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山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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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咦？那个自称山神的家伙居然还跟着吗？”
言希无奈：“你怎么比我还迟钝啊。”
小哼奇怪地看向风来的方向，这一次，它却没有摆出攻击姿态，只是长久地盯视某个地方，尾巴摆来摆去的。
言希注意到小哼不同刚才的表现，心下疑惑。
难道来的并不是那个山神？还是说，这次，那个山神没有恶意？
小哼作为魔兽，对于大概是同样作为魔兽的山神的意图感知，应该是很清晰的，一定程度上也许能代表一些对方的态度。
思及至此，言希也尝试放软声音：“山神大人，不论如何，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住在山下过去一段距离的那棵世界树里，您应该知道那棵世界树吧？”
小哼看着的地方没有动静。
言希再接再厉：“这次来山上，只是想找找有没有能够作为长期食物的东西，同时想要上到山顶，画下这片区域的地图，方便行动。如果您实在无法接受，我也可以现在就离开。”
他屏息等着。
凭心而论，他当然不愿意就这样空手而归，好歹也是爬了这么久的山，总得有些收获吧。
但如果那位山神真的有些手段，亦或是太过排斥，他也不好强行继续了。
和谐的邻里关系可是很重要的，来日方长呢，总不好现在就搞坏了关系。
生疏的关系还可以靠慢慢经营而相熟，但若是第一印象就不好，后面想要扭转形象，可就难上加难了。
风轻微地流过言希身侧，在离开言希身体的瞬间，又猛地加重直冲山顶，差点把言希带得向前摔倒。
小哼连忙前跨一步，前爪挡在言希身前。
言希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山顶。那风冲向山顶后，便没了动静。
这是……允许他上去的意思吗？
言希：“不管了，既然没有攻击我也没有强行驱逐，那就是同意的意思吧！”
系统：“不拒绝就是同意了！宿主冲啊！”
言希一鼓作气跟着那道风刮过的路径上山，小哼欢快地蹦跳过对言希来说有些过高的岩石，垂下尾巴拉言希上来。
过了巨石后，前面便几乎没有障碍了。
水汽已经浓到成雾，温热的水汽沾上言希的衣服，带来微妙的湿漉漉的触感。
言希掀开面前挡路的藤蔓，下一瞬就惊讶地呆立原地。
——眼前的山顶面积并不大，除了外围围着一圈树木，中间便是空的了。
说是空的，也并不太恰当。因为那中间是由数块外圈嶙峋，内圈光滑的岩石，围成的一个小池子。
灼热的水汽似乎就是从那池子中来，升腾着融入空气中，化作笼罩这座小山山头的浓雾。
言希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并没有闻到硫磺味。
“这……真是温泉啊！”言希喃喃道。
系统：“呜哇……宿主，这下你真的可以泡温泉了呢。”
言希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距离越近，那热气存在感越强，成功阻挡了言希想要伸手试探温泉温度的念头。
“这真是温泉吗？伊斯塔大陆的温泉是这样的？它是怎么出现的呢？”言希连珠炮式的提问把系统问得头晕眼花。
系统：“宿主，你一个一个问题慢慢来啊！我会死机的！”
来不及吐槽系统的半吊子能力，那阵熟悉的风又刮了起来。
这次，这风如同龙卷一般，旋转腾飞卷起四周所有水雾。
言希狼狈地举起手臂挡在脸前，抵挡被小型龙卷风卷起飞溅的水珠。
小哼冲温泉中心上空的龙卷低吼，大尾巴把言希裹在尾巴与自己身体间的避风港中，齿间隐约现出光亮，是要准备攻击强行打散这团威胁到言希的龙卷了。
言希察觉到什么，按住小哼身侧大喊，“小哼，等等！”
光亮消失了，小哼低下头来尽力凑到言希身边，被言希摸了摸脸颊安抚。
言希透过尾巴的缝隙，看向那边仍未停歇，甚至有愈演愈大趋势的龙卷风。
难道是陷阱吗？故意把他引来山顶，好借力杀掉他？
言希猜测着，却又自己否认了。
没有缘由，但他只直觉感觉，这位山神应当不是这个意思。
因此他只是有些心焦地等待着。
好在，这副场景马上出现了变化。
从山下飞上来的阴影融入龙卷中心，逐渐在其中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言希突然意识到，那些阴影似乎就是山中树上，那些遮挡了树冠本体的，神秘莫测的黑暗。
难怪那位所谓的“山神”从未露面，只用风传达讯息，原来是那时压根就没有完整的身体，而是分散到树上隐匿了。
等等……这不就意味着，其实自己这一路走来，都在山神的眼皮子底下？
言希有些头皮发麻，眼睁睁地看着龙卷逐渐停息，摇曳的黑影化出了翅膀的模样。
巨大的喙从风墙里伸出来，鲜红色的边缘像是刚刚喝过了粘稠的血液还未干涸氧化，但若仔细一看，便不难发觉，那鲜红色只是喙部上本身的颜色，并非是什么昭示着残忍恐怖的染色。
好大的嘴……如果嘴都有这么大的话，那本体不得——
言希没来得及细想，风墙彻底停下了。
一只——或者说一头更为恰当——一头巨鸟轻盈地落在池中央，即便是合上翅膀的躯体，都已经将温泉池的大半遮挡，看着得有小哼第一次化成独角狼形态时那么大，甚至因为鸟的长颈，伸长了比小哼还要高上许多。
小哼抬头仰望着，赌气般也开始变大，被言希连忙叫停。
开什么玩笑，一头大鸟已经足够了，再来一头巨物，还不得把山顶挤满，只能夹缝中求生了！
巨鸟歪头打量言希和小哼，言希也在暗中观察着巨鸟。
鸟的翅膀上大多是灰色的羽毛，但其中似乎掺杂着几根不同颜色的彩羽，占比极低，并不出彩，倒显得像杂毛似的。
尾羽则是漆黑的，带着哑光的质感，看上去就非常坚硬光滑的样子。
鸟首则平平无奇，只有眼部周围圈了几层奇特的花纹，在阳光下状似还在流动变化，让人难以分清其真切颜色。
除此之外……
言希低头往下，那双爪子也是足够巨大的，却轻若无物般沾在池面上，抬起这庞大的身躯。
水上漂？
言希暗自惊叹，这鸟不知是体重真有这么轻，还是用了其他方法，竟就这样浮在水面上，别说沉下去了，那水面甚至没有沾到鸟爪顶部的一丁点角质。
巨鸟在显现后就停留在原地不动，只伸长了脖颈，把头凑过来。
却因那喙太长太大，反倒是喙先碰到了挡在言希前面的小哼，惹得小哼不满地呲牙。
“汝等……外来者……”
巨鸟没有开口，声音像是从它喉部直接涌出来的，因距离极近，震得言希五脏六腑都在颤动，感到有点恶心。
言希抬头，努力直视那鸟头上的眼睛，“您好，我应该是您见过的少有的人类吧？”
巨鸟的眼瞳转动，锁定上言希，不答话，却像是鹦鹉学舌地重复：“您……过……人……”
咦？卡壳的复读机吗？
言希不明所以，再开口道：“你……会说话吗？”
“说话……”
完了，好像真的是复读机。
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在山脚下时，这巨鸟还能正常说话来着，也是对方先出的声。怎么不过一会儿，就变成这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的样子了？
言希小声问系统：“伊百伊百，它是什么魔兽啊，百科全书里有记载吗？”
伊百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不消片刻，条目就跳到了言希眼前。
【灰翼凡尼斯：通常生活在高处的鸟类魔兽，平时多以分身的方式存在，会附身到附近树冠的顶部，以便观察周围是否出现危险情况。】
【分身状态下几乎没有攻击能力，魔力损耗极低，可以保持长时间不进食。合体状态下则为猛禽，需要大量营养供给本体身体行动，魔力属性为风与水。】
【传说，足够年长且大型的个体，有一定几率会占领一座山，庇护山上的所有鸟类魔兽，具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如栖息地不在适宜居住，则会带领所有被庇护的鸟类魔兽迁徙。】
这么看来，它自称是山神，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说话啊？
正疑惑间，巨鸟又出声了，这一次，那奇怪的腔调和用词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模仿言希的言语而成的词句：“你……世界树……朋友……死了。”
言希：“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言希有点两眼一黑了。他着实也没想到，穿越到魔法大陆的困境，居然还有尝试翻译鸟语这一项。
这几个词太碎片了，只有前两个词大概是总结了言希之前的自我介绍，但后两个……
朋友，和死了……
系统在沉默良久后终于送来帮助：“宿主，这头魔兽应该还不会化人，理应不会人类语言的。现在这样碎片化的表达，很可能是模仿了它见过的人类。”
“不得不说，这只大鸟的语言能力还真好呢……”
模仿了见过的人类？
言希灵光一闪，忙问道：“你以前见过其他的，像我这样的人类，对吗？”
巨鸟缓缓点头。
还真是！
也就是说，山脚下它说的那些话，也是模仿而来的！
言希：“你在哪儿见到他们的呢？也是在这座山上吗？”
这一次，巨鸟摇头了。
好吧，本来还想着会不会有其他人类曾经到过这里呢。看来，这只巨鸟是在以前迁徙过来的，但自从过来了，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会说话的物种，曾经模仿习得的语言也在逐渐退化了吧。
系统：“如果是模仿的话，那它模仿的语言，年代可有点久远了呢。”
言希好奇：“那些话不是现在的语言结构吗？”
系统“嗯嗯”肯定：“那是很早很早时期的语言啦，真要追溯起来，可能是和世界树之母一个年代的语言呢。”
这下好了，返祖的世界树，还有从世界树之母那个时代就存活至今的巨鸟。
这是隔离区吗？这难道不是什么远古生物活体博物馆？
大概是有世界树的例子在前，言希这会儿倒没有太多惊讶的感觉了。
虽然说话不太能说，但似乎足够听懂，能交流就成功了一半！
言希：“很高兴能见到您，所以……您让我来到山顶，是要干什么呢？”
这山顶附近看着也不像是有食物的样子，连果子没有。
巨鸟沉默了一会儿，脖子伸了回去，换了个姿势，仰头，用那大大的喙部冲天，鸟喙缓缓张开。
那鸟喙合上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感觉，张开了却如深渊巨口，上下开合幅度大到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吸进去似的，把言希吓得不由得退后几步。
“咿——咿——咿——”
“啊！”言希一下捂住耳朵，被震坐在地，埋头进小哼的长毛里，试图躲避这过于尖锐的声浪。
小哼似乎没有受到这样大的鸣叫声的影响，直愣愣地盯着巨鸟的方向。
若言希此时有心力抬头，就不难发现，小哼的独角，此时竟在盈盈发亮。
但对于现在的言希来说，忍住作呕的欲望已经耗尽了他的心神，所有器官都像是被尖锐的鸣叫刺穿了，隐隐作痛的同时也把他的胃揪成一团，几乎生不如死。
好半天，巨鸟才停下了鸣叫。
然而，不等言希恢复，四周倏然传来海浪一般急速层层叠叠拍打的声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