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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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没见过被魔气侵染的人类，魔物大都只能打死，那魔气入体，能净化让人恢复正常吗？”希格诺开口问道。
“如果只是简单地被魔气侵染，与人体相互排斥，剥离开来之后，是可以将其打散的，怕就怕那人已经与魔气融合，把魔气排出去，就是打散了人的神志，那就麻烦了。”尤利亚伽说道。
“而且，能到达教廷的，大都是此类。”
尤利亚伽说着，露出点头疼的神情，想起了一件麻烦的旧事。
那一日，尤利亚伽接到消息，有一位信徒被魔气侵染，来到了教廷。
那信徒是跟着他的老母亲来到此处的，距离近了，尤利亚伽能闻到那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仿佛是魔气残留的痕迹。
不过这人看着还算正常，就是精神亢奋了些，老母亲说着自己儿子的不正常，以前是个又懒又不爱动弹的人，却忽然变得张狂，一定是因为魔气侵染。
雅歌塔薇神女的塑像能够沾染魔气，此事绕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尤利亚伽知道，此人确实是被魔气侵染了。
“表现大体上正常？”希格诺捕捉到了重点。
“没错，真正与魔气同化的存在，反而是表现正常的存在，”尤利亚伽说道，“那是真正意义上无法与魔气剥离的共生存在，魔气就是他力量的一部分，同时还保持着作为人类的思维，便称之为高等魔物。”
“那个人，叫提图斯。”
希格诺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开口道：“你还把他当成个人。”
“确实，很难用外表去辨别和争论什么，但他依然是我要杀之的魔物。”尤利亚伽继续回忆。
希格诺留心听着。
消灭魔物本就是教廷职责，尤利亚伽面对提图斯，开始了净化仪式。
他双手高举，口中念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那咒语如同涓涓细流，在空气中流淌开来。
一道圣洁的光芒从他的掌心缓缓升起，逐渐笼罩了整个祭坛。
光芒越来越强，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提图斯后退一步，他感到了明显的不适，不由得挣扎起来。
在光芒的照耀下，那信徒的挣扎愈发剧烈，仿佛魔气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尤利亚伽知道，他已经被魔气同化了，无法在保全这个人的情况下剥离出魔气，那就只能全部杀死了。
“你想杀了他。”希格诺声音愈沉。
“副队长大人有一颗悲悯的心，我知道这很不人道，但也是唯一阻止魔物作乱的方法。”尤利亚伽摊手，“毕竟你知道的，魔物有作乱的天性，他们本就是祸害。”
希格诺沉默着，要很用力地用手掐大腿，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高等魔物，我低估了他，以为自己会是对手，却不料被他打断，而后击中。”尤利亚伽回忆着，叹了口气。
希格诺在心里补了一句“活该”，又不免升起几分心疼。
“魔物天生使用的魔气就比人类强大，我又失了戒心，被一击重伤，情急之下拔剑想要拦住他，却不料——”尤利亚伽声音一沉，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高等魔物我没见过，不过你确实大概率打不过。”希格诺轻声道。
“不仅没打过那魔物，还不小心伤了普通人，”尤利亚伽叹了口气，“提图斯的母亲惊慌失措，她想让儿子恢复正常，但是没想着伤人，看着我的攻击，下意识地护着儿子，被我——杀死了。”
希格诺说不出来安慰人的话，声音一低道：“那，肯定很麻烦。”
“提图斯被魔物所同化，但同时也具有人的神志和情感，看着母亲受伤，瞬间就愤怒了，他要杀了我为母亲报仇。”尤利亚伽说道。
“不过此地毕竟是教廷，一个魔物在这里伤害圣使，想必很快就能惊动旁人，”希格诺冷声补全了之后，“所以你很快得救了，教廷众人总能应付得了一个魔物的，再不济也能把他打跑。”
“没错，后来他跑了。”尤利亚伽点头道，“而神女指示下，能发现他跑到了洛德森城之内，我们此来，就是要抓捕他的。”
希格诺没应声。
尤利亚伽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你福大命大。”希格诺说道。
同为魔物，她其实不可避免地把自己代入了提图斯的角色，母亲为救自己而死，若是希格诺面对此事，她定与凶手不死不休。
尤利亚伽现在很危险呀。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沉寂下来，都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门在这时候响的及时：“大小姐，晚餐做好了，给你送上来？”
“嗯，是该吃饭了。”希格诺应声道。
她把门打开，佩顿、温蒂和尤妮佳都站在门后。
几人把一张折叠桌子搬上来了，撑开能占满整个卧室的空地，零星的一点地方摆上了两把椅子，而后是菜品上桌。
十几个盘子摆盘精致，主餐的牛排和奶油汤都很小巧，食物摆完之后，尤妮佳还掏出来了两根精致的蜡烛点上。
“这个是……”希格诺把尤利亚伽带回来，主要是为了逼问信息，但是她感觉眼前几人，似乎误会了什么。
“第一次在卧室招待客人，有什么不周到的，及时提意见。”佩顿说道。
“早知道今天做了这么多菜，我们就去餐厅吃了。”希格诺张了张嘴。
“挺好的，”尤利亚伽微笑道，“我还以为大小姐说请我吃晚餐是要拿几片菜叶子糊弄我，没想到真的是大餐，我笑纳了。”
希格诺说不出话来。
尤妮佳凑近希格诺，向她轻声开口：“大小姐，我理解你不愿意回到布兰特家族的心思，你要是真想嫁给一个来洛德森城做生意的外地商人，我也没意见，回头我会帮你打听对方的消息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希格诺连忙摆手。
她们真的误会了！
佩顿回了她一个“我懂”的表情：“两位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着，想到什么：“这位先生，您是我们家大小姐第一个带回家的男人。”
尤利亚伽：“……”
温蒂不明所以，也给希格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希格诺扶额：“你不用在意，他们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可能就是误会了什么——而已。”
尤利亚伽看着一桌盛宴，伴着浪漫的蜡烛，以及少见的脸红的希格诺。
心中忽然被什么所触动，让他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她。
“那个魔物的事情，我会帮着留意的，”希格诺咳嗦一声，想正色起来，“先吃饭吧，你应该也饿了。”
“韦斯利家族的小姐和坎贝尔家族的小姐，我都不打算选。”尤利亚伽忽然开口道。
“哦，圣使大人记挂着自己是来工作的，而非是结婚的。”希格诺轻声道。
“不是，教廷对婚姻之事并不苛责，如果能遇到心仪之人，我也愿意与其共度余生。”尤利亚伽说道。
“你想说什么？”希格诺移开了眼神。
“气氛都到这里了，我不说点能行吗？”尤利亚伽微笑道，“希格诺小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希格诺脑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炸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
今天晚上处事的信息量有点大，一个接着一个，希格诺的心神是紧绷着的。
“我说我喜欢你，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共度余生的人的话，我希望这个人是你。”尤利亚伽一字一句，说得很坚定。
“这，这太突兀了。”希格诺不自觉地摆手道。
“我觉得这很合适，”尤利亚伽往前一点，“我喜欢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和教廷总部的关系很一般，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申请留在这里，我能够给你保障的。”
希格诺心中泛起一丝情感，不是感动，而是可笑。
教廷的圣使，在向一个魔女表白心意。
但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我真的喜欢你，说不上是哪一刻的心动，说不上是什么时候的喜悦，我只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如何守护你，对你好。”
尤利亚伽的神情是温柔的：“请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向神女宣誓，一辈子对你好。”
希格诺很喜欢吃意面，这时候却一口吃不下去：“异教徒的宣誓。”
“我可以请教皇为我们主婚，让所有人见证这段感情……”尤利亚伽说着，“就在除掉魔物之后，我们就可以……”
“够了吧，”希格诺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开口，“我还没说什么呢，圣使大人已经脑补这么远了？”
“抱歉，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尤利亚伽连忙说道，“我一直想保护你，想找个机会开口，我本来打算在一切结束之后再说这些的，但是我看到现在气氛这么好，我就觉得我可以……”
“你不可以，”希格诺冷声道，“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我，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拒绝。”
希格诺感觉自己大脑有点晕，万千思绪流转，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是蒙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拒绝”。
尤利亚伽愣住了。
“怎么，你没想过我会拒绝吗？”希格诺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我听你打算的还挺长远的，真是操心，很抱歉，都让你白打算了，我拒绝你的表白。”
“刚退婚不久，我还不想思索这些。”希格诺摆手道。
“我知道你和四王子的事情，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选择那样的人成为你的丈夫，”尤利亚伽不由得说道，“当然，我听到你退婚的事情，我也是高兴的，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
尤利亚伽深呼了一口气：“是不是我说的有点急了，可能现在不是好时候，我甚至没有买一束花，现在还是在你家，我可以需要更正式的表白……”
“不需要，”希格诺脸色更晦暗不明，“你买什么花我都不会答应的，不是退婚或者其他什么的事情，是我，是我要拒绝你。”
“为什么？”尤利亚伽不由得追问。
“我没有义务给你这个答案，就说是我不想好了，”希格诺摊手道，“你表白我就一定要答应你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尤利亚伽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就这样吧，”整个房间的氛围很冷，希格诺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有关于魔物的案子，欢迎随时找圣骑士团讨论，更多的，我们之间没话说。”
尤利亚伽还想说什么，希格诺直接下了逐客令：“好好吃吧，吃不完打包带走给费舍尔尝尝，别的无需再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