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易得，知音难觅》红尘一眸清醉

15、海边的一栋别墅里

　　“据记者调查。丰裕海公司在伴随着破产之际，其幕后的董事终于得以曝光，欧阳一海和其夫人莫竹也相继曝光……”
　　水沐自己无聊，坐在沙发上，只是看着电视。突然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水沐。“欧阳爸爸、欧阳妈妈？”水沐端坐起身来，盯着电视：
　　“既而，欧阳夫妇的住宅——一座豪华的海边别墅，也经记者暗访，映现在众人眼帘……”
　　水沐迅速拿起身边的手机，拍下了电视下角的别墅地址，起身拿起一件外套，关了电视，甩开了拖鞋，飞快的换了鞋，向门口跑去。一会儿，门又被打开，水沐进来，拿起床上的包包，出门就上了出租车。
　　“师傅，机场。麻烦你快一点儿。”
　　而另一边。
　　“姐，怎么了？”冷陌一大早就接到冷如烟秘书的电话，让他迅即赶到公司去。
　　“呶……”冷如烟只是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冷陌。
　　冷陌打开了资料：丰裕海公司陷入财务危机，其董事欧阳夫妇今日现身。
　　冷陌呆呆的看着资料赫然大字，明白了姐姐叫他来的用意。
　　“或许你做的是对的。”冷如烟打开了电视，一条新闻蹦了出来：
　　“经记者努力，眼前的这座别墅就是丰裕海公司董事长欧阳夫妇的隐秘居所……”冷陌盯着下方海边别墅的地址，拿着手中的资料，转头走出了公司。
　　“但愿，这次你能原谅自己。”冷如烟看着弟弟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道。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冷陌若有财务方面的需要，全力支持他。”
　　冷如烟拿起衣架上的披肩，“司机准备好车，我要出去。”冷如烟踏出了办公室。
　　“我一个人出去。”冷如烟对为其开后车门的司机说道。司机将钥匙交给冷如烟，退在一旁。冷如烟上了车，绝尘而去。
　　“欧阳先生。你好。”
　　“冷董事长。你怎么会……”欧阳一海不明所以道。
　　“冷董事长，你先请坐。”莫竹招呼着冷如烟坐下，“不知冷董事长喜欢喝点什么。”
　　“欧阳夫人，不用这么客气。”冷如烟笑着，回头对张姐说道，“果汁就好。”冷如烟转身对着欧阳夫人，“叫我如烟就可以了。”
　　“如烟小姐……”欧阳先生也坐在沙发上。
　　水沐看着眼前的这座别墅。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微微闪现晶莹的舒爽。欧阳爸爸和欧阳妈妈是很喜欢蓝色，小杰那时候也喜欢看着水沐穿一件淡蓝色的短裙，两个人奔跑在沙滩上，看着大海的广袤，听着大海的声音，听着海风，看着大海翻滚着波波海浪。偶尔两个人会坐在浅浅的海水里，看着海水的波浪忽然漫上两个人的腰际，一会儿又缓缓地退下去。不觉就呵呵傻笑出声来。
　　别墅的门是打开着的。水沐正要起步走进。忽然听得里面；
　　“叫我如烟吧。”
　　“如烟，不知你来这里是……”
　　“我。”冷如烟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欧阳夫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欧阳先生。欧阳先生迟疑的拿过资料，夫妻二人不明所以的相视一小会儿。欧阳一海打开了资料。
　　迅即，快速的翻着手中的资料，而且越来越快。“一海，怎么了？”莫竹见丈夫神色不对，急忙上前，拿起丈夫在手中的资料看了起来。
　　“如烟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欧阳一海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沉沉道。
　　“欧阳先生，您别误会。”冷如烟见欧阳一海微有愠色，微笑道，“丰裕海公司的事，已经报道出来了。至于这些资料，我也是刚得到的。”冷如烟说着，又拿出一份资料。
　　欧阳一海接过资料，又看了下去。
　　“至于贵公司资金流动和我公司有关系，或许欧阳先生得从这份资料开始。”冷如烟继续说道。
　　资料上是欧阳钰杰当年出车祸的报道。
　　“如烟小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墨竹看到儿子出事时候的报道，不觉勾起了那段难以忘怀的痛苦记忆。
　　“欧阳夫人。这样做，我也很痛苦，只是……”冷如烟叹了叹口气，“我不能看着弟弟再这样下去了。”冷如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的弟弟，当年肇事者就是我弟弟的司机。”冷如烟起身走到窗边，“在我弟弟从教以后，他的行为变得很怪异。冷陌一直关注着一个叫水沐的女孩儿。就是资料上的女孩子，相信二位不陌生吧。”
　　欧阳夫妇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子，水沐和小杰两个人笑得很灿烂。不觉眼圈红了起来。
　　“小杰……”
　　“水沐……”
　　门外的水沐听得里面的叫声，不觉也红了眼睛。
　　冷如烟是冷陌的姐姐？冷陌和欧阳爸爸、欧阳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和那次事故又有什么关系？事情变得很扑朔迷离。
　　水沐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水沐，看后面……”
　　“什么？”水沐回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转身，还未开口，小杰的唇就吻在了水沐的唇上。
　　“唔……”水沐恍了神，不知所措。
　　小杰的吻渐渐地从略带霸道变得温柔起来。
　　“咔嚓”水沐被拍照的声音从失神中拉回来，一着急，倒在小杰的怀里。回头，原来是欧阳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拍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水沐小脸绯红，在小杰的怀里藏得更深了。小杰看向欧阳夫人，欧阳夫人打了一个“飘过”手势，转身离去，不忘给身后的小杰一个加油的手势。
　　小杰看着怀中的水沐，一抹微笑，溢满嘴角。紧了紧抱着水沐的双臂……
　　欧阳先生在树林间，拍摄着整个的过程。看到夫人从正面拍照回来，二人不觉幸福的相视而笑。欧阳夫人挽着欧阳先生，向更远处的小河走去……
　　“啊……”水沐一声轻叫，被小杰横抱了起来，“放我下来。”
　　“这样，我能看到的就不止是你的小脑袋了。”小杰抱着水沐，向大瀑布走去。留给身后的花草一双幸福的背影……
　　“小杰……”水沐抚摸着照片上小杰的笑容，轻轻哭出声来。
　　“我就去调查了弟弟在失踪的那些时候的事情。”冷如烟也渐渐哽咽起来，“只是，没想到，他过得那么清苦，那么痛苦。”
　　欧阳夫妇接着看到资料里有关于冷陌的资料。
　　冷陌在事发之后，一个人躲进了山里。放任自流。每一次出去都买够好几十天甚至十几天吃的用的东西，穿着脏脏的衣服，蜷在一处光线很暗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多天……
　　冷陌继续加速，行驶在高速……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音传来。
　　水沐回头，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别墅外，是冷陌。水沐有想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冷陌没有发现隐藏着的水沐，径直向屋里走去。
　　水沐见此，便隐了隐身，继续听着，到底还会有什么事？
　　“冷陌？”冷如烟对弟弟的到来似在意料之中，“解决好了？”冷如烟轻声问道。
　　“恩。”冷陌对冷如烟点头道，既而转身，向欧阳夫妇。“他就是冷陌。我的弟弟。”冷如烟向欧阳夫妇介绍道，“贵公司的财务危机，已经解除了。请欧阳先生和欧阳夫人不用再担心。”
　　“欧阳叔叔，欧阳阿姨……”冷陌不知该怎样说下去，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冷如烟拍了拍冷陌的肩，自己一个人走到窗边，接下来的，只能靠弟弟自己救赎自己了。
　　“逝者已矣……”欧阳先生看着低着头的冷陌，向楼上走去。沉沉的叹气，“你走吧。公司的事，谢谢你了。”
　　“……”欧阳夫人上前狠狠推开冷陌，捂着嘴，哭着，跑上了楼。
　　“水沐？”冷陌看着水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水沐走了进来，亦是盯着冷陌，没有任何表情。水沐收回眼神，跑上楼。
　　“欧阳妈妈，小杰的房间呢？”水沐只是抱着欧阳夫人莫竹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着欧阳钰杰的房间在哪儿。莫竹抬眼向小杰的房间看去，水沐顺着欧阳夫人的眼神，甩开欧阳夫人的胳膊，缓缓，失魂落魄般，向小杰的房间走去。
　　水沐一进欧阳钰杰的房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保险箱，还和当初一模一样。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水沐缓缓从脖子上取下项链上的钥匙，打开了小保险箱。
　　“小杰……”水沐看着箱子中的东西，终于哭出声来。
　　箱子里是水沐和小杰初次相遇时，水沐穿着的那件小裙子，和小杰当时穿着的衣服。两个人的衣服整整齐齐的躺在箱子里。衣服上是一个信封，水沐打开信封：娘子，这是我们的点滴生活，希望在我走之后，能有它与你为伴。
　　水沐拿起手机，插上耳机，缓缓坐在小杰的床上，听着里面的声音。眼泪一直一直的流，嘴角的微笑慢慢溢出，眼神迷离。
　　“水沐？”
　　“水沐？”
　　水沐听着，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床上。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冷陌迅即冲到了水沐身边，欧阳夫人也跑了过来，“水沐……”
　　冷如烟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赶过来的姑苏凌和羽灵，刚进门就看到水沐倒在冷陌的怀里。羽灵上前拔下耳机：
　　“水沐……你敢玩那个吗？就是那个，那个。”
　　“你敢，我就敢。”
　　“咦……”
　　“你瞧不起我？站住，别跑。”
　　“就跑，就跑。抓住我，就陪你玩。”
　　“好啊。你说的，不许反悔。”
　　羽灵继续按快进键。
　　“小杰，你偷袭我。”
　　“呵呵，小娘子害羞了。”
　　“哎呀。真不理我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唔……”水沐又被偷袭。
　　继续快进。
　　“水沐。很抱歉，不能多陪你走一段人生路了。”一阵哽塞后，“或许，你来时，我已经被送到太平间了。但是，水沐，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本来就是要先走一步的，所以，如果，在生死抉择之际，请允许我，替你离开。我知道，爱，留下的一方会更痛，但是，水沐……要好好活着，等我在下一个路口……”
　　手机里的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回荡，回荡……
　　“水沐，我已经跟爸爸妈妈商量好了。我的骨灰，会被打造成一枚钻戒，是我在奈何桥畔向你求婚的信物……”
　　“儿子……”欧阳夫人拿过手机，手哆哆嗦嗦的按着快进键，眼泪打落在手机上，滴滴晶莹却又那么浑浊。
　　“爸爸妈妈，儿子知道你们是天底下最善良的爸爸妈妈，不要责难那位同样出了车祸的司机，他都已经逝世了。反正，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正好，我还不知道该怎样跟水沐说这件事。”
　　“儿子啊……”欧阳夫人哭喊出一声，亦晕倒在丈夫怀里。
　　冷如烟看着手机，再看看床上的水沐，泪水，也早已湿了脸颊，随即，一丝释怀的笑漾起在嘴角。
　　姑苏凌抱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羽灵。

　　一曲毕,淡淡情绕肠。昏惨惨,空余嗟怨.摔琴之情,幽幽,彻谷不休；恬恬，柔了心头。
　　楼,失了向时钿褛莺燕,残垣,一页页；梦，少却尔时幻漪绮丽，断翅，意纷纷。
　　“你就像一条美人鱼，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再容得下其他的人。与其给你一片爱的天空，不如留你一汪大洋，让我的每一寸呼吸，都流窜在水的世界里，留你在我的眼里，心里，就像我的怀抱，从未离开过你。我的生命从刚出生就注定匆忙，我只有用尽全力，才能携你的手；相守，只剩下两茫茫，不敢奢求，凭我痴如何。首次在医院相遇，我第一次感到恐惧，有一天，我走了，你孤独立夕阳，我却无力抚干你的泪痕，舍不得，让你那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