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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这边,重阳跑的气喘吁吁,但心中的那种巨大的撕裂感却让她崩溃,听说一醉解千愁,于是,索性跑着去附近的商店,买了许多酒,带回了家。
      陈御白坐在邵蕴的车里,不远不近地跟着,见重阳拎了满满一袋子的酒,手里还拿了一瓶,正在大口大口灌着自己。
      喝的太着急,甚至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陈御白慌了神,颇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喝酒吗?你还未成年……”
      重阳喝完一瓶,似乎是觉得不够,又从袋子里拿了一瓶小瓶的白酒。
      陈御白朝着虚空伸出了手,又缓缓地收回,声音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别喝了,醉酒很难受的……”
      邵蕴不动声色地翻了个大白眼,任劳任怨地继续当个司机。
      重阳酒量看起来不太行,一小瓶白酒下去,人开始变得头重脚轻。
      重阳不管,继续开了一瓶,“吨吨”地往胃里灌。
      陈御白的担忧全摆在脸上,眼看重阳进了家门,开了家里的灯。邵蕴看不下去,对陈御白说:“实在担心,你就再去看她一眼,我来搞定陈润生的人。”
      陈御白眼神流转,看得出在尽力克制。
      邵蕴看不下去,说道:“看着时间,五分钟后你上楼。”
      说完,邵蕴一副御姐范,酷酷地下车了。
      陈御白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四十五。
      她焦躁地看着家里那盏灯灭了又开,开了又灭,不知道重阳一个人在家干嘛。
      玻璃的碎片有没有伤到那个傻子?
      陈御白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一点四十五
      陈御白感觉心中有一群蚂蚁,正忙着走来走去。
      她看到窗帘上的人影,猜想是重阳来窗台透风,手里还拿着小酒瓶,万分颓丧地仰头看月亮。朦胧地月色洒在重阳的脸上,陈御白忽然想起那日,月光下重阳的睡颜。
      重阳喝了几口,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转身从阳台上离开了。
      过了一会,重阳手里重新拿了酒,摇摇晃晃来到窗台。
      一点四十七。
      明明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念重阳。
      陈御白有些暴躁,她死死地盯着重阳,忽的看见重阳直直地倒在地上!陈御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管时间,开了车门就往下跑!
      下一秒,陈御白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
      陈御白自嘲一笑,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戴上口罩,缓缓的走向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碎裂的玻璃,陈御白的心一紧,越过那些玻璃,走进客厅,看见重阳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御白缓缓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重阳。
      “重阳……重阳……”
      本来昏沉的重阳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皱起眉头,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陈御白想躲,毕竟现在的自己,可是一个“死人”。
      重阳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陈御白,忽的笑了,这笑容纯真又热烈,陈御白心中一动,不敢动弹。
      重阳却似乎忘记了陈御白已经“死”了,见到重阳,忽的将重阳搂住,口齿不清地说着:“我……就知道,你,你没死……”
      陈御白心跳如鼓,不敢动弹。
      “怪我……是我……没……没保护好……你……”
      “你变成……鬼了?没……没事……我不怕……不怕鬼,你常来看看我……”
      陈御白心里忽的有种异样的情绪,对于这个救过自己的人,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所以很多时候,会生出一些血脉相连的情愫,似乎真的就变成了难以割舍的家人。
      重阳醉眼朦胧,偏偏眸子又干净至极,甚至还闪着光。她的手慢慢地放在陈御白的脸上,声音忽然变小,像是会吓到面前的人。
      陈御白的腿使不上劲,于是,对重阳说:“你知道的,我腿不好,现在,你自己站起来,躺到床上去可以吗?”
      重阳眼中有瞬间的痴迷,毫无意见的点头:“好,遵命。”
      而后,在陈御白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卧室走。
      一边走,一边看着陈御白笑。
      把重阳放到床上,陈御白方才去清扫玄关的玻璃渣。重阳一直在喊陈御白的名字,陈御白本就没做过家务,心里慌乱,草草的收拾好,接了些水,学着重阳照顾自己的样子,给重阳擦脸。
      重阳看着陈御白傻笑,手紧紧抓住陈御白的衣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陈御白看着醉醺醺的重阳,有些不高兴地说:“别再喝酒啦!你再喝酒,我就不来看你了。”
      重阳乖巧点头。
      陈御白笨拙的收拾好东西,听着重阳一声声的呼喊,觉得有点烦躁。帮重阳换睡衣的时候,又看见重阳身上有伤,更加郁郁。
      忍不住抱怨:“虽然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但是你要记得好好生活,不要染上坏毛病,我不喜欢。你说过要去上个不错的大学,找个不错的工作,我会看着你的。”
      陈御白看着重阳醉醺醺又强撑清醒的双眼,抓起她的左手,银白色的手镯碰撞,发出轻微的声音,陈御白晃了晃手镯,在一片“叮叮”声中,说道:“有空的话,可以带我出去走走,我没见过的风景,你要帮我看看。”
      “要去交朋友,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朋友,要去恋爱,和爱的人结婚生子,实现你自己的梦想。”
      重阳郑重点头,陈御白见她乖巧好骗的样子,舒心一笑,一手在重阳头上婆娑,一手握紧重阳的手镯,说道:“可不要忘了,不然,今日过后,我就不来了。”
      重阳满眼都是泪水,明明哭的不能自已,却还是不停点头。
      陈御白心中不忍,又说道:“睡吧重阳,你跟别人不一样,就算做鬼,我也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重阳果真听话,一直努力睁开的眼睛慢慢合上,不多时,便昏沉睡去。
      陈御白长久地看着重阳的脸,或许之后,两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但自己是真的希望,重阳能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自己生命中的这个小插曲,过了便是过了。
      邵蕴打来电话,陈御白心中明白,这是要离开了。
      陈御白起身,干净利落地走出了门,慢慢回到楼下,钻进了邵蕴的车里。
      邵蕴见陈御白的样子,道:“要走了。”
      陈御白点点头。
      邵蕴接着说:“颜知,我知道你的性子,只要认定了这个人是自己人,就会不遗余力地护他周全,我安排了一个女孩,这几天就会转到重阳的班上,她会和重阳成为朋友。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陈御白点头,轻声说:“谢谢姐姐。”
      邵蕴不语,轻踩油门,黑色的车子悄然消失在夜色中,再也寻不见踪迹。
      一个月后,远在他乡的陈御白收到一条消息:“你的人性子冷,派出的人不中用。”
      陈御白见到信息,不以为意,就重阳那种傻白甜的性子,能有多难搞定,想来还是邵蕴找的人不行。
      又过了三个月,邵蕴发来重阳的消息:新人程玉,名字和你像,身材长相也像,顺利和重阳成为朋友。
      陈御白舒了一口气,继续在厚厚的《经济学》上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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