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并未行房 ...
-
沈忻州显然没有想到我竟会是这样的反应,眼看着我的衣裳越来越少,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但他自然不会被我一个小姑娘镇住,任由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胸膛、肩膀,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谢诗行的长相自然是美的,只不过从前她过于安静谦卑,以至于许多人都容易将她忽略,但此时换做了是我,自然是不同的,即便是换了一个虚弱的身体,骨子里该有的高傲与自信从容,我一样都不会少,加上新婚的妆容颜色艳丽,在昏黄烛火的衬托下,便显得美丽极了。
沈忻州若有深意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接着将我的手从他的肩上拿下。
“还请郡主自重!”
“自重什么?”
我故作不解,歪着头微笑,一双剪水明眸定定地看着他,“我与王爷是夫妻,洞房花烛夜,我为何要自重呢?”
沈忻州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十分果断地转身便要离去。
我早知如此,淡笑一声。
“既然这场婚事是王爷与皇上的交易,王爷想必也很清楚,若是传出洞房之夜王爷与我分房而睡的传闻,圣上知道了想必绝不会高兴。”
话音落下,沈忻州果然停下了脚步。
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当然我方才那么做以及说那些话并不是真的为了逼迫他与我洞房,我只是为了发泄不得已成为他二人争斗的牺牲品的不满,虽说得罪或许会让我往后在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再不好过能不好过前世在后宫之中苦苦熬过的那段日子?
更何况示弱从来都不是我的作风,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沈忻州回过身来重新看向我,俊逸的脸上神色过于平静,不像是被激怒的样子。
这令我感到有些遗憾,比起他如今这种神情,我更愿意看到他因为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而感到恼怒的样子,只是无论是前世的二十多年里,还是现在,我所见到的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他,他从不失态,无论何时。
“郡主想要如何?”沈忻州淡然问我。
我一笑,并不想放弃激怒他,“听闻王爷不喜女色,反倒有特殊的癖好,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沈忻州皱眉,但尽管如此,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我话语之中透露出的好奇与挑衅,反倒是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叹了口气。
“不知本王是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今日似乎有意在针对本王。”
他的话令我感到意外,加上谢诗行与他从前并没有交集,他却表现得如此宽容与耐心,这真的只是因为强娶他人而产生的愧疚?
他都这么说了,我竟是感到了几分害臊,如此一来,那岂非就显得我过于小家子气了吗?于是我也不好再继续挑衅,无奈地道:“罢了,我也并非有意为难王爷,既然王爷也知晓其中利害,那今日你我同房不同床便可。”
……
翌日一早。
我醒来时已经不见沈忻州的身影,想必是去忙了。
我询问王府下人徐随如今所在。
他前不久方才脱困,伤得又重,我有些忧心,想去看看他。
我并未过分反抗与沈忻州的婚事,除了圣旨难违之外,其中不乏徐随的缘故。
我总归对他有所亏欠。
只不过,因着劫狱之事,虽然沈景川已经默认不予追究,但王府里的人却不敢大张旗鼓地表现出徐随已被接回之事,故而对我也是三缄其口。
我知道他们大抵也还是当我是外人,毕竟我的存在,即是他们的主子沈忻州不得不向沈景川妥协、并为此牺下半生幸福的证明。
眼看着王府管家对我遮掩再三,我想,沈忻州费了那么大劲将阿随救回,定会好好对待,如今他应该在好生养伤,我也就不再逼问,开始思索着其他的事。
不知是否是我与他成婚太过匆忙,昨日拜堂时高太妃并不在场,不过我也因此听到了些许风声,有传言说是高太妃并不满意我这个儿媳,故而就算是自己儿子的婚礼也并不打算出席。
莫名的,我想起前世我尚未与沈景川定情时,当时还是妃子的高太妃便对我格外地满意,还说什么除了我谁当她的儿媳她都不会满意,我当时只当她是开玩笑,再加上我与沈忻州从小便是死对头,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又怎么可能与他成婚呢?
只是谁能想到,当时我坚定认为绝不会发生的事,重活一世后反倒是发生了呢?
只不过,如今想来,前世高太妃想让我当她儿媳的话未必真的就是玩笑,毕竟她对我的态度实在是算的上既欣赏又宠溺,与其他人比起来大大的不同,再加上她与父亲之间的那些故事……这么一说,昨日婚礼她并不到场或许当真有这一层原因。
不仅如此,我猜测,高太妃应该是知道了这场婚约是沈忻州与沈景川之间的交易导致的,而她一生高傲,作为她儿子的沈忻州也可谓是十分优秀,如今却要委曲求全,在沈景川面前退让,这样的事情想必她难以接受,故而才会用不出席婚礼的行为表示不满。
所幸的是,见不见得到高太妃如今对我影响并不是很大,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赵鸳鸳是否会召我入宫。
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如我所愿。
我很快收到了赵鸳鸳的召见,于是带上春柳便入宫去了。
赵鸳鸳的寝宫名为玉容宫,原名本是储秀宫,听闻是赵鸳鸳进宫之后,沈景川特意命人改的,玉为珍惜之意,而容指的自然便是他给赵鸳鸳取的封号,如此看来,他对赵鸳鸳可谓是宠爱至极了。
从春柳口中得知这些后,我不禁冷笑一声,思绪然然。
赵鸳鸳似乎急着见我,竟是亲自带着人在宫门前迎接,我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向她行礼。
“见过容嫔娘娘!”
“郡…王妃不必多礼,快些进来吧。”
赵鸳鸳领着我进去,她对我的情绪大概是十分复杂,既羡慕我嫁给了沈忻州成了他的妃子,又因她心中明白,沈忻州娶我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真的对我有什么感情,故而生出些庆幸与欢喜。
我猜测她此番召我入宫,怕是为了试探昨夜里我与献王是否行了周公之礼。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话便印证了我的猜测。
“实不相瞒,在鸳鸳看来,王妃实在是幸运,王爷这般优秀之人,二十多年都未曾娶妻,甚至连侍妾都没有,却是主动求娶王妃,想必很早之前就对王妃情根深种了罢…”
赵鸳鸳容光照人的脸上带着款款的笑,本该是恭喜的话语,但语气里却是轻轻淡淡的,不见多么欢喜,更多的却是幽幽的感叹意味,不知是在可惜什么。
我只道她实在是单纯,这般与人说话,难道就不怕她对沈忻州的心思暴露吗?若非沈景川独宠于她,并且命人将之保护得很好,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她恐怕很难存活下来。
我感叹一声,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来,装作委屈地样子向她诉苦道:“人人都只知我表面光鲜,却不知王爷对我并无情谊,昨夜、昨夜我二人根本…唔唔”
我话并未说全,但意思已经到了。
赵鸳鸳闻言一脸惊愕,出口问道:“莫非王爷与王妃昨夜并未行房事?”
在她看来,纵使沈忻州娶我之举只是为了给沈景川一个交代,但男女之事如此诱人,沈忻州又正值壮年,面对我这样一个娇柔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心动?
昨夜王府并未传出我与沈忻州分房的消息,她只当我二人在那一夜成了真正的夫妻,正黯然神伤,但如今看来,沈忻州果然对我并无感情,要不然也不会拒绝这种事。
面对她的疑问,我只是装出伤心的样子流泪,并不言语。
这便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