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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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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虞受邀参加金翅奖颁奖典礼,细辛入围了“最佳女配”,她知道自己只是陪跑,但其实能获得入围她就已经很满意了,至少是大火的开始,不是吗?
不过两个月不见,细辛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小模特了,听她说林柏舟的经纪人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今年的资源很好,不但有钱给妈妈请私人护理师,还帮少虞赔付了工作室的违约金。
“肯定是因为你,虽然你不在娱乐圈发展了,但作为你好朋友的我沾了你的光。梁少虞你真是我的福星,从遇见开始就是,你好像能给所有人带来好运。”细辛穿着长长的礼服裙,端着肩,梗着脖子,跟他说话都不肯转个头,唯恐摄像机扫到她,她错过展示自己的绝美妆容。
梁少虞笑笑,“你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我就算再有福还能代你去拍戏?”
“嗨,如果你代我去拍,肯定大红大紫,可惜了你就这么放弃了大好的前程。”
我倒是不讨厌拍戏,但如果我真当了明星,恐怕第一个疯的就是我哥,想到这梁少虞若有所思,哎?他知道怎么引他哥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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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二环的小巷里多的是空置的小四合院,很多商家都会来院里举行活动,集市、跆拳道、巴西柔术,都不是什么长久的活动,毕竟这里租金天价。
就在今天,金鱼胡同尽头的一个四合院结束了它的租赁时代,被一个神秘人以填海造陆般的价格现金拿下 。
燕京不让燃炮竹,却没说不让打竹板,于是枫桥画室的招牌一亮出来,门口一溜打快板的就唱起腔来了,一听都是老师傅,那快板打的比炮仗也不遑多让。
很快十里八乡的都知道燕京顶金贵的地界开了一个画室,老少皆宜,正房是个二层楼,楼顶是个有围栏的露台,二楼画室,一楼待租展厅。西厢房改成了麻将馆,东厢房是室内小型游乐场,来打麻将的把孩子往游乐场或者画室一扔,就可以闭眼玩到天黑。
梁少虞到地方的时候,实打实的愣了一会儿,这真的是把财产都捐了吗?
如果梁祈安听了这话肯定又要觉得弟弟蠢实心眼,财产都捐了不是裤衩都捐了,只不过卷一部分脏钱挡挡舆论,剩下的就干净了。
林柏舟没有迎出来,他正在二楼角落安安静静的画画,已经进入忘我状态,不知今夕是何夕。
梁少虞根据前台小妹的指示上了楼,在林柏舟后面站了好一会儿端详他画的画,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画了些什么东西。
你说抽象派吧?抽象派也能看出鸡狗猫鸭,你说意念派吧,这画风又属实抽象了。
“你这画的是个人吗?”
林柏舟听到动静一回头,刚蘸颜料还没来得及刮的笔就戳到了画上,“哎呀,我这两个小时白画了。”
“两个小时?”
“昂,模仿的烂耳朵的梵高,像不像。”
“烂耳朵的梵高?这是全身都烂了吧,而且人家不是烂耳朵好吧,他那个耳朵是被自己割掉了。”
“割完以后不得烂?”
“……”
跟演员谈美术是他愚蠢了,梁少虞扯来一个凳子坐下。
“你来找我有事?”现代梵高收起他的大作,重新扯来一张画纸从零开始。
“找你帮个忙。”
林柏舟略带讶异的看着他,梁少虞很少会麻烦别人,从来都是别人麻烦他,所以被他求助还真是个稀奇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小的一定给你办好。”
“帮我演场戏。”
林柏舟眼皮一垂,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个词还是会刺激到他,“我现在能演什么戏啊,还不被人喷死,再说了也没人会用我啊,人家知道你找我吗?”
林柏舟是毒贩的儿子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被谁散播出去的,他这辈子都进不了演艺圈,也做不了任何形式的公共人物了。
林柏舟长了一张好脸,工作室营销又是数一数二的,死忠粉很多,在听说这个消息以后粉转黑去他家打砸泄愤,说自己被蒙蔽这么多年让他给个交代。
后来林柏舟把父亲给他所有的财富全都捐给了南方贫困山区,十所小学拔地而起,骂他的声音这才慢慢的沉了下去。
“不是那种演戏,是帮我演场戏。”
这么一说,林柏舟更懵了,梁少虞拽着他的胳膊道,“走,陪我周围逛逛去,我还从来没到这么市中心的地方,怪稀奇的。”
梁少虞的要求就是逛,林柏舟便带着梁少虞就近去了景山公园,景山公园没什么看头,倒是有两棵并排站在红墙后头的树看着挺有意思的,有那么点成双成对的样子。
梁少虞把林柏舟拉到两棵树中间,让周围的人给拍了张合影,“比个心。”
“少虞虽然咱俩都是给,但咱们能不能别玩得这么娘,我不习惯。”
“娘什么啊?男生就不能比心啦?你这是对男生的铁板印象。”
“什么铁板印象,我还铁板鱿鱼呢,是刻板印象吧?”林柏舟顿时更嫌弃跟他比心了。
“跟你待一起久了,人都变傻了,对对对刻板印象,不要给自己下定义,男生也能比心。”梁少虞抓着林柏舟的手,比了个歪歪斜斜的心。
“你俩太有爱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俩谁是一谁是零吗?”照像的女生赶巧是个腐女,一下就嗑起来了,“不好意思啊,因为你俩实在都长得太漂亮了,我一时好奇。”
“你也知道冒昧,还这么冒昧。”林柏舟一把抢过手机,板着个脸转身走了。
“他是零,”梁少虞指了指他的背影道。
“喔~”女生了然的张大嘴巴,“不过我觉得你比他漂亮,嘻嘻。”
“……不是漂亮就是零,不要对给有刻板印象。”梁少虞也板着个大饼脸转身离开了。
“要演多久啊,热死人了。”七月的燕京已经是烈火烹油的热了,连带着山上的风都带着温乎气。
“来都来了,就当看风景了,山上看看去,不是说能看到燕京的中轴线吗?我们再那里打卡纪念一下。”
林柏舟不知道今天梁少虞发了什么疯,但是想到从前的种种,他又耐下性子陪他往山上爬。
还好山并不高,五六分钟就到顶了,俩人都没预想过山顶竟然这么多人,几乎没地方下脚。
“阿姨,这儿人怎么这么多啊?”林柏舟脸上除了抱怨就剩不爽了。
“马上天就黑了,傍晚的时候这山顶是最好看的,夕阳下的紫禁城,你说美不美?”
md,美个鬼,一眼望去全是头,前面那个大光头落日下应该挺刺眼的。
“我们下山吧,这儿人太多了,我都快呼吸不畅了。”林柏舟臭着脸,颜值下降五个度。
“行行行,下去吧。”人这么多,他就算在附近也不会跟上来,梁少虞打量着人群,跟在林柏舟屁股后头下了山。
一连五日,梁少虞每天都打着演戏的幌子让林柏舟带他到处逛到处比心。
“少虞,你是不是移情别恋爱上我了?如果真是这样,你直接跟我说就好,我会接受你是个三心二意的人的,毕竟咱俩从小的情分。”林柏舟戴着墨镜,举着太阳伞,舔着冰激凌仍然扛不住这三十九度的天。
“你看到了吗!”林柏舟大呼小叫的指着不远处的楼下头。
“没看到,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梁少虞心砰砰直跳,像是终于要见到心心念的人。
“那么大只狗你看不见,狗都嫌热,蹲空调房乘凉去了,我可以陪你演戏,但你能不能别对我用这种大自然的酷刑,原始、天然但毒辣!”
梁少虞白了他一眼,“算了不演了,或许根本就不说我想的那样。”哥应该也不会变态到这种程度吧,破防了还要跟在他周围观察他。
梁少虞和林柏舟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咖啡店开在公园里,十八道弯的走廊上沿路设置了桌椅,梁少虞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海盐荔枝。
“哇,这家店真是宝藏,真好喝,你的怎么样?”林柏舟喝完一口,又打量梁少虞怀里的。
“一般吧,不怎么样。”梁少虞实在没心情,哥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他对他的去处完全没有头绪。
孟叔说没有他的出国记录,也没有火车、飞机的乘坐记录,所以他很有可能还在燕京,但不排除他开车去了别的地方。
林柏舟见他不爱喝,便把他的拉过来就着习惯喝了一口,“好喝啊,哪里一般了,你不爱喝给我喝。”
梁少虞虽然尝不出味道,但在外面晒了那么久也属实口渴,他不退让的拽回自己的杯子,“喜欢喝再去点一杯,这是我的。”
梁少虞将林柏舟用过的吸管塞回他的杯子,重新拿了一根吸管戳进去。
“你嫌弃我!”林柏舟怒极而起,“我还亲过你呢,你嫌弃我干嘛?”
“你亲过我?”梁少虞瞪大了眼睛,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什么时候在哪里?在你梦里吗?”
林柏舟红了下脸,“确实在梦里,不过是在你梦里,2010年你五岁,我九岁,在Y市别墅里,你睡觉的时候我亲的。”
“林柏舟你是变态吧?”
“我哪里是变态了,我只不过亲了你一下,又不是那种亲,我给你演示一下。”林柏舟倏地凑过来,梁少虞懵了一瞬没来得及闪躲,等他反应过来将林柏舟推开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到了他的脑门上。
“喂!你这个死变态,不演了,跟你演戏消耗的不是时间是生命!”梁少虞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打算去洗手间净脸,窗户外面忽然一道影子掠过,那影子很快几乎看不清脸,但梁少虞心里涌起一股很强烈的直觉。
找到了,他找到了!
梁少虞拽着林柏舟,“你跟我来一下。”
“干嘛?我不是死变态吗?你拽死变态的手干嘛?”林柏舟抚开他,想要展示自己并不是那么好哄的人。
“求你了,快跟我来。”
“哦。”
梁少虞拉着林柏舟出了咖啡厅,来到对面的大树底下,这里很空旷,无论躲在周围哪个角落都能清清楚楚的把树下的风光看个清楚。
梁少虞把林柏舟怼到树上,想了想又左右手各拉着他的两只手。
“兄弟,你干嘛,你这个眼神有点危险。”林柏舟看着他犹犹豫豫要凑不凑的嘴,心里慌的像十万匹马张煌而过,掀起一阵地动山摇。
“放心,不是亲亲。”林柏舟比梁少虞矮个几厘米,梁少虞找不好位置感觉直直的往下亲的是下巴,微微弓一点腰又不太能对上,怎么都不对劲。
“哥,你到底在干嘛,你尿急吗?晃来晃去的。”
“闭嘴,别打扰我。”梁少虞往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然后重新握住林柏舟的两只手,哎?这个角度不错,感觉能对上,梁少虞试探性的往前撅了噘嘴,确实,直直的过去的话,正好能亲上。
不明白兄弟在干嘛的林柏舟已经闭上了眼睛,兄弟都为他死了三次了,他为兄弟牺牲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林柏舟感觉拢在自己面前的那道影子霍的瞬移了,他睁开眼,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背对着他握着梁少虞的两只胳膊,像是就这样水灵灵的把他端过去的一样,梁少虞还在没出息的张大着嘴巴。
好好好,懂了,原来兄弟让他演的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戏。
工具人明白自身价值后,很有眼力见的闪了,只剩下刺目的太阳下,一高另一个更高的两个人相互瞪着眼谁也不肯先开口。
慢慢的,梁少虞先有了动作,说是动作其实也不属于他的主体动作,是有两行泪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未经允许流了下来。
一直愤愤注视他的人,开始瓦解,“你刚刚在干嘛?”
“引你出来。”
瓦解的人一愣,接着是地动山摇似的崩塌,“你不怪我?不怨我?”
“喜欢是棋逢对手,怨来怨去,爱是甘拜下风,无怨无悔。”
“哥,其实我觉得我比你,要爱的更多一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