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看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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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里。
“哎，你们说那新来的总监什么来头？”宁安端着杯咖啡问其余俩人，“架子还挺大的。”
“听说是白总旧友，好像还是海归,架子能不大嘛……”Anna递给俩人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人倒是长挺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咯。”
“哎，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一身的名牌啊。”蓝米啧啧直摇头，“就他戴那块表，爱彼皇家橡树系列，我查过官方价位了，30个w起。”
“还好吧。”Anna嗤之以鼻。
“富二代呀？”宁安说道，“那他来我们公司干嘛，这种一般不都是回家继承家业吗？”
“谁知道有钱人脑子里一天想的什么，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玩玩。”Anna吹了吹热咖啡，“服装行业里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他这号人物。”
三个女人相视一笑。
这时林冬申请加入群聊。
“你们是在说新来的总监吗？”
“我们可没说，就……闲聊。”三人矢口否认。
“我跟你们说我刚玩斗地主被他抓住了，你们是不知道吓死我了，那个表情简直绝了，笑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还说什么‘当我成为你上司的那一刻起，你一定会讨厌死我的’，完了，上司上任第一天就抓到我摸鱼，不会给我穿小鞋吧。”林冬担忧地说。
Anna和蓝米对视一眼：“不清楚，依我看不是个省油的灯。”
蓝米：“这不是一来就给我们展示了他的官威嘛。”
几个人女人齐齐摇头：“可惜一张好皮囊咯。”
Julie抱着一推文件一进门，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于是问茶水间的几人。
“他们人呢，都去哪儿了？”
“吃饭去了呗。”
“吃饭？”Julie不解的看了眼时间，“不是还没到饭点吗？”
“新来的总监让去的。”
“那你们怎么没去？”Julie问。
“不饿呗。”
“对了Julie，新来的总监是个海归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
“那……”
“操，他们还真敢去啊！”白赫看见人去楼空的设计部，一时气的脑仁疼。
“Julie，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让你找的东西赶快给靳总监送过去。”
“哦哦，好的。”Julie忙不迭的往办公室跑去。
白赫叉着腰转而望向茶水间的四人，“你们几个往这儿一杵就是个情报站啊，把你们靳总监扒干净没有呀。”
“白总我们可没有。”
白赫笑呵呵的走过去：“没有还不赶快去做事，干看着Julie一个人忙啊。”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好的白总马上去。”
噔噔噔。
Julie推门而入：“Excuse me,do i need to communicate in english?”礼貌性的问道。
靳左一抬头看了眼：“不用。”
“靳总监你好，我是Julie，接下来的几个月由我担任你的助理一职。”Julie走过去将手里的一堆资料和文件放到桌上，“这是白总交代我给你的资料和文件，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尽管跟我说。”
“关于布料库和我们这边刺绣师们工作间，您什么时候方便去？”
“过会儿，就这些？”靳左一刚说完，门又被人敲响了。
“进。”靳左一有些烦躁，在看到进来的几人一人抱着一堆文件时，头都大了。
“放这儿吧。”
待她们出去后，Julie试探性地问，“总监，那个……是您叫他们去吃饭的吗？”
“嗯，不说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了。”靳左一翻阅着桌上的文件，“我现在交代你一件事儿。”
Julie靠近了点：“您请说。”
……
“好的，我明白了。”
靳左一用了一小时粗略了看下品牌从创立至今的设计风格走向、定位，每季度上新和成衣秀——其实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简单统计了下，做了个市场调研，并把这次时装的风格方向大致定了下来。
而后就是按照老板要求罗列出一堆他们公司至今不温不火的问题所在。
白赫过来一看，两眼一黑，没等靳左一激情开麦，先一步拉着他下班了，说是房子的事情有着落了，让他赶快过去看看合适不。
对此靳左一只说了一句：“你逃避型人格吧……”
而Julie那边就不那么愉快了。
刚解决完午饭回到公司的一帮人，进门就看见Julie跟个门神一样，在门口候着他们，只说了一句。
“去吃饭吧。”
“what？我们刚吃完回来呀。”有人迷茫地问。
“不知道，总监说的让你们回来了就去吃饭，或者逛逛街，给附近的商场和饭店涨涨KPI。”Julie机器人般的复述道。
“不是……他自个叫我们去吃饭的!”戴眼镜的李部长不满道，“这是想整那出啊，莫名其妙！”
“不知道，反正我下班了。”说完Julie取下工作牌，走出设计部，“我吃午饭去了，Anna你们要一起吗？”
“好啊，走走走。”
Anna几人互换了个眼神，庆幸的拍拍胸口，“看吧，”Anna和蓝米悄声说，“我就说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吧！”
“还好我们多留了个心眼，没真傻不愣登的跑去吃饭。”蓝米侥幸道。
其余人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一时拿不定主意，纷纷看向李彦。
李彦扶了扶眼镜，嗤哼一声：“走呗，人总监都发话了，还站这儿干嘛。”
“额……这。”有人摇摆不定的看其余人没动作，自个也不敢当出头鸟。
“还真当自己是个腕儿了，不就是仗着白赫的关系户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李彦不屑一笑。
其余人内心：搞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不过他们都是在这偌大城市打拼混口饭吃的人，哪怕心里门清，有再多怨言和不满，也没人自找麻烦的说出来。
“走啊，人总监都发话了，还能不给面子啊，反正要是出问题了也是他让咱们去的，找不到咱们头上。”说着李彦一招呼手，潇洒离去。
有几个平时就爱奉承李彦的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他，只能选择跟着走。
也有机灵的和本就看不惯李彦的人和他选择相反。
“我们工作还没做完就不去了。”
剩下的人进退两难，举棋不定，心里衡量了一番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工作了。
毕竟他们可不能和李彦相比，他们丢不起这份工作。
白赫带着靳左一左拐右拐总算到地方了，一下车炎炎烈日当头给靳左一来了一棒，热气扑腾，烈日刺眼，他找个墨镜带上，将外套脱了放车里，露出肌肉紧实的手臂，白赫借机揩油。
“哟，你这肌肉够结实啊，没少健身吧。”
靳左一睨他一眼：“帅哥都自带好身材，不像你——”他嫌弃的摇摇头，“皮松的得让你老头帮你紧紧了。”
“你放屁！老子也是有六块腹肌的人。”白赫愤愤道，“你不信你他妈摸摸！”
“不摸猪肉。”
“我操@#@……”
尽管脱了外套，刚走没俩步还是出了一层汗。
更他妈操蛋是小区电梯还坏了!
索性房子楼层不算很高，在6楼，但是大热天的爬完6楼也够呛，两个大男人撑着墙缓了会儿才进去看房。
房子是二室一厅，一梯两户，阳台朝外，采光特好，最主要也满足靳左一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客厅要大！
这客厅大到都可以当作一室一厅租出去了！
他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靳左一转悠了一圈，主卧非常好的带了个单独洗浴间，还有个十分有格调的开放式大厨房——嗯，这个不重要，他对厨房没要求。
他上阳台看了看，一低头就能看见人群熙攘的街道，满足他说的热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热闹过头了！
街上人说个话吵个架听得是一清二楚，更别说要车再按个喇叭了！……虽然禁止鸣笛，但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两个草包呢。
隔音效果太他妈差了……
靳左一捏了捏眉心，总体还算满意，隔音这块吧，也能做点措施，反正住不长，将就将就吧——
白赫像是看出他的烦躁所在，十分幸灾乐祸地过来说了句：“怎么样够热闹吧。”
“嗯，挺好，就这儿吧。”靳左一死鸭子嘴硬道，像是没听明白白赫的揶揄。
白赫双手一摊。
于是靳左一毫不拖泥带水当即签了合同。
“你打算租多久。”等打印合同期间，白赫过来问。
“先租个半年吧。”
白赫估摸着时间皱了皱眉，有点太久了吧……
*
房子也租了，剩下的就是购置点家具电器和装修了，说是装修其实也没啥好装的，顶多也就刷刷墙，哦，还要把所有玻璃换成隔音的，墙上装上隔音板。
白赫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打算利用下午的时间带靳左一去商场转装，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靳左一没所谓，他倒是挺满意有个免费劳动力的。
到了商场，靳左一第一时间买了洗碗机，剩余的各类电器家具之类的他草草挑了下，都是在明天中午免费给他送上门，他填好地址，就去看隔音玻璃了，遭到白赫一阵吐槽。
“你说说你，嘴上说着要热闹，结果呢，隔音做的是四面八方360度无死角，你就闹腾吧！”
靳左一只回了句：“老子乐意。”
“行行行，你爱几把咋折腾折腾吧，真是搞不懂你，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在那地段租个房。”白赫摇摇头，“要让周昂他们知道了，非得骂你发神经了。”
两个大男人逛街挺利索的，不像女生那么细致，不过靳左一在某些方便特别挑剔，一来二去，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最后联络好装隔音玻璃和隔音墙的时间点，跑了一下午的两人累的够呛，随便找了家粤菜酒家吃饭。
菜一上来，白赫就跟饿狼扑食似的，囫囵两下都没怎么咀嚼就咽下去了，看得出来是真把他饿着了。
待饥饿感没那么强烈后，白赫才慢下动作来，开始络绎不绝的吐槽他公司那堆“老不死”。
靳左一心不在焉的听着，情绪一直不太高涨。
白赫察觉到也就闭了嘴。毕竟回国有太多糟心事儿了，存着他太多不愿面对、逃避的事，伤心过往涌上心头，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太好。
虽说这次回来就是来解决干净的，但这并非一件易事，解决倒是挺好解决的，主要是他跨不过心里的坎，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是他内心深处一直逃避、最恐惧的事儿，一股强烈的恐慌感席卷全身，让他整个人陷入焦躁不安中。
刚下飞机时，他还没什么真实感，加上这两天忙着工作和找房子七七八八的事情，就抛诸脑后了，现在一放空下来，那种‘我真的回来了’的感觉才慢慢回笼。
白赫敏锐的发现他越来越消沉的气压，回想到一系列事情，使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
“你舅舅那边关于房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靳左一喝茶的动作一顿：“先发封律师涵吧，实在不行就起诉。”他倒不想真闹到法庭上前，
一是嫌麻烦，二是他不想把芝麻大点事儿闹到明面上去，怪难看的，他还算是个讲究体面的人。
“那行，”白赫点点头表示，“律师这边我可以帮忙，有需要尽管提，毕竟你这会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这点事儿我还是能出力的。”
靳左一烦躁的撩了把头发，“过段时间再说吧，我也没精力一次性应付这么多事儿。”
白赫沉默了一瞬：“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靳左一也带上了无坚不摧的滤镜，铁的跟机器人一样的标签，按周昂他们的话来说，他这种人要搁修仙界绝逼是修无情道的不二人选。
每当这时候，白赫才能体会到他不过也是个普通人，没有表面那么冷漠、无坚不摧，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他会伤心、会困惑、也会难过……
吃完饭后，黑夜渐渐降临，白赫把他送回酒店，自个回公司处理没办完的工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看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