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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以梦为饮·血族番 ...

  •   “我做了个梦!”

      “哦,什么梦这么,惊恐?”

      十八不太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惊恐”的表情,就笑了笑,然后说:“我梦见我变成吸血鬼了!”

      “还挺稀奇。”

      “我还梦见你了!”

      邵泽轻“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十八又想了想,感觉确实也挺惊悚的,突然就感觉头皮发麻,他搂紧了邵泽的胳膊,继续说:“太离谱了,你在里面是个机器人,不对,应该是个仿生人,还是坏的!”

      毕竟是梦,荒诞一些也没什么。

      “然后我还‘略通医术’,本来以为你是人的,不对,还是对的,但我那没东西给你吃,不过你也不用喝油,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在里面和现实一点也不一样,特别温柔,还有异能呢。”

      邵泽没让自己往十八是在抱怨他不温柔的方向上想。

      “咱们还去爬那什么菲儿铁塔了,就,很搞笑。然后我摔下来了,你能量恢复了就来救我,然后被爸妈发现,他们要拆散我们。”

      离谱,离谱至极。

      确实有些“惊恐”,但其实惊恐的部分并不在这里。

      “然后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抓走了,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

      邵泽笑了,问:“哦,那我什么身份?”

      “怪离谱的,你竟然也是吸血鬼,然后我其实是梦中梦,你就是抓走我的人,不对,吸血鬼。”

      邵泽觉得好笑,但又觉得离谱,所以微微皱着眉头笑了。

      “我为什么抓你?”

      “哎呀,说起这个才生气呢,不,也不是,这还牵扯到不少背景信息呢,感觉好玄乎啊。你是个……比我等级高点的吸血鬼,但你想继承什么东西,然后又通过了什么阵法,知道了世界上有另一个你,然后你想杀掉我。”

      邵泽:“……会梦。”

      “好恐怖!我也奇怪,我都没见过跟吸血鬼有关的什么东西,连电影都没怎么看过,怎么就梦到那上面去了呢?”

      “也挺能耐。”

      但即使恐怖,十八还是想继续说。

      “然后至于为啥做那个梦,呃,我忘了,后来我就想办法逃跑,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反正你就是不见了,但是把我关起来了。”

      邵泽算听出来了,语气有些戏谑地说:“哦,你在梦里自己把自己强制了?”

      十八有点愣。

      别说!还真别说。

      可是他是那种人吗?现在想想好尴尬啊。

      十八把脸埋在邵泽胳膊上,耳朵有些红,说:“你别说话,先听我说。”

      “好好好,你说你说,怎么这个时候脸皮那么薄?”

      十八沉默了一会儿,但发现自己有点说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啊?

      见十八不说了,邵泽就莫名地来了兴趣,动了动胳膊,说:“怎么不说话了?”

      “等,等会再说。”

      其实十八没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直在走剧情,没什么感情戏,但那个长头发的“貌似”就是喜欢他。

      没错,邵泽在里面是长头发,黑长直,没刘海,特别帅。

      现在,十八感觉还挺好看的,但邵泽这身份应该是没法留了,况且邵泽应该不想留,他感觉自己也留不了,因为懒。

      “后面你死了吗?”

      “……没呢,死了不就没戏唱了?嗯……后来就斗智斗勇呗,你还有一堆帮手,好像还是个什么老大……”

      很好,有了邵泽刚才的那个猜测,十八还是不能心无旁骛地去叙述他的梦境。

      怎么感觉在上演“病娇大佬和他的金丝雀”?

      怀疑一旦出现,就忽略不掉了,十八真的不想再多说了。

      “呃,最后就是,你没得逞,我还没死,然后就没了。噢对,里面有个白毛喜欢你,梦里的时候感觉他挺好看的,但不记得脸,不过不是我认识的。

      他也不是什么好鬼,就坑你的,互利共赢呗,你还带他一起来欺负我,特别坏。”

      邵泽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这走向,那再往下发展发展,不该是十八能梦出来的啊!但他看十八的这个样子,好像是没想到他现在想到的事情。

      “那你会被我睡吗?”
      邵泽直接问了。

      “……”
      十八一愣。

      好问题。

      “……应该,不会吧。”
      “噢。”

      邵泽也懒得去纠结,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

      好好的一个“与邪恶反派斗智斗勇”的梦就变成了“病娇反派强制爱”,十八感觉是因为邵泽没有认真听他叙述,本来他为了营造出某种“惊恐”还变了语气,况且邵泽又不像别人,肯定能和他共情。

      但是邵泽还有心思问他别的问题,肯定没好好听他说话。

      “你就没想好好听我说话,不许起床!”

      邵泽不明所以。

      “也不许玩手机,陪我睡觉。”

      “你现在还能睡着吗?”

      “……你就是得陪我睡觉。”

      邵泽看着想强迫自己睡着的十八很想笑,眼皮后面的眼睛时不时就动一下,邵泽看得一清二楚。

      十八感觉邵泽动了,但他还是没睁眼,因为邵泽是在向他靠近。

      他乖乖地张开嘴,让邵泽亲吻他。

      这才该是梦境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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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梦境内容(但不是十八梦到的,不然怪怪的),可能只有吸血鬼这个身份不是作者的设定了,全是私设,慎阅!以下十八多用“他”来称呼,那邵泽……就用伯爵来称呼吧]

      [人设变动非常大,可能有点bt,或者邵泽太攻,或者比较暴.力,反正一堆或者,作者xp特殊,且可能很小众。所以,慎阅!慎阅!!慎阅!!!]

      [至于会不会被反,作者在接下来的小短文中不会涉及那方面内容,但作者其实感觉无所谓,所以各位可以依自己心意来看待]

      [话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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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吸血鬼束起的长发被散了下来,随意但不凌乱的散在身上。

      他移开眼,不愿去看那张脸。

      彦笑得肆意,也带着不能言说的嫉妒,说:“还真让你给找到了!”

      身旁的伯爵并未理他,只是神情不虞地看着眼前的血族。

      他是个普通吸血鬼,并且,还是个混血,伯爵了解到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即使他是用来献祭的。

      他不是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但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

      “虽然是个杂种,但终归不是人,这样,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走吧。”
      伯爵冷淡地开口,然后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后,房间里是他生来便不是能很好的适应的黑暗,因为他的父亲是人类。

      他不被吸血鬼和人类所喜欢,受尽冷眼与嘲讽,他憎恶他的父亲——一个懦弱的人类。

      那个男人保护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但还是要与他母亲在一起,害得他与母亲一直被欺辱。

      可他还不想死,他不想死在那个吸血鬼手上。因为某种他不配知道的法则,他的存在,就是要受苦的。他的结局,也注定是在三十岁之前被献祭。

      但每一个祭品死前也都和他一样,可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房间太黑,甚至让他感到害怕。

      脚上有镣铐,两只手也被绑在身后的墙上,他坐在地上,此时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抿了抿嘴唇,唇上干裂的死皮发硬,他也感觉到饿了。

      但伯爵一定会给他送血液过来,献祭不能用死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伯爵给他送来了食物,他没想到伯爵会亲自来。

      因为现在处于人类与吸血鬼“和平共处”的时候,所以人类每天都会供血给他们,但像他这样身份的,领到的血都不太纯,只是堪以饱腹。

      所以,他刚一闻到那样的气味就控制不住地激动。

      他去挣手腕处的手铐,可除了发出一点声响就什么也没有了。

      伯爵的长发半扎了起来,看着倒是比刚才温柔了些,但依旧有某种威严,那种感觉让他不仅仅是惧怕,还有排斥,因为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吸血鬼,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但眼前的这个吸血鬼很可能也知道。

      但如果不用他献祭,伯爵将没有资格坐到那个位置,也无法活很久。

      他警惕地看着映在黑暗里的伯爵,忽然,周围亮起了灯光,烛光很暗,但对他们来说也足够视物了。

      他不能让自己再从那一杯红色液体上移开视线了。

      他知道他现在的模样狼狈又引人发笑,他仍然想捍卫一下他那无意义到可笑的自尊。

      但伯爵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慢慢地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

      血液香甜的气味一点点浓郁,他眼睛的颜色都控制不住发生改变,可终究变不彻底。

      他感觉血液里有东西,他很排斥,甚至感觉到了窒息,可他无法让自己停止咽下那些。

      他看向眼神冰冷的伯爵,忽然就闭嘴咬住了杯沿。

      “喝完。”
      伯爵命令道。

      他死死咬住杯沿,忽然又开始咳嗽,血液被气流吹散溅了不少在他的脸上。

      伯爵没有开口说话,拿开杯子,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强硬地灌下了那小半杯液体。

      杯子里的最后一滴到被倒完以后,伯爵将杯子扔到一边,杯子很快碎掉,伯爵手掌上移,捂住他的嘴,他还在咳嗽,就往后退让自己远离伯爵的手掌。

      在他咳好后,感觉心脏都有些抽痛。

      伯爵看了看他自己那只沾血的手,伸到低垂着头的他面前,修长的手指一伸,抬起他的下巴,他只感觉浑身有些无力,但是仍旧没有去看伯爵。

      他感觉唇上被微凉的手指碰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伯爵。

      “舔干净。”
      伯爵语调平静地命令着。

      伯爵将手移远了些,这样他就不能再靠墙了,他感觉到一股力量,让自己无法反抗伯爵的命令。

      他用小臂推了一下墙壁,让自己更靠近那只沾血的手,他是想咬下去的,但好像突然又没了力气。

      他看着眼前的手,微微歪头去舔带血的地方。

      这算是一个任务,而他刚才喝下去的东西迫使他完成,身体的疼痛又让他动作缓慢。

      身体内部的疼痛减弱了一些,他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身心的双重煎熬下,他没有注意到伯爵的变化。

      口中的手指忽然收回,但那只手并没有收回去,他本想低头,但下巴很快又被挑起。

      伯爵看着他水汽迷蒙的眼睛,抬手轻轻抚过他的下唇,眼神有些他看不出来的变化,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身上狼狈不堪,虚弱地向后靠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他却是躺在床上,只是双手依旧被绑在了床头。

      但是松开了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圈带血的刺目红痕,他将其掩进袖子里。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房间也不再像那时一样昏暗,只是依旧只有他一个,他可以坐起来,但目所能及的地方看不到一点能帮助他离开的东西,他也确实没找到。

      伯爵的献祭算是同龄的血族中很早的了,所以那个白毛鬼才会嫉妒他。

      可他还是恨。

      既然早已准备好了,为什么还不动手?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早点死,也好少些痛苦,难不成,还需要让他含着怨恨去献祭?

      但,或许他用不着自己动手,总会有嫉妒伯爵的血族对他动手。

      毕竟只要他死在献祭之前,那些血族就会少一个隐患。

      但那个警醒让他不得不选择服从。

      这次为他送血液来的,好像是个人类。

      如果是,那这样也好。

      他一直看着那个男人,但在男人将血液放下后他没有去拿,依旧盯着男人。

      但男人一直没有他预想的动作,但他不敢贸然询问,不然这人一定会告诉伯爵,他就只能被献祭了。

      他没办法用玻璃杯的碎片对自己做什么,他被绑着,甚至不能移动到床边坐下。

      而他如果想让自己换一个地方,那就要伪装成无意将血撒在床上的样子,可,这怎么说都做不到“无意”。

      而那样则更不会让他死在献祭前,更不要说离开了。

      他伸手去接那杯血,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做什么,难不成是在血里做了手脚?最好是这样。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有点冷,但他没有去盖被子,认命般地坐在床上,回想自己的一生。

      忽而就想自嘲地无声轻笑一声,却被腹部突然传来的疼痛逼出一口血,全吐在身上,他疼得直皱眉。

      血液偏黑,他闭上眼睛,蜷缩起身体,但依旧不能缓解疼痛。

      他的自愈能力极弱,弱到几乎没有,他想让自己快点死。

      血液因为他的姿势吐到床上。

      感官被疼痛模糊,伯爵赶来时,好像说了句什么,但他没听清。

      如果他死了,那他帮了谁?但不管是谁,只要他没让伯爵得手,那他们就都要高兴,他如了他们的意,希望他们都有点良心。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

      他感觉自己昏了很久,醒来之后,他感觉周围依旧在晃——他竟然在马车里。

      来救他的不是伯爵?那又会是谁?

      他感觉头有些疼,忽然又想起来了一点记忆。

      他中途好像醒过来了一次,他确实是看见那个伯爵了。

      感觉手上搭着什么,好像是坐在床边俯身对他说话的伯爵垂落在他手上的长发。他脑子还有些模糊,竟然还勾了一小缕捻了捻。

      伯爵因为这个感觉而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继续说着他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听没听进去,但他现在是一点都记不得。

      血族里不乏长发者,但像伯爵这样每一根黑发都长到腰下的,还是少见。

      伯爵起身时发现他还勾着那一缕头发,像是不肯松手似的,伯爵没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拿了出来。

      伯爵一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手去顺自己的头发,他竟然觉得,伯爵那时的动作,还有些温柔缱绻。

      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看到手腕上缠绕的纱布时又想起了什么。

      可是伯爵这次没说什么了,只是帮他处理伤口。

      他好像……是靠在伯爵怀里的,另一只情况没那么严重的手缠绕着伯爵的头发,不厌其烦。

      再多的,他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车夫听到车厢里的动静后,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说:“你醒了,有人留给你一个东西,马上就到地方了。”

      车夫说着就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他迷茫地接过。

      信封有些皱,且封口处已然被人撕开过,可能是车夫拆开看了。

      他打开信封,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话。

      看完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不解,但那些他想不起来。

      或许,是伯爵不想让他想起来,那又为什么要让他有印象?

      信上,是一本书里的句子,很出名,所以他读过,并且伯爵也莫名地肯定他读过。

      那出自一个,迷茫又无助的悔过者,那个主人公在一切都蒙尘以后,在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以后,有了那样简短又贴切的自述。

      “信上写了什么?”

      可现在,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样,所以那个作者所写的悔过给了他的一个读者后悔的机会。

      “……我们要去哪?”

      “……离开这里。”

      只要离开这里,哪里都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以梦为饮·血族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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