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十一章 好险 ...
-
车上,点着头的陈闲猛地惊醒,摸索到手机,看着拨了20几通都显示无人接听的记录,手机都快关机了。
他就纳闷了。他从家开车过来也就30多分钟,咋就找不着人了呢?
周围和工作室他转了个遍,霍冧安家也看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么短时间内,一个活生生的人咋就消失了呢?
还能半路被那个妖精劫了去了还是怎么滴!他霍哥也不是这种心智不坚定的人啊。
他在楼下待将近40分钟了,梦都做一回流哈喇子了!
陈闲一把拔掉充电器下车。
最后在上楼看看,再找不到人,他就回家睡觉了!
陈闲一边打电话,一边咚咚咚敲门,就在他要放弃时,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不连串的铃声。
???
他一手拿着手机满脑袋问号,转过头,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小心翼翼靠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挂断电话,里面的声音停了!
陈闲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机,是霍冧安的电话没错啊……难道他走错门了?
他揣着满腹疑惑伸出一根手指再次拨打了过去。门里的铃声又隐隐约约的响了。
他挂断,铃声停了。
又拨打,铃声响了。
反反复复,陈闲不信邪似的。开始怀疑是不是霍冧安搬家了没告诉他。
在最后一通电话挂断,陈闲突然心下悚然,脑子里浮现出众多深夜男子独行被变态盯上,绑架猥亵,而后杀害分尸等众多案列。
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爬上心头,促使他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在拨号键上按下“110”。
咔哒一声。
门开了,陈闲心猛地跳了下,瞪着眼抬头,看见完好无损的霍冧安站在门口。
“干哈呢你。”他一拉开门就看见陈闲傻不愣登的举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大大的“110”,把他吓了一跳。
“你问我?”陈闲用按下110的那根手指指向自己,“我他妈倒是想问问你!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敲门也没反应,你他妈还从对门出来了,老子以为你被人绑了分尸了!”
从门被拉开的瞬间陈闲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混合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
他想往里看,却被霍冧安挡的严严实实的。
“不是你挡什么啊,里面是藏人了还是怎么滴!”
霍冧安表情淡淡:“我不是你女朋友。”
“哦哦。”陈闲先是尴尬一笑,旋即反应过来,“不是,少给我转移话题!我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给我交代清楚!”
“咳——”霍冧安摸了摸下巴,“人热水器坏了,我给人修热水器呢。你能不能别拿你女朋友查岗那套对付我!”
“不是,啥热水器修一个多小时啊!”陈闲丝毫不上套。
“问题有点大呗!”
陈闲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看了会:“行吧。”
“是啊,修热水器呢,就是服务不怎么样……”一个缱绻沙哑的男声在屋内响起。
本就觉得事有蹊跷的陈闲,顿时被勾起好奇心,惦着脚往里瞅。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屋内漆黑一片,借着楼道的灯才隐约看出沙发上躺了个人,正在抽烟,烟雾在空中盘旋着。
霍冧安咬牙回头瞪他——还服务不怎么样!你隔这儿点鸭呢!
眼看要搪塞过去了,来凑什么热闹啊!
陈闲看了会,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大心眼地说:“哦哦,这么回事儿啊,你们要不说在修热水器,我看你这样……”陈闲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霍冧安衣衫凌乱,面色潮红,整个人散发着热气。
“还以为你俩刚打完一炮哈哈哈哈!一个多小时呢,幸好我没误会哈哈哈……”
……
两个当事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霍冧安无力扶额。
“哈哈……?”陈闲本想开个玩笑调节下气氛,不知哪儿出错了,气氛不太对,他懵逼的看向霍冧安。
霍冧安立马一脸正气。
“不是,我就开个玩笑,我没往那方面想,我就不是那种人!”陈闲慌忙解释,以此为自己纯洁的思想开脱。
沙发上那人突然笑了声,貌似说了句英文,陈闲没听清,好像有个F开头的单词。
“啥?”
那人顿了下:“How's it going?”
“啊?还可以还可以。”陈闲老实回答,嘀咕着是说的这句吗?那他挺有礼貌的,还搞个洋文。
霍冧安怕靳左一再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儿,赶紧将陈闲带走。
“你不是那种人,我是行吧。”霍冧安打着哈哈,“差不多得了,走了。”
刚上车,陈闲一句话劈头盖脸的甩了下来。
“老三,说说吧。”
霍冧安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说什么?刚才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三哥,你那话骗骗别人还差不多,我也是个男人,虽然不是gay,但屋里那情况我一眼就看出你们刚干了什么事儿。”陈闲十分笃定。
“干了啥事儿你倒是说说啊。”霍冧安一笑。
陈闲欲言又止,最后送了他一个大拇指:“行,就当你去修热水器吧。”
“这个点了,李航行那边还去吗?”他问。
“去呗。”
“不是我说,这个李老二也是脑子有病,大晚上的约到江边谈什么事儿?方便杀人了好抛尸啊!”陈闲吐槽道。
“还有我真觉得他这人就不行!办事儿太不地道了,要跳槽也不能跳对家啊,最他妈气人的是他还想把他占的那部分卖给对面,这可能吗?我就想不通了,我们是哪儿得罪他了,他这么搞!”
李航行是“三人行”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自从王子旻走后,工作室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霍冧安也因此开始变得消极,工作室的生意渐渐不入从前了,就前段时间李航行提出退出“三人行”,并且决定将自己的那部分卖给他跳槽过去的那家纹身工作室。
霍冧安怎么可以同意,“三人行”是他和王子旻一手闯出来的,怎么可能让别人介入,更何况对方还是有竞争关系的店。
于是他想直接从李航行手里买过来,但李航行死活不干,给霍冧安气的,差点采用非法手段了。最后经过一系列事情,李航行终于愿意约霍冧安好好谈这事儿了。
就是这时间和地段挑的十分像案发地点。
霍冧安这会心情不错,正开着窗抽烟,漫不经心道:“他爱往哪儿跳往哪儿跳,那是他自个的选择,我们管不着,只要把事情谈拢就行。”
“我他妈就是气啊。”陈闲愤懑道,“他在的时候也没人把他怎么样吧,我就想不明白他这么干的理由是什么!”
霍冧安皱了下眉:“谁知道呢。”
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思绪飘了很远。
时间追溯到中午。睡午觉的霍冧安被隔壁咚咚咚的装修声吵醒,暴躁的拉开门,当看见转过来的那人时,说实话他承认那一秒他有点气不起来了,结果谁能想到靳左一巧舌如簧,几句话就把他怒火给点燃了。
刚开始见靳左一第一面的时候,直觉告诉他靳左一可能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没想到会难相处成这样,傲慢且蛮不讲理!
霍冧安从小嘴巴上就没吃过多少亏,那成想最后吃瘪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他!
他憋了一肚子气到工作室画了一下午的图,好不容易平复些了,一个他最不愿意的接的电话响起了,一看就来着不善。
不出所料,是老妈打来的电话,又又又给他安排相亲了。他一个头两个大,尽管每次相亲他都使出浑身解数来搞砸,依旧没能打消他妈那颗想把他掰直的心。
偏偏面对的人是他妈,他说不出决绝的话,又怕真她老人家惹急了,做出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他只能按要求照做,不过做他倒是去做了,至于结果那就不是老妈能干涉的了。于是母子俩之间陷入了一种怪异又看似平静的循环中。
老妈坚持不懈的给他介绍姑娘,他坚持不懈的搞砸,就这样互相糊弄对方。
可今儿个不知怎么的,他强烈的不想再这样糊弄下去了,刚想说点让他妈彻底死心的话,她老人家就在电话里头哭哭啼啼苦口婆心了起来。
霍冧安那叫一个郁闷啊,都想去医院挂个专家了,想问问:出柜了家里人死活相信他能掰直导致他快气死了这个病该怎么治!
图也没心思画了,他打算出去散散心,恰巧刚出门就接到了经常泡吧的一个铁子的电话,叫他去gay吧玩。
霍冧安知道这个铁子老想被他睡,不过他清楚绝无可能。
他们的关系就像女生和她的gay子闺蜜,这个铁子单纯馋他肌肉紧实荷尔蒙爆表的身体而已。
要搁平时他随便找个理由就推了,但今天他心情很操蛋急需找一个出气口。
到了酒吧,铁子一口一句不堪入目,霍冧安懒得搭理他,这样的话他听了该有百来遍了,装傻充愣也就糊弄过去了。
直到看见某个醒目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和他格格不入的酒吧。瞬间,霍冧安脑海里出现两个声音。
——他果然是个弯的!
——也有可能是陪朋友来的。
就在这两种声音间,一个想法突然占领高地——他那天介绍自己时那通令所有都摸不着头脑的话,果然是在试探他吗?
毕竟没有哪个直男会把左一联想到做一,还笑出了声。
不过霍冧安现在没心情顾及这恍然大悟了,他这会看见靳左一就想起中午吵架吵输了那事儿,糟心的很。
话是那么说,他的视线却时不时背叛自己,一会儿往靳左一那边瞟一眼,一会又抬头观察。
不应该啊,单冲靳左一的外表不算内在,他应该属于0和1 双吃的类型,怎么没人上前搭讪呢。
在他纳闷之际,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走上前,打了几个手势,然后靳左……竟然去了?
霍冧安的表情霎那精彩了起来,一边眉毛挑起——他居然喜欢那一款?
他面露可惜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
酒吧震破耳聋的摇滚乐莫名让他烦躁,在一连拒绝好几个来搭讪的人之后,他待不下去了,和铁子打了声招呼,不顾铁子的死命挽留,潇洒的扬袖而去。
回到家,霍冧安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酒吧里那个身影。
操,他纹身时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他想多了吗?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gay啊。他那话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霍冧安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不通干脆拿枕头蒙着脑袋睡觉!
操!不想了,想多了影响心情!
朦朦胧胧刚有点睡意,陈闲一个电话把他敲醒,他不耐烦的接了电话,听见了一个令他更不耐烦的消息。
陈闲告诉他:“李航行这会说要和你谈工作室的事儿,打你电话没打通。”
霍冧安爆了句粗,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跟陈闲沟通,走到玄关处推开门,正说着话呢,冷不丁看见一个人歪歪倒倒的靠在墙上。
看清是谁时,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看来黄了。有点舒坦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同时萌生了个恶劣的想法,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后两人这样那样就那样了……
霍冧安想着他破口大骂和仰头皱着眉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把驾驶座上的陈闲笑懵了:“不是你笑啥,我说的有那么好笑嘛?”
霍冧安耸耸肩,敛了嘴角的笑,刚想换个姿势,结果一动一阵连着背和胸膛的痛让他“嘶”了声,随即对陈闲说:“一会完事儿了,陪我去医院拍个片。”
“咋啦?”陈闲想笑又好奇地问,“真让人给揍了?”
“去你的。”霍冧安撇了他一眼,“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陈闲阴阳怪气地学着他说话。
“啧,你挺希望我被人揍是吧。”霍冧安阴恻恻斜他一眼。
“我可没有啊。”陈闲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