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细描

9、醉酒

　　林宁好几天没见过陈念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不过，见不到陈念对林宁而言是个好消息。

　　林宁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秦家。
　　其实他内心有些抵触见到秦文宏，但是林颖却一直让他多讨好秦文宏。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无可奈何。

　　“林宁？”一个打扮时髦的少年略有些惊奇地打量着她，“你怎么穿这么好了？下海了？”
　　满满的恶意在少年眼中闪动。
　　林宁厌恶地皱起眉头：“滚开。”

　　这个少年是阿令，他之前的邻居。
　　平时在夜店上班，经常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还时不时传出暧昧的声音。
　　每次完事之后，阿令就会倚在窗口抽烟，冷淡地注视着写作业的林宁。
　　林宁发现之后就拉上了窗帘，但是平时遇见阿令，还是少不了被冷嘲热讽。
　　他不知道为什么阿令对他的恶意这么大，但是并不妨碍他让他滚开。

　　阿令笑着将烟气呵出，放浪形骸：“在我床上睡过的男人，一见着你就丢了魂，你也合该伺候男人，和我一样。”
　　凭什么你妈那个烂女人还执着让你清纯懵懂呢？
　　这不公平！

　　林宁加快脚步，不想跟阿令多说半句。
　　阿令只是在角落里继续抽烟，嘲弄的眼神在暗处隐匿。
　　最后的火光被碾灭，阿令转身迈入灯红酒绿的疯狂之夜。

　　——

　　林宁回到秦家。
　　这时候林颖正在化妆，还是淡妆，配着纯白的茉莉发饰，莞尔一笑，清纯动人。
　　林宁沉默着走向自己的房间，并没有问林颖今晚上要去哪里。
　　林颖扭头喊他：“今晚上我要陪你秦叔叔参加酒宴，你一个人在家里凑合着吃吧，不用等了。”
　　林宁低低地应了一声。

　　晚上确实没人回来吃饭。
　　林宁难得轻快了一些。
　　正在他专心享受美食的时候，听见了引擎声。
　　有人回来了。
　　林宁下意识去看。

　　是秦凛川。
　　喝醉的秦凛川。
　　杨逸飞扶着秦凛川，向他招手：“小弟弟，来，扶着你哥哥去歇着。”
　　林宁不情不愿地搀扶着秦凛川，正想问他的房间在哪里，杨逸飞却是飞速离开了。
　　林宁简直满头问号。
　　像秦凛川这样的人不应该喝醉了去自己名下的房产吗？来老宅干什么？
　　他又不喜欢在老宅里住！

　　杨逸飞倒是没多想，寻思着老宅里多了个能伺候秦凛川的人，就顺手把人带回来了。

　　林宁艰难地扶着秦凛川，问：“大哥，你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间房吗？”
　　秦凛川迷蒙地倚在林宁身上，在他颈窝蹭了蹭。
　　林宁只好将人放在沙发上打电话问了问王管家。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王管家，因为别墅太大了，打电话更方便。

　　“秦少的房间在三楼第一间。”王管家笑了笑，“麻烦林少爷了。”
　　“不麻烦。”林宁咬了咬牙，真麻烦你就来帮忙啊！
　　嘴上说说，光动嘴皮子。

　　秦凛川的房间很简洁，没有一点人气。
　　黑白灰三色装修，冷淡的要命。
　　林宁把人安置在床上。
　　看着衣衫不整的秦凛川，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脱下秦凛川的鞋袜和外衣，又给他盖上被子，林宁已经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秦凛川足足一米九，照顾他，对于一米七多的林宁而言是个苦力活。

　　“醒酒汤就不用喝了，澡也别洗了吧。”林宁自言自语，“大哥，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我也尽力了。”
　　秦凛川的眉头紧锁，呼吸有点急促。
　　林宁正打算离开，一只强健有力的手猝然握住他细瘦的手腕。

　　天旋地转。
　　林宁被秦凛川压在身下。
　　柔软的床并不能消除恐惧与疑惑。

　　“大哥？秦凛川？！你放开我，你在干什么？！”林宁推不动他，又惊又怒。
　　秦凛川紧紧抱着他，力气大的险些将他一分为二。
　　林宁还在挣扎。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白皙的腿上，炽热，耸动。
　　林宁不可思议地看着沉睡的男人，却不敢多动了。
　　他怕秦凛川意识不清，直接抱着他弄。

　　——

　　就这样糊涂地睡了一夜。
　　秦凛川醒过来头痛欲裂，看着怀里漂亮的少年，更是头疼。
　　良好的教养没有让他把人踹到地上，还没有等他想明白事情始末。
　　林宁就缓缓醒来。

　　两个人的姿势委实不能说清白。
　　但是也确实没有发生什么。
　　即使秦凛川清晨勃发的欲望清晰可见，但是神情却相当冷静。

　　“大哥，昨晚上你喝醉了，你朋友把你送回来让我照顾你。”林宁顿了顿，“我把你安置在床上，你就拽着我上了床，一直不松手……我也没有办法……”
　　秦凛川笑了笑，是个很轻蔑，很嘲讽的笑。
　　他当然知道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并不妨碍他恶意揣测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漂亮少年。
　　毕竟能勾引那么多男人，很难说他对他毫无感觉。
　　但是他也没必要现在大发雷霆。
　　于是秦凛川很温和地说：“我都知道，你回去吧，这件事不怪你。”

　　林宁没有多想。
　　只是感觉秦凛川外冷内热，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哥。
　　跟他的父亲一点也不像。
　　秦文宏像暗中窥伺的变态。

　　——

　　陈念又来了。
　　他凌厉锋锐的眉眼一如往昔，让林宁惧怕厌恶。

　　层层交叠的衣物半遮半掩无尽的春光，于是惑人的香气弥漫，连同婉转的悲鸣，交织绮丽。

　　林宁躺在床上，没有力气爬起来。
　　陈念披了件衣服，去游戏厅玩游戏去了。
　　林宁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身下的刺痛让他有些晕眩。
　　快了，就快了。

　　被填满的饱胀感久久不散，他又想到了阿令。
　　阿令说他合该伺候男人。
　　现在的他也确实是陈念手掌里的玩物，任由他玩弄。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林宁埋在枕头里又哭了一通，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会逃走的。
　　到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林宁泡在浴缸里，看着流出的污秽之物，痛苦地干呕。
　　陈念有那么多爱慕者，为什么偏偏要为难他？
　　漂亮的脸在镜子里扭曲，被雾气氤氲，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