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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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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宅院,青石板,朱红色,雕纹刻花处是高贵优雅的牡丹花,围栏处种着各样花式,微风拂面,给人一种世态宁静的感觉。
内屋,紫檀镶理石桌上放着紫金香炉散发着淡淡花香让人很安心。
床边洁白清透的帘纱若隐若现地衬出少女沉睡的脸庞,旁边站着两个面色胆忧的丫鬟,其中一个紫色长衫丫鬟道:“你说小姐怎么还不醒”
另一个绿衣丫鬟气愤道:“明明是三姑娘推得我们姑娘,偏府里人不待见姑娘,如今大夫都在三姑娘那,你说姑娘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别胡说,我这就去叫大夫。”紫色丫鬟起身拉开门帘
突然,床上的少女眉头紧皱,手指驱动眼皮欲要睁开,绿衣丫鬟见状面容欣喜若狂说:“姑娘醒了,姑娘醒了,紫苏。”
沈栀缓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面庞,语气虚声道:“沉…香”
又喃喃道:“看来我真的死了”
沉香听见沈栀说这些话,惊恐道:“姑娘,你别吓沉香。”
沈栀手抚额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那温润细腻的触觉,真实的仿佛梦一般,沈荞猛的睁开眼俯视周围的一切,观察四周是自己的闺房细看双手滑嫩白皙,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急忙的让沉香去拿铜静,看到那张熟悉面庞,白嫩细腻的脸蛋,炯炯有神的桃花眼,红润的嘴唇,稚嫩的声音,是她十六岁的模样。
她狠狠地恰了一把自己,两行热泪泪滚滚而下。
天随人愿,苍天不负她。
她回来了!
紫苏和沉香见沈荞哭了,用帕子擦拭泪水就听到沈荞神色诡异,似哭似笑,喃喃自语:“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一把抓住沉香:“现在是什么年月”
沉香有些害怕,但还是回答:“同昌四十五年十二月初九”
“同昌四十五年,同昌四十五年……”沈荞瞪大双眼,同昌四十五年是她与萧承临成亲的前一个月。
前世因在沈府不被人待见,所以过的日子都没滋没味,很多事她都记得,前世的事她都厉厉在目,前世的今天皇上下旨让我与萧承临于下月完婚,结果遭到了沈静的嫉妒,陷害我说是我推的她落水,可前世因家里的不待见,使得当时没有一个人向着我,我百口莫辩,于是在祖母面前态度强硬甚至争吵,让那对母女得了势,这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此时紫苏担忧道:“姑娘,要不还是叫一下大夫吧。”
被这句话打断思绪的沈荞才彻底明白自己重生了,回到了16岁那年,镇定道:“不用,扶我起身。”
此时坐在铜镜面前的沈荞观察自己的容貌,皮肤白皙,面容紧致,清秀唇红齿白,抚摸自己的脸庞心想道:“重来一世,她定不会重蹈覆辙。”
门帘被人掀起,一个老妪规规矩矩走来面庞慈祥,语气肃严道:“二姑娘,老夫人请你去慈宁堂。”
此人是祖母身边的得意掌事琴嬷嬷,是祖母的陪嫁侍女。在沈府里地位很高,此番差我去慈安堂,怕是此事发生祖母很生气。
沈荞在紫苏与沉香的搀扶下,规矩的向桂嬷嬷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嬷嬷,待我梳洗完,即刻去见祖母。”
琴嬷嬷见沈荞如此规矩倒有些不适应,想到以前沈栀的行迹别说规规矩矩,就连请个安也是不情不愿,但此番这般规矩温和到让人感觉好相处,语气都温和道:“二姑娘不着急,老夫人只是知道姑娘病了,差老奴来看看,顺道让二姑娘去老夫人那儿坐坐。”
“是呀,好久没去祖母那儿了,劳烦嬷嬷来看望我,沉香送嬷嬷。”
“那老奴告退”
沉香进门后对沈荞说:“姑娘,桂嬷嬷走了。
沈栀道:“沉香,你去找一个绿梅叫的丫鬟,把她待到我面前,记住一定不要被别人看到。”
不一会,沉香拖着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那丫鬟语气磕磕绊绊道:“不知二姑娘有何吩咐”
沈栀眼神冷厉,语气淡漠道:“江西人氏,母亲早亡,父亲家暴,有一胞弟现在书堂读书。
绿梅听完沈栀说的话,神色惊恐,但还是镇定道:“奴婢不是姑娘说的什么”
“你是聪明人,话不多说,我二婶是不是让你指认是我推了沈静。”看这绿梅震惊的眼神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照着我的话说,我保你不死,不然你弟弟我不敢保证……”
绿梅见状,连忙磕头:“二姑娘,你绕了奴婢弟弟,奴婢一切听你的。”
前世他被诬陷推沈静下水,她虽言辞顶撞,但因没有证据,然后荆柔就拿出一个人证,就是这个绿梅出来反咬她,让她坐实了这件事,后来她让人查了,发现这个绿梅母亲早亡,父亲家暴,带着自己的弟弟逃到京城被荆柔救下,可自己当是查的时候姐弟二人早就被荆柔杀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到了慈宁堂在门外就听见爽朗的笑声,莫过就是他的二婶荆柔了,荆柔这个人心机太重,为人处事精明,最讨老太太欢心,前世她在祖母面前说了不少坏话,导致老太太一直都不喜欢自己。
沈栀掀开门帘径直走到里面,受到周围人所有的目光,她仍旧气足神定往前走,就看见荆柔坐在祖母身边,沈静在祖母怀里,两边还有三婶任颖,沈雪。
沈栀回想道:“沈府有三房,大房就是她早逝的父亲沈则,沈家世代戎马,家里三个儿子就属沈则最有操持将领之能,那一年沈则刚二十岁就奉圣旨去西漠驻守,在哪里遇见了母亲与之成亲有了我。
在回京路上遇歹人谋杀,父亲为保护母亲与我死了,那时我已出生,母亲独自带着我来到京城去沈府相认,原先祖母对父亲成家一事不知情,可看到父亲的书信与玉佩便信了,可同一时间知道父亲的死因也迁怒于我和母亲,母亲自我十五岁就搬到了贞情观去住,而圣上同年得知父亲死因后封父亲为骁勇大将军,也为我与萧承临订了婚约。
而二房沈文自父亲去世后继承了世爵而三房沈士走了文官的道,在这个家里是二叔当家,所以这个家的摧毁点是二房,二婶荆柔心机重,泼辣,嘴甜最得老太太欢心,三婶任平表面温柔大方,实则私底下最为狠毒。
沈栀看见沈静,沈雪,不禁想起前世,恨意涌上心头,但还是忍住情绪,双手轻轻搭于腰间微微屈膝身体前倾说道:“祖母万福,孙女给你请安了。”
“孽障,你可知错。”祖母手拍桌子,语气训斥道
沈栀见状知道先得顺着祖母的气,再见机行事,跪下道:“孙女不知有何错”
荆柔开口讽刺道:“二姑娘还真是好记性,刚推了你三妹妹就忘了。”
“可怜我们静儿,大夫都说了她这一次算是伤到身子骨了。”荆柔转头向祖母用手帕抹眼泪
“孽障,还不给你三妹妹道歉。”
“没事,祖母,二姐姐不是故意的。”沈静趴在祖母腿上柔声道
“二姐和二婶一口咬定是我干的,可否有证据?”
荆柔见状得意的道:“若有证据,二姑娘打算如何。”
沈栀看着荆柔那副胜筹在握的神情:“任凭二婶处置。”
荆柔对旁边的丫鬟说:“把她带上。”
荆柔看着沈荞心想:“原先以为琴嬷嬷说的丫头跟以前不一样,我倒还有些担心,可现在看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婢子绿梅参见老夫人”绿梅细声细语道
“起来吧,你如实说你看到的,但敢有不实,剥了你的皮。”
“是,婢子原本在打扫落叶突然看到二姑娘和三姑娘出现在花园里,婢子不敢上前打扰,于是就躲在树后面,结果就看到三姑娘上前一把推了二姑娘,自己也跳入水中。”
此话一出,荆柔大声喝道:“你这贱婢,信口雌黄,来人拖下出乱棍打死。”
老太太猛一拍桌子,面色难露道:“够了。”
“祖母,孙女自知从小父亲早逝,不招人喜欢,可没想到二婶和三姐姐会如此陷害我。”沈栀低头哽咽
沈静一听瞬间急了:“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
“放肆,她是长姐,从今日起你跪祠堂三日,反思自己的行为,荆氏,二丫头自小父亲不在身边,你这个当婶子的不疼爱也就算了,还诬陷于她,自今日起管家权就交给老三媳妇。”老太太疾言厉色说道
沈静还像在说什么被荆柔拉住说:“是,儿媳知道了。”
栀荞看着她们狼狈的模样心里想:“荆柔,沈静这才刚开始。”
沈栀又把目光放到沈雪身上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让沈雪不禁汗毛竖起。
从慈宁堂出来,沈荞正在走着突然沈雪叫住她说:“二姐姐,等等妹妹。”
沈栀回头就看见沈雪一身烟纱散花裙,头戴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笑容甜美,缓缓走来,如说沈静是一朵黑海棠,那沈雪就是一朵黑百合,表面楚楚可怜,实则狠毒往往在人最脆弱时致命一击。”
“二姐姐,如此急忙是要干什么呀。”
“去看我母亲,四妹妹有事。”
沈雪看着沈栀,语气细柔道:“今日之事,当真是委屈姐姐了,我也没想到三姐姐和二伯母会干出这种事。
沈栀听着这番话,只觉得恶心:“是呀,恶人自有惩,恶人在做坏事的时候,老天在看。倘若姐姐是那个人定会觉得害怕,四妹妹你说是不是。”
沈雪知道沈栀的性子,什么事儿都露于表面,倘若是之前跟她说沈静,她一定会在背后痛骂一番,可如今这般沉稳还说出这番话,让她不禁自主看向沈栀的眼睛全是冷漠没有一丝感情,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不安与害怕:“是,二姐姐说的对,那妹妹不耽误姐姐去看大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