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32 ...
-
泽田纲吉走向他，问着：「你是迷路了吗？这位先生。」
工藤新一望着眼前的唇红齿白的青葱少年，穿着并盛高中制服的泽田纲吉，诧异问道：「你看得见我？」
少年睁大眼睛，哆嗦道：「我不应该看见你吗？你是鬼先生吗？」
工藤新一想，他这反应还真可爱。
明明是那麽强悍的傢伙。
却不擅长应付超自然现象吗？
「咳，我不是鬼，我来自未来……是你的朋友。」
少年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呼……不是鬼就好，等等你说你来自未来？蓝波十年火箭炮又坏了？」
「我是来问你问题的。」
少年不明所以，「问我？」
「就是问你，因为某些原因，我跟未来的你，在理念上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很想问，现在的你想法是什麽，也许我就能理解未来的你为什麽那样做了。」
少年皱眉，「未来的我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吗？」
工藤新一摇摇头，认真说道，「未来的你是很好的一个人，我很喜欢你。」
少年拍了拍胸脯，笑了笑，「太好了。」
工藤新一要少年坐在他旁边，「你想继承彭哥列吗？」
本来还满脸笑意的少年跨了脸，想都没想，「不想。」
「那假设，有一天你真的继承彭哥列呢，成为那个第十代首领，不是被人强迫，是自愿那种。」
「假设吗？」少年狐疑。
「是假设哦。」
少年抱头苦思，沉默一下才开口，「要是我真的继承彭哥列的话，那就不是原先的彭哥列了吧……Giotto、啊，就是彭哥列初代首领对我说，『要繁荣还是毁灭都随我』、九代目爷爷也说过，要把彭哥列打造成甚麽样子都看我的心意，我想过，当初彭哥列创立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没有能力反抗的居民吗？保护没有力量的人不就是英雄？要是我继承彭哥列，我想要能够保护我身边的朋友和家人。」
…………简单纯粹到暴力的回答。
彭哥列代表的财富、权力乃至超然的地位、世界的话语权，泽田纲吉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并盛中无忧无虑家庭长大的小孩，跟万千世界中万千人相同。
那麽单纯的回答是吗？
工藤新一苦笑，「既然这样，你有想要保护的人了，那为什麽还不想要继承彭哥列？」
泽田纲吉回头看他，为难道：
「彭哥列是黑手党不是吗？跟□□一样呢，会被警察叔叔抓走，要是这样妈妈会伤心的。」
工藤新一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答案就是这麽简单粗暴，在黑手党教父心中，只有分想做的事情跟不想做的事情，什麽正义啊、邪恶啊、顾全大局啊通通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还真是恣意妄为的傢伙。
但是并不会令人讨厌。
因为这傢伙即使到了那个位置上，始终抱持初衷，要不是立场相去甚远，他一定可以跟纲吉成为好朋友。
「你可以自信一点，未来的你做得很好。」
泽田纲吉发出乾笑，「哈哈哈……就算我自信一点，这张数学考卷分数也不会提高吧，完蛋了回家之后又要经历Reborn惨无人道的训练……」
还真的是…少年时代的烦恼呢。
得到想要的答案，送走了泽田纲吉，工藤新一朝某处角落喊道，「你可以出来了。」
从影子中出现的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皮衣外套，头发即长，在脑后束个马尾，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红一蓝妖异的眼睛，嘴唇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你是纲吉的守护者吧。」
传闻里世界的教父有忠心耿耿七位守护者。
那人没有说话，只回以笑容。
「这一切是你让我看到的吗？」工藤新一问。
「还不算太笨，你所看见的幻境是真实存在的，你现在处于泽田纲吉的意识世界之中，出现的景色都代表着泽田纲吉本人心中的记忆。」
「为什麽让我看这些？」
那人用华丽的嗓音说道：「侦探先生，我想请问你，什麽是正义甚麽又是邪恶呢？这一题对你来说不难回答。那我再请教你，如果有人以正义为口号却奉行邪恶又怎麽说呢？还有人以邪恶为手段却要达到至高的正义，那又该怎麽定义呢？黑色与白色在自然界中并不存在，超越善和超越恶是圣经里面上帝的语言，在大千世界中，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更多是在夹缝生存的人，如果你是法官，你要怎麽判刑呢？」
「你看见泽田纲吉的想法和选择，你也看见他的不得已和苦难，事实上每一次选择都是那麽艰难，就连智者都无法承受，他却以凡人的身躯一一承担下来，大侦探先生，你不觉得你看见圣女以身殉道的身影？所有斥责和指责不影响他的信念，他会有害怕的时候跟徬徨的时候，但为了所谓的伙伴、友人、他信念的一切，泽田纲吉会不断战斗下去，这也许比正义跟邪恶拚个输赢，还要实际多了……」
「因为我也是他救下来的人。」
要是其他人听见大名鼎鼎傲娇天王这样说，肯定会惊讶到眼珠子都掉出来，但听众是对六道骸本人还不怎麽了解的工藤新一，第一眼的印象他只觉得纲吉的守护者都蛮有个性，像这位大神就隔外阴沉。
「我好像知道，为什麽你或者白兰，都会被他吸引了。」
六道骸微笑，有礼貌地开口，「请您不要把我和那位棉花糖外星人相提并论。」
「……抱歉抱歉。」
工藤新一想，的确拿魔鬼跟凡人比较是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白兰。
场景更迭。
工藤新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手指只离天空之戒只有一厘米，他立刻抽回手，转身面向白兰：「抱歉白兰，我觉得纲吉不是坏人。」
「他是彭哥列，原罪之血。」
「就算他是黑手党教皇、罪无可赦，我也不觉得他是邪恶那一方。白兰，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情，正义与邪恶非得要分出胜负吗，不能共存吗？这不就是生活吗？就像我，还是会有闯红灯没被交警开罚单沾沾自喜，或者因为某个讨厌人发生不好的事情痛快人心，也会因为某人可怜悲惨的身世铸成大错而惋惜，也许本来就没有黑白分明的界线，只是我没看透彻而已。」
白兰皱眉，眼睛微眯，「你不再坚持你的信念了吗。」
「我依旧坚持啊，我相信正义，善良跟所有的光明和美好，同时我也不想否认人的诸多可能性，好人也会犯错，坏人会悔改，所以住手吧白兰，我明白的——你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纲吉，对吧？」
被看穿心思这一秒，白兰脸上第一次露出无措的模样，就趁这秒，工藤新一大力点燃手中戒指，穿过白兰，把火焰暴力灌进门上的钥匙孔，这一独立空间立刻被瓦解。
就在意识矇矓之际，他看见泽田纲吉清醒过来，从神坛踏入人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