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性情人》过季森林

17、第 17 章

　　成都？最近有生意要飞成都去谈吗？希娜心里疑惑，悄悄收回目光。
　　应如琢没有发现她的视线，听完安排后一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应总助……”李希娜没出去，她在办公桌前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顾总这都被扣了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这么下去人心都散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去走动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应如琢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带点讶然和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忠心耿耿。”
　　李希娜立马闭紧了嘴。
　　“都跟你说了是我举报的，你还来找我捞他，你怎么想的？”应如琢笑着问。
　　怎么想的，还能怎么想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呗！况且你那样子又不像是要搞死他，还问我怎么想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俩是怎么想的呢。希娜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但她不敢说，她就那么眼巴巴看着应如琢，等着下文。
　　“行了，老这么看我，我脸上有花儿啊？”应如琢气得想笑，这希娜不愧是顾山青一手带出来的人，扮可怜这出跟顾山青有的一拼了，“你顾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还能被困死在看守所里？真不知道你们操的什么心，最多再过一周，他就出来了。”
　　李希娜眨眨眼睛，心道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出去吧。”应如琢不愿多说，摆手打发她走。
　　李希娜得到这答案心里便有了底，哎了声出去了。
　　……
　　果然没几天，顾山青的案子开庭审理，应如琢没到场，由中荣的律师团为顾山青进行辩护，李希娜和韩小苏两位秘书去旁听席焦急等待，虽然应总助已经放了话说没什么事，她们仍然紧张。
　　其实想想也知道，出不了什么事，且不说中荣每年给律师团发那么高年薪不是养吃白饭的，就说顾山青自己的人脉关系之广，应该也很难有人能彻底把他整垮。
　　李希娜来也不全是因为担心判决结果会对顾山青不利，她更多的是想第一时间确认顾山青知不知道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如果知道了又打算怎么办。
　　他们做秘书的，就是替老板操碎了心。
　　中荣的律师团很给力，言辞犀利精准，逻辑清晰，并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证明顾山青并无挪用公款之嫌，最后法官作出判决，宣布顾山青无罪释放。
　　李希娜和韩小苏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听到法槌落下的声音时，两个女人同时松了口气。
　　顾山青倒是镇定自若，他对这样的判决结果并不意外。小半月的拘留并没有催折他太多锐气，他看上去和平常并无太多不同，只是憔悴了些许。
　　他走到观众席前站定，缓缓扫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见的人。
　　李希娜一眼就看出他在找谁，说：“应总助今天没来。”
　　“他去哪了？”
　　“去慈光了吧，收购手续刚走完，眼下正是重组的时候，应总助费了不少心思在上面。”李希娜一面说，一面观察着他的神态，见他不似动怒，想了想，斟酌开口，“对了顾总，这次你被举报……你有头绪吗，是谁干的？”
　　顾山青斜她一眼：“我的私事儿你也这么上心？”
　　这一眼盯得李希娜立马慌了，这罪名可不是她能担得起的，她欲哭无泪道：“顾总，您开什么玩笑！我这是担心公司啊！谁知道是不是公司里出了什么叛徒，今日是你，来日就不定是谁了……”
　　“我没昏庸到这份上，是谁我心里有数。”顾山青不太高兴的样子，“还有，别学了个什么词儿都乱用，什么叛徒，你看我像不像叛徒？”
　　李希娜心里一惊，顾山青这话的意思……莫非已经知道了？她不敢往细处想，在顾山青充满威亚的眼神下拼命摇头。
　　一旁韩小苏不知事情原委，只觉得奇怪：“顾总为什么说他像不像叛徒？”
　　李希娜有苦难言，连声叹息。

　　三人回了公司，刚进门就撞见郑梁云欢欣雀跃的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往外走，看见他们还特别高兴的打了个招呼：“顾总，希娜姐，小苏姐！你们回来了啊。”
　　希娜点头，看了看他这副模样感觉不对，随口便问：“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现在可还是上班时间，他的实习期还没结束，背着个包要往哪跑？
　　“哦，我回家。”
　　“回家？”郑梁云这话一出来，三人的视线齐刷刷都过来了，就连顾山青都停下回头朝这边看了过来，李希娜一头雾水地问：“你不是实习期还没结束吗？你请假了？”
　　郑梁云虽然被顾山青调去跟了应如琢，但名义上还是他们秘书处的实习生，就算请假也应该来通知他们一声啊。
　　“不是请假。”郑梁云没心没肺道，“应总助给我盖了章，说我实习期提前结束了，让我回家。”
　　“……”李希娜傻了，下意识就去看他们大老板，果不其然，顾山青的脸色已经黑到没法看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恐怖，沉声道：“应如琢现在在哪？”
　　郑梁云再傻也察觉到这时候的气氛不对了，他抱紧自己的羊驼玩偶，悄无声息地一小步一小步往后挪：“他他他出去了啊。”
　　“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郑梁云脑子完全是懵的，他不懂为什么顾山青的表情看上去这么吓人，声音都有点抖了，“你、你们要找他就打他电话呗，他带电话在身上了啊。”
　　李希娜和韩小苏对视了一眼，韩小苏立刻很有眼色地掏出手机拨了号出去。
　　李希娜连忙上前帮郑梁云解围：“行，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她给郑梁云递眼色，意思是让他赶快走。
　　不然一会儿顾总发威，保不准还要牵扯上他。
　　郑梁云仍心有余悸，警惕地看了顾山青一眼，慢慢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跑出去了。
　　“顾总，您别急，我叫小苏去打应总助电话了。”李希娜安抚自家老板。
　　旁边的韩小苏看了看两人，小声道：“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李希娜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不久汇报日程安排时在应如琢手机上看见的购票信息，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一阵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个时间点不见了，也太巧合了，该不会……
　　李希娜心里快哭了，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啊。
　　另一旁的顾山青整张脸已经完全没法看了，韩小苏猜测他此刻恐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根本不敢看他，缩了缩脖子继续拨号，然而电话那头始终都是忙音。
　　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提示手机已关机，韩小苏感觉自己头皮都被顾山青盯得炸开了，她磕磕绊绊找补：“是、是不是应总助手机没电了啊，要不等会儿再打？他总不能跑了吧。”
　　李希娜一咯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跑了……”顾山青喃喃着这两个字，心口一抽。
　　他最担心、最不想面对的情况就这么被人捅到他面前，他额角青筋绷起，心口像被个大石头堵住了似的，喘不过来气。
　　“希娜。”他用最后的理智吩咐自己的秘书，“查，给我查！应如琢有没有订机票、车票、酒店，有没有大额不正常消费，对，他手机上还有定位，给我查！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
　　没人敢惹一头充满攻击性的野生动物，现在顾山青在她们眼里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李希娜不敢怠慢，急忙应了声，就转头奔向了自己的工位。
　　顾山青看向韩小苏，韩小苏寒毛骤起，赶紧表忠心：“我继续给应总助打电话。”
　　顾山青沉默几秒钟，点了点头。

　　电话当然不可能再打通，因为应如琢这时候已经乘上了飞往成都的飞机。
　　时间都是他掐好的，他这段日子装作安定温顺，好似没有任何想走的想法，然后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甚至没有叫顾山青见到他最后一面。
　　他是故意的。
　　故意挑顾山青从法庭下来这个时间段走，故意给顾山青营造出来一种明明能抓到却硬生生看他溜走的感觉，故意让顾山青气得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
　　他没法抓到应如琢。
　　因为应如琢落地成都的当天就搭车去了四姑娘山镇，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应如琢都已经在小镇里住下了。
　　李希娜站在总裁办公室里前艰涩道：“我猜测，应总助他可能是要进山。”
　　进山，进什么山？
　　不用李希娜多说，顾山青已然有了答案——他要去爬雪山。
　　李希娜问他怎么办？现在倒是知道人在哪了，可眼看着就要进雪山了，进山之后手机就没有信号了，到时候什么定位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用场了。况且四姑娘山往上爬有两座山峰，到打尖包保护站前的路线都是一样的，谁知道应总助会去爬哪座？
　　顾山青头痛地按着太阳穴，一时也没了办法，半晌他疲惫地摆手，说算了，他想爬雪山就让他去吧，这么多年一直待在他身边，被紧紧看着，也好久都没出去玩过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番说辞听得李希娜心惊肉跳，心道他们大老板这是转性了？不打算搞强权主义那一套了？
　　然而不待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听那边又道：“你现在就去找几个人，要手脚麻利，知道轻重的，给他们买最快的机票，送他们去四姑娘山镇，等应如琢从山上下来，就直接把他绑回来！”
　　“……好的。”
　　对劲了，这才是他们大老板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