我关在家里，跟师傅学经商。要是让他知道我在这，他肯定要带我回去，那样，我就不能继续跟着你们了。”

　　客景初颇有些为难：“我们帮你一起瞒着他，这样不好吧？”

　　白应笑急道：“不用你们瞒着，只要你们不主动提起我，我爹肯定想不到我在这。”

　　客景初正在犹豫，白应笑晃着他的胳膊，央求道：“客大哥，算我求你了！万一我被捉回去，这世界上就少一个当大侠的好苗子，多一个不快乐的商人。”

　　客景初被他逗笑：“好吧，等我们把他带回来之后，你就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我会安排人给你送水送饭，打扫房间。”

　　白应笑兴奋道：“客大哥，你对我最好了！”

　　说完，他又皱眉：“可是，我爹他住在京城，你们一来一回，要很多天。”

　　尚灵冬道：“御剑的话，不需要多长时间。”

　　白应笑两眼放光：“你们要御剑啊？”

　　尚灵冬道：“怎么？你想跟我们一起去？不怕被你爹看见了？”

　　白应笑眼神暗淡下来：“算了，你们飞你们的，我还是躲在屋里吧。”

　　客景初道：“我们到京城之后，去哪找他呢？”

　　白应笑道：“你们到了京城，只要跟人打听经商的白家，人们都知道在哪。不过，我爹他不常在家，要想找到他，最好去另一个地方。”

　　尚灵冬道：“什么地方？”

　　白应笑尴尬地清清嗓子：“京城第一青楼，醉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