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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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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宾馆整理行李的时候周宁终于找到机会把礼物送给池乾曜，池乾曜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亮了。
“送我的？”
“嗯，你送我好几次礼物，我还没送你一次。”
池乾曜一看那工艺跟镶嵌宝石就知道价值不菲，嘴上说着不要花太多钱，手上已经动手把项链拿出来，珍惜的托着欣赏。
“那这算是定情信物了？”
周宁抿唇微笑，点点头，“喜欢吗？”
“那我可太喜欢了！”
定情信物都拿在手里了，池乾曜揽住他，吧唧亲了一口，“谢谢。”
“不用说谢。你说的，我们之间谢谢跟对不起都不需要。”
“哈哈，好。”池乾曜高兴的又抓过人仔细亲了一遍。
两人腻腻歪歪一会，周宁说帮他戴上试试，戴在毛衣外边，又野又man的，两人都很满意。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买个戒指？”
池乾曜拈着项链中央的太阳徽章，爱不释手。
周宁失笑，“不用，我就是看见它，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不需要回礼。再说你已经送我很多东西了。”
“你才是我最好的礼物啊，周宁。”池乾曜牵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吻，“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池乾曜忽然想起来，“你这次没有发情紊乱？是正常的发情期？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再待一天，等你完全好了再走。”
他还是不放心周宁身体。
“这次是正常的发情期，我确定。我能分辨出来。而且有你每次帮我做标记，现在发情期已经恢复稳定了。”
“行，那我放心了。”
两人拎起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留下他们很多记忆的地方，便出发了。
*
车票是下午两点的，玩了几天两个人也都累了，回程路上几乎是一路睡回帝都的。
到帝都已经华灯初上，两人在车站附近商场吃了晚饭，打车回K大。
K大的宿舍楼假期是不关的，有好多学生留在帝都打工实习，池乾曜一直把周宁送到B区宿舍楼下，问他是不是明天就回家？
周宁说可以后天回。
两人刚确定关系，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池乾曜也不舍得这么快分开，于是跟周宁约了明天一起去校外看个电影，约个会。
周宁答应下来。
“那你快回宿舍，今晚好好睡个觉。”
池乾曜催他上楼，周宁眼巴巴的瞧着他，池乾曜问怎么了，周宁主动往前凑凑，小声说，“亲一下再上去？”
“哎哟我去、”
池乾曜一手捂额，被他这记直球直击心脏，觉得自己都有点受不住。
“过来。”
他把周宁拽到一旁，双手搭在人肩上凑近，“周宁同学，我得问仔细了，你这转变让我受宠若惊，都没法发挥实力了。你实话实说，小脑袋里又想什么呢？嗯？”
周宁被他搭住轻轻晃悠，抿唇看他表情，见他是笑着的便放下心，“我就是...过了坎，想开了。”
“想开了，开花了？”
池乾曜捧住他脸亲昵的拿鼻尖蹭他，低声说，“真想开了？”
“嗯。”
周宁微眯着眼，享受两人间的亲昵。
其实让周宁自己说，他也对自己的转变有点意外。
大概捅破窗户纸对当事人来说感受是天差地别，仿佛整个人心都落定了，心底最后一丝疑虑彷徨彻底消失，真正迈过心里那道坎了。
而一旦过了坎再回头看，就会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喜欢这人。
之前的多次心动变得如此明晰，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察觉。
周宁不想再压抑心里的真实想法了，他手搂上池乾曜腰，低声说，“...你不亲，我就回去了。”
“亲亲亲~！”
....
踏入宿舍，室友刘力闻声探出脑袋，“欢迎回来！你们的尔滨之旅怎么样？”
“挺好，非常好。”周宁把行李箱拎进去，冲刘力笑笑，“好久不见啊！”
刘力挠头，“也没太久吧，你们不就去了5天么。”
“好久不见，意思是我想你了。”
刘力：“啊、啊？”
周宁把行李拎到阳台上准备开箱。
“嗯嗯？？什么什么？是我听错了？周宁你竟然说想我？！ 周宁！去了趟哈尔滨你被夺魂了？还是重启人生了？”
“没夺魂也没重启。一会跟你说。”
“不不不我现在就要听！在哈尔滨发生什么了？看你心情这么美，发生好事了？你买彩票中了一亿？”
周宁嗤一声，“你能不能想点靠谱的？”
“还有比一亿块更靠谱的嘛！”
“啧，”周宁把带的东西拿出来，塞他手里，在刘力渴求的目光中吸了口气，郑重的宣布，“我谈对象了。”
刘力瞪着眼，“谈..？和谁..？池帅？”
周宁点点头。
刘力继续瞪眼，“真的？你俩真的一定以及肯定真的在一起了！？”
周宁说，“确定。我都亲口跟你说了还能有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力蹬蹬蹬后退三步，然后又蹬蹬蹬前进三步，逼视周宁，“卧槽卧槽卧槽真的？！你俩真在一块了！你终于跟你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天降竹马白月光alpha交流生同学在一起了？！哎唷哎唷哎唷！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周宁好笑，“要加那么多定语吗？”
“我这老母亲的心呐！终于是看见月明了！我家周宁终于嫁出去了！”
刘力兴奋异常，恨不得夺门而出向整层楼宣布这一喜讯！
他眼睛闪着八卦之光询问细节，但周宁不告诉他。
“切，小气。”
为了堵住他嘴周宁又给他塞了包在车站临时加购的红肠，“呐，都是你的！”
“谢谢宁宁~！哎哟我真为你高兴！来么一个！”
“去去去！”
等周宁收拾安置妥帖东西，就刚好接到池乾曜打来的语音。
周宁也没避讳，塞上蓝牙耳机接了，黏黏糊糊的跟对面聊天，全是些没营养的。什么宿舍很暖和啊，室友也在，一定早睡，一会就去洗漱，等等.....
刘力背对他坐在自己椅子上，觉得自己像偷听现场的一条狗，哎哟喂这小情侣恋爱的酸臭味！
这黏糊劲！
刘力边腹诽边天马行空，脑子不受控制的就拐弯了。
看这亲密劲的，难道他俩已经做过了？
哎！说不准！
东北天寒地冻的，往火炕上一躺！大花被子一盖！酱酱酿酿搞一搞！很顺理成章啊！
哎嘛！真有可能！
他俩八成已经生米煮熟饭了！
哎哟~~
刘力脑内充满了各种少儿不宜的猜想，并深信不疑。
“啊，我爸给我打电话，稍等，我先接他个电话。”
周宁手机上蹦出个通话提醒，是周天彻的，他挂了跟池乾曜的语音，接通了他爸的电话。
“爸，还没睡呢？”
“...对，我已经回学校了。”
“....嗯？您有事跟我说？”
周宁接起电话的时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白天刚跟他爸联系过，现在又接到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
就听他爸在那边语气沉重，带着细微的喑哑，“小宁，我跟你妈现在在军区医院，你奶奶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医生说情况好像不太好...”
“奶奶她？”
周宁心脏骤然紧缩，猛地站起来，手不小心碰倒桌上水杯，水哗啦撒了一桌，他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刘力也过来帮忙，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周宁没功夫去回答他，他听着电话里他爸说，“我跟你妈是晚上七点多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你奶奶她...情况不太乐观。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好、好！我马上打车过去！”周宁一瞬间的空白，下意识的应声。
*
周宁匆忙往楼下走的时候给池乾曜发过去个语音，说家里奶奶摔倒入院了，在军区医院，他爸妈已经赶过去。
“我给你打车。”
池乾曜听他这么说就准备下楼，周宁说不用，自己已经叫了。
“那我也要看你上车才安心。周宁，别担心，奶奶会没事的。”
周宁说不出话，只能无声点头。
出租车停在学校西门，周宁随身只带了一个包，里边装着随身物品，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能想到的东西都带上。
池乾曜一直把他送上车，站车门边跟他说话，“路上小心。要是情况稳定了给我个消息。”
“嗯。”
周宁握了下他手，说，“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行。”
池乾曜压制住想跟他一起去的冲动，现在不合适，他站在原地看着车灯远去，心里默默祈祷。
一路上周宁心里七上八下，伸长了脖子等待每一个红灯变绿，从没觉得大学城有这么多的路灯。
从K大到医院距离如此遥远，路上他想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又恐惧于万一，紧紧攥着手机出了一手冷汗。
好不容易到了军区医院，周宁边往急诊跑边给他爸拨过去，接通后他爸说他们在3号诊室。
“小宁，过来最后看看奶奶吧...”
周宁心猛地沉下去。
奶奶没有抢救回来。
在诊室床上周宁见到了奶奶，周围的仪器已经撤下去，老人家仿佛只是平静的睡着，黑发中夹杂的银发还在灯光下泛着光。
周宁走过去茫然无措的看了眼床边站着的爸妈，他爸眼圈已经红了，他妈跟他解释了情况，“七点多的时候我跟你爸接到电话，奶奶说自己摔到头了，头疼，后来到了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昏迷，然后就....”
周宁处于震惊之中，往前走到床边，摸了摸奶奶胳膊，不死心的叫，“奶奶...？”
眼前的光景分外离奇，明明看得见摸得到，人就在这儿，甚至身体还是温热的。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模样，甚至能想象她动起来笑起来的样子。
但现在你能触到的只是一具躯壳，那个熟悉的人已经离开了。
永远的去了一个你触不到的世界。
床上躺着的，在你面前的已经是一具血肉空壳。
周宁在瞬间感受到了荒凉的恐怖，像在看一幕默声的恐怖电影。
“奶奶...”
他视线从老人家脸上滑到胳膊上，停在手上，他想去牵老人家的手，又突然觉得害怕，刚抬起的手缩回来，紧紧攥着，十指掐入掌心。
“奶...”
周宁忽然眼眶像被炭火蹭着了，喉头像托着千斤重的铁，胸腔被压的难受，他尚且不明白这种感觉是突然而剧烈的悲痛。
他只瞪大了眼不让眼泪掉出来，仿佛一旦落下就一切成真，再无挽回。
他努力忍着，发出一声刺痛般的闷哼。
他爸头转向一边用手遮住眼。
“小宁，”
凌岚叫他，周宁扭头，眼眶被泪压得千斤重。
凌岚的脸在诊室灯光下显出一丝苍白，这样的母亲让周宁也分外陌生。
“好好跟奶奶道个别，一会我得叫人来处理。”
周宁对着病床上的老人，终于撑不住眨了眼，眼泪无声坠落在诊室冰冷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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