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九飞律域

5、第 5 章

　　卫勤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不对劲，有人进来过，还很光明正大。
　　看着桌子上喝光的饮料，扔到地上的玩偶，卫勤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将地上的玩偶捡起来。
　　玩偶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一只狐狸耳朵早已耷拉下来。卫勤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轻轻的拉开狐狸的爪子，露出一个小小的口袋。
　　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的角度看上去像是偷怕，是一个人的睡颜。
　　那是八年前的顾阳高中高一三班的背景，后面的黑板报上书写着“对未来的展望”标题……卫勤凝视着照片久久不动。
　　卧室里传来的轻微动静惊醒了卫勤，他将照片放进狐狸的口袋，口袋在狐狸的心脏处，仿佛就像放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来到房间打量一圈，卫勤来到衣柜门旁，缓缓地伸出手打开柜门，窗外的夕阳折射进来，落到那人的脸旁，那张脸比八年前要消瘦很多，婴儿肥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精雕玉琢的脸，此时白皙的额头有一片印记。
　　真能睡，还不醒，警惕心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卫勤弯下腰，将柜子里的人轻轻地抱出来放到床上，看着他的眉眼，和八年前做出同样的动作，轻轻的吻了上去。
　　赵乾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感觉自己的腿麻麻的，耳边有微弱的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吗？最终还是抵不住袭来的睡意。
　　从浴室出来的卫勤，随意地将毛巾擦了擦头发，便扔到地上，爬上床后将那人揽入怀中，吻了吻眉眼，随后闭上眼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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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您一定要这样吗？我给三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何必您亲自跑一趟呢？”车里的女人无奈地对身边的长者说到。
　　老爷子面容严肃，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给他通风报信，回来几天都没有消息，一有消息就是……”没说出来的话两人心知肚明。
　　一想到这里，卫道国就怒火中烧，憋着满肚子气，混账东西，只知道尽干鬼事，只会给他们卫家丢脸。
　　卫满红很无奈，幺弟总和一把年纪的老爷子较劲，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大哥去世后，这两人的关系就更差了。
　　现在只希望卫勤不要再生事端了！
　　另一边，
　　睡醒的赵乾睁开眼，迷迷糊糊抬起头，一张脸映入眼帘。
　　他的心颤了颤，心脏有一种紧张的微缩感，目光落在他熟睡的脸上，心中一动，微微凑上前，轻轻印上他的唇。
　　这是他喜欢了九年的人，但他却不喜欢他，一消失就是好多年好多年，一回来居然就这样和自己滚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想到这里，赵乾就气，生气的一口咬上卫勤的嘴角。
　　“嘶”被咬疼醒的卫勤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眸，那人气鼓鼓的咬完嘴角还不解气，继续咬向他的脖子。
　　“嘶，赵乾，你是属狗的吗？”卫勤的嗓音有丝沙哑，满脸倦容。
　　赵乾松开口，看着那深深的牙印又凑上前轻轻地吹了口气。
　　卫勤轻笑一声，闭上眼，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叹一声，真是记仇啊。
　　两人安安静静的抱着，抱着抱着，赵乾的手就不安分起来。
　　胡乱的摸起来，从胸肌摸到腹肌，再摸向后腰。
　　卫勤面色平静但额角的青筋绷起，他将腰后那双为非作歹的手紧紧握住。
　　“哼，怎么现在不行了，当时是谁一刻不停的？”赵乾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颈部传来。
　　卫勤深吸一口气，“安分点！”熬了两个大夜的人再来是想弄死谁？
　　“安分什么？凭什么要我安分！我就不！”赵乾嘴上嘀嘀咕咕个不停，手却老老实实停下来，一动不动。
　　卫勤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啄一口，喃喃道：“没心没肺的人。”
　　“我哪有？！”声音由高到低，赵乾不开心，他居然怪到自己头上。
　　“当年你没来。”卫勤突然睁开眼，直直地看向赵乾的眼。
　　赵乾一愣，微张的唇又抿上，沉默不语但又忍不住嘀咕，“那你不也是一言不发就消失了吗？”
　　他的眼角泛红，眼中带着一丝委屈，就因为自己没有应约，所以他就狠心消失的一干二净吗！
　　卫勤也哑口，半晌，又开口询问道，“那这次呢？你去酒店做什么？约的谁？”
　　赵乾心虚，眼神闪忽不定。
　　看到这样的赵乾，卫勤气笑了，压着声说道：“张嘴。”
　　重重地吻下，勾缠着他的唇舌，笼罩挤压着他，气息混乱起来。
　　“唔～”破碎的语音漏出，赵乾推开卫勤，气息凌乱。狗男人，是想憋死他吗？
　　还想继续的卫勤被阻止，“我饿了！”
　　卫勤深吸一口气，认命地爬起来下床，来到厨房利索地开火。
　　赵乾倚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动作，煎蛋，切肉，洗菜，下面条……
　　赵乾盯着他的后背，听着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思绪如水波般慢慢散开。
　　记忆来到高中。
　　“赵乾，走！一起打球去。”周启圈住他的脖子将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初夏的桐城带着一丝燥热，赵乾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今日卦象，不宜运动。”
　　“我看你就是懒的动，至于这么难过吗！不就是表白被拒绝了吗！瞧不上我们乾乾是对方没眼色！”
　　“滚蛋，谁是乾乾，别叫我乾乾！谁表白了！谁表白失败了！周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赵乾怒视周启，将他的手臂挥下去。
　　“哈哈哈！暮冬，他急了！他急了！”周启就像一只大苍蝇，对赵乾而言。
　　愤怒的赵乾“蹭”地站起来，拿书用力地砸向这个只知道看热闹的人。
　　这两人在闹腾，一旁的王暮冬安安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半分眼神也不给那两人。闹腾一番后，赵乾又恢复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人倚靠在王暮冬的身上。
　　“冬冬，你说，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王暮冬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揽过赵乾的肩膀，安抚的轻拍，“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是个优点！”
　　赵乾用手肘怼向他，这是安慰吗？
　　“咳咳，”被猝不及防一击，王暮冬忍不住咳起来，白皙苍白的脸被咳出一丝血色。
　　赵乾皱眉，顺着他的背轻抚，“怎么还没养好啊！你是不是又偷偷没吃药？小命不要了吗！王暮冬！”
　　赵乾急着去掏药包，王暮冬握住他的手腕，“我吃了药，真吃了！只是咳一下。”
　　赵乾满是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眼前这个人很有前科，这种事没少干，“王冬冬，你最好没有骗我。”
　　王暮冬举起手，老实地点点头，“没有骗你，绝对没有骗你！我们来聊一聊你表白失败的事情吧！”
　　“你！”赵乾又急了，“你怎么也和周启一样了！”
　　王暮冬挽颜一笑，朦胧的破碎感铺面而来，温和的嗓音缓缓开口，“你敢说你没去表白？没送礼物？”
　　赵乾咬咬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年少时的他脸皮还不够厚。
　　“表白了，送了……”蚊子般的声音嗡嗡响起。
　　王暮冬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居然还会害羞，“怎么表白的？送什么礼物了，怎么就失败了？”
　　一提到失败，赵乾那张扬的眉眼此刻就耷拉下来，“写情书，他把我情书扔了！仍了！”
　　情书被扔？难道是真的不喜欢？可他看赵乾的眼神一看就有戏呀，不对不对，中间肯定有曲折。
　　突然，王暮冬想起，“他知道那封情书是你送的吗？”这人在校很是受欢迎的，平均下来每天都能收到一封情书，本校的外校的，男的女的，高年级低年级的，应有尽有。
　　赵乾有点懵，眨了眨那双茫然的桃花眼，“应该，知道吧？！”
　　“应该？别应该，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王暮冬蹙眉，“你仔细说说过程。”
　　“就是，就是顾柯柯生日那天，大家说好了一起互送礼物，打着这个借口，我给他送了小狐狸玩偶，玩偶里面有情书，可他把我的玩偶和情书一起扔掉了。”赵乾越说越委屈，也越来越气，他居然扔我的情书！这可是他从小到大写的第一封情书啊！
　　这可不妙啊，知道是对方送的还扔，这……这该怎么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换棵树？愁！愁啊，周启，你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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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一下一下的吻，啄在赵乾的红唇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喊你好几声都没回应。”卫勤低下头，额头和赵乾相抵，低声道。
　　回过神的赵乾弯眼笑了笑，“没什么，饿了，饿昏了头。”
　　卫勤没吭声，把脸埋进赵乾的颈脖轻蹭，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吃饭吧，尝尝我的厨艺合不合你的胃口。”
　　赵乾挑眉，“那要是不合我的胃口怎么办？”
　　卫勤环住赵乾的腰，轻轻咬上他的喉结，“唔，不合你的胃口那也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你不应该说提升你的厨艺，努力让我满意嘛。”赵乾抬手，搂着卫勤的肩膀将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有些技能是天生，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再说你还没尝过，又怎么知道不合你的口味呢？”最开始就是按照你的口味去学的，又怎会不合，“你尝过我都很满意，对我的厨艺也只会是满意。”卫勤低声笑到。
　　赵乾忍不住脸红，这家伙就会巧言令色。
　　话还没说出来，门口便传来“滴，滴，咔”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