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天》知逢

97、【裴桑】番外1 那是你的第一次吗

　　一路摇摇晃晃，裴定搂着桑入落的腰，半倚在桑入落的身上回了殿。
　　湿热的酒气喷洒在桑入落的脖颈。

　　甫一进殿，桑入落立马猛地推开裴定，冷着脸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裴定被推开，轻轻摇晃了下，站定。沉默片刻，他开口：“你现在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在惺惺作态，对么。”

　　桑入落并不回答裴定的问题，只冷言道：“今日若不是小主人跟小藏的婚礼，我绝忍耐不了到现在。”

　　桑入落说裴定装，但恐怕裴定确实是有些醉了，只见他自顾自地笑了几声。
　　桑入落正狐疑裴定这是在借机发什么酒疯，忽然见裴定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没由来地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感，桑入落一步步后退。
　　退无可退，桑入落身后便是一张软塌。

　　裴定呼出的气带着一丝酒意，他低声说着，“你让我抱一会儿”，便把桑入落压倒在塌上。
　　桑入落一惊，使劲伸手去推。
　　却发现裴定力气太大，竟全然推不动。

　　桑入落简直是气得气血上涌，但他知道跟裴定争吵是无用的，他努力平复了数次呼吸，才能勉强不失态稳着嗓子寒声道：
　　“抱什么，这也是为了复位魂魄？”

　　不知裴定是真的醉了，还是只是不愿回答，他不发一言，空气中一片沉默。
　　不多时，桑入落便感觉到对方身//下//的异样，咬着牙道：“这个也是为了复位魂魄？”

　　裴定管不住自己的东西，面对桑入落的诘责，也没有丝毫羞赧之意，不过他也没什么过界的动作就是了。
　　良久，裴定忽然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桑入落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裴定问的是什么后，缓缓皱起眉来。
　　还没等桑入落说什么，他听到裴定又低声叫他的名字，问道：
　　“那是你的第一次吗？”

　　明白到裴定在说什么，桑入落这一次没再发愣，这一刻他只想发疯。
　　桑入落冷笑着尖刻道：“怎么？原来你裴定只x所谓干净的雏儿么？”
　　顿了顿，他提高音量道：“那不好意思了，在你之前，我早跟无数个男人睡过——”

　　“——不是。”裴定突兀地打断桑入落，“那是我的第一次。”

　　这一回，桑入落是真的愣住了。
　　根据他跟裴定做了那么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裴定精力旺盛得异于常人，每次一做起来便兴奋得可怖。
　　他原以为裴定必然是纵//欲//之人，经验必然不会少，没想到他跟自己的时候竟是第一次。

　　桑入落没对裴定的话产生怀疑，他了解裴定，裴定还不屑于骗人。

　　桑入落沉默着。
　　现在仔细回想的话——
　　原来也有端倪可寻。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跟后来的相比，裴定确实要快得多。
　　只是自己当时也从来没做过这事，整个人兵荒马乱，当然全然不会注意到裴定的异常。

　　“在想什么，”裴定静静盯着低垂着眸子、一副静思模样的桑入落，“想我们的第一次吗？”

　　桑入落哽了片刻，终于强行重回冷静姿态，不过面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他刻意将语调说得毫无起伏：“不是，我在想如今战事已定，我什么时候能去寒清潭。”

　　裴定沉默了，他面上敛去张扬姿态，不露喜悲地看了桑入落一会儿，道：
　　“你就那么想跟我断绝一切关系么。”
　　没等桑入落回话，又接着道：“桑入落，你很讨厌我吧？”

　　桑入落嘴角微微张了张，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裴定起身，站定，居高临下地对还瘫在软塌上的桑入落道：
　　“走吧。”

　　桑入落面露不确定。

　　“不是说想去寒清潭吗，走吧。”裴定淡淡道，“你没有准入权限，我带你去。”

　　“现在？”

　　“嗯。”

　　......

　　一线天，寒清潭。

　　来到寒清潭，裴定先将权限无限授予给桑入落。
　　接着嘱咐桑入落道：“接下来的四十九日，你都需待在此地，每日下到潭水中浸泡一个时辰即可，其余时辰不要离开一线天的大范围。”

　　桑入落点点头。

　　两人彼此相望，似乎再无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裴定定定看桑入落一秒，道：“明天见。”

　　桑入落没有回话。

　　裴定便自嘲般笑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见裴定已然完全离开，桑入落解开衣衫，下到冰冷的潭水中浸泡。
　　他面色有些恍然。

　　桑入落闭上眼睛，感受着潭水噬骨的寒冷。
　　他想，裴定那时问的是没错，他是在想他们的第一次。