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的养成日记》楠间

15、混蛋

　　In my dreams I feel your light
　　在我的梦里我感受到了你散发出的光芒
　　I feel love is born again
　　我感到爱意重生了

　　我愣住了，手中的烟蒂滑落，溅起一地的火星。我从未想过，冉封成会对我有如此深的情感。他的怀抱是那么紧，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让我无法呼吸。
　　“冉封成……”我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在冉封成的怀抱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他那坚实的胸膛似乎成了一个温暖的源泉，源源不断地将热量透过那件柔软的衬衫传递到我的肌肤。
　　我梦到过，可是梦中并没有这么暖和。
　　“……冉总？”冉封成压在我身上，一时半会儿我喘不过气。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 冉封成的目光在我脸上仔细逡巡，似乎在寻找任何不适的迹象。当他确信我安然无恙后，他那紧绷的肩膀似乎也随之放松，他才缓缓地从我身上移开。
　　此时冉封成的双眸依旧通红，他缓缓起身，然后向我伸出那只宽大而温暖的手。他的手掌坚定而有力，轻轻一拉，便将我从地面上拉起。
　　“沈璠，你想干嘛？”冉封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和担优，他从裤袋中迅速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是想死在公司，好让我为你收尸吗？”
　　烟雾在他周围缭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的冉封成抽烟，很性感……
　　“冉总，我没有……”我的声音小的可怜，几乎要被周围的空气吞噬。
　　“没有？那你跑得这么快，还来天台，是怕我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似乎想要透过我躲闪的眼神寻找答案。
　　“……我只是想上来透个气而已。”
　　沈璠！你怎么能这么没用，你又没做错事，这么心虚干嘛？
　　我不禁在内心深处狠狠地吐槽自己。
　　直到吐槽够了，才抬头用坚定的眼神与冉封成对视。
　　“我们谈谈吧。”我说。
　　他点了点头，我们坐在天台的长椅上，面对着面，就像多年前那样。
　　冉封成的眸子很黑，对视几秒后，他缓缓移开了视线，转而凝视着楼下那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群。他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周围缭绕，然后他缓缓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对我说：“这么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没想到在这里我还有可以跟老同学叙旧的机会。
　　过得好吗？我觉得很好，就是很累，大四那会我一会儿忙着实习工作，一会儿忙着毕业论文上，休闲时间很少，但也很快乐。
　　“还好吧。”这是我对那段时光的总结，忙碌却充实，疲惫却满足，“你呢？……”
　　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最后的那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毕竟，他已经是总裁了，他的父亲肯定为他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和深厚的爱。他的生活应该没有什么苦难，至少不会像我那样，为了生活和还钱而忙得焦头烂额。
　　正当我准备自嘲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冉封成却突然打破了沉默：“不好，一点也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我未曾预料到的沉重。我愣住了，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家一共有五个儿子，我是里面最小的。”
　　“我母亲死的早，但那时我还有四个哥哥，儿时的我天真的以为我有爱着我的四个好哥哥，直到我长大后才知道这一切竟是镜花水月而已，都是假象……”
　　冉封成说到这我其实能猜出个所以然……
　　“长大后，我们变得不在和谐，你知道的，在这种家庭情况下，失去了母亲就相当于刚孵化出的雏鸟，进不了食，也飞不上天空。”
　　“直到有一天，父亲出事了，天天病卧在床上，谁都知道那老头子的生命开始进行倒数了。”
　　“而他们在背地里为了争夺父亲的遗产继承而吵的不可开交，一开始他们都没想到，分蛋糕的人竟然还有我。”
　　“那一天夜里，父亲把我叫到了他病房，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冉封成说到这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中明显涌动着愤怒的波澜，我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凝结。面对他的问题，我感到无从回答……
　　冉封成又看向了前方，深深叹了一口气：“哎……算了，反正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总之父亲说是对我母亲感到愧疚，说是要把公司的大权给我，而那些小姨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估计是在父亲那安插了眼线，她们知道后，我就被送出了国待了一两年，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虽然我是恨他的，但我骨子里也流着他的血，回来后我就开始想着怎么把他们篡改的遗嘱弄回来……”
　　“所以……你转校的时候，其实是出国了？”我问道。
　　“嗯。”冉封成点点头，“所以我过的也并不是特别好吧，特别是在见不到你之后。”
　　我不解的看向冉封成：“可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沈璠。”冉封成打断了我的话，“你知道吗？那一天你母亲出事的时候，你跟我吵架的时候，我想把你打晕，绑架带走……”冉封成说道。
　　我震惊的看向他。
　　“沈璠，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的母亲死的早，那些美好的东西也走得快，直到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你和那些带着目的来接近我的人不一样，你很好。”
　　当我听到那最后三个字时，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我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波动。
　　冉封成的这一句话，让我觉得这么多年来的误会解开了，原来他知道我不是个靠下药跟别人上床的人，不是一个为了钱而跟别人上床的人……
　　不过他真是个混蛋……明明他都知道，为什么还和付雪走那么近，而且……算了，反正他就是个混蛋，一直让人担心的混蛋男人。
　　“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因此我渴望紧紧抓住它们，不让它们从我指尖溜走。”说着冉封成将我的手牵起来，紧紧的握住。
　　“那一天，我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你，但命运的红线又将我们紧紧相连……所以，沈璠同学，我们能否给彼此一个新的开始？”冉封成的目光坚定而深情，与我四目相对。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上天是如此的眷顾我，我抹了抹眼角幸福的泪水，将那句我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冉学霸，以后多多指教。”
　　这是我第一次才知道，原来冬天的太阳也这么温暖，也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冉封成的吻来得如此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轻柔的触感已在我脸颊上留下印记。
　　“好，沈同学，我这里有很多东西，你以后一定要慢慢的给他学好。”冉封成说完后，又亲了我一口。
　　“等等……”虽然我们俩这么多年的误会解开了，值得让人庆祝，可这还是在公司啊，要是别人上来了，我们估计要成为公司明天八卦群里重磅八卦了。况且还有些事没说呢。
　　冉封成被我拒绝后，有一丝不舍，但还是耐心的问：“怎么了。”
　　“冉封成，关于昨晚……”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看着我。
　　“我……我失控了。”我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知道那是不对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璠，你觉得我昨天晚上真的喝醉了吗？”他带着笑容说道，“昨晚我根本就没喝醉。”
　　我抬看着他，心中交织着喜悦与愤怒，当然还是喜悦多一点，不过他是真的不要脸。
　　“冉封成，我……”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冉封成都跟我坦露了这么多，我也想将自己心里的所想告诉他，“我一直很在乎你，从高中到现在，从未改变。但是，我害怕，害怕我们之间的差异，害怕我不够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他听着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深深的感动。
　　“沈璠，你听着。”他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们之间的差异，我只在乎你，在乎你的感受，在乎你的快乐。我不需要你完美，我只需要你真实……”
　　在与冉封成回顾那些尘封的往事时，我不禁觉得自己也曾是那么混蛋。如果当初我能早些揭开那些事实的面纱，或许我们就不会经历如此多的波折。若我们从此再无交集，我将抱憾终身。
　　……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去吧，免得待会儿着凉。”冉封成站起身，轻轻拍去衣上的皱褶，然后伸出手，温柔地将我从座位上拉起。
　　“好。”我们俩在天台上谈了很多，未来还在等着我们呢。
　　坐电梯的时候，冉封成突然跟我说，让我离邵俊远点。
　　“为什么？”我不禁问，邵俊这么好。
　　“沈璠，忘了和你说，每当我看见你邵俊走得近的时候，我想把你绑起来，不得不承认你挺会沾花惹草，还有上次你跟会所的那个野男人跳舞，别以为我不知道。”冉封成将声音压的特别低，在我耳旁说。
　　果然，冉封成占有欲挺强的，原来是我小看他。
　　“不过……”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昨天晚上邵俊送来的面是不是你丢的。”
　　“是。”冉封成答应的很快，“谁允许你吃别人家的面，你就不怕别人在里面下毒，把你拐走？”
　　“……你这想象力，真是没谁了。”我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邵俊见我回来后，看我脸上“春光无限”，便问我是不是有喜事，我坦然承认到，我现在是在和别人谈恋爱。
　　邵俊听完后先是有点震惊，后来他的眼神里又充满了落寞。
　　“不过，邵俊，你真的是个好人。从我实习开始到现在转正，你一直在帮助我。我真心希望你能很快找到你的真爱。”我真诚地向邵俊表达了我的祝福。
　　邵俊听到我的话后，他那原本黯淡的眼神再次焕发出光彩：“好！我们一起加油！”
　　“嗯。”我点头，心中充满了温暖。
　　之前的我听过一句话，它是这样说的“神如果为你关一扇门，他总会为你开一扇窗。”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我会觉得这句话在我身上并不灵验——他不仅关了一扇门，而且还把所有窗户锁死了，让我无法逃离。
　　但我现在才知道，就算他把窗户和门都锁死了，也总有人愿意从外面把窗户和门打开，让光亮洒满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