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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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诀：“……说你不行你还笑，林小鹿，你的笑点怎么这么奇怪。”
谭诀不愧是淡网三年的山顶洞人，说起话来直得可怕，那点旖旎的氛围顿时化为了泡影。林鹿当场就无语住了，脑袋挪开，一步三摇头：“就你这大嘴巴子，以后真的能找到老婆吗？我严重怀疑你会孤独终老，只有缺心眼的才受得了你的嘴！”
“还有还有，重点明明是后半句，不是我不行！不对……我很行！我靠，谭小诀你是不是就想趁机骂我，你太卑鄙了吧！”
谭诀诶一声，没有反驳，抱着一大筐游戏币穿过人群。林鹿跟了上去，肩抵着肩，时不时搞小动作撞他一下，又小跑拉开身位，等着谭诀来逮他。
反复了几次，谭诀都不为所动，慢步走向三楼，林鹿扒着他肩膀一看，这地方原来是个大型台球室，成年人居多，几乎没什么人大声说话，还算安静。他了然道：“原来你喜欢台球啊……这样，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大发慈悲免费给你上一课，怎么样？”
“又要上课？”谭诀站在一旁观摩大人们的技术，目不转睛，“你上过手吗？别是吹牛的吧。”
“这东西不是一学就会？你等着，我给你表演一局。”
林鹿说完，去前台包了两小时，正想抽出一根公杆摆个pose，手没拿稳，差点就从掌心掉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对谭诀解释：“这杆还挺滑，哈哈……”
谭诀表情意味深长，抽出球杆，先他一步去占空位。等工作人员摆完形状，林鹿抢着要开球，谭诀便给他腾出位置，只是林鹿这小翘臀左扭右扭的，身体来回摆动，迟迟都没有动作，他等着等着就笑出了声：“林小鹿你在干嘛？实在不行就我来。”
“哎呀你别急，没看见我在调整角度吗？”
“你原地扭了半分钟，隔壁大叔都盯你老半天了，再说开球本来就是大力出奇迹，你找什么角度？不会又是在哪看的野鸡教学吧？”
“好像确实……”
林鹿也有点被自己蠢到了，瞄准中心果断出杆，三角状球型瞬间七零八落，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有气势怼了回去：“你管我看的什么视频呢，有效果不就行了。看到没，这就叫天赋，你多学着点知道不？”
谭诀一听林鹿又要嘚瑟了，很快服软道：“行行行，你牛比，我没话说了。”
两人都试了几球练习手感，状态渐入佳境。就是有次谭诀不小心戳了空气，时间似乎都凝滞了，再次尝试时不幸擦杆，白球可怜地滚了两三圈，场面一度十分紧张。林鹿笑得面目全非，录视频的手差点没抓稳，说这个视频一秒都不用剪，发到网上绝对能火。
谭诀罕见地没吱声，瞪了林鹿一眼，耳根通红，为了掩饰尴尬还专门跑去买饮料，咕噜下肚就是小半瓶。这时林鹿笑够了，擦了擦眼角泪花，让谭诀帮自己拍视频，姿势够帅，眼神够犀利，出杆就是精准打击，刚侧了半个身子，谭诀似有所感，回之死亡凝视：“你啰嗦了。”
“我这不是还没说话吗？小气鬼，”林鹿毫不客气地伸手，“我也渴了，你给我喝两口。”
谭诀跟他死犟，林鹿就自个儿探过身去，就着他的手灌饮料，顺便欣赏自己打球的帅气瞬间。给他录了还不乐意，说把他拍得太大，要求谭诀给他重新录一个，谭诀乖乖照做，又说脸都看不到，特写怎么只有球…哎呀你要拍我的眼神，不是怼着我屁股！……
就这样闹腾了许久，两个小时圆满结束。正值饭点，他们跟着地图找到一家附近的中餐厅，吃饱喝足以后，林鹿又把人拐回电玩城，教谭诀玩了一下午行尸走肉。
两人打得太投入，座椅四周都围满了小朋友。谭诀第一次玩这么狠，整个人头昏眼花，刘海半湿着，林鹿却愈发精神，被谭诀喊停还依依不舍，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用胳膊肘撞他，问：“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谭诀正在缓冲自己的大脑，感觉人还是晕的，就多洗了几把脸：“还行，就是太阳穴有点痛。”
“说明你玩得太少了，多适应几天就没事了，晚上我让林女士找师傅给咱俩按摩一下。不对，按摩之前得先泡澡才舒服，我知道附近有家服务特别好的温泉酒店，到时候我们两家人一块儿去吧。”
谭诀笑道：“你还挺会享受生活。”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这可是我们应得的，你就是啥都不知道，整天抱着书混日子过，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呐。”
谭诀应和：“是啊，没有小鹿祖宗我可怎么办呐。”
林鹿嘿嘿一笑：“知道离不开我就行。”
他擦干净脸，数着筐里剩下的游戏币，问谭诀还想玩什么，谭诀摆摆手，让林鹿自己决定，正想找个地方歇会儿，林鹿又拉着他东奔西跑，最后敲定了今天的终点站，一台已经被情侣占用的娃娃机。
至于为什么不选隔壁几台没人的，林鹿给予耐心的讲解：“这种娃娃机跟技术没关系，老早就被商家设定了次数，达到一定概率爪子才会吃饭。你看他们现在的爪子都是肌无力，说明花的钱还不够多，等他们不耐烦走了，咱们再去补上，抓娃娃就很简单了。”
谭诀听笑了：“你对这些东西很了解啊，连这个都知道。”
林鹿回：“这都是我前男友们教我的，你个单身狗当然不懂。”
谭诀没搭理他，找到空位坐了下来，林鹿挨着他坐，两人一齐观察面前的男女。
这对情侣似乎花费了很多精力，手上仍空空如也，对话肉眼可见地焦灼。林鹿凑到谭诀耳前说悄悄话，问他们会不会吵起来，谭诀摇头不语，只一味地挪动位置，林鹿跟着走起了小碎步，刚贴住谭诀，男人突然抱住机器，趁爪子抓住娃娃的瞬间剧烈摇晃，娃娃很快掉入出口，被女人弯腰抱了上来。
谭诀林鹿：“……”
下一刻，男人犹嫌不够，半蹲在出口，长臂明晃晃地伸了进去，如鬼手般探向一无所知的公仔，一只，两只……
谭诀林鹿：“……………”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男女猛然回头，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看着谭诀二人。
谭诀林鹿：“？！！！”
谭诀心脏骤停，这会儿也管不上他们零元购了，拽起林鹿一顿小跑，林鹿被莫名传染，脚下生风越跑越快。绕了二楼大半圈，谭诀意识回笼，边跑边问：“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林鹿一下子就刹车了：“对噢，你跑什么？”
谭诀很自然地回：“我怕他们追过来啊。”
林鹿皱眉反问：“他们为什么要追过来？”
谭诀：“……”
沉默。
林鹿也沉默，面面相觑半天，彼此默契地别开了脸。
林鹿起初觉得自己蠢，后面觉得谭诀也蠢，逐渐想清事情来龙去脉，林鹿觉得他们都挺有病的。约莫是又被自己蠢到了，林鹿开始扶额无语地嗤笑，余光见谭诀嘴角上扬，笑骂他：“谭小诀你是不是有病，都这个时候了还好意思笑？”
被林鹿这么一说，谭诀彻底憋不住了，借林鹿肩膀靠了会儿：“你说那对情侣会不会觉得我们神经病？”
“你要不睁开眼睛看看世界，不止那对情侣，路过的人都觉得我们神经病。”
“那怎么办？咱们脸都丢尽了，你还要抓娃娃？”
“靠……这还抓个屁，丢人都丢到国外了，回家吧孩子。”
两人莫名其妙又开始拌嘴，一路互怼到楼下，谭诀想起自己的饮料好像还放在楼上，让林鹿先等等，林鹿应了声好，靠在马里奥身上低头刷手机。
谭诀边走边回头，确定没什么异常，三两下跑回台球室，路过二楼前台时刻意停下脚步，用英文询问工作人员能不能兑换玩偶。那人朝他鼓鼓的兜里使了个眼神，谭诀便掏出剩余的游戏币，一共还有六七十个，买只娃娃绰绰有余。
工作人员见状拿走了一半，领着谭诀来到娃娃机前，示意他在里面随便挑一个。
众多卡通玩偶中，谭诀思来想去，抱走了一只生气抿嘴的皮卡丘，和林鹿发脾气的样子很像，手感也不错，晚上还能抱着入睡，简直完美。
他向工作人员道谢，把皮卡丘藏在背后，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林鹿讨要答谢礼物，那原先还杵在马里奥旁边的身影却消失不见，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部手机，此刻正放着谭诀打球擦杆的视频。
谭诀脸色煞白，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台阶离地面有些高度，谭诀踉跄了几步，顾不得失态，飞快地跑出门口，入眼是空荡荡的街道，四周安静到窒息，人影全无。
他迅速掏出手机，可疯狂跳动的心脏出卖了他看似镇定的情绪，解锁屏幕的手都在颤抖。谭诀的头更痛了，眼前的数字甚至开始出现重影，变成模糊的黑色迷宫。
他晃了晃脑袋，率先打给林鹿的母亲，不到三秒，电话就接通了，没等对方出声，谭诀异常冷静地说：“林姨，林鹿刚才在Ramey街18区失踪了，离开我的视线不超过一分钟，我知道您在我们身边安排了保镖，请您尽快联系他们，我担心林鹿会有危险……”
“小诀，”林岚却并不着急，轻声打断道，“别担心，小鹿很安全，我安排的人应该快到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命令他们，到时候坐他们的车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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