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盈暮落时》云落下了

15、第 15 章

　　程槿好像一时间听不懂中文了，他看着许长嬴，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有变。

　　“你......你说什么？”因为难以置信，所以声音颤抖，许长嬴又说：“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因为我也喜欢你。”

　　许长赢在程槿眼泪滴落在手背的一瞬间做好了决定，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们就要在一起，去他妈的牵挂和负担。

　　他要和程槿在一起。

　　“阿槿，你说你喜欢我……”许长赢还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眶里也泛起了水雾，他笑着说：“你好勇敢。”比我勇敢。

　　我只会暗暗地肖想，下作地勾引。

　　“可以更勇敢一点，和我在一起吗。”

　　程槿说：“可以，可以的……”

　　怎么会说不可以呢。

　　忘记了是谁先主动的，少年的唇柔软又炽热，可惜都青涩，除了单纯的贴上什么也不会了。

　　许长赢微微向后退开，程槿就眨眨眼睛，好像在问为什么不亲了。

　　程槿追上去一点，差点又贴在一起：“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哥哥。”

　　许长赢笑着朝他点头，脸颊还泛着酒精上涌蒸出的红。

　　现在他们不仅仅是对门邻居，兄弟……还是彼此的男朋友。

　　第二天是假期，程槿醒来就拉开窗户就看见了对面的房间，下一秒对面也打开了窗，许长赢就趴在窗台上看着他：“早上好……”后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男朋友。”

　　早上好，男朋友。

　　程槿脸腾一下红透了，昨天晚上表完白以后，许长赢靠在他身上睡着了，程槿把他放到然后又塞好被子后才离开。

　　帮着关好大门，程槿在外面的路灯下站了好久，直到冷风吹得他清醒。

　　他真的和许长赢在一起了吗？

　　会不会其实醉的是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酒后的幻想罢了。

　　又一阵冷风吹过来，直到背后自家的大门被打开了，吴玲玲披着外套探出头：“干嘛呢？我还以为你要在夏夏家睡准备来锁门呢。”

　　程槿如梦初醒似的，走过去让吴玲玲快进屋睡觉他来锁门。

　　他就这样和许长赢在一起了。回到自己房间后跳了好几下，又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拿出手机给许长赢发消息，知道他睡着了，就只发了一句。

　　“我好开心。”

　　发完以后终于平静下来一些，抱着平时许长赢来他房间睡觉时枕的那个枕头，渐渐困意上涌。

　　对面支着头看着他笑的许长赢又拿起手机晃晃：“看消息。”

　　程槿反应慢半拍地找到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里的手机。

　　夏夏哥哥：我也开心，男朋友。

　　啊啊啊他哥怎么这么会恋爱！！

　　程槿又看向对面，许长赢已经离开窗口去洗漱，程槿也很快去洗漱，然后下楼时底下已经传来说话的声音。

　　“夏夏哥哥你好早，偷偷和你说，我哥昨晚好像疯了，在我隔壁跳了好几下。”

　　程熙的声音，许长赢还在一旁含着笑问真的吗。

　　程槿两步跳下楼梯站到程熙身后拍她头：“程小熙！你说什么呢。”

　　许长赢也转过头看他：“小妹说你昨晚疯了，真的假的？”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睛。

　　程槿知道他明知故问，走到他旁边凑近了说：“是啊，高兴疯了呢。”

　　程熙看着两个哥贴在一起说悄悄话，跳来跳去：“说什么呢我也要听。”

　　“小朋友不能听。”程槿把她拎到餐桌旁边让她吃早饭。

　　程熙哼了一声，单方面与哥绝交，转过头不理他了。

　　吃完早饭后，去上街的两位外婆也回来了，吴玲玲招呼两个小伙子过来：“阿槿，夏夏，过来我们来种棵树。”

　　两个人一块出去，发现吴玲玲手里面拎了棵小树苗。

　　程熙也跟着出来：“外婆外婆这是什么树？”

　　杨正秀把菜放进厨房，走过来说：“说是樱桃树呢。”是上街时看到了一个卖树苗的老头，吴玲玲感兴趣，问了好几句，然后在老头的极力推荐下买了这个小樱桃树。

　　几个人看着那光秃秃的小树苗，程槿问：“那种下多久会结果子？”

　　吴玲玲想了想说两三年吧，那时候你和小夏都该毕业了。

　　吴玲玲辞职以后就爱摆弄些小花小草小树什么的，大家也支持，于是程槿去拎水许长赢去拿铁锹，三下五除二在门口地里挖了个坑，然后把树栽了进去。

　　“哥哥，结樱桃我们就可以吃樱桃了。”小姑娘已经迅速与程槿和好如初。

　　程槿说她是小馋丫头，兄妹情谊再次破裂。

　　栽完树快要九点了，程槿跟着许长赢回房间写作业，终于有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许长赢教程槿不会的数学题结果程槿看他入迷走了神。许长赢用笔头敲了他一下：“认真点。”

　　程槿捂着额头哦了一声，想起来昨天许长赢还亲了他这里又很没出息地笑了出来，许长赢看他也没心思学，就坐在了床边捞过床头的相机。

　　程槿余光看见了，伸手去挡着不许他拍：“刚刚傻死了，不能拍不能拍。”

　　许长赢笑他：“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可是不一样！我现在，我现在是……”声音愈发小，许长赢就故意逗他：“现在是什么？”

　　程槿脸爆红但还是说出口：“现在是男朋友。”

　　许长赢还含着笑，说：“那男朋友，可以拍下我们关系改变后的第一张合照吗？”

　　程槿转头照了一下镜子，确定脸没有那么红了以后和他并排坐着：“好了，拍吧。”

　　许长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偷偷笑了一下，将镜头调转对着他们，结果按下快门的前一秒房门被敲响，两个一起转头，但手指没反应过来，快门还是按下了。

　　杨正秀在外面问他们要不要吃水果，程槿去开门说不用了谢谢外婆。

　　杨正秀走了后，许长赢看着相纸里面显出的模糊两个人影叹了口气：“拍毁了。”

　　程槿说没事，重新拍一张。

　　结果那是最后一张相纸，许长赢有些低落，程槿晃晃他的肩膀，又拿过那张相纸：“好看的呀，这叫朦胧美，我要了，送给我，等上学我去托小琦买新的相纸。”

　　“哥哥，别不高兴。”说着又牵他的手晃晃。

　　许长赢看着他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说了这样长一串，笑了出来：“没有不高兴。”还伸手去摸他的头。

　　程槿把他的手拿下来把脸放进掌心里面，又拿过另一只手贴在另一边脸颊，想昨天晚上那样被捧着脸。

　　两个人这样对视着，气氛逐渐有些回到了昨天晚上那样的朦胧暧昧，许长赢低下头吻他额头：“阿槿。”

　　“喜欢你。”

　　不论听许长赢说多少次喜欢你，程槿都会呼吸一滞，他说：“我也喜欢你，哥哥。”

　　眼睛亮晶晶的，许长赢用大拇指虚虚地拂过：“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程槿脱口而出：“因为眼睛里面有你，你是我的星星。”

　　这句话说的太过肉麻，程槿自己反应过来以后都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但是许长赢很高兴的样子，他说：“谢谢，谢谢阿槿。”说完后，眼眶生涩，鼻头酸酸的，有些想哭。

　　没有人说过他像星星。

　　前十二年，似乎没有人把他当做珍宝，回来这个小村子，他有了自己的亲人。

　　还有了把他当做星星的程槿。

　　最好的程槿。

　　程槿只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哥哥，喜欢你。”

　　三天的小假期，两个人每天白天都黏在一块儿，晚上却心照不宣地各回各屋，就算再晚也不会直接留宿了。

　　有一天快要十一点回家把吴玲玲吵醒了，她还以为程槿和许长赢吵架了，程槿说没有啊怎么可能。

　　“那怎么还回来睡觉？”这很少见。

　　程槿说没事啊，真的没事，说着就回了房间，留吴玲玲一人陷入了沉思。

　　上学那天因为放假前没有骑车回来，所以程槿和许长赢是走着去上学的，久违的步行。

　　路上没什么人，程槿就借着袖子的掩盖牵住了许长赢的手，攥的手心都是汗也没有松开。

　　直到走进学校人多了起来才不舍的松开了手，许长赢说中午见，程槿就目送他上楼。

　　因为来得比较早，所以进班后发现没什么人，不过程槿的值日表和今天的提问撞了，他只好扫完地以后再开始背书。

　　而另一边许长赢进了班后发现王新月已经到了。

　　“2016好啊小许同学。”王新月跟她打招呼。

　　新一年在假期中到来。

　　“新年好。”许长赢把书包放下了，看了一眼她在背的课文，也拿出了书。

　　王新月背的脑子痛，把书倒扣在了桌子上：“祝你新的一年获得爱情吧，希望我新的一年不再被背书困扰。”

　　许长赢顿了一下，说：“已经收获了，换一个祝福吧。”

　　他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口，王新月眼睛慢慢瞪大：“真的吗！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啊啊啊啊啊啊！！”

　　许长赢被她音量震的耳朵痛，还好班里面没几个人。他点点头，王新月看起来比自己谈了恋爱还高兴：“真好，真好。”

　　许长赢也忍不住笑。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