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差点成为我哥哥》南星玖

10、回校

　　转眼间，晏璟已经再次坐在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困意也再次来袭。没撑过一节课，晏璟又趴在课桌上睡觉了。
　　“玩爽了吧。”赵泽文看见他们回来，满眼羡慕。
　　“确实不错，去了你家的欢乐世界。”蒋昭阳不负期待，细数了他们这几天都玩了些什么。
　　“太羡慕了。”赵泽文有贼心没贼胆，“不过，没关系，接下来你们也要爽了。”
　　赵泽文掏了掏桌兜，翻出一沓卷子，递给蒋昭阳：“诺，你们俩的，我还怕丢了一张，让我们璟哥和阳哥学习不到，所以我和宋青书折好了，放在一起的。”
　　宋青书也转过头来，信誓旦旦道：“放心，一张不少。”
　　“真是谢谢你们了啊，中国好前桌。”蒋昭阳拿着一沓卷子，咬牙切齿，“不过，我们不才高二吗，这都快赶上高三的强度了。”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著名的‘高二当高三搞，高三当机器搞’。”
　　宋青书说起来就一把辛酸泪，当初选学校脑子里进的水，就是现在流的泪。
　　“确实。”赵泽文赞同得头都要点断了。
　　“不过，我一直都很想问，璟哥是每天都吃蒙汗药了吗，为什么以来就睡。”宋青书看着在教室里就没怎么清醒过的晏璟，发出来致命一问。
　　不过，蒋昭阳和赵泽文都没有回答他。说实话，他们也想知道。
　　“起来了。”
　　晏璟一觉睡到了中午下课，蒋昭阳都怀疑晏璟晚上是不是不睡觉。
　　“几点了？”晏璟起身揉了揉眼睛，还是在教室睡眠质量好啊。
　　“中午了，走，吃饭。”
　　蒋昭阳特地等着他，因为他发现晏璟吃饭很随意，明明不愁吃，硬生生活出了一种流浪汉的感觉，饥一顿饱一顿的。
　　“你去吧，不想吃。”
　　晏璟拒绝了他，想要回寝室接着睡。
　　“行吧，可惜了我的心意，特意等的你”蒋昭阳倒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唉，也可惜了赵泽文跑那么快去帮我们抢饭，不吃就算了吧。”
　　“艹，走走走，吃饭，行了吧。”晏璟受不了了，“别说了，搞得我不吃饭有多大罪过似的。”
　　晏璟气急败坏的走在前面，蒋昭阳不慌不忙的跟着。
　　唉，这一招屡试不爽啊。
　　好在下午有一节体育课，不然晏璟真的要睡上一整天。
　　“走吧，上体育课了。”
　　“打篮球去不。”赵泽文早就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等两人。
　　作为一个未来将要冉冉升起的球星，赵泽文十分认可晏璟的实力，即使他才接触篮球没多久，而且还不经常打。至于蒋昭阳，那是除了他以外的唯一真神。
　　要是平时晏璟早就同意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晏璟知道了档案室里可能放着母亲的档案，他想要趁着体育课的时间去看一看。
　　“嗯，不打球，你要去哪？”蒋昭阳问道。
　　“找东西。”晏璟说得含含糊糊的，但蒋昭阳一下就理解了。
　　“那我也不去了。”
　　“嗯？”赵泽文感觉他俩回一趟家，怎么还和别人有了屏障，“行吧，那我先走了。”
　　赵泽文也没有纠结，不打就换一个人呗，可惜了他的最强战队。
　　“去哪找？”蒋昭阳兴致勃勃。
　　“档案室。”
　　晏璟起身，假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等到集合完，体育老师就让学生自由活动了。
　　晏璟不慌不忙地朝着教学楼走去，被蒋昭阳猛地拉住，差点摔在地上。
　　“干什么！”晏璟稳定身形后，恨不得弄死蒋昭阳。
　　“别这样，嘿嘿，劲使大了。”蒋昭阳立马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老师说了不让去教学楼，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被抓到了就是两个一千米。”
　　“来，我们绕一下，走另外一边。”
　　蒋昭阳拉着晏璟轻车熟路的绕到体育老师的视角盲区，顺利进了教学楼。
　　“你知道档案室在哪吗？”蒋昭阳看着像没有目的乱串的晏璟。
　　“我知道。”晏璟信誓旦旦地回答他。
　　蒋昭阳跟着晏璟这样绕那样绕，还真绕到了档案室门口。
　　“怎么样？”晏璟站在门口，得意洋洋。
　　“哈，厉害，就是你记的路线实在是……”蒋昭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进去。”
　　“进去？”蒋昭阳看着紧闭的档案室，有些无奈，“我没有穿墙术，当我崂山道士呢。”
　　“去。”晏璟一把推开蒋昭阳，拿出一根铁丝，“看，上次的铁丝。”
　　说完，就准备把铁丝插进去，但被蒋昭阳一把制止。
　　“等会，犯法的。”蒋昭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啊。”晏璟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们那又不是没有律法，“又不知道是我干的，怕啥。”
　　晏璟让蒋昭阳放心，绝对查不到他们头上来的。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有监控……”
　　“啊，这也有？”晏璟在电视剧里面看见过男主十分霸道地给女主调监控撑腰，但他以为只有有钱人才会有这玩意。
　　“监控全覆盖，不止学校，走在街上都是高清摄像头，天网恢恢。”
　　谢天谢地，至少晏璟还是知道什么是监控，不需要蒋昭阳解释。
　　“行吧，那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晏璟颇为遗憾的看了一眼档案室的门锁。
　　“别灰心，我们可以去问刘老师，她在这很多年了，万一她知道呢。”
　　蒋昭阳也不想太打击晏璟，不想看见他难过。
　　“走吧，找个时间问问刘老师。”晏璟不置可否，跟着蒋昭阳回教室去了。
　　“找东西找到了，要我帮忙吗？”
　　见晏璟他俩回来了，赵泽文十分热心的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不用，你先去换衣服吧。”
　　没等赵泽文凑上来，蒋昭阳先一步推开他，嫌弃地让他去换身衣服。
　　“切。”
　　被嫌弃的赵泽文不屑，但是看了看自己，确实该换了，一身的汗。
　　“你怎么了？”蒋昭阳看着回来就坐着发呆的晏璟，想了想是不是守的打击太大。
　　“你说……到处都是监控，那……我刚来的时候在树上跑来跑去，甚至没穿衣服的时候，还有偷衣服的时候……是不是都被记录得一清二楚……”晏璟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说道。
　　“……”
　　“……”
　　双方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你……别太在意，没有人是时时刻刻盯着监控的。”蒋昭阳艰难地开口，“再说了，也没有去告你，所以应该是没人知道的，想开点。”
　　“这是不是就叫‘社死’。”
　　“大概也许可能……是吧。”蒋昭阳说话都十分小心，生怕触及到了晏璟现在脆弱的心灵。
　　晏璟得到回答，抱着头，发出一声哀嚎。
　　想死但不是想社死！！！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又没人认识你。”
　　蒋昭阳拍了拍晏璟的肩膀，示意他上课了。
　　“刘老师的课，记得认真一点，这样去问她的时候，显得有底气一点。”
　　晏璟端正身体，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让刘云都多看了两眼。
　　一节课下来，晏璟也真听进去了不少，认真的样子让刘云都当众表扬了他。
　　“刘老师，我有个事想问你。”
　　晏璟快步跟上已经走出教室的刘云，蒋昭阳紧随其后。
　　刘云一看见这两人同时出现，眼皮一跳，觉得没什么好事。
　　“什么事？”
　　“嗯……”
　　真到了开口的时候，晏璟又不知道该如何切入。
　　“刘老师，你知道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一个名字中含有‘意’的女孩子？”蒋昭阳问出来，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很离谱。
　　“什么？”刘云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们是想找人？”
　　“对！”晏璟掷地有声的回答。
　　“先不说找人干什么，你就这一个线索，还模糊不清的，让我咋回忆。”刘云无法想象现在的孩子都是什么脑回路。
　　“我想想。”晏璟努力回想日记的内容，“她好像是高二（11）班的，有一个好朋友叫……小余，余思思！”
　　“余思思？”刘云好像有一点印象，“你们不会是想要找李思意吧？”
　　“应该是吧。”晏璟也不太确定。
　　“如果是十一班，还有个好朋友叫余思思，含有‘意’，那应该就是李思意了。”刘云敲着桌子，有些疑惑，“不过，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们……就是……”蒋昭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是我母亲，我想找到她。”晏璟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一部分实情，主要是什么理由都不如这个。
　　“你母亲？”刘云桌子也不敲了，坐直了身体。
　　“对，千真万确！”晏璟坚定的就差发誓了，“刘老师，你有印象？”
　　“有是有，但是……”刘云有些迟疑。
　　“刘老师，您就告诉我们吧，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晏璟一直找不到妈妈吗？”蒋昭阳声泪俱下，悲伤得好像自己找妈。
　　晏璟听着蒋昭阳这个架势，嘴角抽搐，倒也没有那么急切。
　　“好了好了。”刘云制止了蒋昭阳的哀嚎，“现在仔细看看，你确实有几分相似。”
　　“这都还记得吗？”晏璟有些疑惑，二十多年了，就算记性再好，也不应该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啊，除非和他一样，经常想起她，深刻地记在脑海里。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刘云仿佛又回到了刚入职的那段时间，“当时11班的班主任是我的带教老师，刚入职，什么都不懂，周老师教会了我很多。”
　　晏璟和蒋昭阳对视，感觉他们今天会知道很多事情。
　　“其实网上都可以搜到。”刘云自觉扯远了，“你们应该没在网上查过吧。”
　　“啊？没有，我的信息很少，母亲失踪的时候只留下了一本日记。”晏璟毫不在意的托盘而出。
　　“当时，冬天嘛，感冒的人很多，李思意想请假出去买点药，周老师给家长打了个电话，家长同意后就给她开了假条，还问她身上有没有钱，她说有，就让她走了。”
　　刘云想起来那个冬天，那是她过得最冷的冬天了。
　　“后面，一直到晚上，李思意都没有回来，周老师以为她回家了，但是电话打过去，家长说没有见到孩子，我们就开始慌了。”刘云顿了顿，继续说，“这孩子平时很乖的，从不轻易请假，也不会无故迟到，想来想去我们就报警了。”
　　“警察也调了监控，李思意确实去买了药，然后可能就想先回家去拿衣服，但是拐进巷子里的时候，就没了人影，当时监控也不像现在这样，谁都不知道在那片监控盲区里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晏璟思索着，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母亲穿过去了。
　　“那……”蒋昭阳想说，但是又压了下去。
　　“是想问我为啥记得那么清楚是吧。”刘云对着蒋昭阳笑一下，“大概是第一次发生这件事，吓到我了吧，也大概是后来周老师一直在寻找那个孩子，直到弥留之际，告诉我他想找到她吧。”
　　“抱歉。”晏璟没有想到母亲的失踪，在这边是一个不可磨灭的悲剧。
　　“你需要道什么歉，是周老师这个人钻牛角尖，没钻出来。我可能也有一点钻牛角尖。”刘云笑得悲伤，“而且最受打击的还是这孩子的父母，就这么一个孩子。为了找她，一个好好的家庭，支离破碎。”
　　晏璟和蒋昭阳没想到事情是这么的悲伤，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记得他们当时的地址和电话，我写给你们。”刘云找到一张空白纸，把那串在心里反复过无数次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了下来，递给晏璟，“要是找到了，记得和我说一声，毕竟我也找了二十多年了。”
　　“我会的。”晏璟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有一个重担落在他的手里。
　　“好了，快去上课。”刘云催促着他们，先做好学生的本分。
　　和来时不同，晏璟和蒋昭阳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你说，我能找到她吗？”晏璟有些不确定，之前他并不在意找不找得到，现在不一样了。
　　“能找到的，找不到我一直陪你找。”蒋昭阳揽过晏璟，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