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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我是辛百草的长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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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了剑气,凝眸看向他。冷声道:
“你们,还有什么招数!”
苏暮雨和苏昌河对视一眼,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只见十八剑阵发出来的剑随着他手上的细丝线往回收,我提剑斩断一根细丝线,在他们临走之前拿到那一柄属于十八剑阵的剑。
但放眼看去时,两人已经驾驭着轻功飞走了。
我手里拿着从他那里夺来的一把剑,心想,他少一把剑,那十八剑阵的威力定会被折损吧。
“师父,师父!”
“江鹤大夫!”
回过神来时,听见回春堂里发出了声音。
我连忙从屋顶上下去,却看见那江鹤倒在血泊之中。小医童和赵娘子正围在他身边,此时的江鹤眼神迷离,胸口的窟窿正在不停渗出鲜血。
那小医童泪眼婆娑,哭声说着:
“我师父,被飞来的一把剑扎在胸膛上,随后那剑又飞走了。”
“你,你来了!”
见我来,江鹤费力地抬起手指指向我,我握住他的手,只听他小声说着:
“我一生悬壶济世,四处游历,如今命丧天启回春堂,也算是终有归宿了…”
他说是眼神迷离,却又有着视死如归的淡然。
我急忙道:
“江鹤,你坚持住,我已经修书给辛百草了,他说他会来一趟天启,他一定有办法救你!”
江鹤摇头,虚弱地说着:
“没有必要了,我已大限将至,这些我都知道…”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心如刀绞,有些喘不上气来。我与他本就是萍水相逢,忘年之交。
他是一个很好的大夫,虽然以前的他觉得帮着我骗人是很不好的事情,但他知道我的处境之后,也愿意为我研发各种的稀奇古怪的药物。
只是如今,竟要天人永别了……
他伸出手,将一个带着血迹的锦盒递给我。那是之前装蓬莱丹的锦盒,只听他道:
“蓬莱丹,我改良了,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也能救治疑难杂症。药方就在里面……”
他说完后便撒手人寰,我与痛哭的赵娘子和小医童一直都守在他身边。
是苏暮雨的剑杀了他,我咬紧牙关,默默篡拳,我想我会为他报仇!
我起身往外走,正准备去寻找苏暮雨的下落。只听有人推门进来,轻吟一声:
“是我来晚了吗?不过这得怪辛百草,他若早点修书给我,我一定早些赶到。”
来人是个身穿红衣,可爱俏皮的小姑娘。听她提起辛百草,我不禁暗想,难道是辛百草派过来助阵的人?
只见她走了过来,瞧了一眼早已失去意识的江鹤,长叹一声道:
“确实是来晚了,被剑扎进了心脏,就算是医圣在世也救不了他。不过江湖险恶,生死是常事,你们也不必太伤心了。暗河杀错了人,这位江鹤大夫根本救不了皇宫里病危的人。”
我仔细打量着她,眼前的女子看着像十七八的样子,口气倒是一点都不小。
“你是辛百草的什么人?”
我狐疑地质问她,却见她淡定说着:
“要问我是辛百草的什么人?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长辈吧。”
“长辈?”
那辛百草就已经是药王级别的人物了,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长辈?
我一直盯着她,看她从荷包里拿出一本书扔给地上的小医童,道:
“这本原来是辛百草送给江鹤的,现在他死了,那我就送给你吧。希望你潜心研修,一定能将这回春堂做大做强。”
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医童被扔了一本书,此时正满脸疑惑。
随后,女子又转过来,递给我一个小瓷瓶。她指着我的手臂道:
“你也受伤了,这个药给你。虽然苏暮雨的剑没有毒,但是被他那些破头烂铁伤到了,伤口会感染。”
“将那锦盒借给我看看。”
她看向我手中的锦盒,我犹豫着递给她。只见她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药丸问了问,随后又放回去立马关上了锦盒。
“传闻蓬莱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药就有三分毒。蓬莱丹不能救伤,只能救病。但蓬莱丹的药用量太多了,所以就算吃再多的蓬莱丹也救不了皇宫里的那位。”
难道她能救?
女子伸出手,示意我打住,不要问下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虽然能强行扭转他人命运,但那很费精力的。我在来天启的路上听到了很多关于北离和天启的故事,那位确实还不是驾鹤西去的时候。我给你一粒药,能保他半年的寿命,你要还是不要?”
这确实问住我了,但如今赵娘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满五个月,我的计划还未完成,太安帝确实还不是死的时候。
她拿出一个木质的盒子递给我,随后继续道:
“这是一粒仙羽丹,原本是辛百草研制的,但被我改良了。你若不愿意去救皇宫里那位,私吞也行。”
说罢,我正拿着手里的仙羽丹出神时,她早已踏出了房门,却又转头说道:
“对了,辛百草说你是岭南温家的。如今看这样的阵势,你是骗他的吧。所以,你到底是谁,故意接近辛百草难道就是为了蛇蛊的解药吗?”
谎言被戳破了,我却不慌不忙,拿着手里的锦盒冷笑:
“我确实不是温家的,只是身不由己,这才让药王辛百草给了我一个蛇蛊的解药药方。不过我与他萍水相逢他便这般帮我,还请姑娘为我带一句感谢给他,也要感谢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到底是何身份?”
那女子勾了勾好看的唇角,笑着说:
“我娘亲确实是岭南温家的,但我也很多年不回岭南了。你不用知道我的身份,我没空去找辛百草,你有什么就自己跟她说吧。”
说罢,红衣女子转身决绝的离去。果然是个奇女子,而她的身份注定是不简单。
我又看向手中的锦盒,随后安顿好赵娘子和小医童,又找了个人来向他交代了江鹤的后事便出门去了。
如今皇宫被各大高手重重严控,怎么把仙羽丹送进去是道难题。
我找到正在巡逻的洛青阳,此时的他抓了几个因为想惹事而失误放了烟花的人。
我站在一边叫他:“师兄。”
洛青阳吩咐属下继续去巡逻,随后来到我身前。
“师妹,你怎么了,受伤了?”
他焦急地看向了我手臂上的伤痕,我只是淡定说着:
“刚刚和暗河的人打了一架。”
“暗河?”
这让洛青阳大惊失色,他更无法想象与我对峙的正是暗河第一杀手,执伞鬼苏暮雨。
“你没事吧,可还有哪里受伤?”
他不停追问我的情况,我却只字不提,只是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他。
“我想景玉王和琅琊王是想救陛下的吧,这是仙羽丹,给陛下服下便能就他。”
洛青阳愣愣拿着锦盒,不发一言,我继续对他说:
“你可以去找姬若风,他肯定有办法将药送进去。我不便出面,到时候你就说是那江鹤舍命保下的药。”
洛青阳终于有了点反应,遂拿着药去找姬若风。
我盯着眼前两个身穿黑衣的禁军,不禁暗想洛青阳还是太小看我了,就回王府的这几步路还要给我安排两个小跟班。
如今的天启如同一个火药罐,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点燃整个天启。
而禁君却被派出来巡逻,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是五大监和景玉王较量之后的结果。
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就算五大监效忠与太安帝,但太安帝病危时,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其中一位最容易控制的皇子。
只是害怕去守皇陵罢了…
路过千金台时,只见里面挂了一半的红灯笼,皇族赐下御宴的场地还未布置完成。两个收拾场地的小工正坐在门槛上打盹儿。
一个说着:“过年之前都别想拿到这份工钱了”
另一个道:“还要什么工钱啊,王爷别杀了我们就行了。”
“也不知道皇城里要拖到什么时候。”
“每年都有御宴,今年难道就真不办了吗?”
“大局未定,办个球的御宴啊。”
“那老板总不能连生意都不做了吧。”
“老板被某位王爷喊去喝茶去了,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正巧路过,抱剑对二人道:
“小哥们别松懈啊,今年的御宴保准能准时开始。”
两人瞧了我一眼,随后坐起身来。
“你又是谁,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我打发走了禁军的人,勾了勾唇角,继续道:
“过路的人而已,见两位小哥如此悠闲,想跟两位小哥说说话。”
两位小哥觉得我无聊,不屑说着:
“天怪冷的,小娘子赶紧回家去,这些事情别乱听别乱说,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说罢,我的剑已然出鞘,直接朝着坐在门槛上的两个小哥刺过去。
两个小哥变了脸色,连忙躲闪。原本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一个黑衣女子出现在门前。而我的剑就是因她而出鞘。
我连续刺了几招,都被她躲过。
她握着手中的剑还击,仍然不忘说着:
“娘娘的武功,如何精进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