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替身》洆渊

11、维护

　　“你们没看新上传的素材？”温秋律拿手写笔点了点屏幕，苹果的高清前置将他手上的红疹子和红斑照得清清楚楚。
　　不过很可惜，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温秋律脖子那块红印子上，无暇顾忌他手上的异样红疹。
　　也不能怪他们这么抗拒，李隋宁为了给温秋律大惊喜捂得很死了，没跟美术组的说有个很厉害的人加入，他们压根没看过顾青阳的作品，对于突然空降的顾青阳他们没意见。虽然上次的会议顾青阳露了一手，但那是角色设计，跟特效制作不沾边，因此这次他们才会特别大反应。
　　“没有。”
　　“素材库一直没动静。”
　　“老大，你手怎么了？”眼力见好点的突然将话题岔开了。
　　“不要说跟线上会议无关的事情。”温秋律皱了下眉，直接在麦里喊道：“顾青阳，让你上传的素材呢？”
　　顾青阳道：“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上传。”
　　温秋律本想质问为什么工作安排都能忘，转念一想，顾青阳还真给忙忘了也说不定。
　　虽然传个素材就动动手指点两下的事，但在医院的时候，顾青阳陪他看参考资料；到了预定好的住处，顾青阳忙前忙好照顾发烧睡着的他，一大早又起床买早餐给纽布登门道谢重新预约。
　　压根没多少时间。
　　温秋律语气缓了些，没那么咄咄逼人：“嗯，你现在传。你们注意看素材库，那是顾青阳自己做的草稿，你们要是看完顾青阳的作品还觉得我安排有问题，随时找我。”
　　这话一出，先前那几个有异议的人也不说话，他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温秋律这样打包票，给他们一种有意见会被打上不听从安排标签的感觉。
　　顾青阳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微表情，于是他关闭了摄像头，发起了屏幕分享：“温总，趁现在我先展示，等会议结束了我再上传。”
　　“行。”
　　温秋律同意了顾青阳的提议。
　　电脑屏幕播放顾青阳做的特效，而温秋律眼睛尖，看出来顾青阳又做了些改动。
　　弧状的水流冲刷画面不仅多了锦鲤，还多了波光粼粼的自然光效，而且随着顾青阳转动视角，水流闪光的角度还会变化。
　　特效组做得好的人很多，但不一定能将堆叠的元素做到相得益彰互不抢眼，这样的细节安排才是最考验功底。
　　简单的几个画面，就让负责人哑火了。
　　这种程度的特效他也做得出来，但做不到根据光源而随时改变受光面的细节，更不要说不同受光情况下，水流里面的锦鲤颜色变化，强光之下是鲜艳亮丽的橘红，光源暗淡了又蒙了一层灰，就连之前闪过的鳞片都变了。
　　他刚想挑刺，说这么精细的特效需要高要求设备才能支持，但再多看两眼才发现是贴图组合而成的特效，能将贴图玩到这种程度，他不得不服。
　　负责人心有不甘，但真实情况是他技不如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屏幕分享结束，顾青阳的展示让那几个有意见的人闭上了嘴。
　　他们透过屏幕面面相觑，以为顾青阳是走后门抢工作的贱人，没想到他们才是目光狭窄的小丑。
　　温秋律捕捉到了方才提出异议几人的眼神，抬起眼睛盯着屏幕，平静的声音缓慢从唇边溜出：“还有谁有问题？”
　　就顾青阳的水准，他都自愧不如，当个助理实在屈才，所以才想着让他去负责特效那一块。
　　倒不是他护着顾青阳，而是他一向认为有能者居上，对于不服气的异议自然要让他们服气闭嘴。
　　他透过屏幕凝视了那几个人好几秒，看着他们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就是想听他们亲口说出来。
　　好几个人看完才知道自己跟顾青阳差了多少条街的距离，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为自己先前的不服气感到羞愧，默契的不敢透过屏幕看温秋律。
　　“我。”
　　就在温秋律以为，他们知道错了但不好意思开口，他也不想揪着不放的时候，顾青阳低沉的声音从喇叭弹了出来。
　　温秋律愣了下，他那样问就是想让有意见的几个人服气，没想到顾青阳自己跳出来了。
　　“你说。”温秋律皱了下眉，倒要看看顾青阳搞什么飞机。
　　顾青阳郑重地喊了刚才不满的几个人姓氏加个哥，随后那宝石般的异色双瞳透过屏幕和温秋律对视，目光铺满了数不尽的真诚，说话语气也温和谦逊：“非常感谢哥给我这个机会，不过我刚进来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而我刚好是你的助理，我想先先跟着几位哥学习学习。”
　　先前对顾青阳有意见的那几个人都僵了下。
　　他们是聪明人，不会听不出顾青阳在给他们铺台阶，此时不下待会儿台阶没了就不好下了，便顺着顾青阳的话麻利地往下走。
　　温秋律挑挑眉答应了下来。顾青阳这家伙话说的真漂亮，不仅给那几个人尊重，还给作为老板的他顺水推舟的机会，以后他要是想给顾青阳升高位置，他们也不会不服气。
　　该说的事说完，温秋律就懒得废话，带头退出了线上会议。
　　他刚开了电脑登上游戏，顾青阳就踩着拖鞋跑了过来。
　　“哥，你是不是没胃口，快中午了，你有没有什么比较想吃的，我出去给你买。”
　　温秋律赶紧叉掉了某个玩家的个人空间。
　　“我没胃口不想吃，你想吃什么自己安排。”温秋律心虚，慌乱想合上手提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