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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沈篆和梁元贞在孔女士到北京来之前就离开了,去英国为一位想开书店的退休教授设计他的书店。
沈弋自己招待了孔女士,他请孔女士在一个装修别致、法式的简餐厅里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这个店是手机上推荐的,他发给了孔女士,两个人决定勇敢尝试,结果不如人意,菜肴做得有些不伦不类,两个人一直在闷头笑。
吃完饭出来,沈弋开车送孔女士回酒店。
“你这脑袋还不错啊。”孔女士说的是沈弋的发色。
“我脑子也挺不错的。”
“我说的是头发。”孔女士笑。
“哦。”沈弋抬起左手随手摸了把脑袋,“我妈挑的颜色,染了七八个小时,把我屁股都坐死了。”
“现在活了吗?”
“屁股吗?”沈弋问,又答,“活了吧。”
“还挺酷,好久不见一张嘴还是这么逗。”孔女士笑得眼睛眯缝,却问:“说吧,找我何事?”
沈弋嘿嘿一笑,“感情问题。”
孔女士还挺吃惊,“你不是立誓单身吗,咱俩也就一年多没见吧,怎么再见就有感情问题了?”
“遇到了个特别的人。”沈弋想到西堂不禁漾起笑意,“就想问问您,您换了这么多男朋友,一个都不想让你踏入婚姻吗?”
“你说反了。”孔女士看着车窗外,北京的天色黑得早,华灯初上,“是每一个都想让我踏入婚姻。”
沈弋愣了愣。
孔女士继续说:“他们都很好,我愿意和每一任踏入婚姻,但是我无法容忍我的一辈子只属于一个人,我会恐慌。一辈子要看很多本书,要去很多个地方旅游,要吃很多种菜系,要体验很多不一样的事,那换成婚姻,却要一辈子忠诚于一个人,我真的做得到吗,我反复问自己。”
孔女士收回散在车窗外的视线,扭头问沈弋:“你做得到吗?”
沈弋被问得有点狼狈,但在这份赧然的狼狈里,他仍然想着西堂。
沈弋没回答孔女士,只是一味地又问:“那你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爱是带有占有欲的,或多或少,他们无一例外。到一定的程度时,就想让我独属于他一个人,我可以拥有自由,继续去做我想做的事,继续像我单身时一样生活,但我需要属于他,需要在我和他相爱的时间里归属于他。两个独立的个体因为爱情结合为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又成为一个个体,以后别人提起我或者提起他,只会把这两个人算作一块的,这太沉重了,我承担不了,我无法把我的全身心拖付出去给一个半道上相爱的陌生人。”
沈弋在堵车的间隙里点了根烟,孔女士也抽,所以他不用装绅士,单手握着方向盘,降下车窗,空出一只手专门抽烟。
孔女士看他抽也顺了一根,沈弋和她对视上,两人一笑。
“还有要说的吗?”沈弋问。
“没了,这些够你理解了,不用说太多。”孔女士道。
这对忘年交相处起来基本这样,没事的时候想起对方来了手机上聊几句,有事的时候一个问一个答就行。
孔女士话说得平静,沈弋也就不用再开口说那些无用的安慰的话。
两个人沉默下来,沈弋边开车边想刚才孔女士说的话,孔女士是在包容着留出时间和空白让沈弋自己去思考所以没说话。
车流不挤,车子停稳在酒店大厅门口,孔女士解开安全带后翻了翻包,抽出两张票,“我回北京参展的票,给你顺了两张,这趟我是忙不过来带你看展了,约个朋友一起去。”
“谢谢姨。”
约个朋友啊,特别想约西堂,但西堂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今天早上发给西堂的微信现在傍晚了也没有收到回复,西堂忙起来四五天不带回他的。
沈弋完全不介意,因为前几天他手里《不归》杀青和新晋导演的剧组杀青,两头碰巧凑一起喝酒喝了两天,醒酒醒了两天,整整四天没回西堂。
当时的聊天记录是这样的。
沈弋:你好,敬业的导演。
西堂:你好,消失的编剧。
沈弋:两个剧组凑一起杀青,正好闲着没事,喝多了。
西堂:醒了就继续喝。
配图是手里拿了瓶酒,喝了一半,旁边虚虚实实没对焦的部分看得出来是镜头。
沈弋:酒蒙子,你这导演不敬业啊,拍戏还喝。
西堂引用了沈弋的第一句话——“你好,敬业的导演”,回:三两句话就不敬业了?
他想通以后和西堂聊天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可能都带着新鲜感,也可能正是工作不忙的时候,基本每天都聊,后面慢慢地工作忙起来了,短则一两天,长则像现在四五天收不到回复。
有一天会四五个月、永远收不到回复吗?
他把烟抽完,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重新启动车往公寓开。
不会。
判定一段关系还能不能持续下去的方法之一,就是看自己舒不舒服,自己都感到抵触了,那没啥必要持续下去了。
而他们一两天、四五天不联系不仅没有让关系变淡,相反还很舒服,两个人谁都懒得问对方忙什么呢忙得消息都不回,不回就是不回,需要什么理由,各过各的生活就行了,能回自然会回。
沈弋停好车,坐电梯上楼,密码锁叮一声,进屋换了鞋子第一件事就是放歌,听着音乐才能做其他的事。
承诺都是狗屁,我会永远爱你,我会一辈子给你在一起,狗屁,满嘴跑火车。
拿什么证明能做到,那张嘴吗,沈弋不敢说出这种话,他连我明天请你吃饭这种话都不敢说出口,你今天就能保证明天的事吗,明天不会被没素质的人高空抛物当场原地砸死吗?
还是有可能的对吧,几率很小,但可能要临时加班,临时心情不好,临时发烧,临时家里人生病,很多临时。
他只能做到现在喜欢西堂,不能保证一辈子喜欢西堂。
沈弋对着空气长吁一声,打了个电话给西堂。
铃声混杂在外放的音响里的音乐里,沈弋打着节拍等待,响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通。
接通以后沈弋哈喽一声没得到回应,他这边接收到了隐隐约约的人声。
一老一少在说话,有几句听不清,收音不好,但沈弋常年混在剧组,不难猜到是演员在拍戏。
这段模糊的说话声持续了二十四秒,因为手机上显示通话已二十四秒,第二十六秒是西堂的声音。
“打板,这条过了。”
片场随即开始嘈杂起来,两三个人同时在说话,沈弋都没听清楚在说什么,看着屏幕上一秒一秒跳动的数字。
“打电话是什么事,微信上不能说吗?”
等到了西堂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换个人可能会觉得西堂在不耐烦还是在发火,但沈弋没感觉。
“就是突然有点想你。”
沈弋说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把在免提的手机调成听筒模式放到耳边。
刚才男主的感觉不对,拍了五条都没过,西堂说最后拍一遍,过不了就先吃饭吧,剧组所有人饿得慌,他也饿得带上了脾气。
手机是开了静音的,其他人他管不了,他自己习惯开静音,没人打扰他工作。
不过手机放旁边,来电让手机量起来,他盯着监视器,余光能知道有人打电话过来,但他不接,身边人知道他这个习惯,响了会儿没人接对方那边就自己挂断了。
但今天这个来电响得挺久,他看男主感觉不错,分神瞅了一眼手机,显示沈弋,他伸手划了接通就没再管,沈弋能懂。
本来还有些烦的,被沈弋这句话弄得脾气都没了。
“不要想我。”西堂往片场外边走边说。
果然沈弋吱哇乱叫,“你死了西堂,神经病啊,我在抒情,你懂不懂什么叫抒情,在法国待得没有中国人情味了吗!”
西堂听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心情变好,无声笑着,不能让沈弋知道他在笑,不过开口加了句,“杀青之前很忙,想我就自己偷偷想,不要打电话给我,没时间听你说。”
话说得无情,语气却是软的,像在逗沈弋玩。
“你现在不就有时间理我吗?”
“现在理你的时间是用饿肚子换的,剧组在吃晚饭,我只能看着别人吃然后跟你打电话。”西堂真饿,其他人还吃了午饭,他早餐到现在了,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没拿手机的手往兜里掏烟。
“哦,那你再饿一会吧,也不差这一会了。”沈弋使坏,笑问:“那我能去找你吗?”
“不能,听到没有?”西堂心里暗说行,饿一会,就听见他这么问,这次没逗他,语气真格地让沈弋不准来。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沈弋朝着手机大喊,炸了西堂一耳朵,这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还有事吗?”
“挂了。”沈弋话音未落就眼疾手快抢着挂断电话,好像这样就是他赢了。
西堂拿着手机站原地淡定地把那根烟继续抽完。
不仅没有冲动感,还要守住分寸感,这同时还得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去给对方造成麻烦。
他选择问西堂,而不是直接去县城老师傅工厂里,就是这原因,有时候自己单方面想要制造的惊喜,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可能是累赘。
西堂忙得四天不回消息,饭不能按时吃,电话懒得接。以他和西堂现在的感情,西堂不回消息就是没时间,而不是有意为之,所以他去到那就是一麻烦。他知道西堂是想赶紧拍完,整个剧组在那里多待一天,老师傅的工厂就多一天受影响。
孔女士给的两张票沈弋是和陈昀去的,有个志同道合的发小就是好,沈弋感慨。
《心毒》杀青了,周宏和团队开始忙剪辑,沈弋却闲下来了。
一年没有见过西堂了,想一个人太想了的时候想着想着会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但其实前两天才打了个睡前电话。这一年里不联系最长的时间是一个月,沈弋发给西堂一个视频,北京的第一场雪,却三十天没收到任何回复,沈弋就没去打扰。
而沈弋没回复最长的时间是十八天,因为《心毒》的几个小片段不合格,拍得太过于直白,周宏当时托关系找了广电局领导,领导一看,这肯定过不了啊。
愁得师徒俩差点自闭了,两个人心高气傲,对于这么好的镜头故事不愿意改动,改,不甘心,不改那整部影片直接作废,更不甘心。
沈弋在周宏家里喝得多了,代驾把人送到目的地就走了,他独自在车里昏睡过去,直到被路过的车的灯光刺醒,他没看时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两眼模糊地拨通了西堂的电话。
“沈弋,你最好是有事。”西堂半夜三点多被来电吵醒,他反省自己为什么不把在片场的手机静音好习惯带到家里,除了沈弋没有人会有事没事不分时间点打电话给他。
“西堂。”沈弋嘟喃了一声,没再说话。
西堂却被这含糊不清的一嗓子喊醒了,按亮了卧室的灯,眼睛在卧室里搜寻烟放在哪了,嘴里问着:“怎么了?”
“我的剧本死翘翘了。”
死翘翘了?
西堂尝试去理解他优美的中国话,“没过审吗?《心毒》不是还在拍吗,怎么就送审了?”
沈弋有点大舌头,说:“走关系啊,土老帽,广电把我的剧本一枪毙命了。”
这土老帽是和梁元贞学的,不过西堂不知道,他好气又好笑地笑了一声,法国走不了关系,他都忘记中国的人情世故了,“行,明天我和你一起解决,你先睡觉。”
“好的,拜拜~”最后两个字尾音上扬。
西堂刚要挂电话,听见一声车喇叭鸣响,感到头疼,喊了三次才把沈弋喊醒,“起来,回家里去。”
“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了。”
西堂都不知道那一晚上他哪来的性子,可能用尽了一辈子的耐心,沈弋从没有这么喝醉过,醒着的时候他一声令下沈弋就听一不敢说二了,喝醉了却这么难搞,比在西藏头砸地和背诗还难搞。
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还敢麻烦到自己头上来,西堂三声沈弋带一个指令,通话通了一个小时才把沈弋安置到卧室里,累得他把酒店卧室里还剩着的唯一一瓶白酒喝了半瓶才忍住没拉黑沈弋把气顺下去。
第二天沈弋睡醒就差给西堂鞠躬鞠断老腰了,一个劲儿的说了好几声下不为例,明明西堂只是想打个电话和他解决剧本的事,西堂还没来得及出声,沈弋自己上演了段独角戏。
西堂在剧组里宁愿忙得不吃饭也想赶紧拍完,却给剧组放了一下午的假只为了给沈弋解决他被一枪毙命的剧本。
毕竟沈弋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喝这么多,西堂还是心软了。
他们俩一下午都放在改剧本上,一句闲话都没说,尽量不改变沈弋想表达的原意的基础上去改变台词和拍摄手法让直白的东西模糊化,这种情况有个很好的处理办法,意识流。靠观众的觉悟,悟性高那就看得懂沈弋的本意,悟性低也能不影响剧情。
成功解决完这个难题,沈弋一时难以言语,想立马订机票去找西堂的心被狂风大浪袭卷。
不能去,沈弋,西堂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个下午已经够了,知足吧,别去添乱。
这念头被沈弋死死压制住,他语气自然地和西堂道别,让西堂先挂。然后沈弋消失了十八天,第十九天一看微信才想起来自己没回西堂消息。
他们俩就是这样的人,你忙工作不用管我,有空了回复,没事,可以慢慢等。真有事了,也能放下工作处理好对方的事。
第一次分别,他以为天南海北再难见到了,也没有理由去联系西堂。在丽江明明唱歌的时候错过了,吃个饭拼桌还凑一起了,这是天意吗?这天意对吗?
这次分开了快一年,却一直在联系,不是爱不爱的事了,是两个人好像默认了这种关系,谁也不要去前进一步,保持现状就好了,就算真的在一起,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就算他们最开始挑破关系在一起了,谈起恋爱来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西堂一整年聚精会神把九十的身心都放在剧组里,剩下的那百分之十给了他,他做不到去探班、去打扰,只想隔着冰冷的屏幕和西堂用微信沟通,不亲不抱,那现在的情况不已经心想事成了吗?
谈不谈恋爱,有没有那个对象的身份,他们都这样对待彼此,还有必要去进一步吗?
一开始联系的那段时间,西堂并没有放开自己,沈弋感觉得到距离感,是过了一个多月,西堂在微信上开始开玩笑,就是在云南时被沈弋锐评过的那种很冷的幽默感才涌现。
西堂对沈弋展现了一小部分本真的自己,沈弋收到了收好了,他知道这不只是西堂拿出来给他看的真诚,还是西堂想要告诉他的一些无需多言的话。
西堂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他亲自感受,在说,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和伴侣的差别无非就是没有最后那点赤裸,保持现状也是不错的选择,请你认真想想。
沈弋很感谢这样的西堂,他不去轻易干涉这段关系,而是真诚地让这段难能可贵的关系顺其自然,捏住分寸感的窍门,让沈弋慢慢的冷静的看清楚,想清楚。
沈弋:有点想你。西堂:不要想我。西堂:我饿了别说了。沈弋:饿一会饿不死,你先听我说。//感谢大家这几天的等待,鞠躬~感谢明彰、之之、板栗的营养液,感谢这里就是我快乐的源泉、君舟青城的地雷,鞠躬~//我结合了公路文**世界这位友友的建议和自己的阅读感受,决定段与段空一行hhh//这几章在自我斗争和两人拉扯循序渐进所以剧情有点慢,这章过后会发展快一点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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