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赔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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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工作室。
离开了空调，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混合着各类食物香味的热气，人群嘈杂熙攘。
两人穿过马路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你不热吗？”白赫看着裹的严严实实的靳左一问了句。
“帅哥都不怕热。”
白赫：“……我只听过要风度不要温度，还没见过不要凉度要帅度的。”
靳左一白了他一眼：“老子是他妈没来得及换！”
“哈？我还以为这就是你的时尚嘞~”白赫暗戳戳还他一刀。
“对了，跟你说一声，周昂他们定好地儿要给你接风洗尘，说是你难得回国，要跟你叙叙旧，好好‘招待招待’你。”白赫估摸着说，“不过这会儿还早，要带你去溜达一圈不？”
“不去。”
“行。”白赫没所谓。
靳左一见他没明白意思，补充一句：“我是说两个都不去。”
“What the fuck？”白赫不明白了，骤然提高音量，“地儿都定好了。”
“I'm fucking sleepy!”靳左一声音比他还大，“老子要睡觉。”
“额……哈哈。”因自个硬拉靳左一陪他来纹身，导致他没补成觉的白赫心虚的尬笑两声。随后煞有介事、正气凛然的对周昂他们进行抨击，“反正他们几个吵得很，一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虚度光阴！我早就打算找个借口推了！”
“呵呵。”
大概是西门街美食太过爆火，许多烧烤摊桌椅板凳都快摆人行道上去了，走个路都得左躲右闪的。
这不一家人满为患、座无虚席的烧烤摊，靠近人行道的桌位上，一道粗狂无礼到发指的声音在街道里响起。
“喝一个！装什么装？叫你陪我喝酒是看得起你！”
跟狮吼功似的，方圆五百里只要是在撸串吃东西的人，都得探个脑袋瞧瞧。
好似在告诉所有人：看我有多威风凛凛、多雄姿英发、多爷们、多了不起!
靳左一抬眼看去，一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光着膀子的男子，一手拿啤酒瓶，一手撑桌上，在隔壁桌一众“兄弟”戏谑的目光下，正气势汹汹的要求坐着的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陪他喝酒。
俩女孩满脸抗拒和厌恶，脸气的涨红，却并没有出言回击。
或许是顾及到许多路人的目光，不好和一醉汉起冲突。再者一个喝醉酒了的男人，本身就会让女生本能的恐惧，万一要做出什么事儿来，遭受无妄之灾倒霉的就是自个了。
忍忍吧，多一是不如少一事。
俩女孩大概是抱着这种心态，在面对对自己出言不逊，可以说是骚扰的男人一言不发。
往往就是女孩子的这种想法，让男人有机可乘，以为是软柿子，借此更加得寸进尺。
显然俩女生的忍让并没有换来男人的就此罢休。
“你俩哑巴啊！不会说话是不是，叫你们陪老子喝一个！”男子忽地用力拍了下桌子，俩女生吓得一哆嗦，岌岌可危的铁盘应声落地。
“妈的，穿的这么骚，装什么清高！又没让你陪我/睡。”男子眼神猥琐一个劲儿的往女生身上扫；一脸肉挤出千层褶子，露出了个油腻腻的笑，还一抽一抽的打了个嗝，旋即拿出手机拍桌上，“说吧，多、多少钱，愿意陪我喝酒！”
“我让你们陪我喝酒是看得起你们，别不知、好歹！”
“快、快点，陪爷喝一个。”男子全然不顾女生抗拒的眼神，纠缠不放。
靳左一慢悠悠的走过去，看准男人要坐下的动作，脚尖轻轻一勾板凳腿。
砰——！的一声巨响，一坨肥肉摔了个屁股蹲，手里酒瓶立马应声破裂，酒水撒了靳左一满鞋子。
“操尼玛……”男人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的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靳左一。
“啊……看着点摔啊，知道我这鞋子多少钱么？”没等男人开腔，靳左一先发制人的说道。
男人脖子一梗：“放你妈的屁，你小子找事儿是吧！”一开口，扑面而来的就是口腔的口臭味混合着酒臭味。
差点没给靳左一臭的当场交代在这儿，就差yue出声了。
靳左一极度嫌弃的往后仰了仰，浑然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和白赫一唱一和，唱起了双簧。
“啧，这可是限量版，我走了好几个渠道才买到的。”靳左一脸痛惜的看着自个的鞋。
“没记错的话零零总总算下来得有个小十来万了吧。”白赫认真且夸张得配合道。
“可不么。”
“我前两天还看了这鞋的市场价只升不降啊，该有个十五万了。”
男人一听，顿时天打五雷轰，十五万都够买辆车了。
“你、你、你们这是敲诈！你们快看啊，这有人讹人了！”男人嚎叫着，将无赖表现的淋漓尽致，“我、我要报、报警——”
“你你你你要报什么？”白赫十分欠的学着男人滑稽的模样，“舌头捋直了说话。哈？还知道报警呢。”
“刚好，”靳左一临危不乱，丝毫不慌，“现在就报，到时候记得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因为骚扰人姑娘摔个屁股蹲，然后酒洒我鞋上了，想赖账，记得一定一定要交代清楚。”
男人一听那还得了，吃瘪的梗着脖子，又觉得丢了面子。还理直气壮的来了句：“你、你放屁，明明就是你……”
“谁看见了？嗯？”靳左一一摊手，环视了一圈，“谁看见了——怎么赖账不成，想甩锅？是我去骚扰人姑娘不成摔了一跤吗？难不成还能是我从你手里把酒抢过倒自己鞋上的？”
“没做过的事情，你往我头上扣，这叫污蔑~”靳左一看着男人哑火的样子，嗤笑一声。
“你、你……”男人还想说什么，但四周百来双眼睛中，有许多早就看不下去了的人开始打抱不平，议论声一层叠着一层向他袭来。
“差不多得了，骚扰人姑娘你还有理了。”
“是不是个男人啊，敢做不敢当。”
“哎，他这种人还真不算男人，人都算不上。”
“一大老爷们，欺负小姑娘真好意思。”
“这种人就是男人中的耻辱。”
还有不明起因经过又按捺不住八卦的人。
“咋啦，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一路人A好心给他说明前因后果：“诺，就那人骚扰人姑娘不承认，还想赖在那俩帅哥头上，结果赖不成，恼羞成怒拿起啤酒瓶就往那长头发帅哥头上砸，砸鞋上了，自己还摔了一跤，倒打一耙想讹人医药费。真是活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到，人帅哥那鞋限量版好几十万呢，这不正扯皮嘛。”
一路人B惊奇又迷茫的扭过头：“是那么回事儿吗？”
“可不嘛，我说的有毛病吗？”路人A说。
“没……吧。”路人B，“不过我咋听说是那长发帅哥被骚扰了？”
八卦的人：……我该信那个版本呢？不管了，吃瓜吃就完事了，两个都信，两个版本都是真的！
男人的脸在各种议论声和俩女孩愤怒眼神的铁证下，一点点涨红。
“说吧，怎么赔。”靳左一泰然自若地说。
这时从头到尾坐边上看戏男人所谓的“兄弟”们，忙上前打圆场。
“兄弟，我哥们喝醉了，你别和他计较，俗话说不和醉汉讲道理嘛。”
“喝醉？”靳左一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看他清醒的很，怎么不找男的、大爷大妈喝，专找小姑娘，目的性这么明确，说喝醉了谁信啊。”
“哥们，我看你应该也不是真要我兄弟赔钱，你说怎么办吧，要不跟你道个歉。”兄弟1说。
白赫在一旁无语的摇了摇头——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靳左一皱了皱眉：“跟那俩姑娘道歉，原谅你这事儿就完了。”
兄弟1杵了杵男人，男人一脸不愿意，瞪了靳左一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过去说了句“不好意思”，俩女生板着脸没说话。
“兄弟行了吧。”
“问那俩姑娘。”靳左一双手插兜，烦躁的摇了摇头，下台阶地说：“酒品不好就别出来祸害人啊。”完事就打算走人。
临走前，他又指着那男人道：“别想再整什么幺蛾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朝人群里扬了扬下巴。
男人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觉得自个比窦娥还冤，站起身就骂了句脏话。
靳左一停下脚步，转过身，悠哉游哉地晃了晃鞋，面色冷漠，“再说一句十万哦。”
霍冧安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门看着斜对面，来了句“多管闲事儿。”嘴角却翘了起来。
“霍哥，你跟谁说话呢。”单歆路过刚好听见这一句。
“没，我自言自语。”而后又补了句，“观赏人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陈闲过来用胳膊肘杵了单歆一下：“哎，我感觉姓白的多半对你有意思。还说啥‘相遇就是缘分’尽胡扯，主要目的就是想加你微信，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单歆反问：“你哪儿来的感觉？”
“凭我男人的直觉。”陈闲认真道。
“那凭我女人的直觉告诉你，你直觉错了。”单歆直接否定。
“你别不信。反正还是长个心眼吧，姓白的看着就不靠谱。”陈闲好言提醒道。
单歆懒得和他废话：”白先生人挺好的，就嘴碎了点，别你得罪人家了，就对人家有偏见。”
“哎呦卧槽……行行行，是我狭隘了，行了吧。”陈闲是好心喂了驴肝肺，有苦说不出。
单歆耸耸肩，后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霍哥，我怎么感觉你和那个姓靳的帅哥不太对付啊，你是不喜欢他嘛？感觉你俩跟互相排斥似的……”
“我知道了!”她醍醐灌顶般说，“当一个强大的雄性出现时，另一个雄性就会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会产生本能的排斥，以此来宣示主权。所以你才会对他充满敌意是不是！怪不得你俩说话怪怪的。”
霍冧安回头，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单歆：“没事少看点动物世界。”
陈闲低头撇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来了句：“不一定。”评价地十分中肯。
单歆全当他俩说的话如空气，自顾自言道：“不过霍哥你放心，不管出现再帅的男人，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帅的！”
“马屁拍的不错，谢谢啊。”
“啧~”陈闲回过味来了，“不是，你个颜狗，合着是看上那姓靳的了，难怪一个劲儿盯着人看！”
“我承认我是颜狗，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好看的人谁不想多看两眼，但是——我并不是看上人家了，他那种类型太冷了，我只是单纯欣赏人家好看的外表而已。”单歆有理有据的回击，“而且，据研究表明，男人比起女人，才是真正的视觉动物！”
“那我这么大个帅哥天天在你面前转悠，怎么没见你夸我一句啊！”陈闲不干了。
“帅哥？”单歆像是不明白他在指谁，“哪儿呢？谁啊？”
“这儿！我！！！”差点没给陈闲气的七窍生烟，“我告诉你！你可以否定我的才华，但不能说老子长的不帅！”
霍冧安听着俩人斗嘴，目光始终望着街对面。
意有所感般，那人貌似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往这边侧了下头，一撮乌黑的头发随动作应风而起。
他看见了那人轻扬的嘴角。
最后留给他的是一道潇洒转身的残影。
霍冧安摩挲着颈侧，长长的呼了口气，明明空调开的很足，他却还是觉得热得慌。
仿佛空气中弥漫着那道风吹过来的温热，缭绕在他周围，久久不散。
他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见单歆还在问了句：“还不下班？”
“哦，对哦，我下班了！”单歆才反应过来，早就过了她下班的时间了，于是连忙起身收拾东西，临走前还锤了陈闲一拳，“拉着我唠嗑都耽误我下班了！”
“你不等我跟小全了？”陈闲看着她飞奔的背影说。
“不等！”
“操，一下班就原形毕露！”陈闲砸牙吐槽，伸了个懒腰起身问：“小全要完事儿了不？”
“快了！”
霍冧安检查好各类设备，正准备交代陈闲他俩记得关灯关电锁门，一低头，桌上躺着一包黑色外壳的烟。
他思考了几秒，伸手拿过烟盒，里里外外看了下，除了烟就是黑兰州三个大字。于是他随手放在了摆着一排空有其壳没有其书的书架上。
“走咯。”他挥挥手往外走。
“你也不等我和小全？”陈闲惊慌道。
“等个鸡毛，你是不认路咋滴。”
于是，陈闲眼睁睁看着那颗金灿灿的脑袋融入人群再消失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