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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猜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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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念安被人拽着躺了下来，很明显，叶黄生说的事，不容置疑。
叶黄生将被子给他拉上，打开了日记的的第一页。
他将其中的内容缓缓说出，一时间房中只剩下翻书声，和他慢慢念故事的声音。
“那时候我是不是总烦你？”
“不会，我不觉得你烦。”“想听吗？”
“什么？”
“我和你初中的事情。”
“嗯，想听。”
郑念安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我也有些忘了。”
记忆不断往后倒去，回到那年的夏天，闷热的天让人无比烦躁。
和日记本上写的差不多，对于叶黄生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烦人的邻居还有自己青梅竹马的老婆上。
他会来到自己身旁坐下，对他来说，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同桌除了有些烦人也还好，除了爱碰他，不爱带书总是霸占着他一半的课本，有时候甚至会喝他的水，还满不在乎的对他摆手，“都是男孩子，喝你口水怎么了……之外也不会影响到他。
他是真的忘了，大概是那一天，叶黄生给了他一颗糖，他刚好没吃饭，便塞进了嘴里。
糖很甜，他便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好甜。”
“是吧，叶黄生超甜。”
他没回头，和隔壁桌的人打闹，郑念安看着他的背影，却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快放假了，他还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和妈妈见面，身旁的人悄悄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念神能帮我补课吗？
他同意了，之后叶黄生总是会在放学之后和他一起回家。两人的爸妈都不在家，便没人会催促他们回家。
他会悄悄买很多零食，希望能让叶黄生再留久一点。
可惜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了，两人也迎来了分开的时候。他知道叶黄生会回去爷爷奶奶家。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今年的天真冷，他被人送回来的时候，郑念安走到顶楼，他对着妈妈家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喂。”
“放烟花吗？”
那天晚上，他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仙女棒。
下雪了，希望他的明年也会和今年一样，幸运一点。
开学了，才二月份还是很冷，但他就穿着一件冬季校服走在学校里，和身旁鼓鼓囊囊的棉服显得格格不入。
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份重量，他刚想把人甩下来，就听到了叶黄生的声音。
“新年快乐，好久不见。”
“新年快乐。”他还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叶黄生想下来，他却没放手，背着人，奔跑在学校的道路上，现在还很早，没什么学生，光秃秃的树杈上堆积着白色的积雪，被少年的欢笑震下来。
……
身旁的人好像睡着了，郑念安拽了拽他的被子，小声的说，“午安。”
“嗯。”
无处不在的黑暗包围着他，叶黄生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四周传来嬉笑声。
“你说你喜欢我，我想了很久，我也喜欢你。
有点混乱，这封信我写了很久，因为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唯一后悔的，是我那天没有接受你的表白。”
“哈哈哈哈，怎么没接受他的表白，呦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兄弟几个也想看。”
“诶，亲个嘴我就放过你呀，去呀！”
叶黄生站到角落，浑身颤抖着，他伸出手，伸向跪在中央的人。
面前有人拦住了他，叶黄生愤怒的挣脱他们的束缚冲了上去。
白色的纸从他面前滑落，后脑的撞击打软了半边身子，后知后觉的疼痛，瘫软无力的身子。
意识模糊期间，他还能从黑暗中看到，因为将人打死而四散开来的人群，看到踉踉跄跄朝自己跑来的郑念安，叶黄生没掉到地上，他被人稳稳抱在怀里。
模糊不清的声音，是他在耳絮絮叨叨的，怎么样，怎么样，你还好吗，叶黄生你别吓我！”
他抬了抬手，发现自己能动还傻傻的笑了出来，就是整个人疼的厉害，抬手蹭了蹭郑念安的脸颊，叶黄生小声的哄着他，“没事的，不疼的。”
屁呢，疼死了。疼得他明明在做梦，却硬生生疼醒过来。
身上的汗沾湿了衣服，叶黄生坐起身，只觉得身体虚软着。低头抱着被子埋着脑袋，沉闷的呼吸，被被子尽数吸收。
“怎么了？”
一杯水递到他面前，一双手从被子里将他的头轻轻抬起，手掌很粗糙，磨蹭着脸颊，在眼角小心翼翼的试探。
叶黄生抬起头，“没哭。”
“嗯，喝水吗？”指尖擦过有些红的眼角，郑念安没拆穿他的谎言，只是将水递过去，随着叶黄生仰头的动作将杯子抬高。
“梦到什么了，看你还抖了一下。”
叶黄生的嘴里含着一口水，他也不说话，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口内的水被一点点咽下，叶黄生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初中的事情。”
“嗯。”
“巷子，还有你写的信。”叶黄生看着他，眼中的难过无法遮挡半分。
郑念安安静的看去，叹了口气，“非要知道吗？会不开心，没必要。”
“那你呢？你的不开心呢？”叶黄生也不想哭，可是他把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没事的，我们已经走过来了。”
叶黄生抬头看着他，“前几年我去体检，脑子里有个血块。”
坐到面前的郑念前倾着身体靠近自己，他握住拳头。叶黄生看着他，触及到他害怕的视线，也没有再隐瞒什么，“去年，血块变小了，怕血栓堵塞，我做了手术取出。但是我想说，郑念安我会慢慢的，把我们的前十几年都记起来。”
他没说，因为血块，他还差点失明，差点在马路中央昏倒……他没说，叶黄生不希望任何人为他担心。
郑念安抬手摸着他的后脑勺，指尖抚过头顶，他摸到了一小条凸起的肉痕，“疼不疼。”
“还好，打麻药了。”叶黄生又想了一会，“手术后昏睡了十个小时，差点没把医生吓死，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郑念安沉默的摇摇头，叶黄生叹气，以前的他就是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现在倒好，越长大越拧巴，都要开始猜他的心思了？
“郑念安，我以为我的前半生是幸福的，可慢慢得知真相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我前十几年和你一起把苦都吃完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两位老师出来吃点东西吧，都一天了……”你们再不出来，观众就要胡思乱想了。
站到他旁边贴着门的徐玉絮悄悄听着里面的声音，过了半晌她无趣的站起身，“行吧，什么都听不见呢。”
叶黄声打开门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她的这句话，他歪着头，问道：“想听到什么？”
“激情。”
叶黄声沉默了，这孩子还真敢说，他都不敢答。
桌子上已经做好了晚饭，叶黄生坐下来，看着面前的家常便饭，视线落到了郑念安的身上。
“是念神做的，没敢先吃。”章暨枬早就饿了，她端起碗，一口吃进一大团饭。
一行人安静的吃完饭，林稚巷麻溜的收拾桌子洗碗，叶黄生看着他们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疑惑。
看出了他的疑惑，郑念安俯身到他耳边为他解释，“廖甫做了蛋糕，他们想吃。”
“了解。”
廖甫不屑的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泡咖啡便离开了。
将所有东西拿出来，他们一股脑钻进了花房，院子的灯照亮了脚下的路，天上的星星落到了眼睛里。
叶黄生翻出角落的投影仪对着玻璃，不太清晰的画面出现，好在他们的都不是为了看电影的。
“我不要看霸王别姬。”廖甫只是看了一个开头，就不悦的打断他。
叶黄生拿出手机，开始翻找，郑念安抬眸看了廖甫一眼，拿过了他手中的手机，“要看什么？”
“随便。”
“霸王别姬。”
“不要。”
“那看什么？”
“都可以。”
“霸王别姬。”郑念安将手机收起来，把切开的蛋糕分了下去，叶黄生接过蛋糕，努力克制着嘴角的笑。
章暨枬安静的吃着手中的蛋糕，虽然不想参与那边的战斗，可一想到手中的蛋糕是廖甫做的，他还是倒出一杯咖啡安抚道：“好啦，你和他们气什么，热恋呢，来来来和我们坐一起。
电影播放到一半，面前的各种吃食就被开了大半，徐玉絮摸着鼓起的肚子，给章暨枬看，“猜猜几个月了？”
一旁被迫摸着他肚子的章暨枬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三个月吧。”
不得不说，她是个奇妙的人，初相识就是一个大小姐的模样，越熟悉越发现，这人内里装着一滩糖水，外面是用塑料袋包裹的。靠近了，融化了塑料袋，里面的糖水就迫不及待流了出来。
廖甫扫了一眼，打断他们的对话，“应该是五个月。”
“谢谢你呀。”徐玉絮干涩的声音传来，廖甫冷淡的回道，“不客气。”
叶黄生靠到郑念安身上，黑暗中两人的手悄悄握紧，抽手抹去手心的热汗，叶黄生将他的手放到肚子上。
“猜猜？”
手心下凉意传来，郑念安撩开他的衣摆，将手掌笼罩在他肚皮上，光滑的皮肤将手掌带得更深。
叶黄生抬头看着他，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惊，但也只是握住他的手腕，没多加阻止。
“不许吃西瓜了。”
……
不解风情的死直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