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吃回头草》小到中雪

13、又分手了

　　沈南蔷，也是反思过自己的。

　　她这个人，说的好听一点是随心所欲。

　　说难听一点，那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只是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李轴抱住沈南蔷：“好几天没见了……”

　　——我想你，很想，特别想，想死了……

　　“不至于吧。”沈南蔷哭笑不得，“我就是和我妈一起去泡了几天温泉。”

　　这古代没法发聊天、没法视频，确实是很不利于感情的培养和促进。

　　但她觉得还好，她也受不了李轴天天黏在一起。

　　“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那个迦南寺的定一，你是不是去找过他？”

　　“是。”

　　沈南蔷从来明人不说暗话，也不跟李轴搞什么——我知道、你不知道、你瞒着我、我不懂你之类来来往往纠纠缠缠的。

　　有什么事儿、有什么话，咱们就摊开了。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磨磨蹭蹭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而李轴呢，对她倒也坦白。

　　所以他们两个人从这方面还是比较合拍的。

　　“你找他干什么？”

　　“问你二姐的事。”

　　“啊？你还关心我二姐？”

　　“我不是关心她。”

　　——我不关心她的感情生活，甚至不关心她的死活。

　　“我是关心你。”

　　爱屋及乌。

　　李轴是想着，她和沈南蔷，单从家世身份上确实是门当户对。

　　现在小说里都不这么设定了。

　　毕竟小说要的是什么——冲突、冲突、还是冲突。

　　你得有阻碍、有无法逾越的鸿沟，要得就是冲破阻拦、勇往直前。

　　你俩这么门当户对的，老无聊了，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么。

　　既然是水到渠成，那还有什么好写的，还有谁看。

　　所以他们一过来，就碰上疑似“命案”，总算是有了一些危机感。

　　但李轴不想在这里搞跌宕起伏。

　　他的上辈子就挺像小说的，拿的也是苦逼男主、或者即将心理变态的反派的剧本。

　　在这里，他只想过些安生日子。

　　好好和沈南蔷在一起。

　　“这里的李轴和沈南蔷，真的合适吗？”

　　老爹、大概是不管这事了。

　　大哥么，心思不好揣度。

　　长嫂如母，就以大嫂来说，八成不希望他和沈家姑娘好上。

　　有一次他旁敲侧击，大嫂对于沈家的态度。

　　“沈家呀。”大嫂说，“倒不太熟，以前阿娘在的时候，长公主好像带着闺女来过一次。”

　　“为什么?”

　　“貌似长公主和阿娘从前有几分旧交情，只是平常也不见她们交往，大概是淡了吧。”

　　大嫂想了想，又说：“长公主容貌才学性情都没得说，就是太溺爱孩子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他们家的大姑娘，叫什么梅来着，居然找了那么一个夫君，简直让整个洛阳都笑掉了大牙。”

　　那么一个名门闺秀，有多少世家子弟可堪匹配的，怎么就选了那么一个人？

　　听说长的是好看，但又有什么用？

　　“唉，简直了……”

　　回头，大嫂就教训成宁：“你们以后娶妻，可不能这样。”

　　李轴琢磨着，就沈冬梅这事，大嫂已经有些不满了。

　　如果家里又知道，沈二姑娘居然爱上了一个和尚？

　　那沈家的风评在他们心中，那真是糟透了。

　　这还不用说沈朗对二哥和他动手的事呢，毕竟别人不知道，那先放在一边了。

　　所以他想着不管怎么说，沈二姐这两年得先稳住了。

　　等他跟沈南蔷结婚了，她再怎么想跟谁好、就跟谁好。

　　她哪怕在外面搞三五个相好都无所谓。

　　加上他又听说，其实这一切只是沈二姐一厢情愿，且非要霸王硬上弓。

　　他也是心中好奇，于是他便借着求问一些佛法上的难题，和定一接触了一下。

　　“就我看来，定一果然定力强，绝对不会被你二姐给蛊惑了。”

　　“啊？”

　　“人家是个正经人，让你二姐放弃吧。”

　　沈南蔷说：“我二姐还怀疑你俩有一腿呢。”

　　“什么？”

　　“她现在觉得你是情敌。”

　　李轴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沈西桃这个脑子，他该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还得是精神病院穿过来的。

　　李轴说：“沈南蔷……”

　　“啥事？”

　　“我想娶你。”

　　沈南蔷：？？？

　　“你我才十四岁，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我俩只是身体十四，我们早就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那不能这么说，要不然我们俩灵魂结婚，身体不结，你愿意？”

　　“我愿意。”

　　李轴就差对天发誓了，成年之前，他绝对不会碰她。

　　沈南蔷一脸狐疑：“你到底图什么？”

　　“你不记得，我们穿越之前，最后一次分手是为了什么？”

　　她当然记得，这也没过去多久啊。

　　在他们的时间坐标里，不过就是一年前的事。

　　“因为你妈说，我们最终不可能有结果。”

　　“不是我妈说的。”沈南蔷纠正，“是我认为，我俩不可能有结果。”

　　当然，她妈的确是说过这话。

　　但她又不是妈宝女，她妈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她老妈从来就不看好李轴，三天两头就给他俩劝分。

　　而他们虽然却货真价实分过好几次，但没有一次是因为她妈的原因，都是她自己想分的。

　　包括最后一次。

　　她也一直都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但结果又怎样，还是过程更重要。

　　她享受和李轴在一起的过程，暂时把几年后的结果放在了身后。

　　不去看它，反正还早。

　　“李轴，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的想法始终没有变。”

　　她说，“我可以和你处对象，我也是真心的，但我不会嫁给你。”

　　他俩到了这里，之所以火速好上，也不违背这一点。

　　毕竟，他俩远远没到要结婚的年龄和时候。

　　“如果你只要结果，那咱们又可以分手了。”

　　又——一个又字，道尽了他俩这些年风风雨雨。

　　这风雨是别人带来的么？

　　未必。

　　是他们自己捣鼓的吧。

　　李轴愤怒：“你宁可和这个世界里的男人结婚，也不愿意和我？”

　　她摇头：“我也不和这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

　　阿娘那么疼她，她觉得没问题，家里也能养她一辈子。

　　李轴咬牙：“算你狠。”

　　拂袖而去。

　　沈南蔷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才几个月呢，又分了两次，刷新了分手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