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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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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连偃看着钱飞沉,低声询问,“飞沉,此次对敌,你可有人选。”
钱飞沉暗自思索一阵,说:“此次敌国有备而来,我料想是冲那朵花来的。扳倒假相,朝堂人手大换血,剩下的都是一些年老之人,人手也不足,人才选拔也来不及。”
“此次出征就先让妹夫带兵,把小时也带上,敌国皇帝是个用毒高手,小时在的话可以防止敌人耍阴招。朝堂这边就交由我们,有祁睿在,敌国即使来阴的也不怕。”
连偃点点头,眼神担忧的看向连珩,“大哥,修武会没事的,此去边关多加小心。”
听到连偃的安慰,连珩勉强一笑,距离连修武出事已经过去三天了。收到传书已经是第四天,他不报太大希望,“我知道,自修武选择上战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闻言,连偃也没多说,他把目光看向其他人,吩咐道:“樾儿,你就筹备来年的科举事宜,祁睿,京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敌国虎视眈眈,破敌刻不容缓,尽快出发。”
众人应是。
兰苑。
景时看着钱邵自回府后就没歇着,忙上忙下,转来转去的,也没有阻止他。敌国突然的动作,他们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好不容易闲下来,准备过年,这个年看来是过不了了。
忙活了大半天,钱邵终于停止了动作,然后坐到景时旁边,像是没骨头似的倒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景时的腰,脑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他的声音闷闷的,“哥哥,你要记得给我写信,等你回来,我给你回信,就像你给我回信一样。”
他们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分别,钱邵都准备跟着去的,但这个节骨眼若是去了边关,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错过科举考试,他可是被他们给予厚望,一定要拿下状元的。
虽然他舍不得离开景时,但事情轻重缓急他是知道的。
景时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说:“我会的,你在家照顾好多多余余,好好准备科举。”随后他笑了笑,“我这个状元是当不成了,承安,你可得当上啊!不然以后我们父子就要流落街头,喝西北风了。”
钱邵一听,也跟着笑了,郁闷的情绪消了一点,“哥哥在我心中,就是状元,无需别人评判。”
景时想了想说:“你也是,就算你没考上,你也是我心中唯一的状元。承安,等我边关回来,我们就成婚吧!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钱邵一下抬起头,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他没想到景时会这样说,他轻声道:“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景时随口道,“若是早点把敌国打败,然后承安你也考上状元了,我们就成婚,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钱邵环在景时腰上的手紧了紧,良久,他笑了,“哥哥,我等你,你要早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景时点头,“承安快睡吧!”
钱邵摇头,“哥哥,我不睡,我想看着你,我不想在我毫无知觉的时候,一觉醒来发现你没在。”
景时本来想等着和大军一起出发的,但一想起连修武生死未卜,决定早点出发。
“好。”景时主动上前吻了一下钱邵,“等我。”然后放开钱邵转身就走。
钱邵定定的看着景时的背影,良久,才蜷缩着身子,摸着胸前那枚铜钱,缓缓闭上眼睛。
珩王府。
宋瑜灵倚在连珩肩上,轻声说:“阿珩,让我跟着去吧!”
连珩声音轻柔,无奈说:“灵儿,你的身体还没好,何况此行凶险,敌国阴招连出,防不胜防。”
宋瑜灵抓住连珩的手摇了摇,固执道:“阿珩,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的身体在小时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别忘了,年轻时我也上过战场,就让我和你并肩作战。修武生死未卜,我想亲自去看看,我不想再让自己留下遗憾,活在悔恨中了。”
连珩怎么忍心她去,苦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连修文的声音传来。
“爹,您就娘让去吧!顺便也把我带上吧!您别担心,有时哥在,大哥会没事的。”
连珩抬头望去,就见连修文倚在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再听到他的话,注意就被转移了,“这是去打仗,不是玩过家家,你跟着去做什么?”
连修文迈步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另一边,双手学着他娘的样子抓住连珩的手,语气诚恳。
“我是去治病救人的,国家危难,我辈当义不容辞。我以前一心只想着把表哥治好,如今表哥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情,大哥上阵杀敌,我做为您的儿子难道要好好呆着,那我这一身医术岂不白学了。如今边关危难,正是用人之际,爹,您就让我和娘跟着去吧!我们保证不填乱,说不定还能帮你分忧呢!”
宋瑜灵见连修文如此说,也赶紧附和说:“阿珩,你就让我们去吧!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也不用分隔两地了,黄泉路上也不用苦苦等待了。”
连修文听见他娘的话,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瞧瞧这话说的。
连珩听见这话赶紧捂住宋瑜灵的嘴,他叹了口气,“别说丧气话,我答应你们就是了。”他怕再不答应,他们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边关。
池杰见连修武脸色发黑躺在床上,气息越来越微弱,忍不住问道:“军医,将军到底中了何毒,现在还没研究出来吗?”
军医收拾好随身家伙,遗憾摇摇头,“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老夫从医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凶狠之毒,但有一点老夫确信,若是七日之内,还未寻得解药,将军恐怕......”
池杰摆摆手,军医随即退了出去。他挺拔的身躯瞬间矮了,他坐在床边,看着不省人事的连修武。眼里血丝密布,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即使男儿有泪不轻弹,再多苦,再大的伤害他都没有流泪,但此刻他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了。
“七日之内,现在已经第七日了,将军......”
经过两天不停歇的奔波,景时凭借他的身手,终于感到边关。一番打听过后,摸到了连修武所在的地方,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还听到这样的话。
他很庆幸,他来了,若是随大军出发,那一切都晚了。
想着景时上前拍了一下池杰的肩膀,“没事了。”
池杰沉浸在悲伤中,直到被一只手搭上了肩膀,他才警惕起来,见到是景时他才放松下来,随后一阵后怕,若是遇到敌人,他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他虽然远在边关,但京城发生的事他还是略有耳闻的,这会见到景时也不惊讶,“时哥。”
景时坐到床边,一边查看连修武情况,一边问道:“将军他是如何中毒的?”
池杰一抹眼泪,沉声回答道:“那日敌国进犯,将军本来已经把他们打退了,没想到是他们的计谋,回营后,敌国奸细混在伤员中,趁将军看望伤员时,伺机给将军下毒,虽然奸细被我们斩杀了,但将军却......”
景时查看过后,给连修武喂了解药,他这会却在思索,栾晁既然知道他们有阴阳雪花制的解药,为何还要下这样的毒,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他知道阴阳雪花的秘密了?
景时看着连修武渐渐好转的脸色,继续思索,大军要明日才到,若是他也明日才到,连修武就怕是就不回来了。若是栾晁也是推测出阴阳雪花的秘密,前来试探,那就有可能说通了。
七日之内,没解毒,连修武必死无疑,若是七日之后,连修武还活着,那栾晁的推测就成真,阴谋就会得逞,以栾晁对阴阳雪花的执着,想必到时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池杰见景时给连修武喂完药就在那发呆,忍不住出声,“时哥,将军怎么样了。”
景时回过神,“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别人知道将军没事了。”
池杰点头,郑重道:“我知道的,时哥。”
景时见此,岔开话题问道:“池杰,你怎么会在边关,我差点不敢认你,武举怎么没见你参加。”
池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听说边关招兵,然后将军又是我崇拜的人,我就来边关了。参不参加武举都是报效朝廷,何况我现在得到了将军赏识,若是我一直苦等武举,天下能人众多,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还不如直接参军,能见到将军。”
景时没想到池杰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还会有崇拜的人,“那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池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眼见连修武的手动了一下,下一秒眼睛缓缓睁开,他赶紧凑了过去,小声唤道:“将军。”
景时也跟着看去,然后倒了杯水,扶着他起来,递到他嘴边。
连修武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都不像自己的了,他还从未如此狼狈,无力过,接过景时倒的水,他才觉得活了下来。
池杰赶紧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景时也把他的猜测和大军带兵的人给他说了一下。
京城发生的事他是知道的,樾儿也写信给他透露了一下些,连修武定了定神,沉默片刻,有了决断。
他吩咐道:“池杰,你放出消息,就说我药石无医,已经去了,随时注意敌国动向,还有营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军营大事暂且交给你了。”
池杰点头,“定不负将军所托。”
连修武看向景时,“小时,多谢!今晚就先委屈你,等明日大军到来,你再出现。”
景时在听到连修武吩咐池杰这样做的时候,他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笑了笑,“一家人,不必说谢,表哥,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他给了连修武一颗药,“表哥,这是假死药,你应该能用上。”
连修武接过那颗药,点点头,“时间紧迫,就看他们到底有何目的,池杰,事不宜迟,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