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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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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何一辰才回信息，“抱歉，之前一直在忙，手机不在身边。睡了吗？方便通话吗？”
彭以泽突然想起来他工作期间应该是不能带手机，顿时为自己生气感到羞愧。他犹豫是装睡着了，还是要求只发信息，最后妥协地爬起来，下了楼走到路边长椅上拨了何一辰电话。
“嗯。”这是自从何一辰告白后两人之间第一次通话，彭以泽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最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嘿嘿，我差点以为你睡着了。”何一辰听到他的声音，明显藏不住的兴奋，“我让严乐跟你一起待几天，要是没什么事我再让他撤。”
“你别，刚有了固定工作就这样，公司会怎么看你？”彭以泽不想让何一辰因他而受到一点质疑。
“严乐是我个人请的，公司会从我的收入里扣，所以你不用担心。”何一辰开心地安慰他，声音低沉而温柔。
彭以泽沉默。
“我说过我想保护你，我自己无法时刻在你身边，但是我可以努力赚钱，请人去保护你。”何一辰继续说着。
彭以泽沉默。
“你不喜欢我这样？是让你有压力吗？”何一辰终于意识到彭以泽在以沉默来抗议。
“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不要做影响你名声的事。”彭以泽终于开口说。
“你当然值得，你怎么看不到自己的好？你就算看不到，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好吗？我岂是阿猫阿狗都能看上的？”何一辰故意用超级自恋的语气说。
本来变得有点严肃的彭以泽不期然被逗笑，吐槽道，“你要不要脸啊，何一辰？”
何一辰听到他笑，也松了一口气，“我希望你也多考虑自己一点，喜欢的事就去做，喜欢的人就去追，或者接受追求，好好享受，人不能因为未来而委屈现在啊。”
“我不喜欢被保护，我努力健身不就是为了有力量保护自己吗？你这是让我的努力都白费了！”特别是被一个比他小五岁实际小十七岁的人保护？开玩笑也不行。
“是我考虑不周了一泽哥！一泽哥毕竟比我大五岁，我太造次了，一泽哥原谅我吧！”何一辰顺势开着玩笑，夸张地求原谅。
“一泽哥是什么鬼啊？”彭以泽不满地笑着问。
“诶？你听出来了？”
“废话！我叫你以辰你听得出来不？”
“嘿嘿嘿，你看我俩名字是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么换都行，天定的缘分。”
“……”
彭以泽无语，太无语了，可是……他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对了，谢谢你送我的运动手表！我很喜欢！”何一辰指的是那天彭以泽祝贺他得到工作的礼物。
彭以泽不能让话题就这样跑了，努力拉回来，“那就听话，明天不要叫严乐过来，以辰弟弟乖啊。”
“啊！我死了……你这语气太犯规了吧？这谁能受得了！”何一辰捂着胸口用气泡音吐槽，然后用更令人受不了的语气撒娇道，“一泽哥哥，以辰弟弟爱你哦！”
彭以泽，肉麻卒。
从这天开始，何一辰每次工作期间，在手机离身之前都会给彭以泽发一条信息，告诉他会暂时无法回复信息，等工作结束后，又马上发信息告诉他。
彭以泽再也没有因为找不到何一辰而生气。
*
彭以泽在新闻报道里确认了龙奇的死讯。龙奇失血过多，输血后产生排异反应，经过长时间的抢救仍然回天乏死。
江小圆对自己的故意杀人行为供认不讳，同时也坚持是因为龙奇杀害了她儿子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她只是践行朴素的正义观——杀人偿命。
因为龙奇的死亡，苏纪凌和其他人集体诉龙奇等三人性侵案的庭审被迫延后。警察也没有对快乐致死的调查进展作出任何通报，在外界看来，案件似乎停滞不前。
另一起拖了许久的案件，却在几天后有了结果。
HAP主唱陈希涉嫌性侵未成年少女一案，女生最终承认自己谎报年龄，且她是自愿和陈希发生关系，因为这样很酷，可以和同学炫耀。
陈希在法律上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在媒体上为自己身为公众人物，却没有严格要求自己的行为而向公众道歉，希望得到公众的原谅。
女生经过此事后小有名气，开始接受一些商业活动的邀请，一时的污名也为她带来了些名利。在一次直播中，她一时兴奋地说，她其实没对年龄说谎，她妈给她办身份证的时候少报了一岁。还嬉笑着说陈希太小了，进去的时候她以为还没进去。
陈希因此被公众同情和嘲讽上了热榜，评论都在问陈希进去了吗？不明真相的问陈希还没进局子吗？
五月的第一个周末，彭以泽被何一辰邀请去现场看最新一期《向前一步》的录制，陈希作为嘉宾之一参加这期以感情为主题的节目录制。
《向前一步》改版后的收视率大涨，稳步成为电视台里收视率第一第二的节目。
开场舞改成了四位主持人的歌舞表演，年轻代表何一辰，负责最需体力消耗的唱跳部分，深情并搞笑地演唱了一首改编过的爱情歌曲，观众反响热烈。
彭以泽注意到观众席里举着何一辰名牌的人比他看的第一场多了很多，现场很多人为何一辰加油。HAP的另外三个成员也在观众席为台上的两位兄弟加油。
何一辰的进步肉眼可见，他之前在舞台上还会比较羞涩，有些话要接不接的时候他就选择不接。现在他更自在了一些，其他主持人话很密，他插不上话，但是有话想说时就会举手示意，以此获得说话机会。
陈希和另外三个嘉宾一起出场，其中一对是娱乐圈模范夫妇，还有一个最近离婚的女明星。
主持人向文问他们，觉得男女关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陈希说是诚实，模范夫妇说是信任和相互妥协，离婚女明星说是保持相互独立。
当陈希说诚实时，何一辰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但是好在没有人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也没必要提起。
问到何一辰时，何一辰耍了个心眼，坏坏一笑说，“我还小，不知道。”说着瞟了眼观众席上的彭以泽。
观众纷纷大声抗议。
何一辰握着话筒的手上戴着彭以泽送的运动手表，即使不说话时也举着话筒，并撸高袖子故意露出来。右耳上戴着和彭以泽配对的子弹耳环。
彭以泽想不注意都很难，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子弹项链，还好没有露出来，同时心跳不由得加速。
“你还小？哎呀你真是，太会找借口了！”谢磊对他的回答感到无奈又有点佩服他的聪明劲儿。
“问题你还没法说他，我们一辰确实年纪是比较小，又要上学又要工作，很忙的！都没时间谈恋爱。”向文护着他似的解释道。
而何一辰得逞似地笑着。
后半场请了个情感专家，有个福利是现场抽取幸运观众，现场解疑答惑。
抽到一个女性观众，她说她很爱她男朋友，男朋友对她也非常好，经常哄她开心，给足情绪价值。但是他喜欢和兄弟一起玩游戏，让她有时候觉得受冷落，感觉自己好像不如他的兄弟和游戏重要。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确实如此。
专家说，“你自己听听你的话矛不矛盾，他给足你情绪价值，但是又经常冷落你，这是两个互相矛盾的事情。姑娘，我问你，你给他花钱吗？”
女孩说，“一起出去吃饭啊看电影啊的都是我付钱，他也会主动说要买单，但是最后都是我付钱。不过我也不在乎那点钱，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比较重要。”
专家一脸嫌弃的表情，“糊涂啊姑娘诶！你醒醒吧！他那是在找免费的饭票和床友啊！我这话是有点不好听，但是你想想，他更愿意和兄弟一起玩一起游戏，和你干什么？吃饭看电影上床，还不用出钱，就是说点甜言蜜语哄你开心。”
女孩想反驳，专家继续输出，“你俩要是性别一换，你这就是个舔狗的角色。女孩子不花男生钱是咱自己的底气，但你不能反过来给男生花钱啊！身为女孩子，首先要自爱，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
专家想要骂醒女孩的一顿输出让女孩的眼眶湿润，几次想要反驳都插不进话，眼看要哭出来。
“可是她爱他啊。”密集的炮火中有个不大却坚定的声音。
“你说什么？”专家停了下来。
其他主持人也终于找到插话机会，“我们一辰说话了！我们一辰主动说话了！”
“我是说她爱她男朋友，爱就是这样，愿意付出。”何一辰再次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他主持人纷纷唱起应景的爱情歌曲。
观众鼓掌，尖叫，“说得对！”
“那你的意思是她就该明知是坑还要往里跳才能显示出爱情的真谛吗？”专家在一片掌声混乱中质问何一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爱就没办法计较那么多，就愿意为他付出，值不值得的，我们旁人没办法判断。”何一辰看向观众席里的彭以泽说。
观众席里的女生频频点头。
“看来我们的一辰兄弟还年轻，爱情大过天。”专家开了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后继续说，“成年人的爱情是要对等的，一方不断付出一方不断索取，这段感情迟早要完，拖越久对女生越不公平。而且她现在会问我问题，就说明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何一辰拿着话筒，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努力表达，“可是她一开始问的不是花钱的事，她在乎的也不是付出……就……哎，不说了。”
观众席里喊他名字给他加油打气，“一辰棒棒的！”
“一辰一辰，别忘了刚才你说的话，你还小，你还不懂！”向文出来给他解围。
观众又是一阵大笑，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进行下一个环节。
何一辰大概想让彭以泽知道他愿意为爱付出，而彭以泽，在台下思考着专家的话。
他对何一辰的告白没有任何回应，对何一辰是不是不公平？他不拒绝而默认地享受着何一辰对他的好，是不是在利用何一辰？
节目录制完后，何一辰把彭以泽带去后台，现在他终于可以不让彭以泽一个人在外面等他了。
他骄傲地把彭以泽介绍给每一个主持人，彭以泽给每个人都带了零食做礼物。他本可以不用准备，但因为是何一辰朋友，他想让人对何一辰的印象更好一些。
“这就是给你买零食的那个朋友？来就来了，还带礼物！真是懂事的好孩子。我们老听一辰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小伙子长得真清秀。”向文一副老父亲的慈祥模样开着玩笑。
“是，真不错，要不说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呢。在一起真登对。”谢磊说道。
“这个特别香，特别特别香，我特别喜欢吃。”何一辰看到彭以泽带来的蛋黄酥，眼睛都圆了，拼命安利给其他人。
“感觉我们像一辰的家属了哈哈哈。朋友第一次上门还带了见面礼，讲究。”何齐真开着玩笑说。
大家像在台上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彭以泽根本没找着机会澄清，他有点理解何一辰在台上想插话有多难了。
而何一辰因为大家的误会，笑得跟新郎官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