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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身世 ...

  •   这些人最初还能仗着人多乱打一通也打了杜文昊几下,尤其是沈岫白赶来时正看到几个人架着人照着脸挥了一拳。

      但杜文昊到底跟他们不一样,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即便人从未下过军队,可他自打出生时就身在军权世家,身体里流淌的更是历战国门的功勋血脉。

      即便对方人多,也并未在他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放眼望去对面几人各个脸上挂彩,身上的疼自是不必多言。

      就更别提现在等来了沈岫白这条真/刀/真/枪/拼/杀/过的疯狗。

      如果说之前跟杜文昊互殴时,还能说是几人被他单方面碾压,如今沈岫白过来后,他们身体里源自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不停告诉自己"快跑",那人周身散发着虐杀的残暴气息。

      ……

      "还疼吗?"沈岫白拿着个小盆,里面放着好些个水煮蛋。

      走到沙发坐到杜文昊身边拿手取了一个,抬手帮他滚脸上的浮肿。

      杜文昊见了撇撇嘴,又忘了破掉的嘴角被动作牵扯出丝丝拉拉的疼。

      看着杜文昊被打破的嘴角还浮着血丝,沈岫白眉头皱的死紧:"等我给你报仇。"

      他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可杜文昊很明显的嗅到了其间的戾杀气。

      "蛤?"他眨巴眨巴大眼睛。

      回想起离开时那几人被抬走时的样子,眉毛跳了跳,不太自然的抬手连搓带挠的扣了两下下巴:"那什么,算了,反正今天咱们也打够本了,量他们也得到教训了。"

      他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嘿嘿一乐。

      沈岫白见了被他气笑道:"还有心思笑,有什么事不等我回来再说。"

      杜文昊愤然:"那时候我哪还想的到那些,就那几个茅坑可尽的喷粪,我气不过脑袋一热就冲出去了。"

      沈岫白不用问也能猜到那些人大概都在背后说了些什么,只是今天见杜文昊真的替自己抱不平想也不想的就那么冲出去时心底里想不被动容都难。

      "谢谢你。"沈岫白看着杜文昊认真道:"只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等等我,我不想你为了我受伤。"

      杜文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嗯。"

      想来也是好笑,今天明明是他冲出去先动的手,结果到最后还是他把事拦下来劝着人别打了。

      想起当时的沈岫白他就禁不住胆寒的打了冷颤。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白二。

      怎么说呢?就突然莫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叫他玉面罗刹了…

      当时他自己都替那几个小王八蛋捏了把汗,甚至一度怀疑如果他没有及时拦住沈岫白,恐怕今天火葬场就要排队了。

      他现在还记得那几个躺地上呲哇乱叫喊疼求饶的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杜文昊回想起那些人不是被沈岫白一拳就打晕死过去了,就是被踢的哇哇吐血的模样,尤其是自称沈家那个,杜文昊眼看着他胳膊跟腿呈现出的奇怪角度…嘶-想想就钻心的疼,怕是要躺医院很久了。

      想当初他在国外游玩时见到一个手串,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就想到了沈岫白。

      那手串料子品相不错价格自然也高,他就是眼不眨一下的买下来了。

      回来后送给沈岫白时,其他人问他怎么想到送白二这个,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感觉白二有神性,总感觉脱离了世俗不忍尘世,怎么说呢?又伤感又慈悲…?

      结果人狠话少的沈老大沈翊洐听到他说到后面,居然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拇指还指了指一边笑容诡异的沈岫白欲言又止。

      当时他还傻傻的琢磨这几个人什么毛病,这有什么可乐的,他说的不对吗?

      只知道自那以后,那条串珠基本就没离开过沈岫白身边。

      他想到宴会上打人的沈岫白,一尘不染的白衣身上被喷溅挥洒了几抹瑰丽的红…像是寒冬腊月里积雪枝头上点缀起的烈艳红梅。

      杜文昊大学时是美术专业,捕捉美的敏感度要远高于常人。

      那一刻的沈岫白即便浑身煞气,可落在杜文昊眼里,美的当场就想举起相机把那一刻记录下来。

      他绘画这么多年除了家人以外从不轻易画人物肖像,那一刻他看着沈岫白激动的有股想要拿起画笔的冲动。

      杜文昊悄咪咪的看了眼沈岫白,被沈岫白抓到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沈岫白无奈:"有什么话就直说。"

      从宴会出来后他就不放心拽着人去医院看了,虽然杜文昊死活不许去军区医院,就怕被杜家人知道了不得消停,好说歹说才同意跟他去了趟A市另一家最好的私立医院。

      各项检查都检查了个遍,医生也说杜文昊除了脸上和身上表淤青外伤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沈岫白还是不放心,到家就押着人又上上下下全身检查了一遍。

      "他们里面那个头头是沈家人?"

      "嗯,我二叔的二儿子,叫沈华逸。"

      "哦…"…

      "白二…"

      "嗯?"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来着,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岫白看他,忍不住勾唇抬手揉乱了杜文昊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就说。"

      杜文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紧紧的抿了两下,手掌用力揉搓了几下脸喝了一大口水,最后才下定决心眼睛一闭:"我想知道他们说的私生子的事!"

      说完就像刚刚死里偷生,睁开眼睛后呼吸都跟着乱了。

      他半垂下头收敛起眉眼低声道:"你如果不想提也没事…"

      杜文昊心里越发没底,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成了呢喃:"我就是气他们乱说。而且我觉得好像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但我也不想你难过。所以如果你会为难,不跟我说也没事。"

      他小心翼翼的支起耳朵听着,发现说完后半天那人都不做答,情绪忽然变得越来越沮丧。

      这事不是他一定必须非知道不可,这么多年的兄弟,无论沈岫白是不是私生子都已经无碍于他们之间的情谊。

      只是他就是听不惯外面人乱说,他不愿意再听到那些人诋毁沈岫白,更不愿听到那些人用放/浪/下//流的语气调侃他。

      杜文昊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件对于他们兄弟之间已经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恍惚意识到别人也许都知道只有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时,他心底里不停上涌的酸涩和沮丧因何而来。

      正当杜文昊有些受挫,整个人越来越蔫下去时,他的脑袋又再次被人大力揉搓了几下。

      紧接着听到人柔声含笑的声音:"以后想知道什么你问就是了。"

      杜文昊顾不上发火被揉搓脑袋的事,活过来般立马抬起头,穿过头发和白到发光的手掌,他模模糊糊间看到了沈岫白含笑的眉眼。

      今天那些人只有一句话说对了,沈岫白长的好看极了,这是杜文昊年少时第一面就知道的事。

      ……

      沈岫白的母亲说起来跟杜文昊同姓,名叫杜娟。

      据说是因为她出生在杜鹃花盛开的五月。

      杜娟生在四线城市下级的一个小乡镇,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夫妻俩育有一女一子,杜娟是姐姐,她还有个弟弟,名叫杜斌。

      杜娟自小聪慧,学习上又肯吃苦,因此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与之相反的弟弟杜斌则自小调皮好动,虽然无心学业,倒也懂事,从未惹是生非过。

      杜家也不是那重男轻女的人家,从不会因为杜娟是个女娃要她弃学回家嫁人,相反,在杜斌实在不愿读书退学归家后,全家人彻底全力支持杜娟的学业。

      父母恩爱,姐弟感情甚笃,一家人其乐融融,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却在那个小地方幸福多年。

      直到杜娟考上了大学,杜家拿出了所有积蓄供她念大学。

      杜斌也随着姐姐进城,边在初到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姐姐身边给她有个依靠壮壮胆,边在当地工地上打工赚钱。

      为了节省开支,姐弟俩每年只有过年时才回老家跟父母团聚,其余时间一个在工地上打工,一个边念书边用余下来的空余时间打工补贴学业。

      时间转到杜娟大二那年的暑假。

      这时杜娟还在港城的某饭店里做服务生打暑期工。

      因容貌姣好又还是学生,领班虽然严厉但对她也还算亲和,通常会多照顾她一些。

      某天她跟随其它两个同事被安排在VIP包厢。

      那天天色暗沉,客人们来时已经九点过半,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身份不凡的男人走进包厢。

      男人进门前大概是出于惯性,随便看了一眼站在包厢门口的杜娟。

      后面杜娟帮忙上菜时偶尔也听到大家管那人叫三老爷。

      杜娟虽然出身外地的小乡镇,如今也只是个忙于学业和打工赚钱的穷学生,按理说不该认得沈世昌才对。

      不过在港城,沈家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哪怕是外地来路过的,起先踏入港城后听到的学到的被提醒警告的也是千万不要得罪沈家。

      杜娟聪慧机灵,又在饭店打工了一年多,各路显贵人物零零散散也见到过一些,此刻也揣测出这位众人口中的"三老爷"大概就是沈家三房的当家人。

      她年轻,长得又好,动作举止言谈得当,有求于沈家的人见全程板着脸的沈世昌在对方上菜时又看了一眼,顿时心思活络。

      只这两眼,杜娟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杜家也因此步入了日后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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