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的养成日记》楠间

12、完犊子了

　　（1）
　　晨光初现，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地板上，也悄然映照在我的面颊。我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内敲打。同时，我的尾脊骨也传来了阵阵刺痛，提醒着我昨夜的不适。
　　我看着陌生的星空天花板，大脑还在努力的重启中，但心里却不忘吐槽买这个天花板的人品味是真的差。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完蛋了！昨晚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我转头看向身旁，冉封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床边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醒了就在多休息下，如果饿了直接叫前台就行。”
　　……难道我仍旧徘徊在梦境之中？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如同1912年泰坦尼克号在处女航中撞击冰山后沉没，造成超过1500人遇难的灾难；又如同2008年，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因次贷危机宣告破产，触发了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这些历史性的“灾难”。
　　我本以为冉封成会让我滚蛋，并让别人给我递一封律师函，让我老实点，不要散布关于他的不实信息。可留在我身旁的却是一张问候的纸条。虽然说，昨天没有控制好自己是我的问题，可他那样引诱我，他也有问题啊，实在不行我也去告他星暗示，大不了鱼死网破，想到这我的心里多少有点平衡。
　　我摇了摇头，试图理清思绪，但内心依旧复杂难解。我不明白冉封成的意图，他与一个他最厌恶的人发生了关系，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愤怒才对，不是吗？
　　我思索再三，却始终无法揣摩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看来还是要亲自去问问他。
　　我翻身起来，刚想下床，可屁股那传来一阵阵的疼，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此刻我在次证明冉封成就是个禽兽！
　　我费劲儿地挪到浴室进行洗漱，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午餐的钟点。匆忙中，我迅速套上衣服，利落地系好领带，然后直奔公司而去。
　　在会所的走廊中，服务人员已经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忙碌。他们以礼貌的微笑和点头向我致意，但在这礼貌的问候背后，我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
　　“沈先生，等等！”前台的那位服务员，看见我要走后，急忙的把我叫住，“沈先生，冉先生帮你定了中餐，他嘱咐我您一定要吃完，他说你昨天不是很舒服，累着了。”
　　……我无言以对，这难道是杀人诛心吗？明明是他禽兽不如。
　　“好的，那麻烦你们了”我微笑的转了个身，对前台的服务员笑道。
　　“没……没事的”前台的女生突然结巴，我看向她，可谁知道她早已满脸通红。
　　不得不承认，冉封成确实非常了解我的喜好。他为我点的每一样东西，都恰好符合我的口味都是我可以接受的。
　　那次在学校食堂的经历至今让我记忆犹新。那天的菜肴仿佛是故意将食用油倾泻而入，白菜竟然变成了“油白菜”。不仅仅是这道菜，学校的酱油和醋似乎用之不竭，冬瓜烧得焦黑，宛如烧焦的大蒜。我的胃本就脆弱，那顿饭后，旧疾复发，让我苦不堪言。
　　冉封成看到我蹲在垃圾桶旁呕吐，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为我的状况感到担忧。我试图用笑容缓解他的紧张，告诉他这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的童年常常伴随着父母的争吵，他们争执时会将桌上的东西摔到地上，导致我经常饱一顿饥两顿。从那时起，我就学会了一个应对策略：每餐尽量多吃一点。但这样的暴饮暴食让我的胃承受不了，常常导致呕吐，这样的恶性循环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状态。
　　冉封成听完之后那皱成麻花的眉头就拧得更紧了。
　　“唉，别老是皱眉头，皱多了老了以后满脸都是皱纹，会变丑的。”我笑道。
　　冉封成听完之后那皱成麻花的眉头才渐渐地舒展开来，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以后不要再这样勉强自己了，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那时候，我们俩算得上可以称为朋友了，但他露出这样神情和这么关心的话语我还是很少见的。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想，我现在还能有什么计划，除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局面，我还能做什么呢？对了，还要上这该死的学。
　　冉封成似乎洞察到了我内心的迷茫和不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这样吧，我们不如逃掉下午的课，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许能让你感觉好一些。”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年级第一的学霸竟然要跟倒数第一的学渣逃课！我觉得这件事一定会成为明天的校园的头条新闻。
　　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渴望被理解，被关怀的温暖在涌动：“那……冉学霸肯赏小的脸，小的感激不尽。”我学着后宫剧里的妃子向他做了个请安。
　　我看着冉封成那无语的表情，不禁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冉封成不解的看着我。
　　我故意上前一步，又像后宫的妃子们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勾引他一般，在冉封成的耳边说了一句：“笑你……这么好看。”
　　“……”
　　冉封成听完后，连忙地推开了我。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站在阳光下才导致的，因为冉封成听完我那句话后，他的耳朵红了。
　　呦，还是个纯情男高啊，我在心中啧啧两声。
　　可当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那般的沉静。
　　“别闹。”他淡淡地说，这句话本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但由他口中说出，却显得那么理直气壮。
　　呦，还是个惹不得的小白脸，我心中又啧啧两声。
　　我们和冉封成达成了默契，计划在午休时间悄悄溜出校园，这样可以避免被老张发现冉封成不在教室，从而误会是我带他逃课的。这个小秘密只有我们知道，既刺激又让人兴奋。
　　（2）
　　午休的时候，我和冉封成来到了校园里最偏僻的一角。
　　确实，从学校的建筑风格和细节中可以明显看出，当初设计时是想追求“明清”时代的古典雅致，那种水墨画般的清雅风格。石墙上已经爬满了青苔，岁月的痕迹让这份古韵更加浓厚。
　　“冉学霸，你平时都是模范学生，真的会翻围墙吗？”我带着疑惑的眼神询问冉封成。
　　冉封成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迅速转身，脚一蹬，手一扶，动作干净利落，就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轻松地攀上了围墙。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完全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
　　……原来是我小看他。
　　我紧跟前后，也爬了上去……
　　我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中途我一脸八卦的问冉封成：“冉学霸，你怎么这么会爬墙，之前是不是做过这些事情啊？”
　　但冉封成只是撇了一眼我，用他那懒散的声音说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哦……”我有些惊喜，因为我现在才知道冉封成竟然是这样的冉封成，“那你能多教教我吗。”我问。
　　冉封成思索一下：“可以，只要你的成绩提升。”
　　“好！……”我兴奋的答应了。
　　冉封成带着我来到了一家小咖啡馆，店内装潢温馨，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点了两杯拿铁，一份甜点。
　　“尝尝看。”他递给我一杯咖啡，“我有时学习学久了也会感到无趣，每当我感到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来这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与奶香完美融合，确实不错。我抬头看他，他正专注地搅拌着自己的咖啡，那专注的神情让我有些出神。
　　“谢谢你。”我轻声说道。
　　他抬起头平静的说：“不用客气，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他搅了搅手中的咖啡：“等下回去好好休息下。”
　　我们聊了很多，从学校到生活，从过去到现在。我发现，冉封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冷漠无情，他也有自己的故事……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
　　“你……家里还好吗？”他问我，许是他从老张那了解了些我家里的情况。
　　“哎……不算很好。”我哭笑道。
　　“其实……我的妈妈死的很早。”冉封成说。
　　我不禁的愣住了。
　　他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的母亲是被逼死的，他的丈夫不是个好东西……”
　　“……”一时半会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他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道：“我的母亲是被逼死的，她的丈夫并不是一个好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算了，我不太擅长安慰人，沈璠，我只是想告诉你，未来这个东西，它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冉封成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虽然它可能来得慢，但我相信它一定会到来。但它的前提是，沈璠，你得健健康康地成长……”
　　冉封成说了很多。
　　“谢谢……”真的很感谢冉封成能和我说这么多。
　　（3）
　　夕阳西下，我们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虽然有些事情仍然让我感到困惑，但冉封成的陪伴让我感到了一丝安心。
　　“今天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我真诚地说道。
　　他微微一笑：“不用谢，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直到分别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在当时，我感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