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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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空蹙眉，语气按捺着火气：“刘阳，你是疯了吗？”
刘阳那只手被闫空攥得十分用力，他神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狰狞，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闫空的力劲却让他分毫动弹不得，也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闫空的力量对比起来有多么悬殊。
他战略性咬牙松口道：“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闫空沉声一字一句道：“向顾医生道歉。”
刘阳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我现在已经不是青英拳馆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事？老子偏啊——”
他的话被自己凄厉的惨叫声打断，原来是闫空加重了自己手中的力道，那咔擦声听得人手腕跟着一痛。
闫空的双眸黑沉冷淡，他偏头冷笑：“你以为退出了拳馆，你做的那些事就能清零重算了吗？今天这个歉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道了。”
顾泠冰冷的神色似有融化，他抬眸看闫空一眼。
刘阳一开始还倔强不服，可手腕的疼痛钻心传来，他额角甚至沁出了冷汗。
他只得狼狈服软道：“顾、顾医生对不起，我不该捉弄吓唬你，对、对不起！”
闫空仍旧没松手，而是在刘阳道歉完后看向顾泠，那眼神似在说“你若是不满意这个道歉，那我就逼这货继续道，直到你满意为止”。
顾泠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竟在这种场合走神了片刻，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不满意这个道歉一样。
直到刘阳的冷汗已潸然而下，那叫声吵得顾泠觉得聒噪，他才倏忽回神，对视上闫空的眼睛，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闫空松开手后却一怔——那褪去伪装后的眼神他又一次见到了。
刘阳不敢对闫空挥拳，他那张在众目睽睽下黑红透的脸带着凶恶狰狞的表情逃也似的走了。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顾泠却再也没了观戏或入戏的心思，他同罗教客套了两句后，便面色苍白地准备离去，却在门口被一人截住——竟是闫空。
闫空倚靠在门口，神色有一点纠结犹豫，似乎等在门口有一些时间了。
顾泠本想装瞎从一侧绕开，却被其堵住，他也不主动开口，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两人无声地面面相觑几秒，闫空摸了摸耳朵终于开口：“其实那句话并不是我真正的回答……”
顾泠的眼睫动了动，他蹙了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然而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勉强又将那蹙起的眉松开了些许。
闫空仔仔细细地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顾泠”了。
那是鲜活的，有情绪的。
那“变化”将闫空心底仅剩的纠结给撕扯掉，他将原本要说的话说出：“换一个人消失，我还是会尽全力去找寻，但我不会伤害自己的手。”
他将自己的手背摊开，那皙白的骨节上烙印着渗过血的点点伤痕，它在透露主人的心急如焚和悔恨害怕。
顾泠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他眸中的情绪像被那些伤痕烫到般闪烁起来。
他开始变得不那么镇定……
对于此刻的顾泠来说，他应该趁这个时机加进自己的攻略力度。
可或许是察觉到了几分对方的真心，他又本能地产生了想退缩的想法。
顾泠将视线从闫空手上移开，他极低地“嗯”了声，而后逃似地离开了此刻。
闫空将手收回，疑惑地看向顾泠远去的背影，但他的心是松快的。
好似突破了什么屏障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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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顾泠都没有出现，以至于闫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还不够“明显”，以至于顾泠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但意想不到的是，他在拳馆和学校都没见到顾泠，却在自己家中见到了——
闫家的家宴向来是定期举办的，用途是用以维系家族各成员之间的感情和方便闫老爷子掌握子女孙辈们近期的资金动向和进行考验。
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通过家族各成员的外界社交来建立一个可供利用的人脉关系网，因此，闫家每个人都可以邀请朋友或事业伙伴来参加家宴。
闫空还在上大学，且无意争夺家产和在老爷子跟前表现自己，这种名为家宴实则商业交谈的聚会他本无意参加，可却每次都会被亲哥和母亲齐齐轰炸回来。
他只能面无表情地靠在一角，做好他名贵精致的少公子形象。
闫铂走了过来，不知他同她们说了些什么，那些始终围绕在闫空附近企图搭话的名媛们都一脸可惜地离开了。
闫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同她们说了些什么，下次我也学学。”
闫铂显然刚从觥筹交错的交际中过来，面上还挂着他那张刻意训练出来的得体假笑，那笑容在面对自己亲弟时收敛了几分：“我同她们说你是个同性恋，那些姑娘们自然就识趣离开了。”
闫空：“……”
闫铂却感到意外：“怎么？我说你是个gay，你竟然……反应不大？”
闫空掩饰般喝了口香槟，他在心中无奈地想道：
以前的他肯定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不是，可现在……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了……
闫空没回这个话，闫铂却暗自了然地勾了勾唇，他不经意地开口道：“听说我的老同学顾泠已经成为了你们的队医，你们相处还算愉快吧？”
闫空似乎想问“你从哪里听说的”，但转念一想，肯定是顾泠跟他说的。
闫空和闫铂碰了碰杯子，点头问道：“哥，你可以和我讲讲顾医生吗？”
闫铂看他一眼，点头：“你想知道些什么？”
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闫空却突然沉默下来。
他其实并不太想从他人口中了解一个人，他更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实在太好奇了，这种强烈想了解一个人的心，甚至让他生出了一丝遗憾。
遗憾自己的年龄比他们小六岁，如果他同闫铂一般大的话，他或许也能同顾泠做同学，能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见到少年时代的顾泠。
或许能够主动靠近他，这样十年前的顾泠，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孤单了……
闫空将杯中的香槟悉数吞下，他只问了一个问题：“那张照片是谁拍的？”
闫铂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眸中闪过几分意外，他也将杯中的酒饮喝完，沙哑开口道：“你的学生时代有那样的人物吗？”
闫空静默地等待着，他知道闫铂并不是真的要问他，而是一个故事的开篇。
一个独属于顾泠的故事——
“一个长相、身材、家境、成绩甚至是修养都处处优异的人，竟然喜欢男人，那些曾经暗恋和追求过他的女生将他的照片撕碎，转爱为恨地唾骂他。”
“那些男生则更是疯狂，他们知道他是同性恋后在各个角落造他的黄谣，堵在厕所，明目张胆地说那些污秽和不堪入耳的话，跟踪他，偷拍他，P各种满足他们私欲的图，甚至在各个同学群中贩卖流传……”
闫空听得心都揪了起来，他捏杯的手在轻颤，眉心紧蹙道：“为什么？他只是取向不同而已，那些人为什么——”
闫铂打断道：“是不是觉得很夸张，可在那个时候，顾泠就是众人心中仰慕的对象，这个仰慕一旦生出他们所认为的污点，就会速度极快地被各种黑暗心思所侵蚀摧毁。”
闫铂的下一句话，却让闫空更加震惊。
“你想知道是谁将他是同性恋的消息透露出来的吗？”
闫铂一字一句道：“顾泠的父亲。”
闫空瞳孔骤缩，他手臂的青筋冒出，似乎想继续追问，可大门外竟出现了一个他意料不到的人。
于是他追问的目光被门口那人深深吸引住。
闫铂注意到闫空的视线，他也跟着看去，他晃了晃杯中的酒：“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也邀请了顾泠。”
顾泠独身一人站在门口，他看着这座豪华锦绣的高级别墅，清冷眸子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同样，他也透过各色人群，一眼看到了靠在角落的闫空，还有闫铂。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