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蝶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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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记得大概是高三上学期，无意中听到班上男同学口吐金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当时耳闻这位同学多有追求女生，当结合它的下半句“何必单恋一枝花”时，方才明白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意。这位同学其貌不扬，学习成绩在班上也未能名列前茅，然而听闻其在校期间多有追求女同学，或许是整体形象欠佳，未曾见识或听闻他有与哪位女生在校谈恋爱，使得更加确定他说出天涯何处无芳草之意，或有同学调侃他说，形象不咋地还奢望天涯芳草多。或是因为读书环境的局限及自身条件的不足，从小接触的知识圈层非常狭隘，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出自何处并不清楚，直到离大学毕业多年后，有闲功夫重新欣赏诗词后，尤其是借助互联网的信息资讯，才豁然知悉当年同学口吐的金句出自宋词《蝶恋花·春景》。学生时代，曾多有学习苏轼的辞赋文章，但限于课外知识获取的局限性，加上当时专心应付考试的现实环境，极少对苏轼作延展性的认识，未曾知晓苏轼有如此金句，也并未知晓他另一句名言“腹有诗书气自华”。至今仍记得苏轼的《赤壁赋》和词作《江城子》是学生时代所学的，而至于其它名言佳句，则是后来得益于资讯的发达方可知晓的，也才明白“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是苏轼的哲理诗，才懂得苏轼是宋代文学史上的大文豪，在中国文学史上颇有知名度。
《蝶恋花·春景》是苏轼的经典词作之一，采用的“蝶恋花”是最为常见的词牌，与苏轼同时代的词人几乎都用该词牌作词，至今流传下来的作品有数百首，亦是盛产佳作的词牌。蝶恋花，原是唐代教坊曲名，到宋代演变为词牌名，有“踏鹊枝”和“凤栖梧”等别名，蝶恋花最为常见，踏鹊枝艺术感多点，凤栖梧文学感强点，该词牌下的佳作众多，在苏轼《蝶恋花·春景》之余，宋朝早期词人晏殊、柳永等人分别用该词牌著有名句问世。五代时期有以冯延巳的《鹊踏枝·谁道闲情抛掷久》为代表，宋代早期柳永代表作《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和晏殊《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等都是经典词作，稍微点的佳作有如近代词论大家王国维的《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
王国维是近代的优秀词人，不仅自己有作词，亦对宋词进行评价，其评价之语以《人间词话》问世，举得积极效果，不仅赢得了词论界的称颂，也给他本人带来极高声誉，乃至有人评价他为国学大师。王国维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词论，是他的人生三境界说，此三境界分别引用了三首宋词的语句，其中第一境界便是引用了词人晏殊的名作《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晏殊是宋代江西文人的代表，素有太平宰相之称，也即他厕身首相之位时，是绝佳的太平盛世，而且他本人一生的境遇比较顺遂，虽然也有贬谪的经历，但都是很快就会回到权力中心，享受随权力而来的荣华富贵，而且当时的皇帝对他信任有加。
一生顺遂的晏殊所作之词多婉约柔情，作为神童身份被宋真宗钦点为进士出身的他，整个生命周期都处于蒸蒸日上的治世，自身的仕途尽管有波折，但基本上未遭遇政治的残酷倾轧。或许他的人生较为顺遂，所作之词没有鸣心中不平抑或抒发豪言壮语，反而多是闲愁之感，以描写离恨别苦和感叹时光易逝居多，婉丽的风格贯穿一生，典型的享乐主义思想代表。在政治上的表现，晏殊即不像十足的保守派，对革新派也不是很认同，是个典型的求稳型政客，当年好友范仲淹以副相身份主持庆历新政时，晏殊作为宰相未发挥积极效用，对于交好的同僚遭受保守派弹劾抵制时，也不挺身而出为其辩护，只想着独善自身并保住权位，但是他处的时代就是好，和平盛世又无突出党争，稳稳当当的做自己的太平高官。
《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
（宋）晏殊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词中的槛菊、兰泣露、罗幕、朱户等用语，说明晏殊所居的院子里有菊花、绫罗绸缎似的窗帘、朱红色的大门，绝对是豪门大户，朱户更是犹指大户人家，只有豪门大户才有酒肉臭的情况发生，说明晏殊创作此词时，居住在豪华别院里，有可能是他在京城任职时的官邸豪苑。朱户与朱门同意，皆指大户人家，这首词中的朱户或许是指闺房，即月光银辉直到天刚刚亮时还照亮着房间，可是又无趣的埋怨明月不谙离恨苦，说明作者描写的主人公是处于彻夜无眠的惆怅状态。愁苦是人类通性，厕身高位徜徉豪宅的晏殊，无需为养家糊口操心，甚有心情赏月，照样感叹明月不知道其内心的离恨之苦，日夜为生活奔波的人尽管苦楚多，难有心情吟诗赏月，换作疲于奔波在温饱线上的你我，必会羡慕晏殊的别致闲情，真是验证了俗话，身在福中不知福之人，喜欢到处抒发富贵闲愁。
词下阕中，首三句“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被王国维引述为人生第一境界，追根溯源，其并非作者的首创，而是化用了汉代乐府诗《古相思曲》中诗句“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这三句意思是，昨天夜里的强劲西风凋落了绿树，独自登上高楼，望尽那消失在天涯的路，王国维将其理解为第一境界，大概是指成大事业、大学问者闯首关时的茫然无措，苦苦求索却不得途径的阶段，抑或是面对追求宏远目标时，以孤家寡人的心态坚定信念不断寻觅和探索，好比是一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阶段。
最后两句中，彩笺与尺素都是指书信的意思，也就是想要寄信都不知将要寄往哪里，已经无从考证晏殊是想念远方的朋友，抑或是心上人，或可能只是一种孤寂感的托词，与前面的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相对应。词中轻寒和西风之语，大概可判断晏殊创作这首词时应是深秋时节，提及秋天，中学期间的诗词鉴赏课总会给出标准答案谓之“悲秋”，它常与“伤春”并用，随着对诗词的深入了解，伤春悲秋是评价诗词的肤浅用语，不能否认悲秋是秋天里文人常有的心绪，固然“西风凋碧树”蕴含了悲秋意境，但是用悲秋来评价晏殊的这阕词，犹如鸡肋一般，不足以表达出作者在词中赋予的真切情感。
根据《全宋词》的记载来推测，苏轼的《蝶恋花·春景》当是他调任密州（今山东诸城）知州时所作，另有学者考证研究认为，这首诗是苏轼被贬谪至岭南惠州时所作，甚至有人认为是作于苏轼第一次贬谪地的黄州，尽管学者对这首词作于何时各有说法，但这几种说法的共同之处就是苏轼处于宦海沉浮的下行期。贬谪黄州及岭南无疑是苏轼仕途的低谷时期，尽管调任密州并非严格是他的贬谪经历，调任密州也有他本人申请靠近弟弟苏辙的缘故，但是从通判转任知州看似升迁，实则有点明升暗降的嫌疑。知州相当于市长，通判约等于副市长，倘若苏轼由杭州通判转任杭州知州无疑是升迁，而调任远逊色于杭州的密州，也即相当于把苏轼从杭州副市长调任为不知名的山东潍坊市长，对仕途中人而言，未必是个升迁的调令。
在密州期间，苏轼创作了关于中秋词的巅峰之作《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兼怀其弟弟苏轼的词作，在此之前的杭州，他留有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可见在杭州美色底下，苏轼只能创作描写当地美景的佳句，而不像在密州期间，可创作出绝世名篇。如苏轼这首《蝶恋花·春景》而言，从词的风格来看，与他贬谪黄州期间的佳作风格迥异，贬谪岭南期间可以说是苏轼人生最后阶段，年过半百的苏轼也恐难以表达出这首词所呈现的情感，可见如《全宋词》推断的那般，较为契合他调任密州期间的履历。从词题中的“春景”一词来看，这首词应作于春天，是苏轼的伤春感怀之作，尽管后世评价苏轼为豪放派词人，但这首词是典型的婉约词，其实他的词作也多是婉约风格，毕竟婉约词易作豪放词难工。
《蝶恋花·春景》
（宋）苏轼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上阕开篇描写暮春景象，首句说树上的杏花凋零尚留点残败的红色，枝头挂着青色的小杏子，接下来的两句说燕子飞去飞回，绿水环绕着人家，描绘出一幅生动的春景画面，整体来讲便是暮春景色美中不足的是缺乏鲜花的点缀。上阕的后两句“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说树上的柳絮在春风的吹拂下越来越少，春天行将结束，天涯各处自会有怡人的芳草春色，柳絮纷飞，春色将尽，容易让人伤感，然而芳草青绿处自会是一番盛景，通过柳棉吹少和天涯芳草对比，表现出他如柳絮般的贬谪境遇时，仍在寻找美好的芳草事物排遣心中的郁闷，诠释出作者的惜春之情及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上阕描写人物，描述墙外行人和墙内佳人的不同境遇情形，前三句说墙外行人经过时，听见墙内有佳人在荡秋千，并不时发出欢笑之声，这样的场景一扫上阕所写春景的萧索，充满青春的旋律，使得行人不禁止步，聆听墙内的欢声笑语。后两句“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写到墙内佳人的笑语已无法再听到，荡秋千的欢乐声也悄无声息，显得四周开始寂静，而墙外行人的心却难以平静下来，听到佳人的笑声却无法目睹她的美颜，致使心绪跌宕不已，墙内佳人并不知晓墙外有个行人正为她而苦恼。初次看到尾句“多情却被无情恼”，一般会被理解表述爱情中的青春男女，多情的容易会被无情的牵着鼻子走，然而作者此句肯定不会局限于描写爱情，或许是联想到他的仕途，用来诠释他的忠君之心未能得到认可，勾勒他抑郁不得排解的低迷心境。
这首词通过描写花褪残红的春景和墙里秋千的佳人，刻画出行人在仕途中的失意心境，借惜春伤情的名义，表达对韶华易逝及宦海沉浮的感叹，折射词人贬谪的心理历程，在清新春景中蕴含哀婉，于清丽词中透露上伤情。后来苏轼贬谪至岭南时，先后失去两位妻子的苏轼，尚有一位知心的歌伎王朝云陪伴左右，然而可惜的是，在宋代尚属蛮荒之地的岭南惠州，苏轼最后一段人生旅程中最为重要的女人王朝云染上时疫而殁。据说，在岭南时的他们相濡以沫，朝云演唱《蝶恋花·春景》中“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时，不禁感慨落泪泣不成声，心境低迷的苏轼便说朝云伤春搪塞过去，而实际上是朝云深知苏轼这首词所要表达的意思，明白苏轼对贬谪岭南遭遇的悲愤，然而还要唱出“天涯何处无芳草”来安慰自己，装着豁达乐观，而内心的真正苦楚无处诉说。
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于现代的新生代来说，想必是非常熟悉的词句，适用于表达青春男女爱情的场景，然而它出处的原意与爱情几无关系，不过其用来安慰自己的意境未曾改变。这句是苏轼化用先人的诗句而来，战国时期最为著名的诗人屈原，曾在他名作《离骚》写到“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意思即是说，世间什么地方没有芳草呢，你又何必苦苦怀念故地，是伟大诗人屈原不得楚国国君重用而被流放在江湖之远的感慨之辞，苏轼化用之创作这首词，所表达的意境颇为相似。
芳草可以比喻美好的事物，回到当年高中同学所言的“天涯何处无芳草”，芳草当是指高中时代的青春少女，这时的女生亭亭玉立，犹如豆蔻梢头二月初那般，不管是容貌还是身体质素，无疑是一生中最为宝贵的。文人墨客喜欢感慨草木零落，对于女人而言，最伤感莫过于美人迟暮，再美的容颜抵挡不了岁月的流逝，再优质的身体条件无法阻止人体的熵增过程，当身边人或枕边人铅华已逝，当看到曾经容貌娇美的情人，凸显美人迟暮之感时，也会照镜见白发，形影自相怜。近代著名国学大师，早年为了人生前途多有漂泊于全国各地，而将新婚不久的妻子置放家中，长期奔波在外的他回到家乡后，惊觉久而未见的妻子韶华褪色不少，与他记忆中的容貌相去甚远，于是不禁感慨借《蝶恋花》词牌创作了一首词，成为他的上乘之作。
《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
（清）王国维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国维的这首词的上阕是说，他自己早已经阅尽天涯离别的苦楚，不曾想到归来时，却见到百花零落的场景，在花底下黯然相望却无话语，绿窗下的芳春也随天时迟暮。上阕说天各一方时，不抵时光流逝之悲苦，零落暗示着女人美丽青春的迟暮之感，花底无一语凸显两人久别再会时，懊悔及爱怜之心涌现犹如无声胜有声般，尾句“绿窗春与天俱莫”也暗喻零落如许的，是他们彼此的青春韶华。下阕着力描写美人迟暮的悲感，当日的别离辜负了大好青春，千丝万缕的怨恨情愁交织在一起，然后感慨人世间最为留不住的事物，犹如镜中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容颜及从树上凋落的花。最后一句“朱颜辞镜花辞树” 为精髓妙笔，总览全词，“朱颜”类比为“花”，“镜子”类比为“树”，然后别出心裁的连用两个辞字，将青春易逝和美人迟暮的悲感推向极致。
久别重逢，文人墨客多是诉说重逢之喜，而作者却在词中表现重逢之苦，着重描写久别之苦和重逢后却发现美人迟暮的悲苦，使得整首词富有悲剧色彩，尤其是最后两句，深得读者喜爱，感慨措词之妙。感慨作者最后两句妙处的同时，翻阅前人使用《蝶恋花》词牌创作的词中，可以发现该经典语句，亦是化用冯延巳所写的“敢辞镜里朱颜瘦”而来，对比两人的词作，几乎都会认为王国维的“朱颜辞镜花辞树” 更妙，当然也是与前一句搭配的恰到好处。作者是词论大家，著作的《人间词话》系统的评价了词，然而他也是一位出色的词人，这首《蝶恋花》便是例证，毋庸置疑的是，这首词也是他最为人知的作品，究其缘由，大概率也是因为最后两句深得读者喜欢。
不管是苏轼写的“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晏殊的“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抑或是王国维的“朱颜辞镜花辞树”，皆是人们熟悉且喜欢的词句，它们都有借鉴先人词句而创作，文人创作诗词时，借鉴古人的语句非常普遍，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属常见。借鉴古人的语句，用现代化的术语来讲，可谓之创新，何为创新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它并不是从无到有，也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借鉴前人的成果或在前人成就的基础之上添加点其它花样，当然，能够达到创新的目标，厚积薄发是必要的，毕竟只有对古人的语句相当熟悉后，这些历史上颇有名气的词人，方能轻车熟路的化用先人的词句。
《蝶恋花》词牌名下，在以上词作余，较富有名气的作品或可能是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取胜，亦是被王国维引述为人生第二境界的词句。尽管王国维的人生第三境界未能继续引述《蝶恋花》词牌下的佳句，但能引用其二，已经证明该词牌甚得他的认可，其次王国维本人亦多用该词牌创作，能够成就名作的仅有前文中的《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纵观古典文学上留有成千上万首诗词来看，能够传诵甚广的不过百来首，而王国维能够成就一首名作，俨然已是成功。《蝶恋花》旗下作品，作者为谁尚有争议的佳作《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和女词人朱淑真词作《蝶恋花·送春》值得品读，倘若对婉约派词人晏几道很喜欢的话，他的深情词作《蝶恋花·梦入江南烟水路》亦可品读一番。
《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的作者主要在冯延巳和欧阳修之间存有争议，再者当前挂在柳永名下的佳作《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亦有争议，词作的作者，有时候系谁无关宏旨，对于欣赏他的朋友而言，优美的词句或是第一要素。《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最后两句写“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蝶恋花·送春》写到“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如此相似的语句，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后者借鉴前者的写作手法，而“泪眼问花花不语”又是从晚唐五代诗人严恽七言绝句《落花》中的“尽日问花花不语”化用而来，由此可见，借鉴写作手法及化用古人的语句非常普遍。不可否认的是，成就一首佳作，或者著书立传，需要借鉴引用很多前人的语言，如果是鸿篇巨制时，甚有可能是直接用之，尽管它有抄袭之嫌，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任何人的著作，都是承袭先人的而来，只不过厉害的作者，是将先人的词句融会贯通而创作出属于自己的语言，因此有必要学习经典多汲取先人的养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