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我的牙科医生》麻酱在此

13、第13章

　　“你好先生，请问几位。”

　　“三位，我定了包厢。”

　　“是刚刚打电话过来的陆先生吗？”

　　“不是。我姓龚，龚一舟。”

　　“不好意思，我看一下……”

　　兰亭的服务员打开系统核对，傍晚恰好有两位客人打电话来订座，都是三位，也都是包厢。

　　兰亭是西市最具代表性的私厨菜馆，位于核桃里5楼，价格与他的出品齐高。临近饭点，第一波客人开始陆续进来，前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蒋跃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通道。

　　“你好，我订了包厢。”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蒋跃愣了愣，转头一看。

　　陆洵也？！

　　身后的谢衡同样认出了蒋跃。

　　“阿哈！蒋跃，你怎么在这儿？”

　　蒋跃转身，谢衡与裴渡正站在他的身后。

　　“谢医生，真巧阿哈哈哈又见面了……”

　　胖丁诧异地望向蒋跃：“又认识？？”

　　“他们是西大口腔医院的牙科医生。”蒋跃介绍道。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说过要去做矫正。”胖丁说。

　　龚一舟加入群聊：“你要做正畸吗？”

　　正鸡？

　　下午蒋跃也提到这个词儿。

　　“正畸是什么意思？”丁皓又一次发问。

　　“就是牙齿矫正的意思，专业名词。”谢衡是个热心肠的，他解答道。

　　“那……”丁皓又又一次发问，“不具备正畸条件是什么意思？”。

　　蒋跃双眼睁得滚圆，心扑通狂跳。身侧感受到一阵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但他完全不敢往旁边看。

　　丁皓我可真谢谢你。

　　谢衡还在充当热心市民，“就是没法做牙齿矫正的意思。”

　　丁皓纳闷地望向蒋跃：“医生说你做不了矫正吗？为什么？”

　　蒋跃给丁皓使了个“别说话”的眼色，你可闭嘴吧……

　　“还好吧？我早上看了你的牙片，整体情况还行阿。”

　　谢衡虽不是正畸科，但牙周牙槽骨这些是个牙医都能判断出来，他疑惑地望向陆洵也。

　　裴渡本不爱凑热闹，倚在旁边懒洋洋地望着人来人往。但一听到他们聊到正畸，一下就来劲了。

　　他打开手机后置灯，照向蒋跃：“你张嘴我看一下。”

　　“诶诶诶……”谢衡及时挡住裴渡的闪光灯，“请收起你的职业病。你还能肉眼看牙根呐？眼睛自带x光？”

　　裴渡白了谢衡一眼，刚想让蒋跃明天挂他的号。

　　蒋跃转身推着胖丁往内厅走：“谢谢裴医生不用了哈，祝你们用餐愉快……”

　　服务员带着蒋跃三人往6号包厢的方向。另一位服务员则负责陆洵也三人：“陆先生，你们是7号包厢，这边请。”

　　6号与7号在同一侧。丁皓被蒋跃推着走在最前面，龚一舟走在蒋跃身后。其次是陆洵也三人。

　　龚一舟加快脚步走到蒋跃身旁：“我以前也戴过牙套。”

　　“你戴过？”蒋跃有些意料之外。

　　“是阿。”

　　“真的？”蒋跃疑惑地看向他的牙，不敢相信。

　　龚一舟无奈地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咧开八颗牙：“骗你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带的？”

　　“十几岁的时候吧，那会还在上学。”

　　蒋跃对陆洵也中午那番话有大大的疑惑，又没来得及仔细查，刚好可以和牙友讨论一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一路。

　　陆洵也在后头也看了一路，直到蒋跃一行人拐进6号包厢。

　　“那你拔牙了吗？”蒋跃坐在餐桌前问。

　　"我拔了4颗智齿，做的磨牙后推。”

　　“你去面诊过了没有？”龚一舟问。

　　“去过。”

　　“医生给你的方案是什么？”

　　“拔4个5号牙。”

　　“嗯……”龚一舟摸着下巴思索。

　　丁皓嘴巴微张，伸出手，刚准备将菜单递过去让他俩点菜。

　　蒋跃看着龚一舟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忙发问，“这方案有什么不妥吗？”

　　丁皓只好闭上嘴，把手收回去，自己又默默勾了两个菜。

　　“一般不建议拔正畸牙，容易有隐患。成人智齿大多是要拔除的，拔智齿对你的影响肯定比拔正畸牙小。或许你也可以问问医生，能否拔智齿做磨牙后推或是其他矫正方案。"

　　龚一舟都知道不能拔牙，陆洵也说的也没错……

　　蒋跃垂下眼眸。

　　“正畸水很深，选个靠谱的医生最重要。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我的，技术还不错。”

　　“好，我考虑一下。你带的是钢牙还是隐形牙套？”

　　“我戴的隐形，那位医生说磨牙远移戴隐形效果更好。牙套其实各有利弊，选择最适合你的就好。”

　　“这样呀……”

　　“聊完了吗两位。”

　　丁皓终于逮到机会，将菜单递向龚一舟和蒋跃：“先点菜吧。”

　　…

　　“菜上齐了，三位请慢用。”

　　服务员将7号包厢的门关上，餐桌上满满都是谢衡点的菜。

　　他夹起一块兰亭招牌的黑叉烧塞到嘴里，看向旁边的陆洵也，似乎在打字。

　　“陆洵也你怎么不吃阿？等会都凉了……”谢衡黏黏糊糊地说，嘴里被叉烧和酱汁占满。

　　裴渡横了他一眼：“吃饭别说话。”

　　“哦。”谢衡低下头。

　　裴渡不喜别人边嚼东西边说话。

　　他又横了陆洵也一眼，“你也别玩手机。”

　　他也不喜别人吃饭玩手机。

　　这是对美食的不尊重，不尊重！

　　陆洵也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点击发送。满屏的绿泡泡令人心烦意乱。他放下手机，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进食。

　　谢衡看他冰着一张脸，说是吃屎也不为过。莫名想起早上问蒋跃的话。

　　“对了陆洵也，原来那个蒋跃是你在酒吧认识的？”谢衡疑惑地问。

　　“你去酒吧？！裴渡纳闷地看向陆洵也，“你去那干什么。”

　　他们三人在大学时期便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陆洵也去过一次的酒吧。倒是谢衡，三天两头往酒吧跑。

　　“去酒吧能干什么，玩呗。”谢衡说，“但你怎么不喊上我们阿，玩得明白么你……”

　　陆洵也顿了顿，无视他俩的问题，反问：“他跟你说的？”

　　“对呀。我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早上特地问了句。他说你俩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喔，让我不要误会。说你们是在酒吧认识的，他又凑巧去了鹿尔看牙。”

　　陆洵也的脸色越发深沉，没有说话。

　　谢衡看着他，忍不住说道：“陆洵也，有没有人说过看着你吃饭容易影响食欲。”说完又撇了一眼裴渡，光速收回眼神。

　　其实谢衡更想说的是“你们”。

　　裴渡脾气差、规矩多。陆洵也目中无人、万年冰山脸。每天都要对着这两张臭脸吃饭，真的很辛苦。

　　谢衡以为他的调侃大概率是换来一阵沉默，他早已习惯。意料之外地，陆洵也头也没抬，说了句：“你的脸蘸到酱了。”

　　…

　　此时的6号包厢，与7号简直天壤之别。

　　胖丁是个话多的，龚一舟也很善谈。两个人从足球聊到创业聊到酒吧又聊回足球，几杯酒下肚开始相见恨晚。

　　蒋跃因为开车滴酒不沾，边吃边看着他俩发酒疯，满脑子都在想他的5号牙。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拿起手机一看。

　　6条未读消息 。

　　“？”

　　蒋跃纳闷点开，都来自同一个人。

　　「L：下午很忙？」

　　「L：我说你不具备正畸条件是指你的决定不够理性，不是说你不能做矫正。」

　　「L：我说过，你矫不矫正都可以。但你需要考虑清楚。」

　　「L：吃完饭要不要去DB？」

　　「L：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L：你生气了？」

　　蒋跃一口气读下来脑子晕头转向。他引用了陆洵也下午那句「做吗 ，今晚」回复。

　　「YUE：抱歉下午在忙，没来得及回。」

　　又补充一句：

　　「YUE：还在吃饭，下次再约吧。我朋友没开车又喝了酒，我等会要送他回去。」

　　陆洵也秒回：

　　「L：你来下洗手间，我有和你话说。」

　　“……”

　　蒋跃叹了一口气，反复看了三遍。

　　有什么不能打字说……

　　洗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但兴许可以趁这个机会问问陆洵也——他是否能做磨牙远移的事情？

　　蒋跃眸光一亮，倏然起身。

　　“我去下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