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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还有昨天的打车钱一起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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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周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那游戏人间的游刃有余就掩盖住了这僵硬，“把他带到会议室。”
赵乐领了命令就往外走。
“走了，高经理。”
商成周背着身跟高堰挥手，嘴角还留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没有去会议室等候，反而是在公共办公区，一边和工作室的其他人聊天，一边等待。
“成周。”
一个穿着天蓝色毛绒毛衣的青涩男孩站在助理后面，怯生生的叫他。
以前他最喜欢吃这套，但是现在再看却有点反胃。
他按耐住胃部的江翻海倒，片刻转过身去走在助理前面，一言不发的向会议室走去。
路过高堰办公室的时候，他故意停了两秒，向办公室里看去，等到高堰似有察觉的抬头后，他挑衅的扬扬嘴角，而后，让助理和原舒先走一步。
他看见原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高堰的刹那手里的纸袋子应声掉地。
计谋得逞，商成周冲高堰挑眉，而后穿过多个工位，直接坐到了会议室里。
刚坐下，他用胳膊支着脑袋，神情有几分不耐烦，如果不是为了和高堰作对，他连原舒的面都不想见。
原舒进来时，整个人已吓得顾不上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没想到我们认识吧。”商成周率先说到，语气里带了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嘲讽。
“成周，我……”
“你还带着我的项链，穿着我给你买的鞋。”商成周歪头，一下就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两样东西，瞬间关于这两样礼品的记忆用上脑海。
“成周，我来这是想给你道歉的。”原舒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对不起，但是我没有骗你，我家里确实比较困难，因此我一直在做兼职。”
“我知道你以前心疼我，但还是尊重我的意愿。”
“你确定是做兼职吗？”商成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原舒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耳朵瞬间变红，他语速变快，试图解释：“成周，我和高哥是在我兼职的时候认识的，他帮了我很多……”
商成周冷笑，自己在他的授意下虽然没怎么直接打过钱，但是从吃穿住用行上，商成周从不吝啬给原舒买最好的。
看见商成周只是笑，原舒更加紧张，“前两天奶奶生病，高哥从我账上走了两瓶酒，我想谢谢他，而且……”
商成周闭上眼睛，食指和拇指捏着眉间，明显的不耐烦的表情，“原舒，是我给了你什么错觉，你觉得我会原谅你？”
原舒从来没见过商成周这样冷酷的一面，以前的商成周只有数不清的温柔。
他咬紧牙关，眼眶红了起来。
商成周看的眉头直皱，感觉再看两眼胃里的红酒都要喷涌而出。
“行了，你走吧，以前那些不用还我。”
他示意助理送客，转过身后满脸严肃，目视前方，就连路过高堰办公室都目不斜视。
商成周办公室里买来净化空气的绿植都被他养的半死不活，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还没顾得上装饰自己的办公室，所以整个办公室的摆设和高堰的一模一样，一看到统一购买的沙发就想到高堰那欠揍的样子，他赶紧把赵乐叫过来换个沙发。
商成周办公桌上摆着国外获奖的设计图纸，他拿起铅笔伏案学习了不到几分钟，又抬起头来，把赵乐喊过来，
“原舒走了？”
刚确定好旧沙发去处的赵乐还没缓过劲来，愣了一下，“啊，我看见原先生出去了。”
“他真走了？”商成周强调。
赵乐小心翼翼的观察老板的脸色，这是走好，还是不走好？
商成周看他左右横跳的眼神就知道他会错意了，他放弃暗示道：“没去找高堰？”
赵乐松一口气，“没去，他直接出门了。”
“行。”
等赵乐出门后几分钟，商成周扔下手里的笔，任由圆柱形的铅笔从桌子上滚落，起身时，食指上的戒指碰到桌檐，碰撞出声音。
他路过高堰的办公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心里又敲了一下。他承认他真的很在乎原舒是否和高堰又见面，但这种在乎到底是因为对原舒的喜欢还是对高堰的讨厌，他还分不清。
他向来是个随心而欲的人，就像他并不觉得自己被绿和对高堰过分关注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因此他大摇大摆的开始寻找高堰的踪迹。
他推开厕所门，走到茶水间，直到打开消防通道的楼梯间，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声音。
他毫无顾忌的坐到台阶上偷听。
低沉的男声响起，“……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跟原舒打电话？
“我们见过很多次了。”
商成周支着胳膊，手拖住下巴，一脸我就知道。
高堰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直接听更是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成经理，我知道你们的诚心，但是您这时间赶得确实寸，我刚和另一家公司签合同，要是毁约那我还有什么信用？您就不怕我到时候也跟你们玩相同的游戏？”
商成周挑眉，他坐直身子继续听。
“成经理，我哪配觊觎刘总打下的天下。”
商成周嗤笑，这语气不像是“我不配”而是“您也配？”
男声吸了口气，停顿了两秒，继续说道：
“成经理，麻烦您转告刘总，祝令千金一生幸福，早生贵子。”
随即陷入了沉静，直到脚步声响起，商成周鼓掌，掌声缓慢不绝，在狭窄的通道里十分喧哗。
等到商成周能看见高堰时，他仍然维持着坐在台阶上的姿势，两腿岔开，一只胳膊搁在屈膝的腿上，懒散的靠着栏杆。
“不小心听了一出戏，我是不是得给高经理发点奖金，以表你对公司的忠诚？”
高堰站在下面的平台，微微抬头，满身高级精英的气质，开口却朴实无华：“那我就多谢商总大方？还有昨天的打车钱，不如商总一起给我吧？”
商成周努力保持微笑，“没想到高经理这么缺钱，那就期待高经理的工作成果，到时候我一定包个大红包给你。”
……
他翻着高堰交上来的数据报告，数据详实，分析到位，甚至表格审美都十分在线，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虽然他和高堰只见互相不对付，但是在工作上高堰做的非常出色，就算他偶尔手痒痒想给高堰挑个错都挑不出，工作内容就跟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此时，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嗡嗡击打着商成周的耳膜。
他打开发现是“妈”的电话，平缓的眉头再次皱起，按了一下静音键，破罐子破摔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就在来电显示即将挂断的时候，他啧了一声，又接起来。
“成周，妈妈有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刚回国，跟你差不多大，我看那孩子聪明机灵，想着你们肯定能玩到一起去，我就说让你俩周末的时候见一面。”
细柔又略带俏皮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商城周在听见第八个字的时候就把手机拉远，低头又看起工作，直到对面话筒没了声音他才重新贴回耳朵，“再说吧妈，我最近忙。”
“忙？忙什么啊？你不是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吗？还是说你们还在联系？”
商成周拉下脸来，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感情状况，他妈是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听他这边没有声音，电话那边又传来尴尬的语气：“成周，你现在不是没有什么事嘛？我保证这次的和之前给你介绍的都不一样。”
商成周放下手里的笔，眼睛盯着门口那盆半死不活的植物说道：“再说吧，我有事先忙了。”
等赵乐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商成周已经恢复成平时漫不经心的逍遥模样，正当他和赵乐一点点敲定工作日程的时候，手机又嗡嗡的震动，只不过这次只震动了四五声。
他拿起来看手机，发现是他爸发的微信。
对面推荐了一个微信，并且附上了一段相亲介绍词。
商成周单手扶额，企图遮挡自己拧成麻花的眉毛。
赵乐看情况不对，赶紧说了声一会再来就逃走了。
他爸给他介绍的是一个大学教授，估计是他们大学里的青年教师，带个无框眼镜，证件照里坚定的眼神像是在从事地下事业。
他无奈的笑出来，把他爸的微信转成“消息免打扰”。
但在几分钟后，他还是回了个不用了。
还是要礼貌的回绝，最近公司刚起步，需要用到的钱多，万一他这边资金紧缺了，不得有个兜底的？
但是老这样实在让人烦躁，他靠在皮质办公椅上转圈，忽然想起来那天在楼道里偷听到高堰的对话，里面似乎也有什么祝谁幸福的字眼。
他立马从椅子里起身，既然没心思工作，不如也埋汰埋汰某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