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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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gay吧的路上，白赫观察着他的状态，有些担忧的提醒一句：“我先说好，我是带你出来放松的，你自个悠着点，圈子里有个gay兄就是因为乱来，喜提蔬菜了；况且……不是我歧视哈，基本上经常游走在酒吧的gay，身上多少带点东西——”
靳左一神游的点点头，后又皱着眉问：“你gay我gay？”
白赫没忍住笑了声：“行，你自个有数就OK。”
这家gay吧叫“西晓”开的不算隐蔽，和其他酒吧差不多，光从外观来看，还真看不出是家gay吧，经典的赛博朋克装修风格。两人戳了章，刚踏进长长的走廊，一阵响彻云霄的摇滚乐如雷贯耳，靳左一不适的捂着耳朵。
西晓规模不算小，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在诡谲灯光下尽情摇摆着身体的男人，有的眼神迷离，兴奋的双目赤红，玩着调/情的游戏；有人双眸四处扫荡，寻找着今晚的猎物；也有人静坐吧台品酒，欣赏着一切。
两人穿过在激进摇滚乐的聒噪下变得躁动的人群，走到吧台，靳左一点了杯威士忌，白赫则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靠，没想到芝麻大点地儿藏着这么多gay！”
“你以前没来过？”
“没，我平时都不来这边。听我一哥们说的，今天也是第一次来。”白赫饶有兴趣的观望着酒吧里happy的人。
“哦。”靳左一没在说话，兀自喝着酒。
他调整了下坐姿，一手撑着冰冷光滑的吧台，侧头看着觥筹交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放歌纵酒，疯狂又迷幻，耳边摇滚乐混杂着白赫喋喋不休的声音，一杯冰凉的威士忌划过喉咙，靳左一感受到一阵短暂的晕眩。
他将额头抵在手腕间，思绪飘向混沌。忽然间，August的话仿佛魔咒般，萦绕在耳畔，将他一切思维打断，只剩下一片虚妄的空白。
——“You have no heart and will be punished by God. May you die alone！”
分手时，August气愤的声音这样说着。
他当时只是淡定地回了句：“Thank you. That's what I was going to do.”
给August一老外气的差点飙出中文来问候他祖宗。
靳左一抓了下头发，轻轻笑了下，笑中带了点苦涩。
如果可以他确实欠August一句抱歉。
这时一直叽叽喳喳的白赫猝然止住话头，看着对面狂歌载舞的人群，无厘头地来了句：“是该挑个时间把纹身给纹咯。”说完不等靳左一回答，径直走向人群中央，“我过去凑个热闹。”
“小心别被爆菊。”靳左一淡淡回了句。
白赫回他一个中指。
待他走后，靳左一才真正放松下来，一杯杯酒下肚，晕眩感阵阵袭来。
他开始在眩晕感中，审视起这些年来一段段感情，最后发现，总体就是——烂的够可以！
他清楚的意识到，肉/体的快感并不能填补他心中空白。或许一开始那空白就从未被填上过，只不过是肉/体沉溺在快感中，产生了一种被填补了的错觉。
当那阵使人头皮发麻的快感过去，才回觉窟窿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不受控制的扩大，蓦然回首会发现还是身处于空白之中，才感慨不过是自欺欺人。
性是人与人拉近亲密关系的捷径，是排解寂寞最直白的方式，却会消减两个灵魂上的交流，会让人误以为——我的身体都和你这么亲密了，那我想我们的灵魂应当也是契合的。
可你怎知晓和你亲密无间的那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躺在你身边的那一刻是感受着你的。过后呢？你得不到那一刻过后的他/她。
他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却抑制不住继续沉沦下去，他无法放弃在无限空洞于寂寞中唯一的排解。
剪不断理还乱。
他又该用什么来麻痹自己——烟还是酒？
在被自己折磨的浑浑噩噩时，上天似乎看到了他的痛苦与迷惘，恍惚间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耳语了几句，做了几个手势，靳左一眯着眼盯着他看了几秒，骤然叹了口气。
啊……不知道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消沉吧。
男人原本还很紧张，他从一进门就盯上他了，他外形太他妈出众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来搭讪之前他做了好久的心里准备，看他一直一个人喝酒，开始有些醉了，这才敢鼓足勇气上前，本来还担心这么帅的男人看不上自己，这下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捡到便宜了！
厕所隔间里。
面容清秀的男人，喜上眉梢，难掩心中雀跃。靳左一事先招呼好，说自己不和他滚/床单和接吻，只接受……
小0被他狂拽冷酷的气质外加深邃俊朗的长相，迷得是五门三道的，面对这么刁钻苛刻的要求，竟也欣然接受了，内心还沾沾自喜的认为今天可以去买张彩票了。
今天绝对是他撞大运的一天，不枉他出门费尽心机一番打扮!
小0没在等他多言，一副饥渴难耐的扑上去，亲吻他的脖颈和锁骨，双手在他腰与胯间抚摸，一手挑起他宝蓝色上衣衣摆，肆意的摸着他紧实的腹肌。
靠北，身材还他喵的这么好！他今天果然是捡到宝了！
不知怎得面对这样热情的挑/逗，靳左一一点兴致也没有，反而无端升起一阵恶心。
他看着小0蹲下身，解他皮带，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好多影子，又好像空无一人，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靳左一骤然一把拉住小0即将探进他裤子里的手，说了句“抱歉”，整理好皮带，猛地推门而出。
径直走到洗手台，快速冲了把脸。回过神来的小0不知所措的追了出来，双颊泛红一副立了杆的神情，显得有丝狼狈。
“哎，帅哥怎么回事，你、你玩我呢？再怎么说进行到这一步了，做完再走啊。”
靳左一没做多解释，也不好直接说因为恶心。
他关上水龙头，水珠随着分明的下颚线滑至下巴，垂直落地，而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指尖的水随着转身的动作划开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小0见势头不对，怎甘心就此放过到嘴的猎物，挽留道：“哎，帅哥，你要想做下面那个，我也可以1起来！！！”
不管身后小0如何不甘心的喊叫挽留，他都置若罔闻，飞快走出厕所走廊，步调有些晃的拨开廊间过路的人，隐匿在一个个交错的人影中。
只留下一个潇洒决绝的蓝色背影。小0呆愣愣的盯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看，回忆着昏暗灯光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诱惑似的还挂着水珠，睫毛长而密，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卓越的美感，宛若精心雕刻般……
随着走廊尽头传来一声“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最后那抹蓝色背影却深深刻在了小0的脑子里。
小0非常没出息的低头看了眼裤/裆，懊恼的拍了下脑袋。
他怎么就没追上去，让这么个天菜跑了嘞！
小0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名为“西区铁菊”的微信群，按下语音键：
“姐妹们谁懂啊～在西晓遇见个超级无敌帅的1，完全就是我的天菜，都快吃到嘴了，结果到嘴的帅哥飞了！操，我他妈杆都立起来了。早知道下点药直接放倒带回家得了！”
此语音一发送不到十秒，他的小姐妹们纷纷在群里发起了嘲笑，而后就是问他要照片，以及询问各种功能——
出租车上，靳左一报了地址，靠在椅背上瞌着眼，双手习惯性放大腿间，一个大咧咧且不太雅观的坐姿，坐了会他就觉得晕，闷得他想吐，打开车窗，风呼呼的往身上招呼，那点晕乎劲儿才好些。
窗外景色不断倒退，光亮影影绰绰落在他瘦削的侧脸上，风吹起发丝，他一半隐在车内的昏暗里，一半暴露在忽闪的光斑里，光影的割裂就如同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