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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别人喜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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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的那刻,不亚于为车窗前走过的路人。
池纵在贺衡接起电话的那刻,泄愤砸下去的拳头停住,看到来电人——贺衍。
池纵想要以下车的方式回避,被贺拦住,他用口型说道:“你要去哪里?”
兄弟之间用的是普通话沟通,并非方言聊天。
“小任跟我说要约你下一次见面,这事怎么不跟我讲呢?”贺衍听上去很是开心。
“嗯。”贺衡简单明了。
“明天你再约着出来。”
“嗯,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两三句的对话,没有丝毫兄友弟恭的样子,像是上司布置下来的工作,可以谈不上下级对于上司的敬畏,像是每天打开游戏的签到日程。
“我心脏!怎么跳的那么快?”
池纵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在怕什么?”
贺衡伸手来,落在池纵手脖处的脉搏上,像当做了测谎仪。
被他牵着放到了胸口的位置,池纵穿的外套是深V领。
贺衡掌心下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声,震的他失衡,手像灵活的蛇钻入了他的衣服里。
贺衡规规矩矩的待在里面,感受着心跳的频率。
“姓任的绝对是报复你,正常人经历这事谁还会再见面呢?
只要他告诉你哥,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又怕你因此被他拿捏。”
池纵讲着这段利弊时,在贺衡荡漾起口欲的眸光过闭上了双眼,喉结上下滚动,这个时候眼睛是不能乱看的,理智会崩塌,让身心沦陷在黑暗中,直至成为一体。
这是一场天雷勾地火的眼神戏。
“跟我一起去吧……”贺衡手背上有汗珠滴落,”行不行,千里?池千里。”
本名叫的少,听到的时候觉得像外人,叫自己小名似的,特羞耻!
池纵急得睁开了眼睛。
“这就当你答应了。”
贺衡见缝插针的确定下来这件事。
“把你的爪子收回去!”池纵说了还是无效,“跟二少你谈正事呢。”
“任越约你必有诈!我见不得你受委屈,你让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当时你当我未婚夫就没有这个事。”
“眼前的问题,任越是一个大雷!刚才打电话的那位是雷中雷!只要盯着你或者一个朋友看见,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以后我就更难见到你了……”
“监控他人是犯法的……千里。”贺衡眸闪过一丝疑虑,“你是不是跟他认识啊?”
“我的心跳快吗?”
池纵戒指还搭在胸上的手做着回应,正面的回答都像是解释。
“是我勉强人。”贺衡收回手,手掌蹭在衣服上。
距离感无形中在拉开,这个动作更是侮辱人,是你的手搭上来,不是我主动凑过去,这也显得他那句话很假。
“我的话在不在理,你自己觉得?我那要脸!也不在这里惹别人嫌弃!”
池纵下车后猛地甩上车门。
一声巨响也回荡在贺衡心里,他的手搭上车门又松下来,他跟任越肯定认识的?
…………
“二少……?”
距离吵架还不过十二个小时,池纵在门外看见了贺衡。
贺衡昨天是西装三件套,西装、外套、马甲西裤,是天之骄子企业版,今儿个随意的穿着件迎着猫和老鼠的白色短袖宽松衬衫,像混迹风月场所的花心公子。
池纵想到二人认识的第一晚,还留在自己那里的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
池纵像走廊左右两头张望,怕有狗仔闻着气味跟上来。
“今天过来给你赔个罪,池先生。”贺衡道明来意,“请你去拍卖会选礼物,你看中的我就买下。”
“啊!?”
池纵都忘记该做的事情。
“啊。”
贺衡模仿着语调重复了一遍。
池纵被他拉着走进来,在早八的时间里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身体上突然一凉!
贺衡解开了池纵睡袍上的腰带,他低头后探索起来问题,“这算口睡的习惯吗?”
他手上拿着的是腰带,重新绑回去的时候却当做绳子用,用捆绑的方式替池纵绑上腰带,睡袍变风衣,腰部线条都被衬出来了。
礼轻情意重,腰带上蝴蝶结的仪式感不能少。
贺衡打开带来的牛皮纸袋,奶香味飘在晨间的卧室里,里头有蛋挞、帕尼尼、外加一杯冰美式。
池纵双手环胸搓着双臂,他们又不是恋人,不必要感动,这只能是有利可求,就像不常联系的亲戚间突然打过来寒暄电话,目的是为了借钱。
不过想东想西的也没用,现在只能过去吃啊!不然是驳了人家面子。
贺衡递来手机,“这次拍卖会上的藏品电子展图。”
池纵擦了手指,没想他竟然是认真的,在文件档里看见一张红色鸽子蛋的照片,光芒都要透过二维的空间传过来。
足有5.1克拉,被命名为“穆塞耶夫的心脏”。
不论这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也是尽到了“赔罪”的礼数,其实也称不上。
池纵摆在那个位置,尝试拒绝无果,只能答应三人行的约会。
按常理来说,中意的相亲对象第二天都会再约一场,不过看贺衡跟昨天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推了。
“你喜不喜欢我选的钻石?”
池纵把照片给贺衡看,双手交叉下颌抵在上面,眼含缕缕期待之色,这是李安导演《色*戒》中王佳芝的一句台词。
易先生的答复是,“我对钻石不感兴趣,我只想看它戴在你手上。”
他们是定情。
贺衡的答复是:“不能用我送的礼物,向别的男人求婚。”
他们是金钱关系。
…………
池纵眼皮跳了一下,看到对门房间出来的人。
“这不是我相亲对象,你好!”
任越主动打招,眸子瞥向池纵。
“我来看看我家艺人,要搭顺风车吗?到时候被狗仔拍到,三人行也好,公关呀。”
“我有东西忘拿了!”
贺衡背身面向房门。
你给老子装毛线,任越心里咒骂着。
一个连伪装都没有的偶遇。
进到房间里,池纵还没来得及开口。
“不去了!搞得我算计你是的!”
贺衡挑明这件事情,摆明态度,因为生气而阴沉下脸。
“那是你认为的,你看看姓任的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能让他好受,走了走了,陪我见见世面。”
池纵边哄人边走向门外。
贺衡今天过来主动道歉决定赔罪礼物的仪式、带来的早餐、还是现在的解释,是出于贺衡个人修养,对池纵来说是被他个人魅力吸引,也愿意哄着人。
被推着走在前面的贺衡,一刹那,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
三人连坐,在拍卖会的最后一排往前轻而易举的看到竞价者的肢体动作,也不会被别人发现造成尴尬。
藏品的热度区于拍卖员的语速,有时候,她的语速可以像机关口一样,这是不断提高的数额,有时候她也能“闲聊”起来,为了暖场无人竞拍的现象,提高下拍卖者的情绪。
“下面一件的藏品是穆塞耶夫的心脏,一块重5.11克拉的红钻石。”任越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与池纵做出暧昧的动作。
“这块钻石我想到了影史上很经典的一句台词,你喜不喜欢我选的钻石?这是上半句。”
池纵些许惊讶,为这份同样的感受,接上台词。
“哈哈我想当做求婚的礼物送给我,将来的未婚夫。”
任越直率的向他构建着令人向往的未来。
池纵笑意收了几分,点头应付。
这话是对着自己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现在的环境下拐弯抹角的要微信浅层含义就是我中意你。
池纵欣赏送戒指的人,但不会要这枚戒指。
听到这番话的贺衡,想到再三否认的约会提议,在他心中生起了焦虑。
拍卖台上,很快展示了“穆塞耶夫的心脏”。
前排叫价的举动尽收眼底,拍卖员的语速很快,手中的槌子始终未落下一次。
任越参与度很高,报价的数额是翻倍的碾压,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傲视全场。
贺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一开始就把交价牌给了池纵,不屑的耳语道:“前面的都是一群小咔啦米。”
他是睥睨天下。
池纵在千万飞升的数额中感到恐慌,又觉旁人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那是神明气场的压迫,人间财神爷。
“嗯!”
说起钱,池纵不由得把人生以前的大项目的进账开支与拍卖会出现的数字对比起来,大学时期的学费、他第一笔的片酬、赔出去的违约金、父亲手术的费用……
“五千万!”
拍卖员手下响起第一声落槌的声响。
“你要是欣赏完人间百态,记录下参加拍卖会的体验,也把牌子举起来。”
贺衡开玩笑,现在多了一种想法,也绝对不会让任越拍下这颗钻石。
第二次槌声没有响起。
池纵没有扫兴的问预算的上下,钻石的价格等到他从208的时候再说吧,只想体验亿万身家的感觉。
任越举牌,“五千三百万!”
“五千五百五十万!”
为了这串数字物有所值,池纵连人带牌一起站起来,不为着别的装B。
拍卖员跟着池纵也调动起高昂的情绪,热情地向全场重复数额,众人纷纷张望过来。
贺衡手掌勾着一侧面颊,遮住冒上来的笑意。
他真是个贤妻良母的好男人,视线立马投向任越,在半空中四目相碰在一起,身在拍卖会,心在八角笼。
任越想把这颗钻石当做礼物,贺衡截下来,送给他想要送礼物的人,痛快!
痛快!
任越看着那人无知的模样,池纵喜欢颗那钻石就投其所好,他自己有能力拍下来那就当个背后的男人。
现在确定贺衡不知道他们是“老相识”,在池纵心里的重要程度,因为他是背后给资源的老板,还有那么一丝关注度。
VX没有删,昨晚池纵还联系他,自己小小的套路了一番,他带的小艺人是同组的艺人帮忙带过去一份夜宵,没有什么说辞,只当做剧组人员之间的照顾。
贺衡一看就不知道!
池纵就主动联系了他,问餐厅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外传?池纵在贺衡手底下打工,贺衡又是他哥手底下高级的打工仔。
“那是你的选择,而是我支持你的事业。”
任越回复闭口不谈潜规则、包养等等字眼。
贺衡一看就不知道!
更别说,第一次见面时,他们谈起的八卦,后来也有讲给池纵听。
不知道二人心理交锋的池纵,坐下来后翘起二郎腿,伸手搭在贺衡的椅子,“我刚才帅吧?钻石咱不要,我那一会儿以咱俩的名义给贫困山区捐款,积积功德。”
“乒——”
台上的拍卖员落下槌。
“你刚才说什么?”贺衡装作无辜地问。
现场无一人在叫价,第二声槌响,离交易完成只差最后一次落槌。
“六千万!”
任越感受到现场的猫腻,第三排,左手边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与他叫价最凶,这时候没有一点动静,还有两三位人士参与在其中。
“六千六百六十万!”
贺衡拿过叫价牌举起,随后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别破亿!别破亿!不然要被贺衍打断腿……”
三生落槌,拍卖成交。
“这自古以来,人情债最难还。”
任越听到贺衡的狗屁话,气不打一处来,发现他做局把自己当猴耍,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这就是一场桌下交易,拍卖会是要交一定的保证金,保证金的数额根据主办方展出来的藏品而定,刚才跟他叫价的人,都是有身家的。
在贺衡举牌的时候,他们有能力却不出手,在陪他任越玩伴家家酒呢!
“任公子,看样子是想帮我一起还呢。”贺衡怼道。
池纵拿走他手中的牌子,当做扇子给自己扇风,用老妈的话来形容此刻,进了周大福看到橱窗里面黄澄澄的金子,看的自己心跳不止。
心慌!
还有两只苍蝇围着它在嗡嗡嗡……
想对任越说,你名义上需要同他一起偿还的情债,贺衡他哥在咱俩的共同努力下,他哥只认你进贺家门。
想对贺衡说,钻石罐海鲜市场上变现都需要时间,把你不要的钱烧点给我吧。
池纵在心里感受到了贫富差距,只想去工作赚钱。
拍卖会仍在进行,池纵专注的看向拍卖台,回复着贺衡要不要东西的问题。
贺衡在铺垫,第一次没有回答出《色?戒》台词的答案,他现在用同样的句式说出:“我对拍卖会不感兴趣,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在想要不要说出口的同时,忽见任越看向池纵的眼神,高兴中又带着感恩,瞳仁从上到下扫过他的五官,像是用唇瓣一下一下的亲过,以此当画笔然后会池纵容貌。
贺衡见这样的眼神往往都是违法犯罪行为的开端,显然在此处的形容是不合理的。
在任越察觉过来时,贺衡抓住了池纵的手,故意跟他贴的很近,耳语道:9牵住我的手吗……?”
“可以啊。”
池纵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三下,感受到他的异样,按捺住打探的眼神。
…………
这场拍卖会结束,贺衡就被叫去汇报工作,向贺衍讲述今天约会的过程。
他之所以听贺衍的话,是为了已经逝世的母亲,兄弟不睦,哪个当妈的想要见到。
对于母亲的印象,贺衡获得的渠道是别人的话、照片。
贺衡拍了一件小玩意儿送给任越,也是交差。
同时见到要出国拍摄的宋燚哥哥,以前他觉得两个哥哥和照顾他长大的保姆李姨聚在一起就是家宴,宋燚是她儿子。
在贺衍家里用饭的时间向来很快,贺衡饮了酒选择步行回到酒店,住习惯了,也就成家。
贺衍给他置办了房产,这人想对他好的时候对他好,想送他走的时候送他走,还把他当成九年前的物件。
走出住宅区,车流也多了起来,看到一辆耀眼疾驰的红色宝车,贺衡想里面要是任越该多好,继承家业的独子,多让人羡慕。
贺衡想着迎上了飞来的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