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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生日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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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询问几个问题,陈俊佑是在逃通缉犯,为什么他们在一起同居?少年表情非常惊讶,他说完全不知道这个情况,磕磕巴巴说因为是表亲关系,为首警官看他年龄很小、一直追问够不够成窝藏罪,主观上基本排除包庇可能。他们出示韩如兰躺在血泊中照片,据了解白飞和她是酒吧里同事,为什么陈俊佑对这个女生突然发难?
少年表情茫然无措,话语听起来如此得体“一次我喝醉了,她送我回来,刚好看到了俊佑在家。知道么,她是我高中同学,家里挺有钱的。”
“那是你告诉死者,这个女生家里很富有?”
“是。。。可是,我不知道。。。”白飞马上抓住警察的手“这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她。。。难道说,死了?”
警方一直在做笔录,有个老警员犀利审视着他表情变化,说人并没有死,身中7刀在医院ICU病房。白飞露出如释重负表情,喃喃地说那就好,随后担心韩如兰醒过来后会不会控告他涉嫌寻凶,没关系,蜘蛛已经死了根本没有对证。
不知为何,少年希望她能够活下来。
事实情况是,住进ICU病房后第5天后,韩如兰因肺部感染死了。。。是他害死了她,他们。
白天韩如兰坐在租房客厅实木太师椅上,她点了一份炸鸡盖饭,盘起腿打游戏。门铃响了,过好一会儿才从座位上起身去拿,打开门,一个结实强壮的男人带着低低鸭舌帽“房东说水表走速有问题,让我来看看。”
她有几分怀疑,拿起手机打电话核实,但没有接通,于是点了点头侧身放维修工进来。
男人弯腰在工具箱中寻找,拿出一个破冰锥,朝韩如兰背后猛刺过去!她非常震惊,腰部蓝外套血在不断渗透,她试图抵抗、躲避、大声呼叫。韩如兰牢牢抓着手机,这个点沈梦溪刚走不久,害怕她会折返,手里迅速编辑着一条短信,陈俊佑以为她在向外界求救,杀红了眼睛连刺7下“别怪我。”
尖叫女人不动了,像一个破垃圾带颓然靠在门旁档案柜上,油漆一样刷下一层血迹。随后,就像是如释重负般闭上眼睛,安稳睡着了。死神穿的灰蓝制服溅满了鲜红血点,仇恨让他面目狰狞“知到吗,制裁恶的是另一种恶。”
蜘蛛出了梦幻一样的微笑,丢掉铁锥,抱着自己的头。这时恰好楼下送盖浇饭的帮佣听闻有异动,试探走进来,当场看见死尸和凶手,没命了一样逃跑。
“杀人了!”
今天看来逃不掉了,死尸蜿蜒血迹流到自己脚边,看着变成戳瘪气球的女人。陈俊佑扭头,窗外是蓝天白云,好美的世界。
可惜以后看不到了。
陈俊佑举起刀刃对准了自己胸口,他从来不觉得人生有什么意义,也厌倦逃亡和躲藏。
沈梦溪在报社看见螳螂最后一条短信:报社等我。
她并没有意识到出事了,还以为今天韩如兰会来帮忙,上班时警察打来电话说明情况。
听见这一噩耗,连忙找主编请假,她匆忙赶到第十人民医院,门口尖塔型丰碑和隶书撰写大字,出奇灿烂阳光和树粉末掉下来。干燥炎热的中午,窗外似乎有什么不可预知事物,在去住院部的路上,少女听不清医生护士说的每一个字,只闻到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药水味,手术室里面亮着灯光。她大哭起来,根据医生说法,韩如兰中途醒过来一次,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
或许,周围医生护士担心她挺不过去,问有什么想说的话代为转达?
螳螂翕动着干燥脱血嘴唇,小声说“告诉沈梦溪,希望她能够实现我生日愿望。”
韩如兰的愿望是不想看到父母。
不真实旁白噪声中,签下手术同意书,但住院治疗费用成了最大问题,重症病房一天就花去1万多,这已经透支了她们全部存款积蓄。医生反复说韩如兰凶多吉少,不要再挣扎,徒增病人痛苦,她开始还以为这是嫌贫爱富托词。
我必须要救她。
任何方法,只要能够救救她。
绝望中,沈梦溪拨打尹光明电话,将紧急全部情况托出。可是光明手上并没有足够金钱,他只好找同学筹款,电话拨通不久后,她接到一个陌生神秘来电,说他一直都很思念她,如果需要帮助不要客气。
尹仕铖有不少情妇,他回忆第一次见到沈梦溪的样子。开会期间入住宾馆,看到她穿淡绿色溪兰旗袍,往相思瓶里插一枝紫红色玉兰,美人乌发如瀑布,洁白玉腕,不饰金银珠宝。古诗上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的确是自己见过最美丽和独特女人。
相处期间,作为吃相优雅饕客,并不着急一亲芳泽。尹仕铖是调情老手,他更喜欢女人主动,这个家境贫寒女高中生,对名牌珠宝、奢侈服装、豪华餐厅、演唱会、甚至是金钱,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喜。她浑身散发出清冷之美,皓月般出众姿容,挽一头乌云般黑发,比别的女人有十分不同的美艳。
他们在一起,沈梦溪甚至没有笑过,不笑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冷酷,又似冰雪般纯洁。很可惜,没来得及一亲芳泽,许玉萍插进来断了继续想法。
看到儿子接完电话,神色匆匆模样,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沈梦溪从雨花台宾馆出来,她捂着腹部,感觉下面近乎撕裂般剧痛,眼泪忽然不争气流下来。作为处子,丝毫不能从男欢女爱中感觉到欢愉,只有痛楚和眼泪。尹仕铖在床上十分体贴,开出价码,愿意给他生儿子就能得到财富,这辈子不用奔波劳累。中途男人还到药店给她买止痛药,他温存地抚摸少女乌黑靓丽秀发,说多么喜欢她冷傲和锐利,希望能够长期在一起。她根本无法看尹仕铖!无法注视这张酷似尹光明的脸。
到了第十人民医院门口,已经顾不得许多,她手里拿着银行卡一路狂奔,直奔缴费处。眼泪模糊眼眶,金钱,在她卖掉自己唯一仅剩东西后,挣来的钱!医生和护士看她跑过来,表情十分悲哀,因为韩如兰死了。
就在下午,螳螂嗫嚅地喊着她的名字,却始终都没有回应,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以为她不会再回来,心电图变成一条平坦直线。医生和护士奇怪的是,为什么女孩家人始终不露面,最后一眼都不看么?
反而下午来了一个少年,手里捧着鲜花和陈旧红胡子蓝精灵玩偶,说是探望同事。
白飞恐惧地看见沈梦溪幽灵般从他身边飘过,望着床上那具冰冷尸体,她把红胡子放到韩如兰枕头边。谁也不清楚螳螂为何如此厌恶父母,在场唯一知道的,只有这个玩偶。韩如兰曾说,它的棉花身子中吸满了一个少女最耻辱眼泪。
她死了!
曾经保卫着的刀刃永远入鞘。
世上美丽女人如同花蝴蝶。
太阳毒刺蛾
拥有远远凌驾于一般蝴蝶之上的美丽。
昭示着作为艺术化身,美丽是殿堂的、经典的、永恒的。
饱受觊觎,遭受非议
具体而言,沈梦溪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寥寥数年,就走完了穷困窘迫、绝望抗争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