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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你们暗河和天外天都不放年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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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娃出生了,我借给你抱抱。”
雷梦杀故作慷慨,倒是让一旁看热闹的柳月不禁吐槽道:
“当年寒衣出生的时候,他就抱着小姑娘炫耀嘚瑟,招摇过市。谁说要抱一抱寒衣那肯定是不行的,这回为何这么大方了?”
墨小黑抿了一口茶,接住话茬:
“当年你只是碰了碰小寒衣的脸颊,就被他追着,这事儿你忘记了?”
雷梦杀转头对柳月和墨小□□:
“嘿,你们就是嫉妒我有闺女,我闺女我爱给你抱就给你抱,不给你抱你还有话要讲了。”
“灼墨公子,你的孩子出生了,可能给朕抱抱?”
不知何时,太安帝已经由身边的人扶着走了下来。
一行人连忙向太安帝行礼,太安帝抬了抬手,道:
“朕见你们聊得很开心,所以想来凑个热闹。”
太安帝说此话时,眼神慈爱。我想此次大病之后,太安帝定是生了许多感慨。感慨岁月无情,往事沧桑,少年不再。
但那位红衣女子说仙羽丹只能延续他半年的寿命,半年之后,一切听天由命。
面对太安帝的搭话,雷梦杀一点都没收敛,说着:
“当然可以,那是孩子的福气,到时候还请陛下赐名。”
雷梦杀抱拳向太安帝行礼,太安帝示意他免礼,随后咳嗽起来。
“父皇,您没事吧!”
萧若风连忙扶着太安帝,萧若瑾也站起身来,上前道:
“父皇,这里风大,您还是上主位上去吧。”
太安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继续道:
“朕只是有些怀恋自己的年少了,如今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朕很羡慕你们年少英姿啊。”
说罢,太安帝转身往前挪步。只见一群孩子提着花灯从门外跑进来,跑在最后的萧凌尘拿着糖葫芦,呆萌地翻过门槛,举着糖葫芦去找萧若风,嘴里嘟囔着:
“爹爹,爹爹,下月月啦。”
萧若风笑着抱起了萧凌尘,太安帝也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门外漫天的大雪恰似万千鹅毛纷纷扬扬,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悠悠然飘落尘世。
“下雪了!”
“大雪啊!好兆头!”
在群臣的惊呼中,雪花簌簌而落,悄然无声地为这座城披上圣洁的银装,街巷皆在雪幕里朦胧,宛如仙境。
太安帝不听众人的劝阻,披上披风往外走去。
他的背影被鹅毛大雪淹没,显得有些孤独。
只听他朝天大喊:
“瑞雪兆丰年啊!”
五大监连忙去为太安帝撑伞,太安帝却沉沦在这瑞雪兆丰年的美景里。
如此盛景,仿若上苍许下的美好预言,昭示着来年定将风调雨顺,诸事顺遂,是一个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好年景。
绚丽的烟花在雪中绽放,新春已然到来。
……
除夕御宴之后,天启城热闹了许久。
我穿过长廊,来到正妃院子时,发现正妃握着手里的如意玉印出神。
看来萧若瑾又没在府上,想必时去宫里了。
“在想什么?”
我走近时,她抬起头来喊我坐下。
“没想什么,只是这几天闲下来,想仔细瞧瞧陛下赐给我的如意玉印。”
我大抵能猜到她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太安帝赐给她一方如意玉印,让她能自由出入皇城和天启城,这让她不得不开始权衡去留。
凌月端来一盏热茶,我饮下一口后抬眼对她道:
“其实,就算没有陛下赐的这一方玉印,你也能来去自如了,不是吗?”
她长叹一口气,终于将手里的玉印收了起来。
她的肚子大了很多,我也照着她那样的大小,将一个月比一个月大的枕头塞进裙摆里,但我自始至终是不能感受到她身为孕妇的艰辛。
凌月拿出一些蜜饯递给正妃,正妃瞧着那些蜜饯又伤心地想起了江鹤。
她捏起一颗蜜饯,轻声道:
“他是个好大夫,只是可惜了。”
我想起往日的种种,或许也怨我将他带进这一场浑水之中。但我们的相遇是必然的,而他也值得我去祭奠与铭记。
江湖之中,生死无常。那些高手不会因为一个小人物的离世而悲伤,但那些小人物又何尝不是自己世界里的主角儿呢!
我拿起一颗蜜饯,对她道:
“如今回春堂里是江鹤的一个徒弟江旭坐诊,你若想吃蜜饯,也可以派凌月去拿。”
正妃点头,凌月允诺,我便离开了正妃的院子。
外面仍然下着雪,我披着斗篷撑起伞,离开了景玉王府。
江鹤的墓选在天启城外的一片山坡上,那里有一片芍药花凌寒而开,江旭说,那叫千堆雪。
那是江鹤最喜欢用来入药的药引。
新坟泥黄新碑痕,短短几行字写完了他的一生。他这一生不曾娶亲,无儿无女,将所有都用于悬壶济世,长眠后只留下几个徒弟继承回春堂。
我将带来的酒倒在坟前,随后饮下壶中酒,算是不负我们这一场忘年之交。
坟上插着一枝刚折的红梅花,是有人刚在我前面祭奠了江鹤。
我赫然拔出凌云剑,大喊一声:
“出来吧,别躲了!”
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外衫的人从一旁的雪林里走了出来,嘴里喊着:
“许久不见了,温君怡,或者我应该叫你易文君。”
是辛百草,此时的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我,像是要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
但这不是什么难以起口的事情,和他坦白又有什么不好呢?
“之前是我骗了你,我确实不是岭南温家的。但我若不那样说,药王师父也不会教我炼蛇蛊的解药不是?”
人最不能拒绝的,就是有徒弟找你勤学苦练啊。
辛百草面无表情,十分严肃道: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是谁,这两位是你找来杀人灭口的吗?”
“这两位,可不是我找来的。”
我转过身去,发现那撑着伞的苏暮雨和光头无天都站在我身后。
两人正杀气腾腾,似乎有一根火柴就能点燃一场战争。
我扶额长叹,问道:
“你们暗河和天外天都不放年假吗?这才初几啊,你们又来天启了。”
“暗河只有生意,没有年假。”
面对我无语的质问,苏暮雨一本正经的回答显得格外好笑。
“那就是你们暗河的大家长太不近人情了,年假都不给放。”
苏暮雨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再回应我。而一旁的无天道:
“我们天外天本就住在极寒之地,天启下雪的时候,是天外天最严寒的时候。别说过年了,日常的四季都是最难熬的日子。”
那是因为当年天外天的野心太大了,试图吞灭北离,却反被往北赶去。
若他们的国君真心疼百姓和属下,早就放他们去寻找更好的栖身之地了。
“所以,你们今日来是要做什么?”
我的剑护住身后的辛百草,厉声质问二人。
只见无天连忙摆出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子,摆手道:
“诶,我只是路过,看你撑着伞到这里来,所以来看看,我这也是担心你的安慰不是。”
“油嘴滑舌!”
他到底是要抢灵蛇还是要保护我,我心里最清楚。
额剑指二人,无天还是怕了,连忙站在我这一边来一起对向苏暮雨。
只听他道:
“只要我体内的蛇蛊不发作,我可以帮你打苏暮雨。”
说罢,他捏着拳头冲了出去。苏暮雨见状却纹丝不动,只是倾身躲闪。
只见无天掌中运气,朝着苏暮玉打过去。苏暮雨的伞抵住他的掌法,那柄伞的伞尖似乎要刺向无天。
无天转身后正欲去夺他手里的伞,却被苏暮雨早已出鞘的细剑挑开。
无天怒道:
“早听闻暗河第一杀手,执伞鬼苏暮雨有一个十八剑阵,今日我便要见识见识!”
说罢,他又打了过去。而那一边的苏暮雨只是淡定的勾了勾唇角,笑道:
“想看十八剑阵,你还不配。”
苏暮雨仍然只用手中的细剑与他对峙,两人打得不分输赢,像是在我面前闹着玩儿的。
“喂,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样打下去,是打不死人的。”
我扶了扶额,拔出凌云剑劈开正在对峙的两人。
无天停了手中的掌法,苏暮雨收起了细剑。
我问:
“所以,你今日是来杀辛百草的,还是来杀我的?”
面对我的质问,苏暮雨向我走过来。我立马防备,他停下了脚步,道:
“夫人斩断了我的丝线,拿了我剑阵里的一把剑,如今可以还给我了吗?”
我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那剑就是破头烂铁,拿去卖破烂都没人要。
我故作恍然大悟,道
“哦,你说那把剑啊,我早就扔了。”
“扔了?”
苏暮雨的情绪终于有了一点起伏,居然是为了一把锈得不能再锈的破头烂铁。
我继续道:
“我看那把剑也不像是什么名剑,还没拿回家就扔了。我原本以为你的十八剑阵是十八把名剑,所以才斩断了丝线。没想到是一把没用的杀猪刀,那样的剑,你再找一把就是了。你若找不到,我回景玉王府的柴房给你拿一把。”
只见眼前的苏暮雨压着杀气,咬牙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十八把剑是我用得最顺手的剑。”
“最顺手的剑?那就是说换成别的剑就不顺手喽,那你这个十八剑阵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