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头上司是偏执前任》顾烊兮

11、偏执.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刚确认关系那会儿，裴祁总爱问乔听这些问题。

　　“如果我们不会分手的话，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裴祁不满意乔听的答案，他执拗地看向身边的乔听说道：“你觉得我们会分开？”

　　“我只是假设而已，再说了，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不可以。”裴祁打断了乔听的话，自顾自地拉住乔听的手，迫使乔听直视自己，“你不可以离开我，就算是假设也不可以。”

　　刚认识那会儿，乔听以为裴祁是清冷话少的存在，就算谈了恋爱也是个淡人。不，他一个不搭理任何找他示好的女生的人怎么会谈上恋爱？
　　可偏偏裴祁真的谈上了，对象就是乔听本人。
　　没有恋爱经验的乔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放轻声音哄裴祁：“好，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和你分手。”

　　裴祁自然感受到乔听的不认真，于是严肃地让她正经地又说了一遍。
　　“我乔听发誓，永远不会和裴祁分手，也不会离开裴祁。”
　　乔听认真的样子让裴祁感觉自己的心尖像是被抹上了甜蜜。

　　当初的誓言让人有多信服让人感到多甜蜜，誓言打破的时候就会有多痛。

　　“你食言了。”
　　乔听听见有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传出。

　　裴祁说自己吃过药，乔听看着茶几上空了的药盒也确实如他所说。
　　吃药好不了体温也不下去，只能去医院。乔听没办法，放下身段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着裴祁。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
　　“你现在这样很危险，再不去医院会出问题的。”
　　“…”

　　“我陪你去医院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裴祁似乎被话里某句刺激吸引到，闷了很久才缓缓点头：“嗯。那你要一直陪着我。”

　　乔听只当裴祁是发烧有些糊涂了：“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裴祁家小区周围还算好打车，医院人流量不多，没一会儿裴祁就被安排到一边输液。
　　“家属记得去窗口取药，瓶子里的液体没了记得叫我们。”

　　乔听照护士的意思先去窗口把裴祁的药给取了然后再返回输液大厅看着裴祁。

　　“感觉怎么样，有好一些了吗？”和以前的输液大厅不同的是，医院输液用的座椅都换成了单人沙发。
　　“嗯。”裴祁恢复的慢，这个时候也只是在强撑着。

　　“这是药，上面写了什么时候吃几颗，你回家以后记得吃。”
　　“嗯。”

　　裴祁这副模样，乔听也无法离开，只好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等待。
　　裴祁有一双极为好看的手，在高中的时候乔听就有注意到。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被扎了针的那只手静静地放在一旁，手背上有隐约凸起的青筋。

　　“你要走吗？”
　　“嗯？”乔听抬头，目光从手机上的视频软件转移到裴祁身上。

　　裴祁侧头看向乔听，眼尾有些泛红，整个人尽显疲惫。
　　“我说，你要离开吗？”

　　反应过来的乔听摇了摇头：“把你一个人丢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等你输完液我把你送回去再走。”
　　裴祁的目光仍不肯离开，于是似懂非懂的乔听补了句：“我请了假了。”

　　裴祁的眸光一暗，“嗯”了一声后便闭上了双眼静静休息。

　　陪着裴祁在医院输完液，乔听打车将他带了回去。

　　“药给你放这里了。”塑料袋子里集着各式各样的药物，好在医生写了个小便签扔在里面这样一来裴祁也好知道什么时候吃药。
　　“知道了。”一上午在医院折腾，裴祁的脸终于有了血色，但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

　　“你早上吃饭了吗？”
　　裴祁摇头，手不自觉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咕噜的声音将他的饥饿无言说出。

　　“医生说最近最好吃些清淡的流食。”乔听觉着医生说的话她比裴祁听的要认真许多，“你家有人做饭吗？”
　　裴祁愣了愣，依旧摇头。

　　无奈的乔听叹口气，瞟了眼裴祁家的厨房：“家里有米吗？”
　　“厨房的储物柜里应该有。”
　　乔听照着他说的方位打开柜子看了下，确实有米。拉开双开门冰箱，每一层都放着不少新鲜的食材，不像是家里没人做饭的样子。

　　“蔬菜粥，吃吗？”
　　裴祁点点头。

　　乔听的厨艺算不上好，会的菜色也就那几样。不过还好当初王女士在厨房熬蔬菜粥的时候乔听在旁边全程围观，偷学了不少技艺。
　　米煮成了粥，乔听紧接着将已经洗好切碎了的菜叶倒进去，时不时用勺子搅锅里的粥。

　　“等它再煮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乔听煮粥的期间裴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上午的时候她送来的文件。
　　“嗯，谢谢。”

　　客气疏离，与去医院之间搂着乔听说想念的那个裴祁判若两人。

　　乔听站在客厅里，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密码锁发出了‘嘀’的一声，随后响起冰冷的机械女声‘欢迎回家’。
　　是那个之前来公司里找过裴祁的女人，也是那晚被裴祁送回家的人。

　　乔听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站在玄关口拉开鞋柜换上拖鞋的女人。

　　“家里有客人？”踩着红色的毛绒拖鞋，那女人将挎在手臂上的名牌包包熟捻地放在单人沙发上。
　　精致的妆容一身的香奈儿衬托着女人身上的贵气，微卷的长发上还戴着粉白格子的发箍。

　　她应该就是裴祁现在的女朋友吧？乔听不禁在心里想。毕竟如果是合作伙伴亦或是普通的异性朋友裴祁家里不会有她的专属拖鞋。

　　“她是..”
　　裴祁刚要开口解释，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乔听打断。

　　“我是裴总手底下的员工，来给他送资料的。”

　　正牌女友来了，即使对方不了解乔听和裴祁的过去，乔听觉着自己也不应该继续在待下去。于是利索地拿起自己随身带的背包，一脸歉意地对客厅里的两人说道：“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裴总再见。”
　　说罢，又面对微笑看向那位气质温柔的女人，说了句：“打扰了。”

　　人离开后，门也被重重关上。裴祁仍旧坐在沙发上，借着一旁落地灯昏暗的灯光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你这样怎么看的清楚。”吕缕实在看不下去，走到客厅边上将落地窗帘全部拉开，没有了遮挡，外面的明媚的阳光一瞬间照进屋里，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裴祁不自觉眯起了双眼。

　　语气不耐地说道：“你能不能别把它拉开。”

　　“不拉开等着你把眼睛看瞎啊。”吕缕没好气地回他，“还有，能不能对我放尊重点，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
　　裴祁的目光放在文字上，可心思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知道了，小姨。”
　　“这才是我听话的侄子嘛。”

　　吕缕看着和裴祁像是同龄人，实际上孩子都三岁了。
　　父母生她生的晚，吕缕七岁的时候，大姐吕英就生下了裴祁。

　　“诶，刚才那个小女生是你那个初恋吧？”吕缕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好奇心驱使着她套些八卦，“长得是又漂亮又可爱。”
　　“我就说你生病为什么不让周姨来照顾你，原来是让要腾出二人空间啊。”

　　裴祁是吕缕从小看到大的，什么小心思她看不出来？这会儿裴祁脸上没什么表情，嘴上还说着“我只是想给周姨放假”，可是飘忽的眼神早就让吕缕明白了一切。

　　“是，你最善解人意了。”

　　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吕缕看着手机上的外卖界面，扭头问裴祁：“你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你又打算给我点外卖吗？”
　　“不然呢，你让周姨放假，还有谁会做饭？”

　　裴祁忍不住幽幽地看了吕缕一眼，语气中带着些抱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带大的。”
　　“哎呀我不会做饭但你舅舅会啊，只不过那家伙今天抽不开身，所以就派我来照顾病号了。”

　　裴祁小时候父母忙，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小姨和舅舅。

　　“你点你自己爱吃的吧。”放下手中的文件，裴祁走到厨房里拿起汤勺搅了搅锅里乔听留下的蔬菜粥，“我有吃的。”
　　“是刚才那小姑娘给你做的？”

　　裴祁不语，没否认，只是一味专心致志地看着锅里沸腾的蔬菜粥。

　　吕缕‘切’了声，手撑着脑袋看着裴祁的背影，“我总感觉你的反应不太对。”
　　裴祁：“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吕缕：“你不觉得她在的时候你的反应过于平淡了吗？”

　　“普通上下级而已，不应该表现平淡吗？”裴祁的手顿了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想当初人家甩你的时候你回家可是要死要活的。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去国外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活的跟傀儡似的，想尽一切办法了解她的近况，生怕人家有了新欢。”
　　“当初明明有更好的实习岗位，你却自己找你舅舅说要去他管理的游戏公司带一个没有作品的不出名团队。”
　　“怎么回来真见到人家了，反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裴祁背对着吕缕，以至于对方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复杂交错，又带着偏执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