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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不顺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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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如此蛊惑的声音,结果说的居然是让人张嘴。
骚浪贱的形象更加做实了,正十忆双手撑着墙壁从他身上起来,腰间袭来的巨力,再次把人拉了回来。
“愿赌服输,别输不起。”
正十忆嘴唇紧抿,想起刚刚让他吃的花生汤圆,难不成这么小心眼?
嘴唇轻轻张开,长海在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亲我。”
正十忆眼睛顿时睁大:“你再说一遍?”
长海抱紧他,在他耳边重复道:“亲我。”
掌心碰到墙上的开关,正欲按下去的手,突然顿住,耳里只剩下那两个字。
正十忆对上黑夜里那双眼睛,眼神中的光忽明忽暗,充满不怀好意。
这种恶趣味,居然会用在这儿。
正十忆自知不是输不起的人,偏头朝他贴近,呼吸交织在一起,收回手覆上他的脖颈。
刚想亲在他脸上,房门却响了。
张莉声音从门板后传出来:“开门,到点了。”
正十忆松开手,一把按开灯,从他身上起来,佯装淡定的解释道:“我去开门。”
长海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两人沉默对视半晌,门外敲门声愈发不耐烦,急促催促着。
腰间的手松开,正十忆一步迈出两步用,走到门边一把打开房门。
门外的张莉冻得直嘚瑟,看见正十忆一脸严肃,侧身挤进屋里,一眼就看见靠在墙边的长海。
“你等着!再来!”
正十忆从两人眼里看出什么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长海没在提刚才那茬,正十忆镇定的走回去,当做无事发生,张莉已经摩拳擦掌,等的不耐烦了。
之后的几轮,张莉状态明显上来了,反之长海把把都不如意。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蒙蒙亮了,正十忆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五点多了。
年龄毕竟在这,岁数大了真是熬不动。
最终以长海九连败的战绩结束,张莉自知在待下去也不合适,临走时看见长海挂上满意十足的笑容。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了,张莉突然折返,对着长海道:“我俩一起走。”
长海靠坐在床头,不住打哈欠:“为啥?”
张莉本就不占优势,此时更是不可能留两人多余的独处空间。
几步回去一把拽起长海,带点害怕的眼神看向正十忆。
“正哥,我害怕,他不想送我,要不你送我吧。”
长海顿时分辨出这个话术,属于电视剧里带茶味经典女配的台词。
正十忆没想那么多,当即就要答应:“行啊。”
长海见状立马抓起衣服穿上,反手带着张莉往外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连说话声音也消失在走远的路上。
“我送她!”
正十忆神情还在懵登中,回过神屋里只剩下自己了,这一个大通宵下来,感觉少活两个月。
实在是坚持不住,倒头就睡,没到几秒就沉沉陷入睡梦中。
门外远走的两人,互相监视,两辆车在门口等着,李东坐在驾驶室里喊了半天,他家少爷也没动步。
对比之下,张莉家司机就沉稳多了,静静等着张莉闹腾完,自己就上车了。
两人站在寒冷严冬的旅馆门前,气势上谁也没输谁,但就没人动弹,没人挪步。
李东同样一晚上没睡,本来都要回家睡觉了,半路被长海一个电话叫过来了。
俩眼睛是一点也撑不住了,顶着寒风下车,上手抓住长海就往车里拽。
长海淡淡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不好,你给我惹急眼了,我第一个拿你出气。”
李东立马撒开手,长海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没带笑脸说话,绝逼啥事都干得出来。
“您待着,我上车。”
长海转回眼神看着张莉,她眼里丝毫没有让步,要是自己现在不走,张莉真是能在这耗死。
毕竟从认识那天,就已经领略过张莉有多犟了。
长海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上了车,李东见长海可算上来了,一脚油门下去窜出去老远。
长海眉头一皱:“你就不能慢点开?”
凑在玻璃上看着窗外,张莉背影上了车,车子朝反方向开走了。
被说的李东龟速行驶,慢慢朝前蛄蛹。
长海盯了半天,见张莉家车消失,立马让李东掉头往回开。
李东说不了一点怨言,自家主子咋说咋是,自己哈欠都要连成串了,但该开还得开。
长海此时精神头足得很,昨晚的仇,找机会非报不可。
要不是张莉敲门,好事也不能这么快被打断。
车子掉头又绕回旅馆前,清晨五点多的街边,两台商务车碰头,停在旅馆面前。
车门打开,长海和张莉各自从车上下来。
两人眼里对对方的戒备直接写在脸上,李东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就一晚上的功夫,两人直接成敌人了。
长海人高马大往张莉面前一站:“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莉也不甘示弱:“你不是也回来了吗?”
“他最近事情多,你暂时别骚扰他。”
张莉听着他荒谬的发言,不可置信指着自己:“我骚扰?就你这样的对人家摸摸搜搜的,我都能反过来告你了!”
长海往前走了一步,压低身子看着她:“那你告吧。”
“我高低告你!”
张莉感觉跟面前这人简直就是没办法讲理,气呼呼转过身走了,坐上车一溜烟扬长而去。
长海轻笑出声,坐进车里闭上眼睛,开口嗓音沙哑低沉:“去公司。”
李东转头看看他,一瞅就是同样一宿没睡,憔悴的要死,逞强这两字此刻就画长海脸上了。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开到了公司。
长海从车上下来,走进写字楼,一路上早起上班和没从公司回家的牛马,都和长海一脸死样。
人沾了班味就和快乐绝缘了。
坐电梯到了二十七层,直奔办公室而去,距离上班还有三个小时,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推开休息室的门,紧急补觉。
九点钟,得力干将护法,钱生,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老板,开会。”
温润嗓音响起,钱生叩响休息室的门,再次喊了一声,声音虽轻却温柔有力。
没过多大一会儿,休息室里响起窸窣声音,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男人面色沉重,长睡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慵懒随意。
钱生弯着眼睛,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老板,长总已经到了,就差你了。”
长海眼都没抬:“都来东北多长时间了,这口音一点没变啊。”
钱生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听见长海调侃,轻轻笑了两声。
“那一定是在这里的时间不够长。”
长海中肯的点点头:“继续维持你的眼力见儿,今年接着给你提薪。”
钱生把今日的项目拿给长海,先行出了办公室。
长海换了身衣服,拿起项目朝会议室赶,想到钱生永远情绪稳定的样子,自动蹦出今天早上的李东。
身边两个得力干将,性格上真是一个天差,地别。
虽然钱生在公司里干的时间不长,但两年时间能提拔到副手的位置,可见为人处事的能力和自身的实力。
进了会议室,钱生在一众男人中脱颖而出,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已经帮长海提前铺垫好,今日开会的前言。
长海走过去,钱生让开位置,下面正对面的长总,面色依旧毫无起伏。
会议室一时安静,长海翻开手中的项目,一眼扫到一个熟悉的地名。
待收购浴场排序,其中一个正巧是正十忆的老家。
列表上都是暂时标了个市区名,但愿这是个巧合。
一场会下来,长海说的话少之又少,基本都是钱生代劳。
直到会议结束,高层离开,长总最后一个起身,看向长海。
“早晚都是一家人,你那边抓点紧。”
话说完,长总头也没回转身离开。
最坏的结果被老爸一句话基本奠定,长海叫过来钱生。
“去查这个地方,我要准确的收购浴所。”
钱生顺着长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毛压下来:“这里大多都是小浴所,但胜在周边城中村的客源,我记得这一片儿是长总亲自敲定的高价收购目标。”
此话一出,心脏顿时沉到地底,正十忆回家那段时间,恰好问出他的过往。
但长总手伸的太长,长海只能亲自查,奇怪的确是只能得知正十忆名下有家澡堂,但历史过往通通查不到。
除了地段优势,能被长总看上的只有一个,客源转化。
长海脑子思考的飞快,如果老爸真要收购正十忆的澡堂,那自己就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手上的项目表被攥皱,项目确认人签字,正是长海老爸——长涨。
一整天长海都无心工作,每过十几二十分钟就要看眼手机。
手机都快看出花来了,置顶联系人始终没发来一条消息。
各种各样的猜测从脑子里蹦出来,打在对话框里的字删删减减,最后只留下一条,十点半左右发出的三个字。
“醒了吗。”
对面始终没回,直到夜幕降临,欧神洗浴的黄金时间段来临。
长海副业爱好上岗,但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今晚上排班工作不多,隔壁大爷叫了长海好几次唠嗑,全都被长海婉拒了。
长海一个人穿着汗蒸服坐在沙发上,看着上面聊天框,新发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