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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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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歌怪不好意思的,哪有客人住主卧,让主人去客卧的。
他同江辞说了几遍,都被驳回了,只得作罢。
吃完饭,贺朝歌窝在床上看台词,越看脸越红,他张开嘴发出几个黏黏糊糊的单音:“哼...唔...”,后面是类似于接吻时产生的声音,这个他发不出来。
贺朝歌捂脸,苍天啊,饶过他吧。
江辞站在门口,抬起的手不知道该不该落下,里面的声音太娇了,和小兽一样呜呜咽咽的,怎么一遇到贺朝歌他就哪都不对了呢。
‘扣扣扣’敲门声传出的瞬间,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就是有些慌乱的应声:“请进”。
江辞的手按压在门把手上,一用力,门开了。
贺朝歌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嗫嚅道:“有什么事吗?”
江辞盯着他,“你在做什么?”
贺朝歌捏了捏指尖,道:“我在练习这个台本”。
江辞拿起来翻了翻,道:“练会了吗?”
贺朝歌摇摇头,实话实说:“不会”。
江辞摩挲了下手掌,睫毛在周边投下一片阴影,“我可以帮你”。
贺朝歌眼睛发亮,希冀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江辞一字一句道:“亲身体验一下”。
贺朝歌整个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江辞,一脸的错愕。
门口的身影逐渐靠近,床体微微凹陷,贺朝歌向后退,现在的江辞太吓人了。
瘦白的胳膊受到一股拉扯感,身体被拽的向旁边倒去。
距离拉进,贺朝歌能看到江辞的瞳孔里的深色,不安的向后倒,腰上按了一只手。
江辞低头:“贺朝歌,抬头”。
命令的语气极具压迫感,贺朝歌无措的微仰起脖颈,清浅的吻落在贺朝歌唇角,带着浅浅的试探。
好闻的檀木气息钻入鼻腔,一点点诱导着贺朝歌,他的手指将床单捏紧,是江辞的信息素吗?为什么不反感呢?两个alpha的信息素是会产生排斥的,为什么他们不会?
贺朝歌有很多疑问,但逐渐的,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后颈的腺体有些难受,热热的。
江辞看着迷迷糊糊的贺朝歌,将他整个人拢在了怀里,将人裹得密不透风。
红艳的小嘴微微张着,纤白的脖颈仰着,眼睛半眯,手指早就揪住了他的衣服,这副样子和alpha只能说是毫无关联了。
江辞的手拨了拨贺朝歌后颈的阻隔贴,揭开了一条小缝,柑橘的味道溢了出来。怀里的人胡乱亲着他,呜咽着难受。
江辞凑过去,把小小的唇珠含住咂弄,像是熟透的橘子,芳香四溢。
贺朝歌感觉唇瓣要被含化了,他歪头想躲开这种感觉,江辞察觉到怀里猎物的挣扎,眸中闪过不悦,又捏着脖颈按了回去。
“哼...呃...”滑腻的东西舔舐着他的贝齿,嘬取着橘子的汁水,贺朝歌眼尾都殷红一片,双手攥着后颈的衣领,起了一层褶皱。
贺朝歌觉得魂魄都要被吸出去了,舌根麻麻的,橘子的汁水都要被榨干了。
等江辞将人抱起来的时候,他深色的睡衣上多了一块深色水渍,格外显眼。
江辞看着贺朝歌,他眉眼之间有种不属于alpha的精致美感,之前的那个雨夜,贺朝歌确实勾到他了,更何况阿奶都...
檀木与橘子勾缠的气息逐渐淡去,贺朝歌的意识渐渐回拢,整个人软塌塌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刚才窒息般的错觉还在,江辞压根就不是alpha,他竟然是engima...
他要离这个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无力的手指推拒着江辞的胳膊,触感硬邦邦的,硌的手指难受,他抽噎道:“你...你走开”。
江辞环着贺朝歌,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人往上颠了颠,低声道:“你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等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贺朝歌恢复了点力气,挣扎着起来,背对着江辞。
在这个角度,江辞正好能看到阻隔贴要掉不掉的挂在白皙的后颈,腺体微微泛红,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
贺朝歌扭过身不看他,江辞拿出支录音笔按了了开关,贺朝歌难耐的嗓音清晰的传出。
江辞淡淡道:“帮你录的”。
贺朝歌面色红的滴血,扭过身想抢过来,江辞一抬手,录音笔没抢到,倒是羊入虎口了。
贺朝歌气结,什么也不管了,一把将人扑倒,废了番功夫,终于把录音笔拿到手了,扑腾的衣服上窜了一大截。
关掉录音笔,迅速把自己用被子捂起来,没脸见人了。
旁边的江辞静静躺着,看了眼小鼓包,有些烦躁,啧,没忍住,好像把人吓到了,不会被吓跑吧,对于alpha来说,engima是很危险的。
没有人想变成别人的附属品,成为弱小的一方,以后只能依赖别人的信息素生活。
江辞拉了拉被子:“别把自己憋坏了”。
贺朝歌声音闷闷的:“你出去我就出来”,中间还紧了紧被子,以示坚决。
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关门声,贺朝歌悄悄掀开被子,屋子里很安静,应该是走了。
贺朝歌把头埋进枕头里,看着手里的录音笔,破罐破摔的嘀咕:“明天就把你交上去,总不能被白占便宜吧”。
今晚的夜色格外不平静,贺朝歌略显难受的抓着床单,双腿夹着被子,细微抽搐着,难捱的张着嘴喘气,橘子的味道浸透了房间。
直到一声闷哼,贺朝歌才从梦魇里脱困,眼皮动了动,泪水没入被汗打湿的鬓角。
贺朝歌没睁眼,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次的事,被子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动了动胳膊,贺朝歌下床,打开窗户,任由凉风席卷而过,他坐在地板上,扯了被子去卫生间。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隔壁房间的人,手中搓着被单,脑子里还在思考。
是因为今晚的逾越吗?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又或者是他现在应该去找一个omega谈恋爱?
解决完手头的任务,贺朝歌就回了房间,凌晨三点钟,还可以睡一觉,补充精神。
第二天贺朝歌早早就离开了,直接步行去了工作室,等江辞敲门叫人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如果不是阳台上的衣物,他都觉得贺朝歌被自己吓跑了。
贺朝歌到工作室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他先把录音笔递给了孙楠,问这样合不合格。
孙楠挺意外的,还好奇贺朝歌怎么一晚上就把这研究透了。
但当孙楠听完录音后,看着贺朝歌的眼神都暧昧了,“你这也是为了工作献身?”
贺朝歌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胸前,眼神乱瞟。
孙楠也没追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生活,他只要保证贺朝歌的工作完成就好。
贺朝歌坐在那,百无聊赖,直到夕阳没入地平线,路灯点亮街道,电话铃声将贺朝歌游走的神志拉了回来。
江辞两个字在模糊的屏幕上显得有些刺眼,贺朝歌拿着手机,像捧着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挂断。
电话那边的人很执拗,没一会又打了过来,如此反反复复很多次,终是贺朝歌败下阵来,按下接听键。
那边的声音很淡:“怎还么不回来?”
贺朝歌莫名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敷衍道:“我在忙呢,你不用等我了”。
江辞的手机靠在耳边,他能清楚的听见通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他很清楚,贺朝歌在躲他。
江辞给贺朝歌留了喘息的时间,至于贺朝歌,这几天早出晚归,完全错开了江辞。
江辞这两天的脸色愈发阴沉,身上的低气压宛如实质。
‘啪’又一沓文件被甩在了桌上,江辞唇角绷直,手指敲击着桌面,旁边的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这两天所长心情不好,就苦了他们了这些打工人了,就怕自己工作出现什么纰漏。
江辞让一屋子的人出去,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迁怒于自己的手下。
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木,江辞的瞳孔一点点加深。
贺朝歌这两天倒挺高兴的,这些天的工作让他过的很充实,学习自己不会的知识,贺朝歌觉得很有意思,他把这当成提升自己的一种机会。
等到同事们都走了之后,贺朝歌坐在那看了会书,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准备回去。
他这两天基本都是深夜回去,路灯早就灭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了前行的路。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与秋天的凉不同,这风有些刺骨,挂在脸上更像刀子一样,握着车把的手冻的很疼。
贺朝歌对这些不甚在意,毕竟之前的生活比现在更苦,区区冻伤还不至于让他动容。
如今的生活渐渐向好,贺朝歌现在基本不会再去想那个让他痛苦的‘家’,又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贺朝歌只有阿爷和阿奶组成的小家,支撑着他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