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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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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婉翎打开信看到沈清入狱的几个字,手中的信差点掉在地上。
沈清走了不过月余,晋王得胜的消息也未传来,肖婉翎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她叫人准备马车,需要去晋城打听下情况。
程巧儿见肖婉翎脸色变得苍白,急忙扶着她说道:“你可不能倒!”
现在说这话有些不近情理,可有人就等着看她们笑话,或是想要她们的方子。
肖婉翎扶着桌子坐下,“我没事!张大娘子约我赏花,我去两日就回!”
这句话是特意说给旁人听的。
她冷静下来,准备了粮食和衣物,干粮还有水等,担心沈清在牢中吃不饱穿不暖。想到了那些除虫的药,还有硫磺石灰等,也一并带上给他防身。
肖婉翎坐马车来到晋王府,开门的小厮瞅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正要将她轰走,肖婉翎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送到了对方面前。
那人不认识那块令牌,看着令牌做工精细,害怕得罪了人这才去找管家。
朱管家看到肖婉翎,立刻将她请进去,不等她开口便说道:“晋王为沈将军的事赶去了上京,肖娘子你只管等着好消息!”
肖婉翎不放心,“我想要见一见沈清,劳烦管家帮忙!”
朱管家想了想,应下了。等到夜里,带着肖婉翎去大牢中。
肖婉翎手中抱着包袱,朱管家和府中家丁拎着食盒。牢中狱卒看到晋王府的令牌,把他们放了进去。
一走进去感觉凉飕飕的风从四处刮过来,空气潮湿还有一股霉味和血腥味。
狱卒停在一间闹房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转身离开了。
朱管家和晋王府家丁走到远处守着。
肖婉翎打开食盒,拿出一碗鸡汤现在还温着。
肖婉翎一勺一勺地喂沈清,他张嘴大口大口地喝汤吃肉,脚上和手上的铁链哗哗地响着。鸡汤提前拆过骨头的,沈清吃完一碗又看向食盒中的沙琪玛。
肖婉翎拿起一块送到他嘴边,用手接着。
沈清咬了半块,笑着看向她,“我没有事!还打赢了齐王!”
就因为齐王,他才入狱了。肖婉翎拿着水壶给他喂了热茶,叫沈清蹲下来,给他脸上上药,才细细地问他。
沈清想起那日,他将兵书揣在怀中,晋王和齐王对阵,他在阵前叫骂:“齐王,东边蛮人打来你当缩头乌龟,现在冒出头来!”
“啊~”
齐王听出这人的声音,正是上回把他掳走的那人,立刻策马上前来追。
沈清双腿一夹故意往远处山林中跑去,齐王带着随从追去,看到晋王在原地没有动,还以为是怕了他,越发得意忘形。
齐王的人追到了树林深处,将沈清包围住。
得意的齐王看着沈清仿佛是个猎物,“给我绑了他,命留给我!”
沈清忽然笑了:“这叫瓮中捉鳖!”
齐王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下怀疑叫随从绑了沈清。
沈清反而挡在了他们面前,“晚了,你的营地被烧了,这叫调虎离山!”
这么久没见晋王的人追来,齐王觉得他在嘴硬,“不可能,你一个莽夫知道什么兵法?”
沈清扬起了下巴,“我有军师!”
齐王感觉被挑衅了,交代随从守住别叫他跑了,要亲自教训沈清。齐王刚到沈清面前,就被他抓住从马上揪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齐王感觉受到了侮辱,和沈清缠斗。
烧了齐王营长的晋王带着人赶来了,齐王心中憋着一团火。
晋王坐在马背上:“齐王,你输了!粮草和营帐都烧了,你乖乖认输吧!”
齐王挥手:“不可能!”
忽然看到他破败的齐家军军旗被人踩在脚下。齐王接受不了他竟输给了个莽夫,他扭头朝着沈清冲过去,沈清拔剑抵挡,齐王就这么冲到了他的剑上。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直到齐王倒地不起,齐王的随从愤怒地大喊:“你杀了齐王!”
晋王压住了齐王的人为了给帝王一个交代,将沈清送进牢中。
沈清裂开嘴笑,“就是这样!”
肖婉翎认真地上药包扎,“兵法记得不错!”
她接下腰上挂着的荷包塞到沈清手中,“杀虫和老鼠用的!”
扫了一眼地上的稻草,从包袱中拿出一床薄被子垫在地上。
朱管家走来,肖婉翎知道时间到了,站起身看了沈清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狱卒走来将门锁上了,沈清看着肖婉翎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盘腿坐在被子上,腿上放着食盒,里面一层放着核桃酥还有厚切糕上面有一层他爱吃的干果。
沈清慢慢地吃着,拿起葫芦喝了一口,是甘草茶,沈清心里回忆着兵书,闭上了眼睛。
周围静悄悄的,直到响起了脚步声,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狱卒,用绳子勒住沈清的脖子。
就在这时沈清睁开了眼睛,手中的药粉往后一扬,双手抓住绳子一用力,绳子断成两截,他扯断捆住手脚的铁链冲到了牢房门口,徒手掰断了木门就这么走了出去。
狱卒脸上都是石灰粉,眯着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转身就逃。
律大海,严胜等人都在牢房门口等着沈清。
沈清接过他的剑,带着众人守着晋城。
外边乱成一团,岐山村这里风和日丽。
肖婉翎每日都在查看玉米变色没有?拿玉米去找晋王当功过相抵。
江婷赶着牛车回来,她脸色苍白,喝了一竹筒水这才能完整地说出话来,“郑王和永王趁着晋王不在,攻打晋城被沈清将军打跑了!”
傅丞相从人群中冒出来,“是退兵了还是打跑了!”
江婷咽了下口水,“暂时跑了!”
傅丞相摸了一把胡子,“鳖孙,呸!”
心中不齿那两王的行为,抵御外敌的时候不出现,等到晋王打了胜仗,就来讨伐。
“成日这么打,需要多少粮草,百姓们还活不活了?”
傅丞相吹着胡子忽然回头看向茶肆,“准备点茶水干粮,老夫亲自送去!”
肖婉翎:“好!”
做了馒头还有卤肉,将卤肉剁碎夹在馒头中,再摆在木盆中。
晋城门口,沈清带着士兵们在门口扎营,他尝了一口肉夹馒头,“是我家娘子做的!”
傅丞相点头,“你可好好守住了!”
他心里有预感,这回要变天了。
沈清:“是我家娘子叫丞相带话的吗?”
“啊!是!”
傅丞相脸不红气不喘,“你家娘子盼着你回去,可别叫她失望!”
沈清听到这句话,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了,吃饱喝足带着人前去挑战,他以一抵十抢了兵器跟粮草就回来。
郑王和永王骂骂咧咧说晋王阴险,他们听说晋城富得流油想要捡点便宜。这沈清力大如牛一人就能掀翻战车,别说捡便宜还吃了个闷亏,立刻收兵躲回封地去了。
沈清忍住没有回岐山村,带着兵前去助晋王。
朱侯退位封晋王为天子,晋王下令立刻迁都晋城,文武百官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走。
文武百官这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傅丞相和织大人早早在岐山村购置了田地,原来早就被晋王策反了。
迁都的消息传到岐山村,傅丞相刚举家搬迁到岐山村,傅丞相夫人不理解,“为何要在这里买宅子,你去上朝要赶几十里山路!”
傅丞相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扬着脖子,“你看这风景不好吗?一半秋色一半东景,世上有哪个地方有这种奇景!”
岐山村在群山当中的一块平地,挡住了风雪,远处桑林山上覆盖上了一层白色,左边山上一片红枫叶,茶山绿意盎然。
傅家人从马上下来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傅家老夫人搀扶着孙女的手下了马车愣住了,慢慢伸手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市集上,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茶肆门口停着一辆牛车,女娘子们头上包着头巾,穿着窄袖夹棉褙子,欢天喜地地将木桶陶罐,背篓粮袋等搬到车上,三五成群坐在马上上朝着山道上行去。
集市上新修了铺,同时也修了一条直通山道的青石板路,马车牛车走在上面哒哒哒的响。
织大人的马车迎面而来,他掀开帘子喊:“老友!你竟然比我来得早!”
傅丞相:“哼!新帝颁旨迁都晋城,不赶早怕是买不到宅子喽!”
肖婉翎站在茶肆门口,挂上酸梅汤的牌子。
听到这句话扭头看向白发苍苍的老人,岐山村一如往常却已经改朝换代了,晋王登基了?
她站在集市最高处眺望着远处,山道上的马车连成了队,有人直奔村中询问有没有卖房子的人家?
里正家门口被人给围满了。
到处都是人,乌压压一片。三位管事带着巡逻队在维持秩序。
村里人家都傻眼了,上元节没有过多久,穿着华服的达官贵人要买自家的房子和开荒的地,那种感觉就像是飘在云端。
陈贵把岐山村那处夯土房卖了二十两,他在大雁村有房子。院子大的人家干脆一分为二还能跟朝中官员做邻居,觉得自家祖坟冒青烟了。
肖婉翎疑惑,晋城中的房子都没有了吗?
傅丞相从她跟前走过去,脚步一顿摇头晃脑地道:“肖氏啊!你有眼光!”
那三间铺子的地契要晚一些时日,他不会给得那么大方。
沈清日夜不停地骑马赶回来,看到市集上人来人往,肖婉翎站在台阶上,双手捧着肚子,沈清吓得心都揪起来,翻身下马朝着肖婉翎跑过去。
沈清在肖婉翎面前站定,宽阔的背脊挡住了来往的人潮,将肖婉翎护在怀中。
肖婉翎抬头看着披头散发的男人,“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