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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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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天总是亮得比平时晚。
林兮平安地度过了分化期，分化为了一名beta。
而今天又到了血液透析的日子。
医院的休息室依旧爆满，人挤人地排队缴费，只有少部分人坐在位置上，要么发呆，要么闭着眼低头假寐。
他们今天来晚了，林清和连一个休息的位置都没有。
送林兮到透析室后，他照旧去买了药，刚刚回来就听到有人在哭。
一个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一岁的模样，手里还抱着一个鸭子玩偶。
女人一边抱紧他，一边紧张地看着透析室。
直到几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推着病床出来，病人的身体用一张白布盖住。
女人看到这一幕，眼眶中滚烫的泪水终于落下，砸在孩子稚嫩的脸上。
孩子不明所以，用手摸了摸眼泪又放到嘴巴里尝了尝，天真无邪地说道：“妈妈，好咸。”
女人此刻哽咽地无法跟心爱的孩子说话，她看着那具不再动弹的尸体，像被520胶水粘住了脚，无法前进，也没有力气后退。
“很抱歉，这一次他没挺过去。”
“我……我知道……”女人的身体在颤抖，断断续续说道：“他，他一直都说很疼，我……呜呜呜……”
“他才22岁，为什么，为什么啊……”
刚刚还熙熙攘攘的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
这里大部分都是市附近的小镇居民，相聚在这里也都是因为脏器病变，大部分都是肾。
“他爸妈因为这个病走了，现在他也走了……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女人再也忍不住，哭得泣不成声。
“……”
周围的人被她的哭声感染，也都纷纷红了眼睛，有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颤巍巍走过去，低声安慰她。
林清知看着那具裹着白布的床，不安地握紧了手。
每一次透析，说是续命，又何尝不是赌命呢？
林兮为了省钱，甚至生生扛过几次。
好在现在他赚得更多了，如果没有遇到厌他们，林清知简直不敢想怎么面对林兮。
他已经对不起一次林兮了，他不能再对不起爸妈。
“哥……”
林夕微弱的声音把林清知从回忆中唤醒。
“小兮，你做好了？”
林兮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嗯，都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
林清知赶忙过去扶着他的手，经过那对母子的时候，还特意挡在了中间，不想让林兮看到这一幕。
林兮也很听话地没有撇过头去看。
两兄弟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相顾无言地走到医院门口。
林兮抬头看到灰蒙蒙的天。
瓦梨小镇很少看到晴天，只有在夏季偶尔会看到湛蓝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
他望向远处，一个高耸入云的烟囱口冒出的白雾就像柔软的棉花，慢慢朝他们飘来。
“哥，要是爸妈还在，我们就可以去黑钢厂的员工宿舍住了。”林兮惋惜道：“哥你也不用每天早上被我吵醒。”
他们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
林清知听到这话，默默将人握紧，低声道：“小心脚下台阶。”
“嗯。”
这时，一辆黑色的驰奔从医院大门驶进来，差点撞到他们两个。
副驾驶立马下了车窗，看到他们朴素的打扮，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两个穷逼在这里挡什么？”
“耽误你姑奶奶的治疗，担待得起吗？”
坐在他后面的一个女人头一次过来，娇俏说道：“洞哥，干嘛跟老鼠一般见识。”
说着，女人又打量了周围一圈，看到了很多手臂上缠绕绷带的人，好奇问道：“他们手上都缠绷带干嘛？”
李贵洞看了一眼，不在乎地说道：“他们都是被感染的。”
“感染？”
女人被吓了一跳，“那洞哥你还带我来这里，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我手上可是有伤口的。”
“没事。”
车辆停稳后，李贵洞把女人从后座拉出来抱在坏揉了揉，胭脂粉味充斥着他的感官，好似他就是一个被omega吸引的alpha，让他心里爽极了。
“不是传染病，他们都是被污水感染的。”
“污水？”女人路上途径过那条弯弯的河流，没见到有什么异样。
李贵洞对她挑了挑眉，又看了不远处的烟囱，“反正我们不住在这里，不用怕，有哥哥在，什么病都不敢来找你。”
“哎呀洞哥，这里还有人呢。”
“谁敢看你，不想要眼睛了？”
“你还是这么霸道。”女人一幅被他迷住的样子，献上一吻，“爱死你了哥哥。”
两人在门口缠绵着，直到被医护人员打断。
“李公子，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您请。”
“嗯。”李贵洞点点头，对着医护人员说：“不能让我宝贝的手留下疤痕知道了吗？”
“是，这点请您放心，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这还差不多。”
“洞哥，人家身上留疤，你就不喜欢了吗？”女人当然不想要留疤，但是听到李贵洞说话忍不住撒娇道：“不会嫌弃我吧？”
李贵洞被她勾得心痒痒，真想跟她真枪实战，但是一想到不久市里面的企业宣传活动，又强迫自己忍住。
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可是给京都的贵客准备的。
等到他们一走，旁边的实习生好奇地问带队人，“老师，他们不用先登记吗？”
老师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车说：“看到了吗？驰奔A87，落地就要500多万，知道是谁的车吗？”
实习生摇头。
“是黑钢厂老总的车。”
“啊！”实习生一惊，“他们是……”
“知道就闭紧嘴巴。”老师好心提醒道：“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隐私被泄露。”
实习生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然后在心里惊叹：我滴妈，去年黑钢厂可是市里面创收第一的大厂，而且听说儿子结婚就花了上千万，但是他记得结婚对象不是一个男omega吗？怎么今天是一个女beta？
有钱人玩得真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