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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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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局还没结束,丁呇就直接被打崩了。
张垚这哪是找了两个拖后腿的,分明是找了两个开挂的。
潘景继和江望团队精神不多,很少会把球传给除对方以外的人。
但这有关系吗?
没关系。
两个人的技术和默契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是对方传来的球,他们都能稳稳接住,同时突出重围,轻松拿分。
一局结束,丁呇停下来有些崩溃地道:“老垚,你这是找了两个挂吧,这谁打得过?他们什么球都几乎百发百中,这还怎么玩?要不你分我一个挂我们平均一下,不然你们那边一直虐菜多没意思。”
张垚这一场打下来已然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他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儿,只要边跑边看潘景继和江望完美的独角戏,顺便帮忙辅助一下,一场球就这么轻轻松松结束了。
张垚得意忘形地鼻子翘得老高,笑道:“服了吧,叫你嘲讽我。”
潘景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球鞋,左边被踩了五脚,右边也被踩了五脚。
还行,挺平均,两只脚连痛感都差不多,到时候要肿一起肿。
“潘神你们还打吗?”
“不打了,对面玩阴的。”潘景继指了指自己的球鞋,对张垚道。
张垚跑过来看了一眼,没忍住骂到:“我操,丁呇你们玩阴的?人家的白球鞋都被你们踩成黑的了!”
江望在一旁纠正道:“不是他们,是他。”
没错,丁呇一场比赛下来,往潘景继的鞋上添了十个鞋印子,给潘景继还有江望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得是有多恨下脚才这么狠。
张垚把手中的篮球扔给丁呇,没忍住嘲笑起了潘景继脚上已经乌黑的鞋:“丁呇,你下手狠,要留印象也不是这么留的,明天潘景继早上起来,脚不得肿成猪蹄。”
江望看了眼时间,对潘景继道:“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回去?”
潘景继点了点头和江望一起溜了。
张垚眼看自己的两条大腿走远了,边跑边回头对丁呇道:“晚上吃好饭再来。”
看台上的女生们见两位主角溜了,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致,纷纷离开了球场。
午休铃响结束,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走出,球场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上到四楼,看见站在教室门口的杨锦韫,潘景继突然记起来了上午物理课上杨锦韫说的事。
在门外守株待兔的杨锦韫守到三只兔子,冷笑一声:“回来的挺早啊,你们三个物理卷子不准备写了是吧?”
“我靠,忘了中午要考物理了。”张垚愣在门口。
杨锦韫上一秒还笑眯眯的脸,下一秒就拉得老黑。骂道:“忘了还不赶紧进去!三十分钟你们想就这样干站在门口?能给我写多少题就写多少去!”
潘景继跟在江望身后三步并作两步灰溜溜地走回了位置上,在坐下前草草地扫了眼卷子。
潘景继环视了一圈教室,没看到杨锦韫的身影,拿笔戳了戳前桌的潘许:“江湖救急。”
潘许放下笔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地小声道:“就几道题你半小时写不完?”
“懒得写。”潘景继如实回答,“写完把前面两道大题给我抄抄。”
潘许抽了抽嘴角,还是答应下来:“行吧……”
“我也要!”张垚往前伸着脖子和潘许说。
“滚。”
“好了,都给我把笔放下,别跟那几题不会的较劲了。我说直白些,那些题,我就算给你们一天时间不让翻书,你们也没几个人能磕出来。”杨锦韫斜靠在讲台上。
潘景继在杨锦韫说话时,手下生风地在卷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杨锦韫在看到潘景继和江望交上来的卷子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那差异转瞬即逝,并没有人注意到。
“行啊,你们两个。一张卷子,三十分钟就写完了,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考试再迟到,直接给我站门口吹风去。”杨锦韫不急不慢的整理着卷子,“张垚,中午别休息了,来我办公室面谈,你以为自己是潘景继他们呢,一张卷子给我空个大半面考试还敢迟到,谁给你的自信?”
眼睁睁看着潘景继抄了两道大题的张垚不满地抱怨道:“老师,为什么你只叫我,不叫潘景继和江望?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迟到了。”
说到后面,张垚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杨锦韫指了指刚走下台的潘景继和江望道:“等你下次能像他们三十分钟写完五道大题,我随你迟不迟到。”
张垚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变态玩了。
“行了,剩下半小时你们该干嘛干嘛,要上厕所的快点去。”杨锦韫挥手催促道。
还没等杨锦韫走出教室门,潘景继就干脆利落的往桌上一趴。
不管在初中还是高中,不管是成绩好还是成绩差的学生,似乎都有一项专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能力,倒头就睡。
寒风刺骨的冬天,教室里寒气逼人,一个午休下来四肢都被冻没了知觉,潘景继可能还能撑那么两三个月不午休。
但在炎热的夏天,教室里开着空调,温度不是一般地适合睡觉,他实在抗拒不了。
趴在桌子上没多久,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的梧桐树枝被风吹的时轻时重的打在窗户玻璃上,教室内回荡着细微的翻书声和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创作出了一部专属于学生时期盛夏的交响曲。
“同志……你怎么睡得下去的?你害我一周去了两次办公室,菀老师都要找我妈告状了,你作为罪魁祸首怎么睡得下去?”张垚在潘景继耳边幽怨地哀嚎。
潘景继做到一半的梦,就这么被张垚打断了,他一脸不爽地抬起头看着张扬,那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傻逼?
张垚看到潘景继那眼神愣了一下,气势立马就弱了下去:“你有起床气啊?”
潘景继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垚,心里很是烦躁:“知道了你还呆在这?”
最终,这场战争以潘景继的单方面碾压结束。
潘景继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语气还算正常地问江望:“明天中秋放假你回家吗?不回家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孤儿院?”
江望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下意识不过脑子地问:“你去孤儿院干什么?”
他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潘景继在没遇到童继和潘景淮之前是个孤儿,自己还没脑子地往人家伤口上捅了一刀。
潘景继倒是没想那么多,回答:“回去看看,毕竟我在没被领养之前一直都在那里生活。是院长一直在照顾我,她也变相算我半个妈了。虽然她现在已经不照顾我了,但念着旧情有空还是要常回去看看她。”
确认潘景继没因为自己的话受到影响,江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拿起笔写起了题目:“行,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待在宿舍里来的清净。”
上学的时候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错觉,比如放假的前一天过得格外快。
不过这并不是错觉,由于中秋放假的原因,四中周四下午就放学了,一直放到周日的下午。
放学拿到通行证,潘景继就和江望出了校门准备去超市给孤儿院的小孩买点吃的。
因为第二天就是中秋,潘景继又在买的时候拿了几盒独立包装的月饼。
他出来时院里已经没多少小孩了,买个二十盒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最后潘景继和江望一人提着袋子一边,把一大袋零食拎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潘景继把袋子放到地上,在寝室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却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和江望说着自己的规划:“明天早上我们早点去孤儿院,下午回来再写作业。”
潘景继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江望可以感觉出来,潘景继现在有点疯,或者说激动。
不过他也不知道潘景继因为什么事这么激动,或许是因为明天要去孤儿院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潘景继准时地从床上坐起。
要知道,高中生的每一个假期都来之不易,潘景继每次放假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不情不愿地起床,像今天这么早起来还是少有的事。
一小时后,潘景继和江望就站在了孤儿院门口。
“婆婆,我回来看你了!”潘景继和收到消息在院门口等他们的院长婆婆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我送院里小孩的零食,您待会儿帮着分了吧。”
院长婆婆接过袋子笑得合不拢嘴:“你说你,回来看看还带什么东西。”
潘景继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毕竟这十多年来都是您在照顾我,帮你分担一下,是我应该做的。”
院长婆婆摆手道:“哪有哪有,这算什么照顾,只是把你带回来,让你能健健康康长大。咱也不站在门口唠嗑了,进去逛逛吧。”
“狗蛋天天吵着闹着要见你,我和他说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以后不会和我们待在一起了。我刚说完他眼泪哗得一下就流出来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待会儿他看到你来估计要开心地蹦上天了。”
狗蛋是潘景继之前在孤儿院里,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个跟屁虫,他比潘景继迟进来好几年,刚进来的时候就因为潘景继长得好看,天天跟在潘景继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不管潘景继怎么做都赶不走。
算算日子,狗蛋现在应该也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如果不是被父母抛弃……
院长朝着一群扎在沙地里的小孩喊:“狗蛋你看看谁来了?”
被一群小孩儿埋在沙坑里全身脏兮兮的狗蛋费力地抬起头,看见站在院长旁边的潘景继,两眼发出了亮光,嘴里激动地大喊:“宥宥哥哥!你回来了!”
“我就说院长婆婆是骗我的!”狗蛋卖力地从沙坑中站了起来,跑到潘景继身边围着他叫宥宥哥哥。
江望偏过头,语气里带着些探究与少见的好奇:“你小时候叫宥宥?”
狗蛋这才发现一旁的江望,插着腰气势汹汹地问:“你是谁?宥宥哥哥的朋友吗?”
潘景继蹲下身拉起狗蛋的手,小声和他解释:“是啊,这位哥哥是宥宥哥哥的朋友,狗蛋要有礼貌,从现在开始就叫这位哥哥江望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